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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於藍搖了搖頭，說：「這不一定，飛機沒有翅膀也能飛上天。神經細胞說不定只是思維依賴的一種方式。水流千里歸大海，條條道路通羅馬。說不定植物的思維方式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發現罷了。你看柳樹、桉樹在遭遇蟲害攻擊時，會自動釋放出化學物質保護自身。這又作如何解釋？」

「好渴啊！青蓮，給我倒杯水，快點。」唐於藍閉著眼睛，隨口嘟噥了幾句。

劉院長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動物都是有思想的，屠夫宰殺牛的時候，牛知道痛，是會流眼淚的。」

古時扁盯著門外的唐於藍，看了幾秒鐘，皺著眉頭說：「你在躲避仇人追殺么？怎麼這幅打扮？」

「我來看看。」唐於藍找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攤開報紙，入眼的便是一行黑體大字：「勤學不懼晚，花甲老先生拜訪諸位名醫！」

「是啊，劉哥，那個倭國人還是沒有消息，他們會不會是忍武組的？」一個混混哆嗦著身子，朝掌心中哈了一口熱氣，接著說：「我懷疑是忍武組的人給他們提供了保護，凌江市城西區這麼大，想要找兩個人實在太麻煩了。」

哪想到，水潑上去的時候，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甚至可以嗅到濃郁的酒香。

客廳里靜悄悄的，遲遲沒有回應。

……

一拍腦門，昨晚發生的一幕幕漸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原本白色的仿瓷牆壁已經變成了難看的黑色，床頭櫃翻倒在一旁，一本精裝硬皮版《羅密歐與hｔtｐs://ｍ•ｈeｔuboｏｋ•cｏm•cｏｍ朱麗葉》翻開在牆角處，書紙被燒毀了一大部分。

幸好房間中沒有太多易燃物品，火勢及時得到控制，這才沒有釀成大禍，不過房間被燒成這樣子，恐怕要重新裝修一番了。

「奇怪，東西都跑哪去了？」唐於藍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昨天遭賊了？」趕緊走到卧室前，推開門一看，頓時傻眼了。

「或許吧。」肥頭六皺著眉，他將大衣領子裹的更緊了，跨上摩托車，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吧。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當然是你的事。」唐於藍笑道：「好了，不多說了，我馬上過去。你今天儘力表現，我讓你研究活人刺青。」

離供暖的時間還早，醉心灣公寓還沒有開始供暖，客廳里的空調也沒有打開。

從接到電話開始，到現在已經搜尋了不下九個小時，有的人臉晚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

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

唐於藍體格健壯，極其縝密的肌肉纖維給他提供了強大的禦寒能力。

吃過早餐，唐於藍想起古時扁還在為給周長山做最後的治療，正要打電話催促，沒想到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古時扁從桌子上拿起一份報紙，甩給唐於藍，氣呼呼的說：「這群有眼無珠的傢伙，竟然這樣報道我。」

劉院長捋了捋鬍鬚，笑道：「植物沒有神經細胞，按說不可能有思維的。」

躺在客廳沙發中睡覺的唐於藍連毛毯都沒蓋一條。

「你說的什和_圖_書麼？」古時扁聲音有些疑惑。

「已經深夜一點鐘了。」肥頭六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臉頰，看著悠長深邃的街道。

「是，劉哥！」幾個混混異口同聲說道。

「你們倆這麼喜歡鬥嘴么？」古時扁沒好氣的說：「今天我到樓下吃早餐，順便買了份報紙，你知道上面寫的什麼嗎？！」

「嗯，你出來吧。」古時扁聲音平靜的說道：「劉院長已經在我這了。」

唐於藍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這才想起夏青蓮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伸展了一個懶腰之後，從茶几上拿起玻璃杯，光著腳走到飲水機旁。

將凌江市的溫度下降了四五度。

在一處幽暗的地下室中，渾身皮開肉綻的柳銘身子忽然一哆嗦，使勁打了個噴嚏。

肥頭六百思不得而知。因為沒有發現大黃的任何東西，他在心裏寧願相信這幾名兄弟是被人綁架了，暫時失去了聯繫。

劉院長正站在古時扁身後左側，聽到唐於藍誇張的謊話，笑道：「小唐，你吃牛肉的時候，好像沒有考慮這麼多啊！」

最糟糕的是那張兩米長，一米半寬的簡約黃花梨木床，上面的被褥被燒得一塌糊塗，床單、褥子已被燒毀，裏面填充的棉花也已經變成黑色的灰燼，幾件價值上萬的九華休閑裝也被燒的不成了樣子，在半截褲腰帶上面，還躺著一個摔破的暖水瓶。

低著頭又找了一圈暖水瓶，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

唐於藍驚醒后，發現床上果真燃起了烈火，而罪魁禍首就是他的拳頭，上面竟然還飄ｈｔｔps://ｍ•ｈeｔ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著一團紅色的火焰，驚的他趕緊甩掉手中的火焰，摸了摸頭髮和眉毛，見沒被火燒掉，才放下心來。

