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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張小劍看著顧言德，劍眉蹙在了一起，臉色變得極難看。

「他說什麼？」高青松坐在沙發上問著，還順手撕開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了蘇瑜。

電話是葉墨竹打的……總不能看著顧言德一直趴在門口，他現在需要去的地方是醫院。

張小劍之所以願意坐在這裏，是想知道什麼是假的張小劍……實際上對顧言德接下來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興趣。

說完這句話，沒理眾人的反應，他又一轉身回到了茶話室，拖著輕度腦震蕩被打成中度腦震蕩的顧言德扔出了大門。

高青松又道：「我們先去，等你們過完年，去找我們呀？」

一桌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了幾秒，完全沒鬧懂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兒。

相比之下，算得上是大爺的張小劍無比後悔要給顧言德說話的機會。

人是有羞恥的。

小王一笑：「小劍哥，這您不是看不起人嘛，我小王在寧遠好歹……」

高青松問道：「要不，咱見一面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

「越快越好和_圖_書。」

張小劍一口應了下來：「成，那等過完年我和墨竹去找你們，咱們來一個甜蜜的浪漫四人行。」

沒人會關心你具體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大多數是隨口一問。

小王的工作是在四叔的車行里打下手，每天來自寧遠周圍的土豪們都會來到車行，他所謂社會上的朋友很多，這件事交給他，必然會辦的非常利落。

在現代社會中，大多數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一個職業的價值，都是一句話「你一個月掙多錢？」

顧言德的神色堅定，說出這句話時似如釋重負，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氣。

「年年過年都很無聊，蘇瑜現在三個月還能走，在不走就遲了，要不是考慮到婚禮太累，讓她歇兩天，我倆今天就走了。」

張小劍撓了撓耳朵，有些犯困。

「怎麼著，得玩一個月。」

小王道：「約到應該沒什麼問題，您給個時間。」

只是勇氣用在的地方並不在這句話的本身，而在於要講出這句話之前需要醞釀的不要臉hｔtｐs://ｍ•ｈeｔｕｂｏok.ｃoｍ•ｃom。

窗外仍然在飄著小雪，有點沒完沒了的意思，就像沒完沒了的顧言德。

「年都不在家過了？」

「怎麼說的？」張小劍問道。

張小劍：「好奇……」

「第一站哪裡呀？」葉墨竹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於蜜月旅行這事兒充滿了嚮往。

賺的少就垃圾。

「我可以和趙琳琳離婚。」

張小劍：「……」

高青松道：「對了……還有這事兒呢。」說著他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小王。」

不知道聽下去會噁心到什麼地步，張小劍揚起了自己的拳頭，一拳將顧言德的話憋了回去。

張小劍：「……你倆打算玩多少天？」

保安車隊開走之後，坐在客廳里的張小劍這才吁出了一口氣。

小王道：「說是什麼事兒都能辦，你別說還真有不少人找他辦過事，我打聽了一下，有些事兒還真辦成了，有些事兒沒辦成，但也沒騙錢，這尼瑪算騙子嗎？」

而不是像今天一樣，穿著運動服，腦袋上和-圖-書纏著紗布，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在人前裝孫子，他想當大爺。

顧言德以前當然是算掙得多的人，他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他需要有錢，他需要虛榮，他需要恢復往日的榮光。

掙得多就牛逼。

「您名氣大唄，整個寧遠現在誰不知道您，因為青松的事兒，外面都傳您是關二爺轉世，義氣，講究，想找您辦事的自然就多，底層接觸不到，上層見過您的也少，這不恰好是個空子。」

……

但人也是可以不顧羞恥。

「不提了，你倆什麼時候走？」

張小劍點了點頭，對電話道：「能約到嗎？」

小王一臉幽怨的看了看手機，不過想到自己畢竟是高青松的伴郎兼好朋友，怨氣漸消，繼續撥起了電話。

張小劍並沒有聽到這個氣口，所以接下來的話讓他無比震驚。

十分鐘后，搞定一切的他又再次打給了高青松：「晚上八點，IMEI會所404。」

「後天。」

他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一個男人能說出這種話。

蘇瑜一口吞下，巧克力很甜，她和圖書的笑容也很甜，似乎顧言德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實際上她也看在趙琳琳的面子上做了一切可以做的，已經仁至義盡。

「瑞士。」

顧言德知道這些打動不了他，就深吸了一口氣，用三秒鐘躊躇了一下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高青松不樂意聽他吹牛逼，打斷道：「行了，約到來電話。」然後按下了掛斷鍵。

「今天能約到？」

沒完沒了的顧言德被扔在了沒完沒了的小雪裡——世界終於清靜了。

高青松之所以打電話給小王，是因為他清楚要查清這件事情必須要找一個每天和很多社會上的牛鬼蛇神打交道的人才能打聽清楚。

顧言德有些羞恥，但這並不妨礙他的不要臉，看著張小劍的詫異眼神，他繼續說道：「如果您想，我可以幫你。」

答案=是的。

「小劍哥？」

五分鐘之前，茶話室中張小劍與顧言德面對面坐了下來。

天氣很冷，北風，不知道為什麼雪勢加劇。

顧言德用了兩分鐘介紹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公司，做的到底是什麼項目，未www.hetubook.com.com來有多麼可期，說得好像張小劍願意借他錢，明天他的公司就將進入世界五百強一樣。

卓非咳了兩聲看著眼前的兩對情侶，實在有些咽不下去了：「不是，扔出去的不提了，假的張小劍你們不好奇嗎？」

高青松估計的沒錯，電話放下，沒出十分鐘，小王打來了電話，高青鬆開了公放，就聽小王道：「卧槽，青松，還真有這麼一號人物，見面需要熟人介紹的，說的尼瑪神乎其神。」

他正要站起來離開時，顧言德真誠的，疑問的，渴求的看著張小劍，又說了一句：「你還對她有情份是吧，我真的能……」

一拳之後，難掩心中氣憤的張小劍沒在多看他一眼，徑直的走出了茶話室，納悶的問了一句假的那位怎麼沒打死他。

接到業主的電話，大青山來了足足一個保安隊，他們將左臉高高腫起，紗布凌亂翻卷的顧言德帶上了車。

「今天？」

張小劍嘆了一口氣：「辦沒辦成，騙不騙錢兩說，但為毛要叫我的名字。」

難道金錢的魔力，真的可以讓一個忘記禮義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