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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水，泡茶，聶唯看著窗外的明月，大概等了十分鐘，周朵朵穿著睡衣也來到了休閑區。

感受著身旁多出的溫暖，聶唯笑了笑，問道：「出道后的生活怎麼樣，滿意么？」

而這個合同，已經算得上是業內頂級良心了，很多小偶像剛出道的時候，拿的都是九一甚至只有百分之五的分成，放到一些大型團體，乾脆就是公司制，小偶像不拿分成，只拿固定工資，和白領上班打卡一樣。

偶像出道期，無論國外還是國內，就沒有不累的，這和剝削真沒多大關係，經紀公司再強，偶像剛出道也都是新人，不上節目，不跑商演，不宣傳歌曲，哪裡來的關注度？

幾個小孩子留下洗碗，收拾桌子，本來何老師還想幫忙，也被聶唯勸了回去，畢竟今天幾個男人都喝了不少酒，聶唯倒是沒什麼，但何老師和胡君明顯都有點喝多了，所以聶唯讓他們早點休息。

「當初和舒暢一起拍戲的時候，她就跟在我身後一個勁兒『哥』『哥』的喊我，我尋思著多個妹妹也不錯，就認了她做妹妹，誰曾想，我把她當妹妹，她卻把我當老公，可憐啊，我當時太傻太年輕，一不小心就著了她的道。」

其實相比較同期出道的其他組合，周朵朵所在的組合依舊是最受矚目的那個，只是相比較公司的前輩女團，周朵朵的組合就顯得有些失敗了。

「不好。」周朵朵靠在聶唯的肩膀上，噘著嘴回答道，這個答案不是周朵朵想撒嬌，而是真的不太好。

聶唯很少會聊以前的事兒，因為他現在過的很幸福，但幫一把看著順眼的小弟弟，他今天主動挑起了當年的往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剛出道沒名氣時候的那點事兒，不過因為是聶唯親身經歷的，反而讓人聽著感覺很不一般。

王家爾訴苦的話，在聶唯聽來都算是好的，畢竟王家爾的經紀公司還是韓國那邊的，像是那個從韓國跑路的，回和*圖*書國就差沒把自己形容成楊白勞，而那些經紀公司的老闆一個個全都變成了黃地主那般剝膚椎髓的大壞蛋。

聶唯和周朵朵解釋了一遍，後者很好的理解了這檔綜藝。

「先苦后甜，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來，我們干一杯。」何炯溫暖的安慰了一句王家爾，然後立刻岔開話題。

「有些迷茫？」

不過道理誰都懂，可惜粉絲們不原意聽。

「今天我和何老師提到的綜藝，你想不想參加？」聶唯忽然問道。

畢竟開娛樂公司的都是資本家，又不是慈善家，羊毛出在羊身上，偶像前幾年的合同分成少是肯定的，本來因為是新人吸金能力就不行，分成上再讓步，經紀公司真的就要變成慈善企業了。

可惜華藝給女孩們選錯了路。

「出道也沒關係，這檔綜藝就是面對你們這些偶像的，我說給你聽一聽吧。」聶唯便把自己策劃的這檔綜藝說給了周朵朵聽。

聶唯幫著幾個孩子把盤子刷好，然後才回到了二樓，不過他沒有直接去睡覺，而是來到了休閑區的沙發那邊坐下。

聶唯贈給她們的出道曲《紅昭願》都已經衝進繁星音樂榜，拿下數周第一，可是都沒用，團員人氣積攢不起來，除了周朵朵之外，也就黃婷和阿悄有些人氣，剩下的三人，更是成了打醬油的角色。

反正經紀公司要那麼多分成，就是壓榨他們偶像，安排那麼多的工作，也是壓榨他們偶像，帶傷還要上台表演，Emmm……這個真的就是壓榨他們偶像了，健康還是很重要的，透支偶像團員的身體健康很顯然這有些固澤而漁了。

