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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艦長的衰老速度是普通人的15倍以上！

張遠連忙道：「幾千年……好像有點長。」

張遠深吸了一口氣，推了進去。

如果時光沒有老去，有時候，張遠會覺得一切都已經安定下來。

「零花錢？」

他終於有點兒明白，為什麼「社會公養體系」的反對聲這麼大。

「大半夜的，小心我報警噢！」

一陣又一陣的音樂將張遠從冬眠中喚醒，睜開眼睛，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燈光，以及從冬眠中醒來的那種難受感。

這是一個熱鬧的大年，飛船裡邊的人很多。很可惜，因為中途被緊急喚醒的緣故，林萱萱沒有陪在身邊，他將要自己一個人單獨度過這一年。

一個星期後，張遠正式出院。

第八次清醒期。

走出醫院的大門后，張遠看到了白髮蒼蒼的丁院士，丁艦長，衰老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個黃褐色的老年斑。

有時候，他也會有生一個小孩，就這樣過一輩子的念頭。不過，就這樣一直過二人世界和*圖*書，其實也還不錯就是了。有個小孩子，現在也不可能養得起。

張遠麻利地上床。

「買點東西吃，我非常喜歡吃拉麵。啊，你結紮了沒？」

不過她口中卻說道：「你來幹什麼？」

張遠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看向遠處：「那就再等個幾百年……好像也不成問題。」

張遠愣了愣，豁然覺得，經過這麼漫長的星空之旅，不僅僅是自己，身邊的每個人都成熟了許多。

在當時還召開了一次會議，張遠也被安排了更多更重的任務。

緊接著，是第五次的清醒期……

「不過……是安全期……」

回想起趙師兄在那個引擎的噴射出口處，一邊感嘆壓力變大，擔子變重，再也沒有功夫看漫畫書了，然後緊接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張遠不禁有些唏噓。

……

「老師。」張遠欠了欠身子，又對著另一邊招呼了一句，「趙師兄。」

張遠感受到的時間是十年，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已經是一百五十ｗｗw•hetuｂｏoｋ•ｃｏｍ•com年，甚至兩百年了。

「知道啊，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蹲在地上哭的小女生嗎？」

「上車啊，再不上車就來不及了！」張遠左顧右盼了一下，笑著說：「再過幾天又要冬眠了，就要打針、吃藥、挨餓，哪裡有力氣……」

沒想到對方來了這一出，林萱萱呆愣住了，緊接著一張小臉開始發燙。幸好被子蓋住了身體，沒有被人看見。

「錢可以給你保管，但要給我一點零花錢。」

「對不起，這裡是私人地盤，未經主人同意……」

……

她一隻手拖著下巴，仔細觀察張遠的表情。最後，她鼓起勇氣道：「這位……大叔？我都陪了你四年多了。就算你是皇帝，也應該選皇后了吧。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也得有個名分啊。」

不過，一想到有很多老朋友在等待著自己，倒也不是那麼孤獨。

而張遠這一類的儲備幹部，差不多三百年才蘇醒一次，他們被分散在各個小年，以維護治安。和圖書普通成員四五百年才會蘇醒一次。

只要習慣了，無論是大年還是小年，和地球上的生活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那個……我沒有結紮啊。」

「一點都不長啊，冬眠個幾次，不就過去了？」

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開始了，可能是張遠登上飛船以來，最開心的幾個年頭。

林萱萱正裝模作樣地在看書，看到對方進來，連忙繃緊了身體，心中暗道：這個男人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愚蠢嘛……

然後是第六次，第七次……

晚上十點鐘，趁著離心輪還沒有旋轉起來，張遠敲開了對方的房間大門。

張遠躺在病床上，微微點了點頭……

飯還沒有吃完，林萱萱生氣找了個借口跑路了。

自然規律太殘酷，人類無論在物質還是精神層面再怎麼費心，都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

「真遺憾……」

「嗯。」

這種成熟，表現在更加務實，也更具有理性。大家都是相濡以沫，如此而已，沒有誰欠誰的。

這些高層的衰老速度遠遠比普通ｈｔtｐs://ｍ•het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人更快。艦長在每個大年都會蘇醒，也就是20年清醒一次，在某些緊急狀況下，還會延長清醒的年限。

副艦長三十四年清醒一次。

「原來是私人地盤，多少錢？」張遠將積累下來的工資一次性轉了大部分過去，「夠了嗎？」

張遠仔細地用各種函數計算了一波，覺得既然已經挑明了關係，就應該更加主動一點。

就連站在旁邊的趙青鋒，都已經是一位年紀五十的中年人了。雙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又好像昨天才見過。

「下一次清醒期……我們可以去申請一個大一點的房間了。」張遠開始瞎扯。

林萱萱突然笑了，她已經習慣了張遠那種有點神經質的跳躍思維，臉色微微有點紅潤：「幹嘛啊，看你臭美的樣子！我說過要嫁給你嗎？！你得先表白，求婚，嗯？」

第四次的清醒期很快就過去了。

人類這種生物，總歸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意義上的理性，而親人，則意味著安全感以及熟悉感。愛情這種東西雖然不和-圖-書可靠，但洶湧而來的時候，又好像可以忽視掉一切。

林萱萱生氣道：「再等個幾千年……好像也不成問題！」

張遠心中產生了各種複雜的情緒，可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你要知道，我是一個理性佔據90%，感性頂多隻有10%的人，所以不會特別浪漫……」

她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夠了，歸你了！」

又是一個清醒期了嗎？

「我又沒有……怎麼會去做結紮手術啊？神經病吧！」

出乎預料的是，房間門是虛掩著的，裡邊的空氣還帶著一種姑娘特有的香味。

但是很顯然，飛船中的社會正在不停地變化著，在第六次清醒期的時候，林艦長已經將位置轉給了丁院士，也就是他的老師丁兆東。

出人意料的是，林萱萱竟然沒有任何反駁。

「張遠先生，現在是4683年。理論上還不是您的清醒期限。不過……丁艦長有事情想要吩咐你，所以提前將您喚醒了。飛船上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請您放心。」這位護士帶著口罩，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