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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崑崙訕訕坐下，吃早飯。李夢蝶手藝很好，屬於那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卧室里更是令人癲狂的絕品女人。這讓他又想起康哥的教導，不屬於你的女人，不要碰。

可是這回已經碰了，而且碰了不下七八回，如果康哥在又會作何回答呢。

「小時候我最怕下大雪，以為我家會被積雪壓塌。別說下雪了，就是下雨我都得半夜爬起來，拿盆接雨，外面大雨，屋裡小雨。」劉崑崙也望著外面的雪花飛舞，想起了從前。

「我只是通過這種行為增加安全感，就像孩子看電視的時候拿著玩具槍一樣。」李夢蝶自嘲地笑笑，將廚刀丟到茶几上說，「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幾個人會對我不利的，你又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劉崑崙起身：「不行，我得走。」

「不想。」劉崑崙一個餓虎撲食，再次讓李夢蝶體驗到公狗腰的澎湃動力。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李夢蝶驚喜地打開窗戶，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在掌心中化成一滴水，她感慨道：「小時候喜歡下雪，但是雪化的時候天氣最冷。早上水龍頭會凍住，屋檐下掛了一排冰溜子，融化的時候連成一片水滴，就像是在下雨，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的感覺。」

「我給你買飛機票，不過今天是走不成了。」李夢蝶說，「你得留下，保護我。」

「他還在地下室蟄和_圖_書伏著，靠另一個仰慕他的女人養活著。那個女人在夜總會上班，呵呵。」李夢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室內暖氣越來越足，她脫下外衣，只穿一件毛衣，曲線畢露。

「我的票又廢了。」劉崑崙說，這張軟卧票發車的時候，他正在派出所做筆錄，這筆賬又得算在李夢蝶身上。

李夢蝶伸手輕輕拍了拍劉崑崙的臉蛋：「小弟弟，你食髓知味了是吧。可惜啊，你不是姐的菜。再說了，姐是什麼人你知道么？」

劉崑崙打開包裝叼了一支，說道：「我注意到有一輛車跟著咱們，但是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也許是警察也未可知。再加上你在銀行大廈外面被人潑狗血，我尋思你的背景挺複雜的。如果是私人恩怨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謀財害命，我不能不管，不能前腳拿了你兩萬塊，後腳就見死不救。」

□□□□□□（此處刪減八萬字。）

劉崑崙嘆為觀止，原來男女之間的事情可以這樣。他看過一些日本AV，自認為也掌握一些技能，但是真攤上實戰還是一敗塗地。李夢蝶一臉滿足，宛如偷吃了金絲雀的貓。她忽然想起今天在央美見到的那個女生，後來那女生不知道從哪裡搞到自己的電話號碼，特地打電話過來詢問劉崑崙的消息，被她糊弄過去了。

話雖這樣說，李夢蝶還是心有餘悸m.hetubook.com.com。事後查明，那幾個人身上帶著電擊器、長匕首和棍棒。得虧是劉崑崙先發制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什麼人？」劉崑崙心裏竟然有些忐忑。

李夢蝶啞然失笑：「你啊，還真是鬼機靈。」說著起身去櫥櫃里拿了一條熊貓香煙拆開，丟給他一盒，「抽這個吧，海里的大佬都抽這個。」

「我不想走。」劉崑崙說，「我也不想見林海櫻。」

劉崑崙搖頭：「生死之戰，往往就是一瞬間見分曉，平時再厲害的人。危急時刻都會麻爪，能發揮出五分之一的能力就算不錯了。他們敗在心虛，我勝在突然襲擊和心理素質上，再加上書包里的磚頭。」

「有必要這麼誇張么？」劉崑崙看了一眼手持利刃坐在沙發上的李夢蝶。

「所以你就一直等在地下停車場？」李夢蝶也點了一支煙，歪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劉崑崙。

「說了還怎麼救你。」劉崑崙道，從兜里掏煙，只掏出一個癟的中南海煙盒。

……

李夢蝶恍然大悟，一整個白天劉崑崙都沒吃飯，光跟著自己亂跑了，她趕緊尋找食物。家裡還有日本進口的麵條，下了滿滿一鍋，又把冰箱里的對蝦、魷魚、北極貝下鍋里，做了一鍋海鮮面，開四盒罐頭，拿微波爐轉了，打開一瓶XO，點上蠟燭，擺在陽台小圓桌上，陪劉崑崙喝一杯。

