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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看著這一幕，如果放在內地，一定以為是工作人員欺負演員了，畢竟這些活哪用得著演員去做，不然要這些工作人員幹嘛，可是在《可可西里》劇組，這些事兒卻已經是習以為常，事實上聶唯他們幫的忙算少的，像是陸釧這位大導演，現在幾乎身兼數職，用未來的話講，那簡直就是忙成狗了。

「那快進去呀，茜茜，你是剛到？你怎麼知道我們劇組在這呀，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羅媛看出了聶唯和林亦菲之間的不太和諧的氣氛，連忙把林亦菲拉走，一邊還忙著轉移話題。

聶唯雖然看似對林亦菲漠不關心，但其實一直偷偷聽著女孩的說話，聽她說自己沒事兒的時候聶唯也認真的看了眼她的臉色，確實挺健康的，應該沒問題。

很快，林亦菲在羅媛的追問下說出了原因。

聶唯是全車隊第一個下車的人，下了車后就直奔小餐館，推開大門還沒看到人呢就大呼到：「達瓦，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怎麼做？」聶唯走過去直接問道。

依舊是一樓的餐廳，自從《可可西里》劇組正式進駐這個小鎮，這家旅館的餐廳就成為了大家聚會的地方。

聶唯就這麼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兒，一邊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旅店。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面對面站著，任由身旁路過的人投過來詫異的眼神。

「茜茜，你找到住的地方了么？」聶唯忽然開口道。

「人肯定是會有，就看我們出不出得起讓人心動的價格了。」

確定這位攝影大哥剩下的任務都能一個人完成，聶唯這才走回自己休息的地方，繼續讀著劇本。

「不驚喜么？我可是特意跑了五千公里過來給你探班，你怎麼擺出這麼一副臉色？」看著聶唯驚訝的表情，林亦菲十分不滿的問道。

「啟程，回旅店睡覺嘍。」聶唯難得失態的歡呼了一聲，惹得一旁的羅媛跟著哈哈大笑。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

「憑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不是說來探班么？人你也見到了，自然就圓滿了，可以回去了。」

「我會儘快和內地聯繫，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醫生願意來。」陸釧點點頭，對聶唯提出的建議顯然相當的認同。

「茜茜，你怎麼來了？」又是一聲驚呼，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原來是整理好東西的羅媛也到來了，看到林亦菲，她顯然也十分的驚訝。

不過鬧清楚眼前的來人後，聶唯更驚訝了，林亦菲怎麼跑這邊來了？這時候她不是該上學呢才對么？

這句關心的問候本來讓內心烏雲密布的女孩瞬間變得陽光燦爛了起來，下一秒，女孩臉色有陰轉晴，撒嬌版的耷拉著眉毛，朝著聶唯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住這裏，可是我問過那個女孩，她說這裏住滿了，我說是說和你認識，她才讓我臨時在這裏等你的。」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只是聶唯的心情卻並不美好，因為羅媛忽然告訴他，林亦菲不見了。

美其名曰探班，其實就是過來看看聶唯過的如何，小姑娘心疼著呢。

拍攝短短不到二十天，原本一百多人的劇組就倒下了十來個，而受不到當地環境當逃兵的人更多，當聶唯等人拍到跨越楚瑪爾河的時候，一百多人的劇組就剩下七十來人了。

「收工了，回旅館好好洗個熱水澡。」聶唯又拍了兩個鏡頭后，就聽到陸釧再不遠處喊道。

當然，如果真給大價錢，還是有人願意為錢賣命的，可是陸釧考慮劇組的資金問題，也不可能真為工作人員開出一個天價。

「羅媛，快給我來杯溫水，可累死我了。」說曹操曹操到，累成狗的陸釧閑暇下來后第一時間來到聶唯這邊，朝著羅媛求水救命。

「我來探班。」林亦菲勉強的笑了笑，回答道。

林亦菲偷偷瞄了眼坐在對面依舊一臉嚴肅的聶唯，暗自撇撇嘴，這才回答道：「我知道，羅凱哥都跟我說了，我過來前吃ｍ•ｈetubook.cｏm.ｃｏm過葯了，現在沒什麼問題。」

