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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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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卷 未濟豈迷津 第18章 乘木有功也

第六十六卷 未濟豈迷津

第18章 乘木有功也

賈耽笑著說,二位都是明白人,不過明白歸明白,運勢在這裏,就算二位能知道這個卦象,但也無濟於事了。
西關城內,守關的軍吏和士卒出來,打量這群騎兵為首的那位,只見麵皮白凈,身材略為瘦長,大約四旬年紀,微微蓄著武夫的連腮短髭,眼睛狹長而有神,當先取出樞機院的傳符和腰牌來,「我乃河中府奉化軍鎮遏使,名曰崔紫陽。」
軍吏悚然,可還是不放心,並沒有放行的意思。
同州大荔的故王城,夕陽下徒留廢墟、古樹,蒼涼鬱郁,不曉得是什麼年代的遺迹,有數十騎人馬,皆穿神威軍五彩繒衣或絹甲,唿哨著從漠漠的原野間疾馳而過,馬蹄揚起的輕煙,轉忽就被烈風給刮散。
軍吏趕緊接過,檢視了下,全無錯誤。
「別鎖啦,要是真鎖住,咱們全得在這裏完蛋!」旁側的一位滿臉橫肉的軍漢,又是發怒,又是覺得晦氣地嚷嚷。
而崔佐時則嘆口氣,對韋平說:「艮即是東北,賈相公的意思是高岳必www.hetubook.com.com然在東北獲得大利,一飛衝天。」
「奉樞機院太尉令,前去河中府機密勾當,索捕要人。」崔紫陽回答說,他是河中奉化軍的人,身後則是神威軍騎兵,隨即又舉出裝著機宜的密封竹筒來,其上果有樞機院的墨字和封印。
區別是,當他還年輕時,並不曾抬頭。
崔紫陽騎著的駿馬,邁動鐵蹄,從容地穿過了西關的城門……
等到真正的神威騎兵,大約三十餘人,趕到西關時,早已遲矣。
「關門鎖歸客,一夜夢還家,月落河上曉,遙聞秦樹鴉。」當頭的那位看到蒲津三關如此的氣象,不由得在口中吟誦起岑參的詩來。
聽到這話,旁邊坐在榻上的一位婦人,恍然夢醒般,抬起了有著很美弧度的額頭,花黃在夕陽里若隱若現,她放下針線起身,來到了高樓的窗前,也穿過了兩側的書架櫃篋,那裡擺滿了各色漂亮的木偶,有正做出指出兇手姿勢的槐北,有挨在一起共七個的葫蘆小仙,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正在和愛人相擁的孤女艾簡,及憑靠望著遠方青海湖、處在囚禁中的阿陽侯……
說完兩人一起抬起頭來,往房樑上懸著的錦圖上望去,很快確定了賈耽所指:
隨後崔紫陽指著旁側橫肉老漢,「此是神威殿後軍騎兵第七營營將,郭金段。」
「東北相對的便是西南,也就是我們劍南……唉!」韋平失望地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罷。」
最終,西關的閘門在隆隆聲,被拉升了起來。
最後還有個皮膚黝黑,瘦而兇狠,纏著個絲質的抹額,「長候,李立青。」
星星淡笑起來,舉起手,對高岳感激的目光做出回應,並於心中祝願說,「多想讀到你的阿陽侯終卷,能營造如此瑰麗世界的,絕對不是個壞人——高郎君,多多保重。」
四目交接中,滌盡風霜二十余載。
「蒲津坂……河中府!」韋平和崔佐時同時失聲喊出來。
這個假名,高岳不但混跡長安時寫長編用過,且昔日在苟頭原、和_圖_書華亭和西蕃大論尚結贊對陣時也曾用過,一時間還曾讓尚結贊摸不著頭腦。
崔紫陽書」
咆哮翻滾的黃河水,沖刷著沿岸的峭壁,這群輕騎當頭的一位,勒住胯|下雪白駿馬的籠頭,看到西關城下的水浪間,有四座巨大的鐵牛和四座巨大的鐵人,鐵牛和鐵人腹更有鐵柱,各自沒入水中丈余,以來鎮住橋頭,而橋樑則全是由密密麻麻的船隻排成,在其上敷設橋板,闊足有二百餘步,可供幾十匹馬並肩奔騰,而兩側全用粗壯的鐵索牽住三城,饒是如此,鐵索也在幾乎排空的濁浪里不斷搖晃顫慄著。
恰好此刻,中潬城的方向,果然來了批奉化軍步騎,為首的軍將看起來和西關這面的同州軍吏很是熟稔,在馬上抱拳說:「這位崔紫陽正是某的麾下,還煩勞放行。」
又有位三十來歲的,面容英俊的,崔紫陽介紹說,「此是郭金段的左門槍將,李並日。」
「利涉大川,乘木有功,漢王還定三秦地。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郭子儀的孫女婿,吳仲和_圖_書孺的親婿,河中東關鎮將,黃岌。
只見下面的中潬城的道中,孩子們所指的那位中年男子,再度抬起面容來。
其在隨汾陽王府諸郭,至昇平坊崔宅里探病時,便和高岳一見如故。
既不在北,也不在東,更不在南,而是在長安的東北方向。
還有個約莫三十歲的,膚色白皙,鬢髮烏黑,濃眉大眼,英姿勃勃,在馬背上負戴弓矢和胡祿袋的,「右門槍將,是個羌子,名曰沒衣藏。」
窗牖前,三位梳著總角、年齡不一的男孩女童,正踮著腳,喊到「看爺騎馬過去啦,身邊還有位,老是對著我們這裏張望呢!阿娘,你來瞧啊!」
他們唯一的收穫,就是發覺西關的甬道城壁上,寫著句話:
不到一個時辰,這群輕騎便奔過三十里,隆隆弘大的黃河波濤聲,將戰馬驚得搖擺嘶鳴——在他們面前,穿過翻滾的水霧,一座極其雄偉的長橋便豁然展現在眼前。
這情景,她似曾相識,好像是很多年很多年前,她還是位少女,曾坐在綉樓處,阿母尚伴在自和-圖-書己身邊,指著樓下一位正和父親交談的年輕進士,說「星星,這位高郎君你鍾意否?」
西關城城頭的軍吏急忙對下行禮,口呼「見過黃都將!」
當然現在高岳的名字叫做崔紫陽。
說完賈耽便起身離榻,宣布坐衙視事結束,穿過東廂迴廊歸官捨去了。
蒲津,實則是橫跨大河之上,勾連東西要地的橋樑,西岸置西關城,東岸置東關城,中間的河洲上又置一座龐大的中潬城,蒲津的河橋穿三地而過,直勾連三座城關,如翻江倒海的長龍般,乃是河東河中和三秦關中地的第一鎖鑰。
婦人輕輕將窗板推開,順著山坡似的屋脊望下去。
「什麼勾當?」西城關的軍吏便問。
其時已臨近黃昏,滔滔黃河,沉沉落日,在中潬城所處的河洲處,分為兩股而過,洲岬處的城垣間,矗立著一座高樓,檐角的風鈴不斷搖晃,發出清脆的響動。
「如不放心,可與河中方的中潬城、東關城交接驗證。」崔紫陽很有禮貌,也不焦急,語氣很溫和,不像是個軍將,倒像是個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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