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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俠

作者:驍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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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034章 怒放的生命

第2卷

第034章 怒放的生命

「人沒了。」馬後炮說,他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當年在越南親眼目睹戰友肚破腸流都沒掉眼淚,現在提到小劉的死,鼻子竟然有些酸。
為了不影響明天大市場正常運行,案發現場的痕迹提取完畢后,警方就撤了,現場恢復了正常。熊文明打電話找人來洗地,用水龍把地上的血跡沖乾淨,又提醒張雪峰別瞎說八道,影響了大市場的聲譽吃不了兜著走。
劉崑崙點點頭,抓過本子寫了四個字:「我要出院!」
武警總醫院外科病房,劉崑崙躺在病床上,頸部已經做了縫合手術,包紮得嚴嚴實實。旁邊躺椅上睡著春韭,她忙乎了一夜,從物資醫院出來之後,本來是打算去醫科大附院的,但是救護車突然出了故障。於是春韭硬是站在馬路中間攔了一輛過路的車,把劉崑崙送到了更近一些的武警總隊醫院。因為傷者失血過多,春韭還獻了血,這會兒正在補覺。
張雪峰本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但這事兒實在是太大太刺|激了。再說他一個人緘口不言也沒用了,昨夜出警那麼多人,刑警的治安的聯防的,走漏消息太簡單了。次日上午一條爆炸性新聞就席捲整個金橋大市場。
出了命案,近江刑偵一哥詹樹森也來到了現場。他是支隊長,不需要親自偵破,調兵遣將,運籌帷幄即可。詹支隊和刑偵口的幾員大將迅速梳理案情,找准方向,爭取在破案黃金期內把兇手抓到。
劉齊扶了扶眼鏡,再次仔細欣賞,依然沒找出亮點,但是卻發現這幅m•hetubook•com•com所謂的畫,事實上浪費顏料的垃圾是塗抹在東門牆上,而且浪費的是自己的丙烯顏料!
回到家裡,海櫻沉默了許久,打開電腦,登錄OICQ和MSN,打開郵箱收信件。她的導師,中央美院美術系的一位教授的回信上盛讚了那幅畫,說其筆風迅疾猛烈粗重,將歐洲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與表現主義的風格融於一體,很有已故世界頂級藝術大師、抽象表現主義畫家威廉·德·庫寧的神韻。在新的末尾,教授詢問海櫻此畫作者的詳細信息。
陸剛是早上知道消息的,他立刻找到公安口的朋友打聽情況,但是找的人不對,沒打聽齣子丑寅卯來,再去找苗春韭也找不到人,根據張雪峰提供的消息去醫科大附院,還是找不到人。
……
……
劉崑崙搖搖頭,指指門外,做了個抽煙的手勢。
現場的殺手屍體被裝入黑色塑料屍袋運走。自始至終那個年輕的女法醫都很勤快利索的到處奔忙,老法醫只負責指揮,臟活累活都是她干。
叱吒風雲的東門劉崑崙被人乾死了。
張湘渝的小本子上寫滿了兩頁紙,他看了一遍,點點頭:「字寫得不錯,練過?」
林海櫻悄悄走了,她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夢。現實如此殘酷,昨天還陽光燦爛的少年就爆出死訊,而且是死於殘忍的仇殺,這大概就是近江的江湖吧。
「死了倆人,一個死在當場,心臟中了一刀當時就掛了。還有一個,屍體在三公裡外被環衛工人發現,騎和圖書著摩托栽河溝里去了,後背上插了一把飛刀。經查是越戰時期的美軍M7型刺刀,刀柄上有你的指紋。這倆都是你乾的吧?」
「唉,我就知道這年輕人太莽撞走不長啊。」熊科長在保衛科里嘆息了一句。一向看劉崑崙不順眼的王少強倒是很開心,悄悄給佛爺發了條簡訊,那邊收到之後立刻跑去買鞭炮。大夏天的又不是過年,鞭炮不大好買,最後是在一家婚慶公司里買了一掛大地紅,在門口放了。幾個扒手相聚慶賀,彈冠相慶,晚上擺場先好好喝一頓,然後再正式回歸大市場。
詹樹森抬頭看四周,建築物上裝有攝像頭,便問熊文明:「監控錄像可以調取么?」
「沒了?上哪兒去了?」劉齊今天來得晚,還沒聽說這個爆炸性新聞。
「我知道是誰乾的了!」宣傳科劉副科長火冒三丈。顏料是存放在東門崗亭里的,只有劉崑崙有這個膽子,有這個惡趣味會幹這種事。
林海櫻無言以對,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其實……這幅牆畫是以強烈激|情刻畫出來的,筆觸縱橫交錯,色彩肆意揮灑,沒有明晰的界限和秩序,其實是一幅很驚艷的作品……」
海櫻回復,作者已死,並且附上了劉崑崙生命中最後一張照片。
熊光明汗就下來了。攝像頭只是擺設,根本沒接機器,這主要是為了成本考慮,沒想到因小失大。
劉齊帶著林海櫻匆匆來到東門崗亭,探頭一看,顏料罐果然都不見了。他倒是沒注意到老馬神情沮喪,悶悶不樂。
