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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相，這是整的哪一出，為國操勞也得注意身子啊。」

院中滿頭珠翠的侍女姬妾，走起路來都墊著腳尖，生怕把蔡太師驚醒嘍。

蔡卞呵呵笑道，「楊提舉，怎麼你也來找兄長么，難道我那哥哥又在午睡？」

蔡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得空了把他的籍貫、履歷差人送來。」

說完抬腳一踢，他本不會蹴鞠，這一下拿著當後世的足球踢了，球飛了過去正中小女孩的臉頰，只聽哎吆一聲慘叫，小女孩應聲倒地。

又等了一會，茶都換了兩次，蔡京終於醒了。

楊霖捏著一朵菊花，輕輕一折，拿在手中把玩，一雙賊眼四處亂瞧。

楊霖抱拳彎腰道：「恩相，那學生就告退了，恩相好生休養吧。」

「嘿嘿，在密州港市舶司，萬歲營有個阮小七，屢立戰功，掃平海盜無數，俘獲、斬首的數目也夠了。學生斗膽，為他求一個水師團練使的官職，也免得這些www.hetubook.com.com漢子跟著學生受苦操勞還要寒心。」

楊霖走出書房，剛想離開蔡府，從內院中飛出一個球來，砸到他的腳下。

蔡京揮了揮手，今時不同往日，他的身份見漲太快，肯定不會起身相送了。

楊霖坐在他的下面，同樣抿了口茶水，道：「蔡少保若能賜教，學生不勝感激。」

「此二者足見你有濟世治國的方略，民生經濟就是國本，卻不知你為何只是將這一身的本事，用在陛下身上。不管是艮岳壽山還是蹴鞠聯賽，都是以媚聖固寵為主，順帶著都能為大宋謀福祉。」

此人的眉角倒是和蔡京有幾分相似，進到堂中侍女們紛紛行禮，叫道：「二老爺。」

蔡京老臉一紅，前幾天他剛納了一個十六歲的姬妾，生的國色天香十分嬌媚，忘情之下有些浮浪，多要了幾次就掏空了身子。

「你能把球給我么？」

這蔡卞是值得尊敬的，楊霖決定和他說實話，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口氣道：「為了陞官吶。」

楊霖點了點頭，隨著她來到書房內，蔡京臉色蠟黃，眼色有些虛浮，看來自己是錯怪他了，這傢伙真病了。

蔡京已經年近花甲，兩鬢斑白，院里卻填充著許多十四五的小姑娘，簡直就是個畜生，楊霖憤憤不平地暗想。

楊霖在蔡京的府邸花廳中等候，這老賊年紀大了，總是喜歡睡懶覺。

楊霖一看這小蘿莉這麼可愛，笑吟吟地說道：「接球！」

楊霖低著頭，看著眼前激動的老臣，這是蔡京的親弟弟，王安石的女婿，徹頭徹尾的改革派。這些人為了變法強國，和那些保守派在官場上你死我活了這麼多年，骨頭從來沒軟過。

蔡卞臉上帶著一絲喜色，讚歎道：

盯著楊霖看了一會，蔡卞突然背著手大笑：「今日到此，不虛此行啊，楊提舉，宦海沉浮熬人性，莫學飢鷹飽便飛。願你能記住此時的心境，初心不負。」

不一會，花https://m.hetubook.com.com亭外邁步走進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便裝。

再起來時，前面已經空空如也，小女孩掐著腰剛想罵人，卻發現對方早就逃得無影無蹤，氣的她粉拳緊握，垂手吼道：「別讓我再看見你！」

蔡卞同情百姓疾苦，極力推行王安石的青苗法，斷然開倉借糧，以解百姓燃眉之急，煞住不法富人趁火打劫的囂張氣焰，免除農民遭受高利貸剝削之苦，因而受到王安石器重，招他為婿。

楊霖也振振衣袖，上前抱拳道：「蔡少保。」

楊霖見他已經轉身，忙起來道：「蔡少保不等恩相了？」

楊霖稍微一頓，繼續說道：「蔡少保，試問將作監丞，八品小官，身披綠袍，腳不能邁進廟堂，言不達于聖聽，能為大宋作何貢獻？」

楊霖樂顛顛道：「學生替他謝過恩相，恩相，這阮小七文武雙全，酷愛書畫，尤其十分欣賞恩相的書法，他託人讓學生求恩相一幅字。」

這一點和蔡京不同，蔡京這小子以前也和_圖_書是王安石一派的，王安石一倒他就成了司馬光的愛將，不久之後又成了變法派……左右逢源不說，兩邊都還混得不錯，簡直就是個奇迹，也足見其圓滑。

放在現在肯定不值，真要是長遠來看，楊霖還真不一定吃虧……

原來此人是蔡京的弟弟蔡卞，也是當過宰相的人物，前期的官運比他哥哥還要旺。

蔡卞與胞兄蔡京同科舉登進士第，翌年，被授任江蘇江陰縣主簿，其時當地大富豪顧新元等人，趁著青黃不接之際，借穀物于庶民，利息高出平時一倍。

「本官曾仔細揣摩過你提出的蹴鞠聯賽，此等娛人之事竟然能為國家添財，實乃利國之策。而且你修建艮岳壽山，確實沒有向國庫伸手，更是難等可貴。」

蔡卞與蔡京相差僅有一歲，卻顯得十分年輕。

蔡卞愣在原地……

楊霖和蔡京有了默契，每次行賄就以買字為名，這一回少不了又要給蔡京幾萬貫大錢，換一張字帖了。

蔡卞越說越激動，直接站了起來，問道：「你胸中若wｗｗ.hｅtubｏok•ｃom•com是有丘壑，何不用在正道，一展宏圖！」

「我來見他本無大事，改天再來一樣。」

蔡卞找了個地方坐下，不一會有侍女端來香茗，蔡卞笑道：「來，反正閑來無事，左右是等他，本官與你聊一聊。」

蔡京笑罵道：「你小子少在這油嘴滑舌，說罷，找我何事？」

人若不知道養生，到了中年，苦啊。

楊霖嚇了一跳，撿起來往後一看，只見內院走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裝點的十分精緻，容貌也很俊俏，額頭上纏著一個紅絲帶，小臉透著紅暈，顯然是正在蹴鞠。

一個侍女娉娉婷婷過來道：「太師請貴客到書房敘話。」

嘆了口氣，楊霖深深為她們的青春年華感到悲哀，恨不得親自撫慰這些可憐的大宋花骨朵。

蔡京嗯了一聲，道：「我的字在庫房很多，你與都管討要去吧。」

深秋時節，百花凋零，只剩下滿院的菊花開的燦爛。

這種朝中大佬，還不是楊霖現在能夠輕視的，便笑著回道：「蔡相為國事操勞，我們等一會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