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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韋馱天想想，也許是真的聽錯了。

「快了，快了，本尼稍微懂些相面之術，令千金以後所適，必是紫金魚袋的府君。」慈西急忙恭維起來。

「像洋州的嫩雪筍子。」

芝蕙則攜著竟兒，和阿措、韋馱天，並帶著達兒、蔚如等，坐著兩台檐子，要去天漢樓下的草市，去看護國寺僧人們唱變文呢，那可熱鬧了！

官舍軒廊間的勾欄苗圃當中，花兒爭先綻放，中堂后的正寢處，窗牖和槅門全被掩上，支起的羅帳下，高岳穿著中單，坐在褥席上。

「原來是彩鸞鍊師。」盧氏是認得這位剛剛雲遊回來的女鍊師的。

檐子行走起來后，在前步行伴隨的韋馱天，就抓抓腦袋上的頭髮，低聲問裏面坐著的阿措：「先前在安樂州，主人和西蕃死戰墜齒時，對俺說他有事對不起主母，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事啊？」

「快，快了，卿卿這麼弄，可愛煞疼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coｍ煞阿霓了！」

「哼，棨寶這猧子也不知道溜到哪裡去？」竟兒有些遺憾。

說完這個，盧氏又恢復了些信心，望著尼寺邊鶴騰崖白練般的瀑布，切開青翠的山峰而下。

「卿卿，得口子。」左面，雲韶首先湊過來，和他的唇交疊在一起。

高岳的右手抬起來，用手背摩了下雲和光滑的雪白背脊，和披下的烏黑秀髮，雲和不由得嚶了聲，接著胸也被拍搦了數下。

這在唐朝貴婦身上，倒也是數見不鮮的。

今日高岳休沐一日，準備明日就帶人前往利州，去觀驗彼處新設鐵官的運作。

但自從大善人盧氏來了后，一切都發生巨大變化：

所謂優婆夷，即是婦女在得到佛寺的認證下，可以帶發在家禮佛，當然當優婆夷的條件是，死後要火化而後塔葬。

「這……」慈西有些奇怪，一個女冠在尼寺前做什麼。

「和*圖*書夫人。」尼寺前的道路邊，一名風塵僕僕的女冠停下腳步，對盧氏掐指行禮。

所以盧氏一介女流，還有什麼企求呢？故而她來到興元府，和女尼慈西結緣后，那份嚮往佛法、求得身後之福的願望愈發強烈起來，好長時間都不想回潭州，免得見到夫君和府內那群大小美姬小妾生氣。

可她還不知道的是，現在她女兒雲和于興元府官舍里的景象。

現在慈西更進一步，直接想誘導盧氏入寺為尼。

「你小姨娘身軀有些懶，就不去看變文雜戲了。」芝蕙回答說。

阿措頓時板起臉來，叱到韋馱天，「瞎說什麼，必是兵荒馬亂時你聽錯了。」

「小姨娘呢？」和阿措一起坐在檐子里的竟兒，問前面檐子里的小娘道。

原本興華尼寺的計劃，不過是要在鶴騰崖下築一所草庵，讓比丘尼和信女們來此修道罷了。

「唉，就希望霂娘能和阿霓姊妹同心，和_圖_書將來在高郎幫助下，找到東床快婿。」盧氏也不避諱自己念想。

旖旎宛轉會兒，高岳還沒從妻子的芬芳里回過勁來，右面雲和的耳輪都赤紅了，也囁喏道，「姊……崧卿，得口子。」而後緊閉著雙眼，也碰上了高岳的唇。

盧氏聽到這話，便心有遺憾，念道：昔日高郎還沒有考中狀頭時，夫君也曾有意把霂娘嫁給他，都怪我當時障了眼，認為高郎此後出息有限，最後高郎和阿霓結為伉儷，唉，鬧得現在霂娘仍未出閨。

「承慈西尼吉言。」盧氏心中欣喜起來。

不久，雲韶面帶紅潤，伏在枕席間，微微喘氣，寂然無聲。

「霂娘的像什麼？」那邊雲韶撒嬌似問起來。

「唔！」高岳隨即被堂姊妹兩雙白皙的胳膊一推，即仰面倒在鬆軟的席上，這面望望，雲韶褪去羅衫，靠在自己的左肩，高岳的手伸過去搓捏了番。

當募兵和改造寺廟的措施正http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oｍ轟轟烈烈推行時，漢中的風景名勝鶴騰崖下，在高岳支持下建造起來的興華尼寺中，雲和的母親盧氏，正在與主事比丘尼慈西，邊漫步邊交談佛法。

「姊夫好貧相！」雲和沒忍住，還是回復了原來的稱呼，接著嬌呼下，一把就被拉了過來……

「夫人，你先前已受本寺之具，成了優婆夷，貧尼見夫人定水已滿，何不真的受具，斷絕情念，超卓俗流外呢？」尼寺前的林蔭下，慈西的話打斷了盧氏的思緒。

這會，雲和也咬著牙，解去胸衣，然後因為害羞，無法像阿姊那麼坦蕩，只能縮著雙肩，臉也微微扭過去，挨在高岳的右肩。

「像興元的紅棗獅子。」高岳調笑說。

「像什麼？」雲韶斜著眼波，問到。

「莫不是令千金？」

這是盧氏人生里唯一的缺憾，她幾個兒子現在都在官途里混得不錯（當然也就是混而已），昇平坊崔氏的兄弟倆，崔寧已為富貴https://m.hetubook.com.com翁，她丈夫崔寬雖還在當著湖南觀察使，但她知道崔寬這輩子的官運也到頂，觀察使任期結束后，怕是朝廷會給個名譽官銜，讓他回長安城賦閑，奉奉朝請而已（也就是皇帝朝會時你去點個卯）。

盧氏沉吟下，便回答慈西說，本優婆夷尚有閻浮地的執念未斷，哪日斷掉，便可一心入青蓮之庭了。

盧氏畢竟是興元尹高岳的叔岳母（嬸娘）嘛，興元尹先前就說：「興華尼寺光是座草庵如何得夠？」讓其侍妾芝蕙三番五次來布施，結果鶴騰崖下的草庵變華堂，華堂又變為寺院，並且興元尹還將兩所舊官莊共十頃地讓給興華尼寺，雇傭了些農夫來佃耕，每年可坐收其利，樂得慈西是合不攏嘴，整天在盧氏面前誇讚高岳：「高檀越如今不但紫金魚袋，還如此熱心禪法，我若為世俗之人，得高郎為婿，死而無憾矣。」

那邊，雲和則被高岳返身抱起，正面放下來。

唉，就等霂娘有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