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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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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卷 未濟豈迷津 第16章 定武軍封路

第六十六卷 未濟豈迷津

第16章 定武軍封路

王有道、曹良金猝不及防,便靠城安營紮寨,但更狠的還是後面:守衛三泉城的定武軍,將十三顆樞機院步奏官的首級擲下城頭,然後又放出唯一名倖存的步奏官,到奉義軍的營地中。
「他們不會徑自來攻長安了吧?」李純驚叫起來。
上皇的臉龐上閃過很大的悲哀,但他穩住自己的情緒,低聲說:「你們不是說有遺詔,讓朕的孫兒繼位嗎?」
「確實如此,我等也按照太尉囑咐,每隔一日便派兩名步奏官,持兵符交替催促定武軍行程,不敢懈怠,然而最近七八日,步奏官竟無一人得歸,定武軍的蹤跡,就此在駱穀道中消失了。」
「定武軍早就回興元府了,同時留了一百名精銳埋伏于迴河鎮的得意閣,對樞機院遣送走駱穀道的步奏官,來一個,捉一個,便殺一個,一連殺了七日,十四個步奏官中只留我不殺,特來給兩位將軍報訊。」
上皇苦笑起來,「高三怎可能這麼丟人?好孫兒你就直言,高三那廝到底死,還是未死。」
「報得什麼訊!」王和_圖_書有道又驚又怒。
興慶宮內,李純和車架畢恭畢敬地停在瀛洲門外,太上皇在南熏殿中,聽到中官對他說:「陛下山陵崩了。」
就在此刻,數名斥候滿頭大汗,閃電般穿過樞機院的門閽和庭院,來到了正堂下,驚慌失措地對韋皋說:
「說告訴將軍,山南行省參知政事衛次公和宣撫使將軍高固,要在興元誓師,討伐,討伐皇太子和太尉……還說,不但三泉不讓奉義軍過,隨後高固會親自領定武軍主力趕赴武都,如將軍敢取道祁山路,他會在那裡等待,和天下堂堂精銳奉義軍決戰到底的。」
「現在不但高三和郭鍛沒了,平日里和高三交好的那票郎中、中書舍人也沒了!」李純越說越急,「更可怕的是,孤的誼叔也沒了……」
「太尉大事不好,數撥派去催促興元定武軍的樞機院步奏官,全部沒了消息!」
「他們過不去,騎兵在各個方向疾馳追擊,而我的三萬最精強的奉義軍也已進入興元地界,距離長安不過五日的行程而m.hetubook.com.com已,只要奉義軍一到,只要京西的神策軍到了,任由高三神出鬼沒,我們便直出關中,往東進攻、招降,便如席捲地,如鯨吞海……」
韋皋往後踉蹌了兩步,「不,攻長安倒是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定武軍趁機回返興元,重新扼守住山南行省的三條秦蜀間的要道。」韋皋說著,便舉起三根手指,又依次放下,「陳倉、褒斜還有駱穀道,全自興元府而過,如高固這樣做,奉義軍就會受阻,到不了長安啦……」
韋皋雙眼發直,「不對,之前定武軍不是已經開撥,至洋州駱穀道的南口了嗎?」
前半句的回答是肯定的,後半句的回答是否定的。
「高固不遵樞機院兵符調令,還膽敢對我軍叫囂,何太過分!」王有道和曹良金勃然大怒。
「再去!」氣得韋皋揮袖呵斥說。
更讓李純驚駭的是——李元忱攻入東苑的當日,普王領著批人去長安東月燈閣打馬球,現在同樣匿蹤不見。
慢慢,長安的禁內、皇城、外郭都慢慢褪去夜的hetubook.com.com暗紗,對於政局中樞的情報也越來越清晰起來:高岳斬了滑奐后就消失了,其餘幾位宰相全都呆在宅第里,等著可靠的形勢走向,對於當日宰堂所見情景,都是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背脊發寒的李純,鐵青著臉,親自駕臨皇城樞機院,「太尉對高岳行蹤的推斷,是否有錯誤?」
「高宮師入皇城時被亂兵挾持,迄今生死未卜。」
待到李純告退後,上皇悵然若失地躺在榻上,手指顫抖著摸著胸膛,宋若華等掌著燭火靠近后,發覺上皇已是老淚縱橫……
黎明時分,韋皋緊張萬分地立在樞機院中,在等待著三個方向的消息,不久三個方向都有輕騎斥候回來報告:絕未發覺高太師和郭金吾的蹤跡。
韋皋看了會地形錦圖,心中也隱隱有不詳的預感,不由得閉目不言。
「請祖父放心,叔伯們在十王宅內的俸祿絕不虧欠,過了嫁齡的公主、郡主和縣主們,孫兒也會全力將她們降嫁出去。」
「高三哪裡去了?」太上皇皺著眉頭,打斷孫兒的悲傷,詢問說和圖書
「……唉,好自為之……朕老矣,不能再為你保駕護航啦……」太上皇隨即拍著孫兒的肩膀,「你登位后,人心是不能不收取的,要為全天下做個榜樣,你那幾位叔伯……」
果然,陳弘志很滿意地告退了。
內謁陳弘志上前恭敬地說:「皇太子不過受詔監國而已,還請上皇回宮正位,復辟大統才是。」
可焦躁的李純,走來走去幾回后,拍著手吼道,好像察覺了事情真相似的,「通過趁著東內戰亂的間隙,和高三一併消失的人,孤是看出來了,有文有武,幾乎瞬間就能重組個朝政中樞,只要他們能越過潼關,或者前往任何一個宰堂直隸行省,便可與長安分庭抗禮了!」
「不是說,天下太平了嗎?」
韋皋猜得沒錯,奉義軍兵馬使王有道、曹良金等,領三萬大軍剛剛走出劍門關,便在利州要衝三泉,遭到兩千定武軍的阻截,最初王和曹還拿出樞機院的兵符,呵斥其離開三泉城,讓出通道,準備伺機將其繳械,可回答他們的,是火炮的猛烈射擊……
只有張芬,在旁側hetubook.com.com的坐席上愕然,在心中疑惑著:
「朕在這南內過得很好,每日做做五禽戲,看看閑書心滿意足啦,這江山朕既然已讓出去,就不會再收回來,還是讓朕的好皇孫去打理吧……」上皇擺著手,然後他見陳弘志還想說些什麼,便低聲對他說:「你放心,回去告訴皇孫,擇日他可以讓那幾個監修實錄的筆杆子,就寫朕還在位時,就許諾過未來把御座傳給皇孫了,大行皇帝也認可,所以才有了這份遺詔。」
「我的推斷,全是對現在局勢的縝密思索所得,不會有錯誤,哪怕是高三最不可能走的京東潼關路,我也命騎兵前去追索了,結果三路輕騎好像都見到過高三的影子,但最後卻全一無所獲!」
李純連說慚愧慚愧,說確實不清楚高宮師的下落。
「高三早就布局害我們。」李純如今,已是冷汗涔涔,但卻絕不可能回頭了。
韋皋有些忍不住了,就問到:「那霍文澈有無跟著劉辟?而劉在搜尋路上有無和陌生人接觸?」
不一會兒,李純方得到許可入殿,長號哀哭著,膝行到上皇的坐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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