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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我沒有死嗎？」

「不用了。」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早點去冬眠，儘快冬眠，說不定一覺醒來，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了呢？

一天的時間，重複進入探索的三位探查者也一個個出來了，和李振東一樣，一臉的疲憊，簡直跟癱瘓了一樣。

……

馬克思有一個著名的命題：人類是社會關係的總和。缺少了誰，人類文明照樣能夠正常運轉，缺少了張遠也不例外。

【入侵者，請表明你的身份。】

接下來的時間里，一批又一批的人口輪流從冬眠中醒來，了解到整個故事的脈絡，唏噓的同時，又不免有些驚恐。

「李振東先生，能跟我們講一講高維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被外星人抓住了？」

林萱萱勉強讓自己笑了笑，「要麼，安排我進入冬眠吧。讓我到達新的母星之後再蘇醒，可以嗎……」

其中一位副艦長搖了搖頭：「算了吧，兩邊時間的流逝比例差不多，按照這樣算……只是徒勞無功罷了。我們目前的實驗條件，來摸索這顆高維碎片，還是太吃力了，再怎麼也得到達新的母星之後……」

半年之後，整個和_圖_書事件已經平息了下來，趙艦長等人也已經再一次進入了冬眠狀態。

他的腦袋還處於一片模糊狀態。

……

【警告：η高維監獄D3M4N6區域，檢測到瀕臨死亡的生命體！】

一位女醫生靜靜地坐在隔壁的椅子上，這位心理醫生還是她的好朋友，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親人死亡的傷痛，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熬過來，沒有其他的辦法。

【……】

「你們能夠想象……所有電腦都已經被外星生命監控的場景嗎？」

【第一次掃描結果如下：氧氣親和型，碳基類。

什麼情況？入侵者？

李振東忍不住說道：「或許可以再試試，說不定嘗試一百次，一千次，又能夠發現以前留下的痕迹呢。」

危險程度：5。

可事實擺在了眼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實在鬱鬱寡歡，片刻后，答應了這個要求：「唉，行吧，達到母星，清醒的人口變多，氣氛變得熱鬧一點……也會變得更加開心一點吧。」

質量：65千克。體積：0.064立方米。

年齡：不明。】

其中一名年輕科學家和*圖*書輕聲道：「經過這幾次重複試驗，一旦出來之後，再進去，裡邊遺留下來的東西全都消失了。應該是進入到了不同的空間當中。」

整個追悼儀式結束后，張遠已經被評選為「文明英雄」等級，可以說是英雄紀念堂裡邊的最高榮譽了。

張遠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待在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四處漂浮著各種藍色的光點，而整個人好像漂浮在空氣當中。

作為張遠生活伴侶，她在以後的日子里，能夠享受很好的福利待遇。可是讓她來繼承所謂的遺產，又有什麼意義呢？

【警告：該生命體將在10秒鐘后喪失自我意識。】

幾名記者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出生地：不明。

過了老半天，才漸漸恢復正常。

遺傳物質：DNA雙螺旋結構。

「各位，一切的後續研究，還是等到達新的母星再考慮吧……我們目前還是太過弱小。」

……

他現在只想回去睡覺，睡個幾天幾夜不想起來，可是又不能拒絕採訪，所以只能耐著性子長話短說，「高維世界？恕我沒有辦法描述，你們可以去看錄像……但外星生命確實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和圖書。」

琢磨了一下能夠看見的環境，除了藍色的光點以外，什麼都沒有。

就算再好奇，再興奮，也不行，萬一再出現什麼詭異的生命體，實在太危險。

一些記者「咔嚓咔嚓」拍了好些照片，正在琢磨著應該怎麼寫新聞稿。

還記得那一年，就是冬眠醒來之後才遇到張遠的……或許下一次冬眠醒來，也會遇到一些好事吧。

「……我們在大量的計算機中發現了一些異常代碼。這些代碼的編寫方式很奇怪，不是人類所為……可能是因為一下子被吸入了高維世界，沒有時間還原吧。這些異常代碼作為證據，我想，已經足夠了。」

【原因：缺氧導致的窒息。】

張遠警惕地環顧四周，不行，竟然連「環顧」這個動作都無法做出。他甚至感知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彷彿變成了一團虛無的東西。

「你好……我叫張遠，來自太陽系，地球。我熱愛和平，喜歡純潔的白色……請問您的名字是？」

這位醫生聞言后沉默了一陣子，明知道這是一種逃避行為，就算過了很久之後蘇醒，人也不可能活過來，還不是得接受這個事實？

……

看著英雄紀念堂裡和圖書邊鬧哄哄的眾人，林萱萱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已經完全麻木了，所有的聲音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張遠思考了一秒鐘，很快就把自己的故鄉給出賣了。

燈光很明亮，沒有人發出聲音……大夥就這樣安靜地默哀了五分鐘。

……

再接下，會議又通過了幾項決議，確認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包括相關家屬的安撫，以及將高維碎片封存的決議。

【紅色警告：該區域探測到已經越獄的四維生命體，代號ZERO-XZ，危險等級提升為A級！】

【錯誤代碼如下：QAZXWX￥……】

【倒計時：10……9……8……】

「萱萱，要麼我給你開一點抗抑鬱的藥物……你這樣不睡覺，也不吃飯，也不好……」

「這裡是哪裡……」

黯淡的宇宙中，稀奇古怪的生命實在太多了，永遠不知道下一次到底會遇到些什麼。而與之對比，人類又實在太過弱小。英雄紀念堂這麼個嚴肅壓抑的地方，反倒多了那麼一絲隱隱的安全感。

遺憾並且很幸運的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額外的信息。

文明英雄，只有以一己之力挽救文明，或者為整個時代做出巨大貢獻的偉和圖書人，才能評地上這個等級。甚至還會被寫入教科書當中，供下一代的人學習、敬仰。

「關於特殊的外星生命體，有什麼蛛絲馬跡嗎？你們怎麼確定真的有外星生命存在過呢？一切都只是猜想，猜想不能當做事實吧？」

他到現在還是有點兒不可置信，自己天才的師弟，就這樣……死了？

整件事情聽起來還是有點兒驚悚，許多東西根本就沒有證據，完全只是推測，寫稿子的難度很大啊……

腦海中突兀地響起了一個中性的聲音，沒有情感，也沒有男女之分，嚇了張遠一大跳。

確認張遠攜帶的氧氣已經消耗殆盡，沒有自救的可能后，會議室中徹底寂靜。

「關於英雄紀念堂的問題，也可以準備起來了。我們的文明並不缺乏英雄，只是乏緬懷英雄的人……」

趙艦長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喉結聳動了一下。

人類目前的條件，只有區區一艘飛船，能夠啟動的設備也遠遠不足，沒有能力，也沒有足夠的容錯率去研究它了。

李振東還真的成了什麼英雄，被各種記者包圍，心中總不是個滋味。

【藍色警告：該不明生物疑似非法入侵η高維監獄，危險等級提升為C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