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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罵的老苗再次奔赴門頭溝，想在四合院里找到些什麼。路上等紅燈的時候，他腦子裡一片混亂，總有種危機感。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後視鏡，發現一輛載重卡車瘋狂駛來，沒有任何剎車的意思。

老苗想起來了，大漢的眉眼酷似明星崑崙，這傢伙又是梁維翰自殺的目擊者，他爆的料，一定很有料。

上千人的規模，對於老革命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就堪稱極盡哀榮了。除了他的高中同學們，還有大量來自全國各地的粉絲，清一色全是年輕女孩子，顏值沒有低於七分的。

小李咋咋呼呼：「哎呀我操，這麼離奇的案子。」

快門聲啪啪啪，將所有目標都拍攝下來，圖像輸入電腦，身份自動跳出來，大數據下公安的偵破工作也相應好做多了。經過一番分析，確定了五個可疑對象，進入伺服器調取她們的微信記錄，查到這五個來自不同城市的女孩居然有同一個好友。

天子腳下，首都地面，只要刑偵總隊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事兒。經過沈弘毅的提醒，刑警們把偵查方向放得更加廣泛，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梁維翰的養父母都是聲名遠播的藝術家，尤其老先生更是音樂界泰斗，桃李滿天下，入他門下掛個名就不止千八百萬的。但是這些年來，梁家的生活似乎並不優越。

這並不是嗅覺靈敏，而是直覺。技術人員用紫外線檢測，果然在牆角發現血跡斑點。老苗當機立斷，動用挖掘機，掘地三尺，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別墅空和圖書蕩蕩的，傢具已經搬空，看不出有什麼可疑之處。老苗聳聳鼻子，說：「有血腥味。」

「挺有意思的啊，繼續查唄。」小李說。

忽然小李注意到了什麼：「苗師傅，你看那個女的，就那個穿羽絨服的，怎麼肚子那麼高。」

「看看人家，十八歲就這麼成功，再看看我，二十八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刑警小李自嘲道。

也不知道是誰悄悄放出的消息，說梁維翰的遺體告別儀式將於某日在八寶山舉行，於是乎，當天雖然下著雪，還是去了上千人。

「這案子一直到現在也是懸案，破不了。」老苗說。

除了警察，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關注著對梁維翰的調查，這個人就是劉崑崙。以他的經歷，自然會比老苗小李更加通透，警方調查是秘密的，但秘密只限於普通人。劉崑崙掌握所有進展，他想到了一些往事，終於忍不住來找老苗。

警方使了一計，徵求家人意見，說案子已經查清楚了，確系自殺，就別耽誤了，趕緊下葬吧，入土為安。本來梁母還不依不饒的非要追究崑崙的責任，現在也偃旗息鼓了，表示同意，盡量低調地辦了吧，就別開什麼追悼會了。

「吵吵什麼，讓我靜靜。」老苗低頭猛抽煙，忽然抬頭：「有了，修羅會還在，只不過他們的邪惡儀式改良了，不用殺人了，但是也得用懷孕的女孩做鼎爐來煉什麼仙丹。這個梁維翰和克里斯的作用是一樣的，都是修羅會養的小白臉，專門哄女孩子的。」

劉崑崙說：htｔps://ｍ.ｈe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ｍ「非常接近了，但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解開。梁維翰並不是親生的，而是收養的孩子，那家孤兒院一直對外供應健康的男女兒童。這些兒童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顱骨和正常人不一樣。而且我還發現，孤兒院是全球連鎖性質的。」

老苗摸出煙來，眉頭緊鎖：「我想起來了後來江東警方抓了一個人，證據不足，又給放了？」

「會死人的。」老苗掐滅煙，站起來：「謝謝你的鹵煮，小李咱們走。」

負責辦理此案的刑警老苗心裏一動，自己並沒有提追悼會啊，梁母不讓辦，這裏面肯定有隱情。當然警方必須尊重家屬意見，但那些梁維翰的粉絲們可就未必了。

「就他了。」老苗走過去，落座，盯著對方看了幾眼，「夥計，化妝技術不錯啊。」

「不能比啊，人家什麼家庭，你什麼出身。」老苗喝一口熱茶，不客氣地說道。

「你說他活得這麼滋潤，家境也不錯，馬上就能出國留學了，幹嘛要自殺啊。」年輕的00后刑警想破腦袋都想不出。

「對，所以……死者家屬自己動手了。」劉崑崙道，「兇手叫克里斯，他背後是一個叫修羅會的組織，在國內也有分支，入會費是五百萬還是六百萬來著。」

老苗抽著煙：「二十年前的五百萬，在北京都能買套房了。這個邪惡的儀式，真能長生？」

警方繼續從梁維翰的女朋友入手調查，統計出一個數字。在前兩年中，他平均每個月使十名少女懷孕，善後方案都www.hetubook.com.com是帶到門頭溝家裡做掉。

