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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長的手段太厲害了。」

唐於藍點了點頭。

他說話時和在審訊室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不像很多官方人員，喜歡擺架子，一開口官腔十足。

陳永剛看唐於藍還有些猶豫，攤開手，說道：「比如您，就算沒有了您。那麼飛鳥團很快就會有另外一個老大，謝三彪他們在我眼中看來不過是一群蠢貨。飛鳥團在他們的帶領下就會出現不穩定，甚至內訌。那麼警方以後可就有的忙了。所以，就算你不跟我合作，現在我也不會讓鄭警督拘捕你的。」

「你和周隊長熟悉，我們有合作的基礎。」陳局長緩緩的說道：「不管是私人角度，還是站在局長的身份，我都應該找你合作，而且這次會死很多人，那些骯髒的垃圾死的越多，這個世界就越安靜，對凌江市越有利。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保證你們飛鳥團安然度過這次嚴打，而我們凌江市警方恢復自身名譽，我也贏的政績，彼此雙贏。」

「什麼憂慮。」

「我認為，這次騷亂，飛鳥團扮演者至關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說是所有起因的導火索，無論是地獄，忍武組和犯罪俱樂部，或者說是凌江市的本土幫會，都沒有想過把事情鬧大，鬧亂了的打算。」陳永剛說到這，頓了頓，飲下一口茶，才繼續道：「而你們飛鳥團不同，只有把事情弄得越大，越亂，你們才能吞併更多的地盤，獲取更多的利益。這些事情讓我一直想不通，就像迷一hetubook.com.com樣，藏在心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您的一系列做法，都表現的像是個慈善家，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你不過是一些收買人心的手段，曾經還讓人特意跟蹤勘察過……」

「既然陳局長講的都這麼清楚明白了，那我怎麼還好意思拒絕呢？」唐於藍笑了笑，伸出右手。

「是啊，蝴蝶姐。」禿毛撓了撓光亮的腦門，道：「你該給我們，一人二百才對，願賭服輸。」

「凌江市前幾年發展的都挺好，就像一匹快速前進的駿馬，拉動周邊經濟飛速增長。」陳永剛輕輕吹了吹漂浮在上水面上的茶葉，抿了口茶，道：「我只是沒想到，近來凌江市會亂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你們飛鳥團和駭王軍團接下來怎麼做，顯得就很重要。」陳永剛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對視了良久。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派人送你回山雀夜總會？」

「人心是最難預料到的，而且也是會隨著時間改變的。」陳永剛苦笑了一聲，道：「我願意相信你是前者。可你如果是後者，我會使用一切手段，對付你和飛鳥團，把你們的勢力在凌江市連根拔除。」

謝三彪和蝴蝶等人都在大廳中。

唐於藍點了點頭，道：「駭王的想法我不清楚，不過我們飛鳥團在一些事情上很願意和警方合作，只不過合作方希望是你，而不是剛才那個白痴。」

啪！啪！啪hetubook.com.com！啪！

唐於藍有些頭疼，手下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沒一個人擔心自己，反而拿著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做賭注。

「我怎麼看並不重要。」唐於藍放下二郎腿，悠悠說道：「最為關鍵的是，凌江市以後該怎麼走。」

唐於藍依舊在笑：「那……你感覺我是前者，還是後者？」

「哦？」

蝴蝶側頭看了看唐於藍，面露喜色，站起身來，一腳踩著椅子，道：「番薯、禿毛，前後不到兩個小時，快拿錢，一人二百。」

陳局長愣了下，忽然笑了，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唐先生，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想要名，想要政績。外面警方到凌江市執法，已經損害了我們凌江市本地警員的名譽，這件事傳出去，會讓人以為我們很無能。」

「不像。」陳永剛緊皺著眉頭，道：「你約束手下，而且十分節儉。從面對特納波伊爾的事情上來說，您很有同情心……願意懲強扶弱。我想要和一個擁有正義感的人合作，而不是滿肚子陰謀詭計的陰謀家。」

唐於藍揉了揉下巴，盯著陳永剛細細看了兩眼。

「然後呢？」唐於藍笑著問。

只不過，蝴蝶正在和兩名混混斗地主，桌面上放著一把零錢，蝴蝶眼睛死死的瞪著撲克牌，表情十分認真。

謝三彪正躺在一旁沙發上呼呼大睡，身上隨便蓋了一件毯子。

唐於藍看陳永剛一副自信從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十分的了解。

兩人hetubook.com.com又同時一笑。

當然，唐於藍以前也曾讓水雞收集過陳永剛的一些資料，知道他不僅是個出名的公安局長，更是一位社會關係學家，擅長處理各種發雜的關係，據說在擔任要職前，還曾經做過心理學家和律師，年過五旬的他看起來十分精明……