原來這一切都是回到京都的羅凱惹的禍。

「茜茜！？」看著眼前突然竄出一個人，聶唯好懸沒一拳打出去，好在聽到聲音后他收住了手，不然眼前這姑娘現在準保帶一黑眼圈。

「你身子還真挺好，我爸就太差勁兒了，上來高原十多天都沒適應，最後只能打道回府。」羅媛開了句玩笑，然後朝著聶唯說道：「你倒是和聶唯一樣，都跟沒事兒人似得，羡慕死我了。」

「不過記住了，就今天一晚，明天早上你就必須要給我回京都，羅媛你陪著她，必須把她送回去。」

要知道無論在家還是在外工作，林亦菲受到的待遇都如同小公主一般，大家都把她捧著愛著，就怕她受一點委屈，可是自己千辛萬苦折騰老遠過來看他，卻受到這般的待遇，那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聽了林亦菲的答案，聶唯搖了搖頭，果然不出意外。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陸釧劇組開出高價格后，果然有很多醫生應聘這一職位，選出了一個有過援藏經驗的醫生后，陸釧這個劇組也算是當時國內難得配備隨隊醫生的一支劇組了。

看著聶唯上岸，一旁早就準備多時的羅媛立刻把太空毯遞給他，同時電暖寶、熱乎好的棉拖鞋全部奉上，生怕聶唯被凍感冒。

只是今日不同往昔的歡聲笑語，氣氛很沉默，尤其是陸釧，用四個字的成語來形容，那就是愁眉苦臉。

陸釧一邊聽一邊記，這些小細節有些他還真是沒想到。

對此聶唯也不在乎，跑到陸釧的房間借住了一宿。

四月份的楚瑪爾河河水依舊冰冷動人，哪怕陸釧已經把拍攝的時間放到了下午兩點這個一天氣溫最熱的時候，但是聶唯等一群演員依舊在反覆拍攝下凍麻了雙腿，就連聶唯都不意外，幾條下來，他都覺得兩條腿不屬於自己了。

因為劇組人員不斷減少，本來預計要拍攝三個月的電影必須要推ｍ•h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遲了，而聶唯就請了三個月的假期，所以一回到京都，羅凱就立刻去學校為聶唯繼續再多請一個月的假，只是沒想到碰到了林亦菲，無意間把劇組的情況抱怨給這位小姑娘知道。

看對方坦然的樣子，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找到聶唯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儘快給劇組配備一名急救醫生，然後一些緊急的急救醫療器械也要備齊，尤其是關於高原反應一系列的藥品，這時候不能怕花錢，不然我怕咱們電影還沒拍到一半，劇組就因為不適應當地環境全都病倒了。」聶唯看著陸釧，建議道。

「你也真大胆，這就跑過來了，對了你身體難受不，難受一定要說啊，高原反應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們劇組都因為這個倒了跑了三十多人了。」羅媛拉著林亦菲坐下后，關切的問道。

「茜茜，你怎麼跑來的？你這時候不該上課么？」聽著林亦菲的抱怨，聶唯回過了神，隨後臉色一沉，嚴厲的問道。

「我這邊能照顧自己，你去那邊幫個忙。」看著那頭正在給群演們分發談資和暖寶寶的工作人員，聶唯連忙讓羅媛過去幫忙，人手不足在這一刻凸顯無疑，可是又沒辦法，現在《可可西里》劇組拍攝環境之差在圈裡都傳開了，真敢來的還真沒幾個人。

坐著破吉普，顛顛的律動讓聶唯已經習以為常，現在他甚至能夠相當安慰的在車上補一覺，那股嗆鼻子的汽油味也聞慣了，不在讓人乾嘔難受。

要知道整個劇組除了聶唯就只有陸釧是單人間，其餘的就人都是雙人間，所以聶唯只能空出自己的房間給林亦菲。

「那你今晚住我的卧室吧，我去和陸釧將就一宿。」聶唯說道。

「憑什麼！」聽到聶唯這段話，本來欣喜的林亦菲心情頓時一落千丈，感情剛才的溫暖都是錯覺，這簡直就是給死囚之前吃的那頓飽餐，然後就把自己送上法場了？

「聶唯老弟，過來幫把手。」拍攝現場一個呼喊聲響起，聶唯放ｍ.ｈe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m下手中的劇組一看，原來是攝影組的一位大哥正在朝自己求援。

