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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哭。

甭說是她，即便見過大風大浪的老藝人們也都幾近崩潰過，有些人挺過來了，有些沒有，慘案無需多提。

節目上線一個小時后，寧雪晴哭這個詞條旁邊已經出現了一個爆字，登頂熱搜第一。

二姨『啊』了一聲，總覺得葉墨竹這段話來的有些突然，有些尷尬。

實話說，她並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每一個營銷號新聞下，都有數以萬計的罵聲，已經佔領道德高地的網民們重拳出擊。

張小劍答非所問道：「雪晴，我愛你。」

二姨這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節目剛剛結束，她也正想拿起手機看看微博時，被葉墨竹拉住了手。

——樓上真箇屁，在下有圖為證（PS，自己和寧雪晴的合照，水平不佳，痕迹明顯）

她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陌生又殘忍的世界。

——卧草，不會是真的，這圖沒什麼PS痕迹啊。

話題意味著流量，意味著熱度，只要話題源源不斷，在網路上掀起足夠的熱議，這檔節目即便不火，也不可能差。

看到這裏，寧雪晴破涕為笑，對著電話道：「哥，這該和_圖_書不會都是你花錢請的水軍吧。」

但這？？？

她能撐得住嗎？

——雪晴加油啊，不要看網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喝萬能的熱水。（噴子來罵，老娘沒再怕的）

——寧雪晴應該原地去死。

寧雪晴：「……」

惡意的攻擊與流言是一把直刺人心的劍，旁人看來或許這隻是熱鬧，但作為當事人，尤其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很難做到不在意，更難做到釋懷。

一輪近乎瘋狂的網路暴擊，出現在了每一個自詡正義，自詡公平的人們口中。

她們都在安慰寧雪晴。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也沒有殺這些人的爹媽，這些人怎麼好像都和自己有殺父殺母之仇一樣。

但……有些事情安慰是沒有作用的。

——你能進A，是對所有參賽選手的侮辱。

——呵呵，自殺謝罪吧，不然怎麼對得起其他努力的小姐姐們？

——沒有個P，你看後面，影子都有點歪了。

幾乎所有人都矛頭指向了這個能力與位置不匹配的丫頭。

張小劍第一次感覺點開微博看的不是熱鬧，而是看到的是一片戰場，一片潰敗的戰和圖書場。

於是，寧雪晴在接起電話叫了一聲『哥』后崩潰大哭。

他發現原來唱歌跳舞不好……是要死全家的，原來唱歌跳舞不好，是要自殺謝罪的，原來唱歌跳舞不好，比殺人放火的罪行還要嚴重。

偶爾會有些零星的粉絲試圖辯解或者對罵兩句，但立刻被淹沒在舉著正義大旗的群眾之下。

她紅著眼眶再往下拉，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

一檔娛樂節目最需要的永遠不是質量，而是話題。

寧雪晴撐不住。

葉墨竹察覺到張小劍眼神，心意相通之下，她笑著道：「二姨，你吃不吃冰淇淋？」

她和張小劍一樣，可以接受理性不帶髒字的批評，但絕對無法接受惡意的詛咒與謾罵。

一老一少手挽手，親密的走出了別墅。

有些人則因為唱歌跳舞不行直接上升到了人品，家人，甚至激進的詛咒。

張小劍放下手機，急促的呼吸了兩口氣，看向了二姨。

現在則有些不一樣。

正無法自拔，受到無數負面情緒糾纏時，張小劍打來了電話。

寧雪晴揉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紅了https://m.hetubook.com.com紅臉蛋回了聲：「哥，我這人多……」

寧雪晴的出現將這個空缺被徹底填補。

——這樣的人，難道自己心裏不能有點B數自己退賽嗎？

……

——樓上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葉墨竹卻不覺尷尬，不由分說的拉著老太太去了廚房冰箱位置，打開一看……冰箱里沒有冰淇淋。

有些人好一些，至少只是評判寧雪晴唱歌跳舞的業務水平的確不行，這也真的是不行，張小劍接受。

《偶像創造營》擁有101個漂亮小姐姐，最終目的是組團出道，本來就是國內首檔女團選秀，有了創意，也足夠吸引眼球，又是大資本注入，缺乏的只是話題帶來的熱度。

「你看看超話。」

說這話時葉墨竹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純真，二姨又怎麼能拒絕？

不僅二姨這需要照顧。

張小劍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人要為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活著。」

「雪晴放心飛，哥哥永相隨。」

——你憑什麼進入A班，你配得上那件粉絲衣服嗎？

——我就喜歡雪晴，就喜歡就喜歡，怎麼樣呢？

最近天天來小別墅，廚和-圖-書房又一直是葉墨竹的地盤，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冰箱里有沒有冰淇淋？

所以，她又道：「二姨，我們出去買冰淇淋吧。」

——妹妹，我們等你公演哦，到時候去現場支持你，舉最大最閃亮的燈牌哦。

坐在她旁邊的有導演組的工作人員，也有同樣在A班，但足夠優秀的選手。

「我不管，我就愛你，你愛咋咋地！」

小姑娘們都是感性的，房間里的工作人員和選手都紅了眼眶，而電話那頭的張小劍卻沒吭聲，只是聽著自己妹妹不停的抽泣。

——我不管，反正我們都是雪晴的哥哥！

當她穿上那件象徵著A班的粉絲衣服時，無論是節目彈幕，還是微博熱搜，甚至是各大營銷號，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今天則不同，這期播出之後，一面倒的風評和龐大的輿論壓力直接將她的內心擊碎，完全喘不上氣。

——我也是雪晴的哥哥……

他無力去反擊，因為自以為正義的網民群情激奮，因為自以為正義的網民人數眾多，因為他無法堵住每一個人的嘴。

劍中之賤——那……就請噴樓上的哪些哥哥們……然後他放了一張和妹妹的真實合照。和-圖-書

當然這些人中不乏一些被寧雪晴排名壓在下面，其他小姐姐的粉絲們。

寧雪晴聞言，將手機的通話頁面縮放，點開了自己微博的超話圈子，她三分鐘之前看過，早已被攻陷。

她只是坐在A班豪華的宿舍中看著手機，嘴唇有些抖，小臉有些白。

……

劍中之賤——我是雪晴的親哥，請向我開炮。

——寧雪晴？熟悉的套路，裝哭賣慘之路要開始了。

寧雪晴看著自己因為參加節目，而開設的微博下方的一片咒罵之聲，在選擇關閉評論和開啟評論的按鈕上來回猶豫。

現在在魔都創造營里的雪晴怎麼樣？

「咋突然這麼酸？」

不知過了多久，寧雪晴終於抽泣聲音漸漸弱了。

「嗯。」

張小劍舒了一口氣，只是瞞的了一時，瞞不住一世，二姨今天要是再看微博……哎，不會被氣暈了吧。

如果說第一期播出，寧雪晴收穫了粉絲與謾罵，但至少還有些粉絲的鼓勵。

——我才是雪晴的哥哥……

她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艘在暴風雨中四處漏水的木船，隨時都可能會分崩離析淹沒在海水之中。

即便她的確表現不佳，難道就應該真的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