陳永剛清了清嗓子，認真道：「在合作之前，我心裏還有一些憂慮。」

陳局長和唐於藍相互之間早就聽聞過對方的名字，見面倒是頭一次。

陳永剛知道唐團長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請講。」

「剛才的事情你也已經看到了，我現在就是拔了牙的老虎。」陳永剛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凌江市警方損失嚴重，上面也已經不相信我們了。我仔細分析過凌江市最近的情況，無論汽車站，火車站都有我們的警方人員蹲點，獲取線索和情報。我感覺，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很不樂觀。」

陳局長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或許我沒有那個能力，不過我相信你也不是後者。所以……咱們還是談一談合作的問題。」

陳局長喜逐顏開，也伸右手和他手掌握在一處。

唐於藍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唐於藍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四十二分，點點頭，笑道：「那就麻煩陳局長了。」

「現在是非常時期。」陳永剛咬了咬牙，目光灼灼的盯著唐團長，似乎想要捕捉到他表情中細微的變化。

「非h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ｏm常時期，就要非常行事。」陳永剛掏出香煙，給唐團長遞過去一支。

「咳……我回來了。」唐於藍淡淡的說道。

陳永剛笑了笑，手指朝四方指了指，說：「唐團長盡請放心，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竊聽器。現在我希望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和你聊天，而不是警察局長。今天的談話不會留下任何記錄。」

「請說。」唐於藍口中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中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吧。」唐於藍說道：「你和鄭警督也算是二個地方的警察，按理說，他在你的地盤執法，你應該迴避才對。但是你卻主動來到審訊室。在審訊室的時候，你就開口幫助我。還有，你和鄭警督都是人民警察，你又得罪人，又違反紀律，只是為了讓凌江市更穩定，和諧？」

「一些事情，我看不透。」陳永剛盯著唐於藍的眼神緊了緊，神情也變的嚴肅起來。

「啊，蝴蝶姐，你的手機不準，現在都四點五分了。」說話的是番薯，他皮膚發黃，臉上一塊塊的暗斑，所以有人給他起了這個外號。

「不管怎麼說，飛鳥團在凌江市人們心中印象再好，它終究是個黑的，名不正，言不順。」陳永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等凌江市安定下來后，我願意和飛鳥團之間達成一種默契，默認你們的純在，只要你們不做太過分的事情，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我聽說，你成立了商會聯盟，就是想洗白自身吧，在這一點hetubook.com.com，我可以幫你，還能刪除以往很多關於飛鳥團不利的檔案。」

唐於藍笑了笑，接過香煙，看著他道：「陳局長，您請繼續。」

待鄭警督和手下的警員全部離開后。陳永剛將唐於藍請到會客廳，早就知道唐團長喜歡喝茶，他親自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寒暄客套了幾句后，才進入正題，道：「唐團長，我早就聽周隊長提起過你。他對你的看法，倒是有褒有貶。不過，總體來講，應該是褒多貶少，利福大於弊。凌江市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你怎麼看？」

唐於藍點了點頭，示意陳永剛繼續。

陳永剛談話中連連改變節奏，可依舊掌握不了主動，反而唐團長以不變應萬變，坐在那穩如泰山。

「唐團長好！」幾名混混趕緊站起身來問候。

唐於藍雙手開始鼓掌，笑道：「警方和黑道和睦相處，可能么？陳局長到這來，難道只想要跟我談合作，這麼簡答么？」

陳永剛搖頭嘆了一口氣，他滿面憂慮，苦笑道：「我研究過很多案件，還有不少犯罪組織，知道該怎麼處理黑社會犯罪問題。無論是以前的洪順黨、骷髏團，或者怒獸聯盟等幫會，老大都都比較年輕，他們有的衝動，冒進、做事不考慮後果，還有的陰險冷酷，喜歡躲在暗中謀划……嗯……我還看過一些飛鳥團的資料，對於唐團長的處事為人，也算是十分了解，所以我願意選擇相信你，當然這份信任並不是毫無保留的。」

於是，唐於藍乘警車回到山雀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