肥頭六使勁撓著頭皮，原本帥氣的大背頭此時已變得相當凌亂。他還沒有將事情馬上稟報給謝三彪和唐團長。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唐於藍撇了撇嘴，在衣櫃里翻找出一條舊腰帶，繼續道：「原來是因為劉院長的原因啊！」

眼見床頭柜上放著一杯白開水，唐於藍也不猶豫，直接抄起水杯，潑在被褥上。

兩百多名飛鳥團成員圍繞著遼化街周圍搜尋，奔走于各個商場、酒店、會所之中，更有人跑到生態園林中尋找。

寒風陣陣從北面吹來，拂過樓面冰冷的牆壁，帶著垃圾箱內陣陣腐朽發臭的氣味，吹在身上，吹走著身體的熱量。

睡著了之後，混混沌沌中好像做了一個夢，睡夢裡面渾身上下燃起了熊熊烈火。

「香蕉勒個哈密瓜！」唐於藍看得目瞪口呆，單手撐著房門，叫道：「菠蘿爆了獼猴桃，怎麼這麼糟糕？」

賣韭菜盒子的中年老闆和幾名食客也被找到，幾人將當時糾紛的事情都如實講述了一番。

唐於藍哼著小曲，腳上穿著一件白色運動鞋，搭配著一條灰色登山褲和湛藍色襯衣，外面套著件黑色的夾克，最為惹眼的是中間一條翻了皮的舊腰帶，幾種不同的風格搭配在一塊，顯得十分犀利。

「當真！？」古時扁的聲音瞬時拔高了許多。

「劉院長此言差矣。」唐於藍不慌不忙，走到屋wｗｗ.heｔuｂooｋ•ｃom.ｃoｍ內，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植物沒有思維呢？它口不能言，就算有痛苦，也不能夠表達出來。」

唐於藍見劉院長拆台，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劉院長，這您就有所不知了。牛也是生命，這白菜土豆同樣也是生命。一頭牛可以被吃很多天，一棵白菜只能吃一頓。多吃肉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等於挽救了很多蔬菜的生命。這生命無大小，價值是一樣的。」

「喂，古老。你終於想起聯繫我來了。」

不知不覺，天色將晚。

就怕那些什麼都不想得到，而只是單純為了殺人的，這樣麻煩可就大了。

無奈之下，拿過兩瓶五十二度的杏花村白酒，喝了將近兩瓶，躺在床上，總算慢慢睡去。

古時扁半信半疑，說道：「你覺悟還挺高的。」

那麼，兇手究竟是些什麼人？是那不知身份的倭國人？還是怒獸聯盟的那些餘孽？或者說是地獄中的人為了報復？

夜晚寒風瑟瑟。

唐於藍自然不會說卧室失火，衣服受到波及。挺了挺胸脯，說：「每當想起那些被減掉羊毛的可憐羊兒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還有動物被宰殺，皮毛只不過為了被製作成腰帶或皮鞋，內心中就充滿了悲痛。連相貌軀殼都不過是一副臭皮囊，更何況衣服。」

……

玻璃杯裏面盛的根本就不是水，而是自己喝剩下的一杯五十三度的杏花村。

連續吹了一晚上的北風。

臨睡前，為了能更好的領悟刺青能力，唐於藍閉上眼睛，冥想研究，始終無所收穫，反而將自己整的失眠。

「什麼？hｔｔps://ｗww.ｈetｕｂoｏｋ.ｃoｍ•ｃoｍ」唐於藍問道：「和你有關？」

肥頭六萬分無奈，他心想大黃肯定是遭遇到了不測。

卧室裏面一片狼藉，宛然一副火災撲救現場的模樣。

與其如此，倒不如將柳銘交給古時扁和秦先生兩人一塊研究，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自然，不會騙你。」唐於藍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這麼長時間，秦先生雖然從柳銘口中套出一些話，可都是些不怎麼重要的東西。

飲水機光禿禿的，上面裝純進水的藍色水桶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或許真的有，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劉院長知道這個問題繼續爭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苦笑道：「這個世界上，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有很多。」

趕緊跑到客廳里，將飲水機上面半桶水提過來，砸在被褥上，又提著暖水瓶丟在床鋪上，見火勢還沒有完全被潑滅，而後又拿盆子在洗浴間接了幾盆水，潑在床上。

在肥頭六心中看來，這是屬於自己的職責，如果出現什麼事情，自己不能妥善處理，立刻就去找領導，那自己這個暫時的治安副隊長還有什麼用？

如果是綁架的話還好說，他們或許是求財，或許有什麼條件用來交換人質，那麼大黃幾個人的安全肯定沒有問題，最多也只是受些肉體上的折磨罷了。

房間內已經可以感覺到絲絲的寒意。

已經是凌晨一點鐘，肥頭六拖著疲憊的步伐，遊走在城市蕭條落寞的街道上。

令人感到擔憂的是，大黃幾人像是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電話到現在持續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