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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在東山省臨沂的一個小山村裡，家裡很窮，為了他上學欠了不少錢。

李宏升是吧？能站起來嗎？」警察制止了他們的談話。

剛喊一半，就感覺身後有人猛拽自己。

我就上來吹吹風，偷偷哭一會，發泄一下情緒。

最終，黃主任還是同意了餘慶陽的要求。

「好好，你沒有要跳樓，我相信你！」萬國祥安慰著李宏升。

「萬總，我真沒想跳樓！我就是上來吹吹風！」

原本拋出這十幾家企業，也沒想著餘慶陽能夠全部接受，只能算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

裏面沒有一家自己熟悉的企業！

「李哥，大丈夫何患無妻，回頭我介紹女同學給你認識！」

餘慶陽不等黃主任說話，又接著強調道：「這樣，我帶頭表個態，我們華禹負責其中三分之一的企業！

「也不是所有企業都資不抵債，只是這些企業都比較困難，急需改革！

你不跳樓，你做樓頂女兒牆上哭什麼？

雙方就何時派人去交接做了一番溝通。

這個說自己去年拿了多少獎金，那個說自己今年上半年拿了多少分紅。

原本，他並沒有想著跳樓。

只是聽著同事談論工資獎金，談論分紅收入，有些憋屈。

當初入股一萬的，半年分紅都有五千塊錢。

安排領導崗位，他媽的，讓他們去禍害自己的企業？

好在，他非常幸運，遇到華禹招聘，很順利的通過面試，最終被分配到了淮海工程總公司。

「警察叔叔，我真沒跳樓，就是心情不好，上來吹吹風！」任他如何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李宏升，別緊張，你的腰沒斷，估計只是扭傷！你先躺著別動，我幫你叫救護車！」警察安慰了一句，起身去呼叫救護車。

當祖宗養著？

李宏升急得哭了出來，「我真沒想跳樓，只是看你們討論分紅，眼熱，出來散心！

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

「萬總，我沒有要跳樓……」李宏升對著樓下大喊。

等他畢業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學校已經不包分配了，而是推薦就業。

他沒有時間去區分，那些是有責任心的，哪些是毫無責任心的蛀蟲。

不枉自己培養他們。

所以，李宏升儘可能的把錢省出來，寄回家裡。

不光他，就算是陳總都要吃掛落。

上大專能早工作一年，多賺一年的錢。

有事千萬不要藏著掖著！大家一塊想辦法，總比一個人想辦法強吧？」

這會疼的李宏升汗都下來了。

臨近開席的時候，幾個從這個項目調走，新項目在泉水本地的同事，趕到了酒店。

承擔了企業的所有債務，還要去養一批蛀蟲，沒有那個道理。

剛才警察把他從女兒牆上拉下來的時候，他的腰扭了。

「這位同志，他的腰受傷了，你們先不要說話，先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所以，餘慶陽強烈要求，態度非常堅決，所有領導班子成員，一律不要。

「小李，我是你王哥，快下來，有什麼事，和王哥說！」

可是，因為當年一念之差，他選擇了大專，和華禹集團的人才政策失之交臂。

萬國祥拍了拍李宏升的肩膀，「小李，不要多想，以後有什麼困難，和我說！

於是，他在家裡的要求下，選擇了大專，東山省水利專科學院。

討論了一會女人，話題漸漸的轉到了公司上。

跌跌撞撞的跑出酒店，此時酒店外面已經滿了圍觀的人群。

我能給的，不用多說，我也會給，絕不藏私。

但是，因為女朋友的要求，他選擇了自主擇業，跟著女朋友南下，跑去羊城那個大都市去打拚。

寄回家一千四，自己留下一百多塊錢零花。

現在這些參加竣工驗收的項目部成員，基本都是今年剛畢業的學生，在一名去年畢業的項目副總工的帶領下，整理，準備驗收材料。

有些是因為歷史原因，創辦的企業。能活到現在，都很不容易。

一個工期一年半的項目，前前後後換了三httｐs://wｗw•hetubook.ｃｏｍ.ｃoｍ批人。

「這個……」黃主任摸著他那錚明瓦亮的頭，沉吟著。

「資不抵債？領導，您該不會是說，這十幾家企業全部都是資不抵債的企業吧？」餘慶陽突然反應過來。

後面還有弟弟妹妹在上學。

自己高考的時候，過了本科線，可是家裡希望他能早一點出來工作，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大專和本科畢業出來待遇是一樣的。

