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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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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端坐思量太白經 第10章 漢中募兵札

第三十卷 端坐思量太白經

第10章 漢中募兵札

與芝蕙談了些知心話后,高岳走入到中堂間,只見竟兒正在木板案上認真地用木筒(類似擀杖)壓棉條,而雲韶鬢髮隨性地梳著墜馬式,坐在繀車(紡車)旁邊的杌凳上,腳足踏著板子,牽動紡輪自棉花里抽縷,雲和則坐在另外杌凳上,張開纖細的手指,抽著一長條白色的棉絲,讓其自四指縫流過,纏於四顆紡錠之上。
崔遐肯定會怕得要死,他絕對不敢也不想讓這情況發生,因他知道此身的榮華富貴,都系在我的身上。
雲韶甜甜地望著夫君,眼睛又彎成了兩道新月。
等到木板和竹料紙壘到一定高度,匠師們就在其間插入撬棍,把水分全都壓幹流盡,再用細銅鑷一張張揭起,密密麻麻貼在「火巷」外的磚石面上,等到其中生火后,火氣沿著磚石,將紙張給烘乾,再揭下來便是張雪白的「洋州竹紙」了!
看到姊夫進來,雲和起身斂手,然後招呼著阿措抱著孩子,自己又牽著竟兒,說那小猧子棨寶呢?我們去https://m.hetubook.com.com尋小猧子去。
接著人們將砍下的竹子一捆捆地扔到池沼當中,叫做「漚竹」。
這時,就有匠師手持用細竹精心做的「抄紙簾」,輕捷如蜻蜓點水般,一抄就自方斗槽里抄出一面竹料來,熟練的匠師可以保障每張紙的厚薄幾乎相同——待到水漉下后,將其覆蓋在旁邊的木板上,層層疊疊,等到滿千張后,再加塊木板,以此類推。
這就是高岳募兵的「興元紙札」,每幅紙札上印著三行內容,還配著圖畫文字,一是「鹽州軍民死難圖」,裏面揭露西蕃是如何在鹽州城犯下觸目驚心的屠殺罪行的;二是「勸人為兵變文」,由明玄法師親自操筆,用通俗易懂的文字講述兒郎應效力沙場的道理;第三則是興元尹高岳親自寫的牒文,稱各處但凡應募至興元為兵者,興元發給沿途長牒糧,至興元后免費發給「兩身(人)口糧、衣衫」,並「五貫潤家錢」,所以你年齡只要和_圖_書適宜,帶老婆孩子來我們更歡迎!
「于外人前,呼我卿卿,有點……」
「卿卿是在聖主前被喚為卿,所以覺得妻子如此喚你不敬嗎?」
先前在長安興道坊至德女冠里,唐安威脅他說,馬上要把他私通雲和的事,告訴崔遐。
現在他也清楚,昇平坊崔氏本身已不行了,以後全得靠自己維繫。
等到一摞摞的竹紙送到興道縣的雕梓坊時,以前同樣是長安勝業寺寫經生的冉三娘,就和其他雕梓匠一起,把這批竹紙齊齊用墨印上內容。
為今之計,也只有用「以身許國」的理念暫且麻醉自己了。
通常蒸煮八日才可,這時有蒸好的竹料被取出,再入漂洗池內洗凈,再淋上石灰水,如此反覆,最終送至院舍崖邊的水磑處,將竹料徹底碾碎如面泥狀,倒灌入水磑下的方斗槽內,槽里本有清水,高出竹料三寸,匠師們再往裡面倒入楊桃藤里提取出來的「紙藥水」,其實就是種植物懸浮劑,可使竹料脫水而雪白。
高岳苦和圖書笑起來。
原來在任何時代,有權有錢,永遠都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疏朗的月光下,繀車的紡輪猶在緩緩地轉著,窗牖前高岳很溫柔地將妻子攬入懷裡,摸著她的秀髮,嗅著她身上馨香的氣息……
在終點,有處被掘成方形的池沼,池邊有用竹子搭成一串支架,架起劈開的竹槽,一直伸向興道山的澗水當中,將水源源不斷引來,注入到池沼里。
「那倒不是,我將阿霓看得比聖主重。」
他不過是覺得自己也虧負了公主,有心要安慰公主罷了。
「棨寶這段時間可粘彩鸞鍊師了!鍊師雲遊煉丹去后,棨寶也魂不守舍,日夜很少在家的,方才我就支韋馱天去尋了。」竟兒對小姨娘說到,孩子真的是一日一個模樣,高岳歸來后,竟兒說話已然頭頭是道,馬上就準備出閣讀經書了。
「哦,那就去小姨娘的廳里,小姨娘拿棗獅子給你們吃好不好?」
斫斫的伐竹聲不斷,砍好的人,將砍下的竹子統一截成五尺長,紮成捆扛著和圖書,沿著山徑而下。
三日後,洋州興道縣城,一群人在長安至此的寫經生賀摩雲的帶領下,來到軍府養植的竹園處,只見一簇簇竹子,三五根為一簇,母竹下還培著河泥,一直蔓延到了山腰,賀摩雲在指揮著眾人,說只砍老的竹子,有些剛長成的不要砍伐,等芒種(夏六月五日)再砍不遲。
紙札一次性就印刷了近千份,不但貼在興元府城內各處,還被回商的軍校們攜帶,這些人立在自興元城漢水岸邊的千斛船或五百斛船上,船隻上用竹蔑席蓋著芸薹油、藥材等各色貨物,轉動著風帆,沿著漢水,把高岳募兵的文牒,隨著貨物發往全國各地。
岳父的小兒子崔樞也是一樣的道理。
這會兒雲韶笑出聲,然後就很認真地對高岳說,「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何人卿卿?」
高岳入了堂,挨著妻子坐在茵席上。
一般漚百日上下,池沼那邊的屋舍里,別有人把已漚好的竹子撈取起來,接著用槌刀在上面,吱呀吱呀地把竹子的粗殼hetubook.com.com和青皮削磨去,使得剩下的組織宛如麻般,這即叫做「殺青」。
其實就算崔遐知道又怎麼樣?他能注擬為畿縣的縣令,靠的還不是我的力量,如果我對他說,「公主要出首檢舉我,說我犯了妻姊妹的罪行,聖主震怒,把我長流嶺南,該如何?」
阿措抱著蔚如,另外竟兒小時坐過的小車上,現在坐著吮著手指的達兒,都在一邊乖乖地注視著。
可這也起了反效果,唐安對自己的慾念再起,又達到熾熱境地——如果唐安和義陽真的按照自己先前所言,利用太子隨即要面臨的危機,壯大了公主權力的話,那自己可要危險了……
「如何?」
屋舍邊上,殺青好的竹子,又被塗上燒后的石灰,接著被送入到屋舍院中的大桶內蒸煮,是白煙滾滾。
所以其實當時,高岳根本不懼唐安。
「全興元府都曉得,阿霓你喚我卿卿了。」高岳接過雲和的工作,邊輕聲問妻子。
他是絕對會苦求父母,不要聲張的。
「好,好!」竟兒和阿措都笑著,應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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