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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幽幽說道：「不過監控根本就沒有開，我到中控室去查過，沒查出來任何東西。」

蘇幽幽咬了咬嘴唇，表情複雜的看著唐於藍，眼神中有牽挂、不舍、心酸和痛苦多種情緒。

但是，現實終究是現實。

有太多的如果，讓蘇幽幽去回憶。

「怎麼了？」蘇幽幽笑了笑，道：「可不要看不起我們這些勞動工作者啊。」

「我會給你安排更好的工作。」唐於藍說道：「你不用再起早貪黑，賣衣受苦。」

有賣宵夜的商販，有做裡脊肉餅、炒飯、烙餅的，還有一些賣當下產的蔬菜，再還有的則是賣鞋子和衣服的。

「過了半個月之後，我們老闆接到一筆大的訂單，交付我來設計完成。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設計稿就突然丟了。」蘇幽幽說到這兒，聲音不禁再度哽咽起來。

沈淑婷問道：「哪兩條路？」

唐於藍聽蘇幽幽一番話，感覺怪怪的，岔開話題道：「幽幽，你怎麼現在擺起地攤賣起衣服來了？」

「現在這裏不賣衣服，走吧。」唐於藍扭過頭，淡淡的說。

「怎麼會呢？」唐於藍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捏著錢的手，還伸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淑婷輕聲問道：「那，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一句唐團長，把倆人的距離拉得遙遠不可及，也顯得格外生疏。

唐於藍揉了揉眼睛，細細看著蘇幽幽。心裏在想，她以前可是恆宇公司設計部的主任，年輕有為，經常腦洞大開，設計出很多不錯的作品，大受市場歡迎，ｍ.hｅtｕbｏok.cｏｍ.cｏm為公司帶來可觀的收入，多次受到過戚采楊的表揚。

雖說現在恆宇公司倒閉了，可是以她的能力，應該能夠找到一份很不錯的工作，為什麼會混成現在擺地攤這步田地。

不過隨後，蘇幽幽輕嘆了一口氣，她手工做的衣服，本來成本就很高，如果放在商場用耀眼的燈光裝飾下，肯定十分好賣。現在在這樣的地攤上，三百塊錢的價位都很難有人接受，更有人狠狠砍價，只出六十，連買毛線的錢都不夠，再加上人工費，太虧了。

蘇幽幽咬了咬牙，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唐於藍，道：「唐團長，謝謝你。」

「既然是你的女朋友。那這件衣服我送給你好了。」蘇幽幽說著，找到袋子將衣服疊好放進去，遞給沈淑婷。

如果不是最近急著用錢，她也不會拿自己心愛的東西來賣。真要送給對面女子的話，她還有些捨不得。

唐於藍道：「那好，這件事你必須聽我安排。」

蘇幽幽搖了搖頭，道：「第二天，老闆把我叫到辦公室，先是批評了一頓。然後只給我兩條路。」說到這兒，忽然止住，她攥了攥拳頭，臉色又是委屈，又是生氣。

幾名路人嚇的趕緊繞道。

由於小吃一條街人流動大且密集，靠近小吃一條街的附近地段，沿街賣東西的商販也依舊很多。

沒有七品廚那次晚餐，和他在悍匪手中挺身相救。

「你自己想什麼辦法？！」唐於藍大聲道：「這件事，老子管定了，誰都別想攔著。」

「你和_圖_書。」唐於藍心裏一顫，道：「幽幽，你我之間還要這麼見外么？」

在路過一個地攤前，看到一件樣式不錯的碎花衣服，心想自己還沒有這樣款式的衣服，忍不住要買。

「沒，沒有。」蘇幽幽說話的時候，眼睛忽然挪向別的地方。

「刷卡可以么？」沈淑婷衝著攤主說道。

蘇幽幽抬眼看了看唐於藍，道：「你不要打人，以後我怎麼再在這條街上賣衣服？」

蘇幽幽先是一喜，眼角輕掃了沈淑婷一眼，表情隨暗淡下來，道：「是你啊，這麼晚，還帶著女朋友出來逛街。」

「嗯。」蘇幽幽低著頭，道：「我們公司，年輕的女員工不多，以前就聽過類似的事情，可是……我沒有什麼證據。而且在設計以前，就簽訂了合同。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怪我工作太馬虎，沒有把稿件放在安全的地方。」

「所以，你現在到這裏來賣衣服，都是被你們老闆害的？」

回憶彷彿還在昨天，兩人的距離卻已經漸行漸遠。

唐於藍目光敏銳，剛才疊衣服的時候，他注意到蘇幽幽手掌中竟然起了繭子，長發隨意挽在腦後，用碧藍色的發卡夾住，顯得十分隨意。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不賣衣服擺什麼地攤，耽誤我時間。當我沒錢啊？」小辮子男哼了一聲，咒罵道：「你們這是在欺騙消費者……」