牆畫自和圖書不用說,少年犀利的眼神也是一絕。林海櫻感慨萬千,家鄉藏龍卧虎啊。在她的想象中,牆畫的作者應該是一名美院畢業,受過正統美術熏陶的中年落魄的宣傳幹事,在某件事刺|激下才畫出這麼奔放的作品。下午她回去尋訪作者,在此之前要做一件事,就是把照片用電子郵件發送給老師。
「氣管切開不是啥大問題,是臨床最常用的急救手術而已。不過你小子也是夠走運,萬一血嗆到氣管里,你也得完。」醫生這樣說。
「老馬,看見劉崑崙了嗎?」劉齊怒喝道。
劉崑崙聽醫生說了,兇手比較業餘,沒切斷他的頸部大動脈,那樣的話幾秒鐘內大腦就失去供血導致昏迷進而死亡,神仙都救不了。兇手只切開了他的氣管,造成頸部開放性損傷,看起來駭人,其實要不了命的。
詹樹森點點頭,老刑警頓時明白這是咋回事了。他打著手電筒親自勘察現場,沿著血跡走到大門口,看了一圈說道:「還有第三個人,騎摩托跑了。」
「小宋啊,我預感你將來能挑大樑。」詹樹森看在眼裡,勉勵了一句。
警方立刻兵分兩路展開追蹤,一路追查潛逃的另一個殺手,一路去醫院尋找劉崑崙。
劉齊定睛一看,嘴角一撇:「這塗的啥玩意,狗屁不通嘛。」
人老了,心就軟,馬後炮想。
刑警大隊來人了,法醫鑒證中心來人了,大市場保衛科的熊科長也被半夜從被窩裡叫出來趕到現場。
林海櫻拿出牆畫的照片說:「我想找這幅畫的作者。」
病房m.hetubook.com.com的門無聲地開啟,一個精瘦的幹練男子走了進來,沖劉崑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遞過來警官證。原來這人叫張湘渝,是刑偵大隊的警官。
熊光明睡眼惺忪,開車來到大市場東門。遠遠看見裏面警燈閃爍,聯防隊員揮舞著熒光棍攔住車輛。他下車走過去,看到法醫正在勘察現場。其中一個白大褂下面露出一截小腿的女法醫長得挺好看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干這個工作,將來怕是不大好找對象。熊科長嘆息道。
而且謠言越傳越離譜,據說劉崑崙死得很慘,是被兩個殺手割喉放血而死,腦袋和脖子就剩一層皮連著,血都流盡了。
「我的顏料是被他糟蹋了吧?」劉齊繼續問道。
正好有個商戶路過,便繪聲繪色地告訴劉齊,昨晚上有倆殺手在僻靜處伏擊劉崑崙,把他頭給砍了。
……
命案必破,這是警方的紅線。小張跑到車站廣場派出所報警之後,值班警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簡單勘察之後封鎖周邊,等待刑偵和法醫的到來。實際上大半夜也沒啥圍觀群眾,根本用不著封鎖。
這時林海櫻才恍然大悟,原來牆畫就是少年畫的,怪不得昨天就感覺到了,畫和人的氣質那麼搭。
根據法醫檢測初步結論,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前,年約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身上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沒證件沒鑰匙沒車票發票,連錢都沒有。距離屍體一米遠的地方丟著一把刀,黑色塑料柄的西式菜刀,刀口鋒利,沾染血跡。
「問問報案的人。」詹樹森https://www•hetubook.com.com帶著幾個夥計走到張雪峰面前,讓他把說了十幾遍的話再說一遍。
劉齊驚得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林海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來到東門附近,大市場依舊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林海櫻一路打聽找到辦公樓宣傳科。她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劉齊不敢怠慢,問你找誰,有什麼事。
劉崑崙不能說話,只能以筆錄的形式接受警方詢問。
「不對,不是砍頭,是割喉,跟殺雞一樣,割喉死的,一刀斃命。是南方來的殺手,專門尋仇的。」另一個商戶補充道。
「我靠……」劉齊倒吸一口涼氣,再也不提顏料這茬了。
張湘渝就笑了:「出院?兩條人命啊,出院就得進看守所。」
劉崑崙也覺得自己萬幸,只是不知道那倆殺手咋樣了。被自己捅了一刀的應該活不了,騎摩托跑掉的那個就難說了。
午飯後,林海櫻騎著自行車去了金橋大市場,她猜想,興許還能遇到那個叫劉崑崙的小哥哥哩。
馬後炮看看劉齊,沒答話。
張雪峰說我是這兒的商戶,晚上住在店裡看著。剛才東門崗亭的劉崑崙過來敲對面米線攤的門。他喉嚨讓人割了,淌了好多血,是我開車把他送到物資醫院去的。對了,春韭也去了。
林海櫻睡了個懶覺,起來已經十一點,她吃了點東西,先去柯達沖印店取照片,欣賞著一張張攝影作品,尤其是最後一張照片,她簡直愛不釋手。
……
「我靠,傷成這樣還想抽煙。」張湘渝撇嘴讚歎,帶他到樓梯間,點了兩支煙遞給劉崑崙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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