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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俠

作者:驍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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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第194章 無處安放的靈魂

第6卷

第194章 無處安放的靈魂

「你是說,父親赴港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有一個疑問。」林海櫻說,「假如說父親決定去香港最多一周時間,那他為什麼要帶著一盆君子蘭?」
「這怎麼可能,不可能。」邵文淵連說幾個不可能,轉而思考了一下,又道:「除非是替換身份,就像大仲馬的小說《布拉日隆子爵》里描述的那樣,一對戀生兄弟……」
從此母親不再鬧著要小兒子回家,依舊吃齋念佛,說是為小五超度。
「我賣房!」春韭說得斬釘截鐵,她有一處大房子本來就是劉崑崙買的,現在市價也有大幾十萬,賣了啥都夠了。
……
王海昆將自己曾經使用過的軀體送入冷庫保存,他還特地去瞻仰了一下保存在這裏的王騫遺體。看到先人,年輕的王海昆感慨萬千。
「沒錯。按理說六十歲的人已經花甲之年,人生觀已經確定了的,不該這樣啊,唉……」談起往事,邵教授依然耿耿於懷。
關於君子蘭的問題,江東大學組織過科研力量進行檢測,並未發現奇特之處,這隻能說明科技力量不夠強大,並不能說明君子蘭沒有奧秘。
回到北京后,禁慾許久的王海昆還是忍不住跑到了別墅里,找到獨守空房孤枕難眠許久的蘇晴,二話不說剝了就干。期間他習慣性的拍了一下蘇晴的屁股,對方立刻擺出一個新姿勢來。
「也許做了吧,但是這東西如果刻意偽造,誰也無法去證明啊。」邵文淵說,「那時候南兄正和你媽媽愛得死去活來。八十年代啊,忘年hetubook.com.com戀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對於很多人來說也不是不可接受。那時候已經有了你,南兄信誓旦旦,說去了香港不會多待,最多一個星期,他還是要回來的,他的根在這裏,他的家在這裏,他的愛人和孩子在這裏。你媽媽送他去的火車站,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遠。」
兩人進行了一番交談,先是對逝去之人表達了緬懷之情,然後林海櫻話鋒一轉,問道:「邵教授,是不是在我父親去了香港之後,你們就再沒見過面?」
這件事就是,使劉崑崙重生。
在飛機上王海昆就感覺有些不適,一股強烈的慾望頂著他,丹田火熱。他心中暗喜,年輕的身體就是本錢啊。不過他並不像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那樣肆無忌憚,他多少還有些顧忌臉面,畢竟是老派人嘛,所以並未對飛機上那兩個千嬌百媚的空姐下手。
做完這件事,王海昆在美國會見了幾位「父親」在世時的老朋友,相談甚歡,盤桓數日後,乘坐私人飛機返回北京。
美國,亞利桑那州某處,車隊行進在高原上,王海昆就在其中一輛悍馬車上。他親自押運的貨物比較特別,是一具科技含量很高的冰棺,為了運輸棺材他甚至包了一架波音747。
此時林海櫻一驚有了自己的答案,要麼南裴晨在撒謊,他從開始就沒打算回來,或者玄機在於那盆君子蘭。
王海昆覺得懊惱無比,身體具有慣性,他被慣性掌控了,這讓他很不愉快。
「是的,上次不是說和-圖-書了么,我倆割袍斷義了,就因為這個人始亂終棄,我不會和這種人交朋友的。」邵教授說,「所以我才把君子蘭討回來。」
「不,不是那樣,請您看這個。」林海櫻拿出檢測報告,「我和王騫的後代沒有任何血緣上的聯繫,也就是說,南裴晨並不是王騫的私生子。請您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這關係重大。」
劉沂蒙也曾考慮過其他做法,比如搬到刑場邊上去住,搭個棚子,弄台柴油機發電,日夜守護,從數百魂魄中尋找屬於弟弟的那一個。但是一來不安,二來家裡母親還需要人照顧,再說時間上也沒有保證,也許甄別需要幾十年呢,還不如把那些魂魄一股腦搬來,讓弟弟在熟悉的環境中漂浮,自己也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來做這件事。
邵文淵戴上花鏡仔細看了報告,保持著鎮定,細細道來:「七十年代末,國家落實了政策,我和南兄都回到了故鄉,而且分到一個單位工作,就是江東大學。五十年代他就是這裏的教師,時隔三十年,他成了教授,我是副教授。那時候剛打開國門,欣欣向榮,但是物質文明還不發達,人們嚮往香港歐美等資產階級國家和地區的生活水準,有機會就跑出去不再回來,有門路出國的人,也趁著回國往家裡帶彩電錄像機。就在這種時刻,你爸爸接到香港來信,不,是中聯部轉交的信件,也就是王騫的來信了,認親信,說你爸是他的兒子。」