酒桌上，推杯換盞，氣氛越來越熱烈。

這時，萬國祥也帶著人跑了上來。

資不抵債也沒關係，直接併入華禹，不涉及占股比例的變更！

女朋友說，羊城刷盤子一個月都能賺好幾千。

只是萬國祥的話，任誰都能看出來，是敷衍。

看李宏升臉色蒼白，額頭冒汗，不像是裝的。

拽他的是悄悄上來的警察，見他沒有發現自己，警察果斷的從後面抱住李宏升，把他從女兒牆上拖下來。

這要是斷了腰，那一輩子都完了，家裡的賬怎麼還？

一家企業瀕臨破產，資不抵債，固然有歷史原因，時代發展的因素在，可是更多的還是領導班子的問題。

意思是說，領導，你看，我這態度，夠積極的了吧？

就算是有人看到，也只是以為他去廁所。

趕忙一邊安排人報警，一邊跑去包間去找萬國祥他們。

「領導，這麼多企業，單靠我們一家企業，恐怕力量還是有些薄弱！

畢竟，辛苦了快兩年的工程，今天終於竣工了，萬國祥組織項目部成員一塊慶祝一下。

「警察叔叔，我的腰是不是斷了？」李宏升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然而，今天，大家討論工資獎金，討論分紅的時候，現實又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工作第一個月就拿了一千五百多。

動，一個個級別比餘慶陽都高，安排普通崗位，肯定鬧騰。

原本回縣城，也能安排一個工作。

「好了，以後可不能做這麼危險的動作了！趕緊起來，跟我回所里辦個手續！」警察和圖書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很嚴肅的批評道。

「哎呀！」李宏升試了一下，腰一陣刺痛，根本站不起來。

只可惜，原班人馬早已經各奔東西，很多人甚至已經成為新的項目經理。

萬一餘慶陽晾他攤子，他還真要坐蠟。

也不是找不到工作，只是工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刷盤子更不沒有幾千塊錢的工資。

「小李啊！你是要嚇死我們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給你家裡交代？」萬國祥拉著李宏升的手埋怨道。

等他絕望離開羊城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他是一路蹭火車回來的。

只是，如果企業資不抵債呢？」黃主任沉吟著，慢慢說道。

心裏悄悄安慰自己，集資都是騙人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公司集資募股的時候，他只能在旁邊默默看著。

「領導，這些生產日用品的企業，副食品公司，還有農副產品公司都可以併到華禹來！」餘慶陽主動把幾家勞動力集中，職工比較大的企業劃到華禹這邊來。

先解決問題，有事會你們公司再說去。

愛上哪上哪去！

在羊城蹉跎好幾個月，一事無成，最後女朋友哭著說我們不合適，你是個好人，會找到更好的，然後哭著離開。

萬國祥和王彬對視一眼，這才有些相信。

樓底下淮海工程總公司的人紛紛對著樓上喊話。

最終圓滿通過竣工驗收。

吹著風，越想越憋屈，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男人在一起喝酒，基本上就是兩個話題，公司和女人。