刑警老苗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想爆料，於是趁著中午，帶著徒弟小李赴約。

「怕被人認出來。」劉崑崙笑笑，「咱們見過，演播中心。」

「還有那邊那個穿大衣的，也臃腫得有些不自然。」小李繼續激動，

一條不起眼的線索悄悄浮出水面。據幾個女孩說，梁維翰曾經帶她們去門頭溝的一處別墅過夜，別墅是四合院形式，地處妙峰山下，非常安靜。警方立刻前往調查，這裏確系梁家早年置辦的產業，但老頭子基本不去，撂荒多年了。

「恭喜你，舉一反三。」劉崑崙挑起大拇指。

劉崑崙鼓掌：「不愧是老刑警，佩服，佩服。」

小李不明就裡，趕緊拿出手機來上網搜索。

「興許是有個娃吧，現在的孩子啊，比你們00后可開放多了。」老苗不以為然。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劉崑崙隻字不提梁維翰，只說起二十多年前一樁奇案，羅小巧案。

湊巧老苗對這個案子很有印象，那時候他還是三十齣頭的年輕刑警，對所有奇案都感興趣，所以記得很清楚。

「查這兩年來，全國範圍內的失蹤人口，鎖定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少女。」老刑警的直覺再次起了作用。

「拍下來拍下來，肯定有問題。」老苗舉起微型望遠鏡看了看，也發覺有些不對頭。

失蹤少女的數量不少，但基本上沒有能和梁維翰扯上關係的。

……

劉崑崙說：「那你就要問那些長生的人了。」

「肯定還有事兒，繼續挖。」老刑警的判和-圖-書斷沒有錯。隨著調查的繼續深入，更多的秘密曝光，梁維翰播種的可不止這五個女孩，至少有數十乃至上百人淪為他的獵物。

「這個比羽絨服還好看，他媽的這是北影中戲表演系女生集體來燒紙么？」

「其實已經破了，只是保密罷了。」劉崑崙說，「羅小巧死於邪惡的血彌撒儀式。權貴子弟迷戀邪術，捕獵年輕女孩殺掉祭祀，以求長生，而且一定要是懷孕的女孩。」

「得嘞，這案子咱們查不動了。」老苗夾著煙思考著，香煙裊裊，他在猶豫著什麼。

老苗回去之後，向領導做了彙報，領導罵了他一頓，說他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乾脆去寫小說算了。

警方發現，梁母近二十年來一直在向境外秘密匯款，採取老鼠搬家的形式，通過各種渠道，明裡暗裡匯出去的錢以億為單位，但是他們家在美加澳都沒有房產。這就離奇了，難道這些錢都飛了不成。

約見地點是一處鹵煮店，店裡人很多，只有一張桌子空著，桌邊坐著一條大漢，鶴立雞群的氣質立刻吸引住老苗的目光。

風雪中，一片鶯鶯燕燕，殯儀館里角落裡，一架長焦相機對著人群拍個不停，兩個刑警唏噓不已。

案子到這裏，就查不下去了，雖然這事兒挺驚悚的，但並不違法。只是里裡外外透著詭異，他像個播種機一樣到處撒籽，然後做掉，到底是為了什麼。

警方立刻傳喚這五個女孩，先給她們做了體檢再問話。不出所料，這五個女孩分別有三個月到六個月的身孕，她們打著肚子冒著風雪從外地趕來，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為了肚子里孩子爸爸的葬禮，見上最後一面。

老苗說：「李嘉誠一百歲了，人家保養得也好啊……等等，這裏面有聯繫啊。」

「三碗鹵煮，多加腸兒，再來三瓶北冰洋。」劉崑崙喊了一嗓子。這張桌子是他預先給了一百元包下來的，靠著牆，說話隱秘，不怕被人聽見。

「這是查出來的，沒查出來的怕是還有更多，這小子是播種機啊。」老刑警感慨道。

老苗繼續說：「梁維翰的父親，八十多快九十的人了，看起來也挺年輕的，沒有傳聞中的那麼老邁不堪，頭髮全黑的，臉上也沒有老人斑。我估計他是修羅會新技術的受益者，他們家這些年往境外挪的三億，就是買這個用的。」

這個好友就是梁維翰的小號，因為朋友圈裡就是他的自|拍。

但是調取伺服器資料后，發現聊天記錄很正常，也找不到自殺的線索。這就離奇了，只有一種可能，他還有其他秘密ID。

……

另外，梁維翰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並不像表面上那麼乖，上初中的時候就因為談女朋友鬧出事情，一個女孩為他自殺，只是這件事被壓了下來而已。警方調取了梁維翰的私人電腦和手機，發現已經被清理過，沒留下任何痕迹，即便出動警方的電腦專家也恢復不了什麼。不過這難不倒警方，任何社交平台上的聊天信息，在伺服器里都有備份，刪是沒用的。

小李急得抓耳撓腮，也跟著加入頭腦風暴：「音樂家早年有個孩子，死了，那個可是親生的。你們說修羅會本事那麼大，能不能讓死人復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