與此同時,林海櫻做了一件事,她來到香港,找到香港王和_圖_書家的後代之一,血緣上算是自己的侄女的王凱倫,以請她喝咖啡的方式獲取了對方的DNA,然後送檢,得出的報告在她的意料之內。
園林局給的地方不太合適,是四環路外面的一片空地。劉沂蒙據理力爭,費了不知道多少精力,終於爭取到一片很尷尬的地方用來植樹,這地兒正在春韭所在的菜市場。
「我說嘛,我兒不可能不孝順,這是被人奪了舍了。唉,都是命。」母親唉聲嘆氣,如同她接受丈夫被人打死那樣,無奈而悲痛地接受了小兒子不復存在的現實,沒哭沒鬧,只在菩薩前默默流淚。她說早就預料到了,小五命里沒有大富大貴,這幾年啥好吃的好喝的都享受到了,這是報應啊。
也就是說,南裴晨並不是王騫的所謂私生子,二人並無血緣關係。
林海櫻和王凱倫,理論上應該是同一個人的也就是王騫的後代,但是DNA報告證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近江的房價正是勢頭高漲的時期,房子很快脫手,春韭把到手的錢交給劉沂蒙處置,劉沂蒙用這筆錢雇傭了花木園林企業的工人,又找了運輸車隊。萬事俱備,只欠地方。
春天正是移植的好時候,劉沂蒙程坐鎮指揮。為了保守這些樹木來自刑場的秘密,她不惜多花錢請了兩家園藝公司,一家負責挖,一家負責栽,兩伙人不碰面。磕磕絆絆,花了一星期時間,終於將刑場附近的植物都移植過來了,除了樹木還有灌木,連草皮都鏟了運過來。幸運的是刑場是無主之地www•hetubook.com•com,不然光是購買這些錢怕是都不夠。
……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的父親,南裴晨,和王化雲其實是兩個人。」林海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驚得邵文淵說不出話來,這嚴重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劉沂蒙一個人沒法做這件事,她必須得到別人的幫助,首先就是母親的諒解。
劉沂蒙移植來的這些並不是什麼名貴樹木,都是雜樹雜草,一股腦種在菜市場周邊的花壇里,有些小樹移植在路邊充當行道樹。崑崙麵館門口也移植了一株小樹苗,是春韭自己挑選的。
從異地移植樹木是個很費錢費事的活兒,劉沂蒙其實沒什麼錢,家裡倒是住著大房子,可是房證上的名字還是劉崑崙。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劉崑崙改名換姓成為王海昆,依然活著,並且擁有這些財產,做姐姐的無權處置。
麵館門口的小樹苗就差點死了,春韭請教了公園裡種花的老師傅,花錢買了樹木營養液。這玩意和病人用的吊瓶幾乎完全一樣,樹枝上懸著裝滿液體的塑料袋,另一端是插在樹榦上的針頭,給樹打點滴成了菜市場的一景,大家都能理解沂蒙春韭姐妹倆的奇怪作為,閑的嘛。
這個結果也驗證了林海櫻的最壞預想。她回到近江找到了一直以來對她們母女頗為照料的邵文淵教授。父親和邵教授是故交,還是劉崑崙的授業恩師,算得上世交了。
冰棺只是外形,其實這是一個儲存屍體的液氮罐,罐子里裝的是王化雲的軀體。車隊行進的方向是上個世紀美國人羅伯特艾廷格和圖書博士建造的冷凍屍體倉庫,也叫低溫膠囊。
亞利桑那州地形特別,著名的科羅拉多大峽谷就在此處。該州北部氣溫常年較低,夏季七月的平均氣溫不過19度而已。冷凍屍體倉庫已經運行了數十年,儲存了不下百具屍體,都是不願意屈服於死神的人。他們有的人是去世之後冰凍的,有的是身患絕症乾脆不等死亡就冰凍了自己。但所有人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在將來的某個時刻復活。
邵文淵啞然,這確實是一個很令人費解的問題,出差就要輕車簡從,行李越輕越好,衣服鞋子尚且不能帶太多,為什麼要帶著一盆花呢。就算八十年代流行君子蘭,南裴晨愛花如命,也可以交託給他人照管,不用千里遙遠帶著一盆花去香港。
劉沂蒙找的第二個人是春韭。當她告訴春韭,劉崑崙可能已經死了的時候,春韭也告訴她一個秘密,自己懷了劉崑崙的骨肉。兩個女人抱頭痛哭了一場,完了劉沂蒙說還有補救的餘地,但是首先需要一筆錢。
……
「當時沒有做DNA親子鑒定么?」林海櫻問。
母親是個性格堅韌的人,能夠承受一切打擊,但讓她接受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劉沂蒙還是有些忐忑的。但是事實證明,母親竟然立刻接受了這個結論。
劉沂蒙對這些樹木視若珍寶,每一棵樹都編了號碼,掛了小牌子,沒事就來溜達。移植樹木是有一個存活率問題的,每年植樹節種下的樹苗並不是全部存活。為此劉沂蒙和春韭兩個人自學成了園丁,施肥澆水,打葯捉蟲,無所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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