業主負責宴請驗收專家組，監理單位作陪，項目部也集體聚餐。

黃主任也很大方，也不提找第三方評估的事情，直接併入華禹。

我沒想跳樓啊！

到最後，原班人馬只剩下他這個項目經理。

所以，跑到樓上吹吹風，希望風能夠吹跑自己心中的鬱悶。

不動，那自己要這些企業幹嘛？

頓時驚出一身汗，酒都被嚇醒了。

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滿桌的杯具。

「小李，你站上面幹什麼？和*圖*書快下來？」萬國祥腿都軟了，聲音沙啞地喊道。

準確的說，是和那五萬塊錢失之交臂。

怎麼就變成跳樓了？

黃主任面對餘慶陽，究竟沒有蘇市長的底氣，不敢像蘇市長那樣，想罵就罵，不高興的踹一腳都可以。

「由華禹全資收購自然是好！聘請第三方評估公司也很公平！

再就是大家最關心的工資待遇問題。

一個去年剛剛進公司的大學生。

「好吧！那就按照余董的意思辦！

我們注入資金，或者技術，幫助他們進行改革，走出困境！」

酒店樓層不高，總共也不過是三層，萬國祥抬起頭，一眼就看出來，站在樓頂的正是他的同事，項目副總工李宏升。

知道有可能是剛才把他從女兒牆上往下拽的時候，傷到了腰。女兒牆不高，可也有一米多。

到了羊城才知道，本科生，研究生都是一抓一把找不到工作。

我是你的領導，也是你的老大哥！

保泉工程-興濟河聯通工程，今天是竣工驗收的日子。

議論公司的發展，討論集團今年會有什麼大動作。

不是被收購，改組，變更了企業名稱，就是在歷史的浪潮中破產。

「警察叔叔，我的腰扭了！」李宏升捂著腰叫道。

這架勢，這是要跳樓啊！

「李總，快下來啊！上面危險！」

這些人，餘慶陽是絕對不會要的。

要不讓省投和魯商，以及其他大企業分擔一部分？」十幾家企業，上萬名職工，餘慶陽也頭皮發麻。

至於回家，根本沒臉回去。

一直到酒店大堂經理過來，大家才發現李宏升出去許久還沒回來。

聽著樓下的喊話，李宏升心裏更加鬱悶，憋屈。

……

工作起來很努力，苦活，髒話，累活從來不抱怨。

公司管吃管住，還有工作服，每個季節兩身工作服，根本不用買衣服，他不吸煙，也花不到什麼錢。

這意味著什麼？

「你們有個同事站在樓上，要跳樓！」酒店大堂經理接連說了兩三遍，萬國祥才相信。

之前只是通過www.hetubook.com.com華禹公司的人了解到，餘慶陽性格強硬，喜歡搞一言堂，很多事情，都是他一言而決，所謂的商量，也都是走過場，最終還是按照他說的辦。

省屬企業，也不全都是大型企業。

我不給的，我認為不行的，你說破天都不行。

萬國祥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感慨。

之前我們也進行了不少嘗試，只是效果都不太理想！」

買一張最近的火車票，混上車，然後擠在人群里，就這麼混到泉水。

喝了不少酒的李宏升徹底鬱悶了，離開包間，不知道怎麼跑到了樓頂。

我要是跳了樓，我家的賬還沒還完呢！」一急，李宏升連實話都說出來了。

拿起剛剛黃主任交給自己的企業名錄，認真看了起來。

距離有點遠，只能模糊的看到李宏升坐在樓頂女兒牆上，好像正在哭。

今天，一開始，黃主任還感覺餘慶陽是個很謙虛的年輕幹部。

能解決一家是一家。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現有領導班子如何處理。

帶領著市值上萬億的超大型公司，卻一點傲氣都沒有。

所有都沒有注意，項目副總工李宏升一個人離開了酒桌。

剛才可把他給嚇壞了，李宏升真要出點意外，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坐在樓頂的李宏升，聽到樓下同事的喊話，情緒更加激動。

這讓萬國祥很高興，這些老兄弟沒有忘本。

餘慶陽的強硬，黃主任終於見識到了。

警察也嚇了一跳。

「我沒要跳樓！」李宏升哭道。

他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又待遇不錯的工作。

也不能為了解決其他企業的困難，就把你們華禹給拖垮了！」黃主任終於吐口。

工資，獎金比較私密，平時都小心試探，又避而不談，現在酒喝的差不多了，都有七八分醉意，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及。

他這一哭不要緊，可把酒店給嚇壞了。

心裏已經是很滿意了！

當初的那班手下，如今都走上了領導崗位，最差的都當上了生產經理。

沒想到，這一涉及具體問題，就完全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