因為劇組的入駐，這裏果然已經沒有任何空房間了。

「好，不忘初心。」陸釧並不明白聶唯話里真正的含義，但是那句『不忘初心』，讓他此時深深記在了心底。

而且隨著打量聶唯的外表，小姑娘臉色越發的不滿了。

只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兩人剛一見面，聶唯就擺著一張臭臉，還用那麼嚴厲的聲音和她說話，一時間林亦菲內心全都是委屈，委屈的都想要掉眼淚。

聽著工作人員善意的吐槽，聶唯也是笑了笑，像這種不化妝，不耍帥，拍戲拍到一半劇組人員也跟著倒下一大堆的演藝經歷，自己也肯定一輩子忘不掉。

「你怎麼造成這樣了，頭髮幾天沒洗了，都打綹了，還有你下吧這鬍子，怎麼都這麼長了，你就算要留鬍子也打理打理呀，還有這襯衫，領子都黑的發亮了，羅媛怎麼搞得，也不說管管你……」

「哈哈，我也是，這一次工作我絕對一輩子忘不掉。」

兩人的氣氛因為聶唯的態度又僵硬了起來，一直到聶唯把自己的房間空出來給林亦菲，對方都沒和聶唯搭一句話。

「嗯，不用擔心我，多布傑老師年紀大，你該多關心下他，另外讓劇組把毛毯和暖寶寶都準備好，還有棉拖鞋，提前用暖寶寶預熱，大家上岸后直接就能穿熱乎的。」聶唯補充道。

一聽聶唯在那邊過的『非人』般的生活，這姑娘頓時就坐不住了，又想到在港都的時候舒暢就是藉著聶唯生病的機會更進一步，這姑娘的內心就跟著起了想法，然後趁著周末和家裡借口去同學家住幾天，然後又瞞著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兩頭一騙，隨即便收拾收拾背包，大胆的跑了過來。

如果僅僅是這一人還好說，完全可以當做是突發性事件，但是這位暈倒的工作人員已經是這幾天劇組第三位倒在病床上的人，這就不由得劇組不重視了。

「多虧有你了，不然這電影我和*圖*書都不知道怎麼拍下去。」陸釧記完后，看著聶唯忍不住感慨道，這些日子劇組人員陸續出跑，要麼高原反應引發了心臟病、肺病而不得不缺席，要不是有聶唯在一旁幫忙鼓勵，怕是他都要失去對這部電影的信心了。

這名攝影大哥也不客氣，把需要幫忙的事兒交代給聶唯，兩人忙活了十多分鐘，終於搞定了設備的防水工作。

原因只有一個，劇組有一位工作人員在拍攝時因為突發疾病暈倒了。

聶唯的語氣讓正說著話的林亦菲心裏一堵，那些本來想要說的話此刻不知怎麼了，也說不出口了。

不過這一切無疑都是被逼的，隨著醫生進入劇組，工作人員們暈倒的狀況緩解不少，但是依舊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工作人員不適應當地的環境。

「終於結束了，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劇組裡這麼喜歡聽到『收工』兩個字。」一名工作人員笑著吐槽道。

一聽聶唯讓出房間，林亦菲欣喜的眼睛都笑彎了。

一杯溫水下肚，陸釧長舒了口氣，抹了把頭上已經漸冷的汗水，朝著聶唯說道：「這種天氣下水不容易，一會我去囑咐下群演，讓他們盡量不出問題。」

唯一可惜的是羅凱那傢伙不在這裏，說實話相處久了，這傢伙一離開聶唯冷不丁還有些不習慣，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身體，還真是要把他放回去，不然怕是這電影沒拍完，聶唯就要找一新的經紀人了。

「誰跟他一樣。」林亦菲賭氣地說道，但聲音有點小，也就這桌三人能勉強聽得到。

「我倒覺得這是次磨礪，記住這一次拍攝電影的經歷是多麼不容易，以後再拍電影，不忘初心就好了。」聶唯拍了拍陸釧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了一番話。

按照平日的習慣，達瓦已經會把今天晚餐的飲食喊出來，只是聶唯還沒等聽到達瓦的聲音呢，就看到眼前忽然竄出一個人影，帶著興奮的驚呼著：「Surprise！！！」

「你！！！」

聽到這話，聶唯也忍不住舒了口氣，一天的拍攝終於又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