不過在國內其實也強不了多少，那些跑回來的傢伙們之所以一回國就能夠簽大合同，那是因為他們在韓國已經紅回了國內，有了人氣基礎，不算是新人了。

聶唯覺得這幫人有些想當然，撞了南牆還不回頭。

看著周朵朵略顯狼狽的逃離，和*圖*書聶唯寵溺的望著她，直到她背影消失在走廊。

至於分成方面，韓國那邊是真的小氣，對新出道的偶像剝削也是真的夠狠。

大家互相安慰，互相取暖，最後在歡聲笑語中聊到了晚上十點多，才算是吃完了這頓溫居宴。

《Produce 101》，就是這檔綜藝的名字。

周朵朵聽到這八個字，怔了片刻，當她再回過神，眼神已經不再飄忽，而是變得堅定了不少。

這就導致了這些女孩們出道后，喜歡她們的人不少，但就是很難出圈，被大眾承認接受。

「當然沒問題，還有那個阿悄，我都準備送到那個節目當中。」

而且最關鍵的是，國內這幫公司都是撿現成的便宜，而韓國那邊可是真真切切的培養了這幫傢伙好多年，這其中的付出不都是成本？

聶唯靠在椅背上，仰天長嘆。

周圍的小夥伴們都被聶唯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但很多人笑的時候，卻也打從心裏羡慕不已，聶唯能這麼說，敢這麼說，那就證明著他和舒暢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好，反而是那種對外說夫妻從來都不吵架那種的，多半感情可能會有問題。

本來按照公司策劃，她們八月份就可以開屬於自己組合的第一場演唱會了，但現在因為人氣不達標的關係，這個演唱會只能無限期推后。

周朵朵她們團出道時走的是華夏風，而不是和目前主流的電音、流行風格，華夏風其實也不稀奇，前有周董，後有許松，這期間也湧現出不少優秀的古風作品，可說到底，華夏風在華語音樂圈也不算是主流，放在世界音樂圈更是小眾中的小眾。

就像是周朵朵他們和華藝簽的合同，也全都是二八分成，他們六個人一起拿那個『二』，公司獨佔八成。

「怎麼了？」

只是這種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荒唐了？周朵朵甩了甩自己的小腦瓜。

「聶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宋倩說道，不過她和圖書話音剛落，聶唯也放下茶杯，笑著說道：「那太巧了，我也正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跑各種活動，上各種節目，可就是覺得重複機械的做這些有什麼用？感覺對組合的情況一點幫助都沒有，不像是救命，根本看不到希望，倒像是吊命。」周朵朵形容的很精準，目前組合全靠著這些人氣成員用曝光率去撐著，才不至於落魄。

讓周朵朵感到扎心的是，外面已經有媒體在說她們是華藝第一個『失敗的偶像組合』，這個稱呼讓周朵朵和隊友們備受打擊。

最終選出一部分頂尖的人才，再組成一個臨時的新組合去運營。

「哥，讓黃婷也參加好不好？她留在那個團可惜了。」周朵朵之前猶豫的其實就是黃婷，這是她的好朋友，一起成長，一起出道，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拋下她。

聶唯說完了，又把話題轉到了周朵朵的身上。

一杯茶喝完，宋倩再一次開口。

這對於華藝來講，很失敗，非常失敗！

這種事情談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兒，粉絲會心疼偶像，可一部分路人卻會覺得王家爾在賣慘玩人設，所以有些話必須要適可而止。

可實際情況真的如此嚴重么？在聶唯看來或許有五分真，但也同樣有五分誇張。

「沒，沒事兒，我就是困了，我回去睡覺啦。」周朵朵回過神，覺得自己剛才的動作好傻，連忙逃走了。

「好喝。」宋倩不會品茶，只是覺得這茶聞著清香怡人，喝起來也不錯。

但這顯然也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公司也在討論，是不是該讓團隊轉型，不專走華夏風，而是換換別的風格。

「聶老師，喝咖啡么？」宋倩捧著一包咖啡豆，問向聶唯。

這個時期用爭分奪秒都不過分。

「我哥那人我還不知道，成天打著男子漢的名義接近我嫂子，其實就是看我嫂子漂亮，想要湊過去獻殷勤，還特意認了個妹妹，其m.hetuｂｏｏk•cｏm•ｃｏｍ實就是打著照顧妹妹的注意，給自己準備未來老婆呢，可憐我那嫂子就像是一隻小白兔一樣，特單純，被我哥三兩下就騙到了手……」