和圖書「他的畫沒人認可，我們只能住地下室，吃白水挂面。他以為自己是梵高，可是梵高死了才出名啊。為了支持他的夢想，我只能去做模特，可是他知道了卻很不高興。我們吵架了，後來就分手了。」

「但是你余情未了，還會給他寄錢？」劉崑崙想到昨天李夢蝶匯出的兩筆款項，應該有一筆是給前男友的。

這是一個奇妙的夜晚，兩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女在北京的雪夜圍爐夜話，宛如相識已久的朋友。李夢蝶講述了她的故事，她是湖南人，前些年跟隨男朋友闖蕩北京，男友是搞藝術的，自命不凡，卻被現實把夢想打得粉碎。

酒瓶空了，李夢蝶去酒櫃拿酒，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劉崑崙一把將她扶住，她整個人順勢靠了過來，荷爾蒙四溢。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怎麼能把持得住。

為了襯托氣氛，司機師傅將一盒磁帶塞進卡帶機，車內響起了一首老歌：「午夜的收音機，輕輕傳來一首歌……」

「對，但我是匯給他父母的。」李夢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不願意接受我的接濟，說我的錢不幹凈，但是他吃飯的錢買畫布顏料的錢難道就是乾淨的？我每逢年節，都會給我父母家，給他父母家匯一筆錢，我替他盡孝，我讓他愧疚，讓他無地自容。」

劉崑崙風捲殘雲一般將海鮮面一掃而空，李夢蝶看得目瞪口呆，繼而笑道：「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體的年紀，飯量好正常。」

「不許走！」

劉崑崙則安靜地欣賞李夢蝶的書架。昨天他還是客人，現在則以救命恩人自居，坦然自如多了。別說，李夢蝶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劉崑崙看到車裡有一本《文化苦旅》還對她略有鄙視，但是看她的書架卻刮目相看。這個女人涉獵頗廣，甚至連杜黑和克勞塞維茨的書都看，而且明顯這些書不是買來充門臉的，每一本都有翻閱過的痕迹。當然大多數還是藝術類書籍，畢竟她是搞藝術的嘛。

計程車司機疑惑的眼神出現在後視鏡中。這一對男女嚴重不搭對。以他在北京開了十年計程車的經驗來看，這女的屬於頂層上流社會，男的則是外地來京打工仔。是什麼樣的奇遇讓本該兩個世界的人坐在自己的車后，還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司機師傅滿腹國際政治、軍事知識排不上用場，只恨這世界變化太快。

煥然一新的劉崑崙出現在李夢蝶面前，讓她眼前一亮，好一個英氣逼人的小夥子。這臉颳得這麼乾淨是咋回事，問清楚之後她不禁哈哈大笑：「那是我刮體毛的刀子，哈哈哈。」

「對了，你認識林海櫻么？」李夢蝶忍不住好奇，還是問起。

回到建外外交公寓的家裡，李夢蝶把所有的燈都打開，所有的門窗關閉，窗帘拉上，又從廚房拿了一把雙立人的西式廚刀和-圖-書握在手裡，神經兮兮，如臨大敵。

「知道么，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到了他。他和你一樣精瘦，眼神倔強。」李夢蝶已經在喝第七杯酒，一瓶XO見底了。

一覺醒來已經天光大亮，雪早就停了，外面白茫茫一片。李夢蝶穿著睡衣在廚房忙著煮意大利麵。劉崑崙洗了個澡，浴室里擺滿各種瓶瓶罐罐，每一個上面都是外文。牙刷是電動的，居然還有一個電動剃鬚刀，被他拿來刮鬍子了。

「那他現在呢，有沒有成為一個大藝術家？」劉崑崙隨口問道。

「我他媽的一天沒吃飯呢！」

「吃了飯，你就該走了，我送你去機場。對了，你真的不想認識一下林海櫻，她後來又給我發了兩條簡訊，你看看。」李夢蝶將手機遞過來，信息上說，林海櫻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劉崑崙，但具體什麼事情沒提。

「你是說那個女學生么，不算認識，我幫她找回過丟失的東西。」劉崑崙記憶中有這個人，但是和名字對不上。

「那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在銀行外面你被他們揍成啥樣了，可是對付這四個人你都沒費什麼勁。」

「想見她么？」李夢蝶歪著頭問。

「對，我一直盯著那幾個人，他們不動，我也不動。」

「姐是頭牌，天上人間的頭牌。你睡一夜知道賺了多少錢么？怎麼，還想再睡幾夜，賺一個房子錢？」李夢蝶似笑非笑，這副表情讓劉崑崙覺得陌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