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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皇單手搭在余天燦的肩膀上，緩步前行，道：「既然冰都可以是熱的，石頭為什麼非要凝固，不可以流動呢？」

「怎麼弄？」余天燦看著獄皇，思索了一下，說道：「憑你的實力，把這石頭挪開應該不成問題吧，只是不知道，上面會不會還有石頭落下。」

「精髓究竟是什麼？」獄皇表情依舊寧靜，淡淡的說：「儘管你是天演門的唯一傳人，可是天演奧妙精髓所在，卻並不一定掌握在你手中。終歸到底，你只是你，而天演仍是天演，你是研究它，而非代表它。」

恐怕，普通人享受過的吃穿用度、忙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都沒有機會體驗過吧。

祭壇高大而且神秘，周身紋路附著，無窮的奧妙隱藏在其中。

在這兒一呆就是十年，他肯定還不知道平板電腦，還沒見過智能手機。

堅硬的岩石，竟然像是比泥巴還稀軟的東西做成的，直到獄皇半個身子完全沒入裏面。身體進入處，www.hetubook.com.com岩石被擠壓變形，卻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裂痕，整個場面詭異透頂。

余天燦看到，洞口已經被巨大的岩石堵住。來的時候，蜿蜒的山洞底面上還算光滑，此時卻石礫遍布，表層還有一層落定的灰塵。

「前面沒有路了。」獄皇微微挑了挑眉，道：「十年前，我到這山洞中來，上方洞頂裂痕就在了。那裂痕看上去十分脆弱，可這十年來上方的大石都沒有塌陷滾落，想不到今天再路過，路已經沒了。」

「那是祭壇的作用。」獄皇開口道：「食物只不過是人類獲取營養的一種方式，皮膚也有吸收的功能，祭壇上空間本來就很奇妙，裏面多種元素含量多的出奇，本來就是一處寶地。只不過這裏的生機並不強，像是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抑制著。」

念想到此，余天燦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心中反而對獄皇生出一絲憐憫。

「獄皇，我餓了。」余天燦和-圖-書大聲說：「真奇怪，怎麼能餓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察覺。」

余天燦清楚的記得，獄皇也時常會露出這種茫然的表情出來。

余天燦忽然覺得，剛才自己可以不說話的。

為了追逐力量，他已經失去了很多樂趣。

「哦。」余天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無常。」余天燦開口道：「天有常，晝明、夜暗。雲無常，聚散難以把握。不過有常之中又有無常，天狗食日，陰雲密布的時候，白天也能伸手不見五指。無常之中又有有常。沒有雲的時候，沒有雨雪。有雲的時候，可能就會電閃雷鳴。隨時都在改變的事情中，總有一些是不會改變的。恆久不變的事情中，也總有一些事情是在改變的。《天演》中的『演』，還有《周易》中的『易』，講的就是這些。」

這簡直像神話中的五行遁術。

余天燦感覺臉憋的發紅髮熱，他敢肯定，如果這時候獄皇捨棄自己，自己肯定被困死在這和_圖_書些石頭裡面。

並且來的這些時間，他沒有見獄皇對任何食物產生過興趣，對於自身穿著，也是毫不在乎。

獄皇的腳下，引力反覆改變，雖說夾縫中地勢險峻，高低不平，可余天燦感覺像是走在平坦的路面上。

余天燦生怕穿過大石的時候，不能自由呼吸，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憋著氣走入進去。

「怎麼了？」余天燦好奇的問。

「走了。」獄皇說走就走，輕拂衣袖，當真不在有絲毫的留戀。

轉過一道彎，光線忽然暗了下來。

余天燦點了點頭，那些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皺了皺眉說：「不過，那和我們現在的處境有什麼關係？」話剛說完，他猛地想到來時，一個人的身體完全嵌在岩石中。

余天燦感覺，身體像是被一層奇妙的薄膜包裹著，明明是走在山洞中，卻像穿梭在水中。走到洞口巨石面前，他更是看到獄皇一抬腳，邁了進去。

「為什麼一定要挪開。」獄皇單手搭在余天燦的和-圖-書肩膀上，說：「還記得三天前我給你說的，火可以是冷的，冰可以是熱的么？」

兩人穿過巨石中的夾縫。

「我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學到。」余天燦心裏對獄皇超人的悟性本領所震撼，嘴上卻不服氣，道：「現在我已經無限地接近脫胎換骨，再說，你學的那些本領，僅僅只可能是天演的細枝末節，根本就不就精髓。」

就算他手可翻雲覆雨，不過這樣單調枯燥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驚嚇中，心跳加速，氧氣的消耗也快了。

想必，這個力量已經包括在世界巔峰上的人，他們心中的困惑也許要比常人高出很多吧。

石頭有些冰涼，像液體貼著身子流過。

余天燦心中有些不舍，站在冰橋上，回頭看了看高聳在平台正中間的祭壇。

余天燦試了試呼吸，那液體的石頭馬上要順著鼻孔吸進去，嚇得他趕緊向外呼氣。

獄皇聽他說完，淡淡的說：「我就是那個『演』，就是那個『易』。」語氣雖輕，卻和*圖*書說出了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余天燦聽完后，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只是悶哼一聲，低頭不語。

離開祭壇平台，獄皇腳下凝結出琉璃絢爛般的冰橋，直通對面岩壁。

在穿過炎熱的山洞時，余天燦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三天沒有吃東西了，感覺腹內飢腸轆轆，空的難受。

「這一離開，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到這個地方來。」余天燦喃喃的說著，他心中可以肯定，就算自己有時間，如果沒有獄皇的幫助，自己是不可能獨自走到祭壇上面的。

有很多事情聽起來荒唐，也難以用常理解釋通。

余天燦對於某些晦澀難懂的事情不去主動想，因為人的能力有限，你沒有走到那個高度，絞盡腦汁也不可能想得出來個所以然。只需要把不理解的事情記在心中，說不定某一天就會突然明白了。

「嗯？」獄皇忽然停下來，眉頭微皺。

「這裏應該有光。」獄皇說完，光就出現了，狹小的山洞重新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