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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來訪者」就是黑暗扎基的創造者。那是奈克瑟斯世界觀里某個科技實力登峰造極的外星種族。當初他們的母星遭到異生獸肆虐，是光之巨人諾亞將他們從毀滅的災難中拯救了出來。

諾亞的光芒中所蘊含的R7因子和異生獸因子可以說是天敵，天生就有著無可調和的互相排斥關係。因此也難怪扎基會對此感到驚訝。

「不，你注意。」理查德環繞了一圈，「你沒發現我們在的這個區域，有哪裡不大和諧嗎？」

「我想做一筆交易。」理查德平靜地說，「無關乎你我之間的關係，僅僅只是一筆交易——我需要那些始祖異生獸因子。」

「那個部分我自然會想辦法。」理查德說。

理查德沒有吭聲。

「一個戴森球？」扎基畢竟也是個科學大佬，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有意思，人工結構構造的星體嗎？但完成那個會需要極其大量的資源。」

一邊迴避著能量亂流，理查德一邊又道：「還有一件事……也許我ｗｗw.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不該現在提，但你之前創造過那麼多異生獸，包括複合的依組賣儒……所以我假定你手上還有The One的原始異生獸因子對嗎？」

「好極了，現在又怎樣？」扎基嘟囔了一句，「你解釋清楚會死嗎？」

理查德突然減速驟停了下來，打了個手勢示意扎基也停下。

不，不能說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黑洞。那玩意兒頂多隻能說是宇宙里的一個黑乎乎的窟窿，沒有黑洞的質量、沒有強大的引力，就像有人從宇宙空間里挖去了一塊。

黑暗扎基側頭看了他一下。

所以到頭來毀滅了他們星球的並不是異生獸，而是他們自己科技的造物。

奈克瑟斯和黑暗扎基，在任何世界觀下原本都應該是仇敵的兩人現在卻正並肩前行，穿梭在早已被宇宙所遺棄的空間里。

「那就不關你的事了。」理查德說，「沒有人會在賣槍時詢問買家他準備去打誰。」

「看起來是這樣。」

「有和圖書又怎麼樣？」

論實力黑暗扎基可能比奈克瑟斯略勝一籌，但論境界的話他可就有些不如了。提到什麼運行複雜、宇宙規則理解什麼的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假如把這片星空比喻成地球上的一片海域，那麼這裏就是一片布滿暗礁的海域。昔日神明殘留的能量就像無數暗礁，隨便碰到其中一股都會引發連鎖反應。

說是這麼說，但扎基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面。

扎基有些意外：「你？一個擁有光的人？要異生獸因子做什麼？」

「所以那是什麼？」扎基有點不滿了，「你就不能別賣關子直接說清楚么？我們現在是隊友，隊友，記得嗎？」

頓了頓，扎基陰惻惻地說：「就像『來訪者』那群白痴一樣。」

不過黑暗扎基腦袋倒也確實轉得夠快。之前在薩卡星作戰時他也曾見過伊戈，知道伊戈現在正在新星軍團被俘虜著。他更是在之前調查過了伽娜塔的事，知道她是吞星之女、從出生起就遭受著飢餓的折www.hetubook.com.com磨。

「這是個M-班克斯級的軌道體，一個戴森球體圍繞著一個穩定的微型星。」

理查德心念微動，突然一言不發動身前進。

他們飛進了那個窟窿，果然發現後面別有洞天。

理查德斜睨了他一眼。

扎基冷笑了一下，怪聲怪氣地說：「是嗎？那她還真是幸運呢。你肯定非常在意她對吧？哦是了，畢竟你們都合二為一不分彼此過……」

「是的，非常大量的資源。」理查德說。

「你想把最後的異生獸因子也抹消？」這是扎基所能想到唯一合適的理由了。

「什麼？」扎基問。

後來諾亞走後來訪者們妄圖複製諾亞的力量，用他們的尖端科技打造了一個諾亞的複製品——也就是黑暗扎基出來。但他們所沒能料到的是作為兵器的扎基覺醒了自我意識，他失控了，最終招致了來訪者們母星的毀滅。

「我什麼也沒看出來。」扎基說，「怎麼了？」

空間中充斥著亂流和輻射，各處的引力也因為未知原因的影m.hetubook.com.com響而十分不均勻。

扎基愣了下神，反應過來后也環顧了一圈。

「失落的文明。」扎基說著，嘲諷般地笑了，「再強大的科技、再強大的力量又怎麼樣？在神的面前終究是不堪一擊。終究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又一群以為自己能覬覦神的力量的蠢貨而已。但這就是他們的下場，也是唯一可能的下場。」

與之相反，兩人來到這兒看到的，只有一片大得望不到邊的、遍布整座星球的超級墳場。

「有很多跡象都表明，這片星域應該是宇宙里的高亮區域才對。」理查德說，「沒有恆星被擊毀的痕迹，沒有殘骸碎片……但為什麼沒有光？這裏黑的有點反常。」

千瘡百孔的地面看起來就像經歷過核冬天後的地球，破碎的戰艦殘骸墜毀在地，還有一些戰爭載具的碎片、外骨骼機器，還有早已被炸成平地的建築殘骸。

不過讓理查德意外的是扎基的態度。他否認了來訪者們的做法，他認為智慧生物的文明不應當膽敢挑戰神的權威。這意味m.hetubook.com.com著他覺得自己的誕生也是個錯誤，他覺得來訪者們創造出自己的做法是對諾亞的不尊重。

「天神沒有毀滅這個種族。」理查德頓了頓，「是他們自己乾的。」

七彎八繞地穿過了一片小行星帶，很快兩人前方便出現了一個黑洞。

「嗯？」扎基問，「怎麼？被我說中心裡話生氣啦？」

「那後面是一個空間？」扎基問。

「原路如此，你想用異生獸因子一勞永逸地替那個小丫頭解決食物問題嗎？」扎基哼了一聲，「你就不怕她受到異生獸因子影響？」

宇宙里事實上也並不是所有地方都一片漆黑的，有些星域很明顯地就應該是高亮度區域。

一個完全由人力和科技構築成的星體，它所帶來的本應是震撼、是一個超級文明強大的象徵。但那些不是兩人所看見的。

但這些對正在行進中的兩人來說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理查德回過頭，沒有就此多說，轉而道：「如果說這裏就是那個失落文明終結的地方，是他們最後一戰的場所，那我倒又有些意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