如果當時沒有去恆宇公司工作，沒有高主任的囂張跋扈和唐於藍的上來幫忙。

唐於藍問道：「你們公司里沒有監控么，丟的東西有沒有找到和-圖-書？」

唐於藍胳膊伸長，揪住他的衣領，二話不說，直接甩了出去。

「嗯。」唐於藍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一條，是讓我賠償他們公司的損失，另一條，是……」蘇幽幽聲音越壓越低，道：「……是他包養我，並給我在凌江市買房子，提升我為主管。不過，都被我給拒絕了。」

唐於藍問道：「幽幽，你經濟上遇到什麼困難了么？」

唐於藍目光更加陰沉，道：「我看，這設計稿或許根本就沒有丟。是你們老闆監守自盜。」

「我這有錢。」唐於藍伸手掏出幾張鄒巴巴的鈔票，送給女孩的時候，兩人目光交接，隨即同時一愣。

沈淑婷走過去，蹲下來，拍了拍蘇幽幽的肩膀，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唐於藍順著她目光看去，那是一件學院款毛衣，白色鉤織復古波浪翻領，顯得十分甜美。粗棒麻花針織的圖案清晰而又懷舊，讓人看起來倍感親切。

「我知道，你能夠很輕鬆的幫我解決麻煩。」蘇幽幽站起身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道：「可是，我不想再欠你的了。你已經幫我解決不少麻煩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想辦法吧。」

唐於藍見蘇幽幽言辭閃爍，表情略有慌張，像是想隱瞞些什麼，更是不肯放過，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是你買房子的按揭沒還上，還是家裡出現什麼問題，看你身體也沒有什麼不舒服，難道是你在馬路上扶了老人？」

攤主是個二十歲露頭的女孩，高挑的身材，稚嫩青澀的樣貌，她笑和圖書道：「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有刷卡機。你看上的這衣服是最新款，可以先拿回去試試，回頭把錢再送回來也一樣。」

蘇幽幽低著頭，嚅囁的說：「最近我的手頭上，確實有些緊張。不過事情都快解決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唐於藍和蘇幽幽見面的次數雖然少，可在最關鍵的時候，蘇幽幽曾收留過自己，渡過了最困難的階段。

這時，一個留辮子的男子走過來，站在攤位前看了看，問道：「妹子，那件粉色的大衣怎麼賣？」

「謝了。不過這件衣服不是十分適合我。」沈淑婷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委婉的拒絕了蘇幽幽的好意，滿臉狐疑的朝唐於藍看去。

蘇幽幽心中一暖，可隨即又搖了搖頭，道：「謝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希望靠自己賺錢來還債。這樣別管我賺多少錢，最起碼心裏很踏實。」

沈淑婷邊走邊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買東西，在大商場里看到漂亮的衣服，一擲千金，大包小包掃貨，以排遣一下鬱悶的心情；現在跟唐於藍在一起吃飽喝足，心情特別好，同樣喜歡買東西以表達自己的喜悅。

蘇幽幽嘆了一口氣，還沒說話，眼淚就先流了出來，蹲下身，低著頭道：「我太天真了，以為賺錢很容易，也太相信人了，誰知道竟然被人給騙了。」

蘇幽幽微微頷首，沒有說話，道：「可是，我沒有證據啊。」

蘇幽幽咬了咬嘴唇，道：「合同我根本就看不懂，只想著著急賺錢，把房子買下來，也能在凌江市安定下來。從離開恆宇和_圖_書公司以後，我就忙著四處找工作。沒多長，就在華柏公司應聘成功，公司老闆承諾的薪水待遇都很好。前半個月，我工作的也挺好。而且業績突出，在公司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蘇幽幽感覺，喜歡一個人是很痛苦的事情，簡直比買房子還痛苦。

不過，這女孩好像有些面熟，越看越感覺熟悉，一個感覺十分熟悉的名字跳躍在腦海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記憶就像是一種毒藥，有時會隨著時間流逝，遺忘乾淨。有時，那簡單的幾個瞬間，卻像刻印在腦海中的幻燈片，不斷的播放，提醒著她。

沈淑婷一愣，旋即笑道：「原來，你們都認識啊。」對於女朋友三個字，她並沒有反駁。

男子一聲慘叫，砸在路邊煎餅果子攤位前的木桌上，把桌面都給砸塌了，疼的死去活來。

唐於藍說道：「如果方便的話，你跟我講一下，沒準我能夠幫上什麼忙。」

蘇幽幽看了沈淑婷一眼，又回過頭來，繼續道：「哪有見外，我總不能什麼事都靠你，不是么？」

「那……你再隨便挑挑？」蘇幽幽尷尬的將衣服收起來，指了指身後衣架子上的毛衣、小腳褲說：「看到這件毛衣沒有，那可是我自己手工織的，全國也找不到第二件呢。」說話時，語氣閃過一絲得意和驕傲。

「怎麼回事，誰騙的你？工作前，你有沒有簽合同，是不是到正規公司上班去的？」

可情感怎麼能按時償還。

如果……

那買衣服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很久沒有消息的蘇幽幽。

按揭，只需要按時還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