對於她們的情況，聶唯其實也是了解的，所以不需要周朵朵多解釋什麼。

王家爾倒了一堆苦水，聶唯看得出這孩子是真的心裏憋了一堆的話，可能平時也沒辦法和身邊人傾訴，今天藉著酒勁，又是一群新交到，讓他覺得很喜歡的朋友，所以說著說著就說了很多。

臨時組合雖然要交給繁星公司去運營，可時間也不會太久，兩年的時長剛剛好，時間一到，這些孩子各回各家，到時候也全都是成熟的偶像，完全可以成為各大公司的當家藝人。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看著周朵朵糾結的表情，聶唯說道。

周朵朵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靠著聶唯靠的更緊了，她心中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這檔綜藝就是她的這位哥哥為了拯救她偶像生涯特意製作的。

「要不你嘗一嘗我泡的茶吧？」聶唯笑著邀請道，宋倩也不堅持，放下咖啡豆，坐到了聶唯對面的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聶唯見狀也決定幫著小子一把。

小姑娘多機靈一個人，順著聶唯剛才的感嘆就聊了起來，而且特有趣的是她說的明明和聶唯是同一件事兒，但是內容卻完全不一樣。

「挺殘酷的賽制，不過也很過癮，我覺得肯定肯吸引人。」周朵朵評價道，她是過來人，賽制殘酷反而讓她很嚮往，畢竟她也是在上百人的練習生中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這樣的賽制才會讓她覺得過癮。

後面胡君、宋倩、劉惜筠、黃婷、謝那、賈鈴等等都說了自己出道時候困難的事兒，聶唯也沒忘照顧穆寒，不僅給她介紹幾位明星認識，更是藉著機會讓穆寒表演了一下才藝。

「什麼綜藝，選秀么？可我已經出道了啊。」周朵朵驚訝道。

不過她還有些猶豫，因為如果參加這檔綜藝和_圖_書，就要意味著她會脫離團隊兩年的時間，而兩年之後，團隊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甚至還會不會存在都說不準。

她們團隊出道至今，也有小半年了，但是取得的成績卻遠遠沒有達到預期。

要知道她們團出道，不光特意製作了紀錄片，公司投入的宣傳費用也是宋倩她們團的數倍多，甚至為此還把宋倩她們送到了國外去發展，為的就是給這群新出道的女孩子讓路。

好處很多，這些練習生可以通過這檔節目出道，失敗的偶像們也可以通過這檔節目獲得新生，而節目播放過程中，這些參与的人也都能獲得不菲的人氣，屆時組成的組合，也會很吸睛奪目。

從國外回來的偶像，似乎都有一肚子的苦水倒。

說是選秀，這其實更是一個練習室的縮影，也就是所謂的女團出道計劃，參加的也都是各大公司選出來的練習生和一些出道失敗的偶像。

畢竟人和人相處，怎麼可能不發生矛盾，就連孩子和從小最親近的父母在一起都會有互相看不慣的習慣，何況是相處時間更短的情侶，戀愛一時沖昏了頭腦，難道還能一直昏著不成，不過真要能昏著過一輩子，聶唯覺得那也是真的有能耐。

可也有些人認為，華夏風如果成功了，周朵朵她們就會成為華夏女團的一個標誌，成就會比宋倩這些一代偶像女團更高。

和何炯還有王家爾碰了下杯，聶唯抿了一口白酒，然後也說起了自己出道時的事兒。

何炯這個打斷的點，就是很合適的一個點，既能讓觀眾通過王家爾的言語了解他的努力可吃過的苦，又不會因為他訴苦太久而產生厭煩心理。

每隔兩分鐘，又一個女孩出現在了休閑區。

王家爾說了自己為了夢想從港都獨自一人跑到韓國當練習生，從最開始不會韓語無法交流被孤立，到漸漸終於融入公司，練習多麼辛苦，出道多麼不容易。

看著聶唯連忙去捂周朵朵的嘴，其他人已經笑到肚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