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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好久之後，有人問道：「會不會是這次鄉試的考題，真的漏了啊？」

正是天衍皇帝在位這五十年，勵精圖治，征戰開發南蠻，使得帝國疆土擴張了一百多萬平方公里，不但止住了頹勢，而且還一舉成為天下頂級強國。

那個天下第一廢物敖玉考得怎麼樣了？不，準確說應該是差成什麼樣子？

因為剛才有人犯了忌諱，說出了還政二字，所以整個房子之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和苦悶。

「可不是嘛？明明寫出了《石頭記》這樣的千古奇文，卻要交給敖玉，聽說還收了敖玉為徒，就是為了打擊敖鳴，為了打擊林相，可見他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啊。」

我……我日了個球啊。

這就如同當年某想公司，某大佬志已經退下來，楊總上位了。但是危機降臨的時候，大佬志不得不重出江湖。

這件事情大傢伙都清楚，民眾可能被忽悠，還覺得這一仗打贏了，但是他們作為朝廷官員，當然清楚地知道，這一戰完全輸了。

要知道幾十年前，南周帝國可是被大涼王國打得又是割地，又是賠款，又是和親，受盡的恥辱。

所有的名次都已經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最後的審核工作了。

好吧，其實不僅僅是于錚，而且是在場所有考官的疑惑。

所以接下來就顯得非常冷靜了。

旁邊的副考官閔晉元趕緊上前攙扶道：「于公，小心，小心！」

然後他站起來的時候，不由得一陣踉蹌，幾乎摔倒在地。

「報仇雪恨，情有可原。但是他竟然挑中了敖玉這等紈絝，這等廢物，一輩子的清名全毀了。」

這個哭聲，瞬間拉走了所有的仇恨，所有人用殺人的目光望了過去。

然後出題之人，就立刻被關在宮內的某個角落裡面，不能接觸任何人。

所謂的審核就是什麼呢，就是檢查所有的考卷有沒有犯忌諱的，比如太上皇的名諱啊，太祖的名諱啊等等。

幾個官差正在往牆壁上刷漿。

皇帝陛下還是有點嫩啊，不如還政給太上皇吧。

接連幾天幾夜，都在這個房子裏面，吃喝拉撒都在裏面，一步都不能離開。

他也沒有虛偽地謙遜說自己不行，因為他覺得這一次自己發揮得極好，解元應該是十拿九穩的，尤其那句十年生死兩蒼茫，道盡了他這十年來的心酸，也應該能夠打動所有的考官。

但是沒有想到又冒出來一個鬼，直接把第一名奪走了，而且還把所有人的情感都帶走了。

而且說一句誅心的話，太上皇七十幾歲了，還能活幾年啊？

「這，這是什麼情況啊？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

當今太上皇雖然年紀大了，但還非常精神矍鑠，思維銳利，完全如同鎮國神祇一般。

你這顯擺還很別緻啊，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沒有！」所有人搖頭。

「勞駕兄台，這，這上面第一名解元的名字，是……敖玉嗎？」

于錚淡淡道：「首先，我本不喜歡敖玉這個人，我最討厭的就是權貴子弟。但是他作弊了嗎？」

頓時，幾萬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去。

「這等廢物，我參加鄉試會試多年，還真的從未見過。」

香香公主是誰？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同時也是太上皇最最最寵愛的孫女，絕對的掌上明珠。

「何止耿耿於懷啊，當年他開始要入閣的，結果直接被趕出了朝堂，完全是生死大仇啊。」

頭名解元，還是敖玉！

最最激動人心的時刻要到來了。

「可是，他不是天下第一廢物嗎？」

當然了，此時已經沒有人談論敖玉了。

然後，副主考閔晉元道：「于錚大人，如果把敖玉定為頭名解元的話，只怕會掀起巨大的風波，真的要這樣嗎？」

太辛苦了啊。

整整一個時辰后，紅榜全部寫完了，整整九十五名舉人。

接下來，應該拆開糊名了。

於是有人主動打破了這個寂靜htｔｐs://wｗw.ｈetubｏok.ｃｏm.cｏｍ，笑道：「祝蘭天大人也算是晚節不保了吧！」

而且所有人腦子裡面都有一個執念，就是想要知道這個見鬼的第一名究竟是誰啊？

一個就是當今的皇帝，另外一個便是香香公主。

蘇芒卻顯得很安靜，甚至再一次進入了短暫的冥想時刻。

「閔大人，您仔細說說。」旁邊的同考官趕緊問道。

有什麼奏章，有什麼大事，全部交給萬允皇帝，不要來打擾我頤養天年。

十三個考官，一遍一遍地檢查。

甚至練兵的差事都交給了別人。

另外，有沒有違反政治正確的內容？有沒有含沙射影，暗藏攻擊朝廷，攻擊皇帝的行為？

面對這些恭維，蘇芒不卑不亢，冷淡驕傲的同時，卻又不失禮貌。

一旦說出口，真的會血流成河的。

而他蘇芒的名字，在第二名亞元。

一旦冷靜，那就顯得非常可觀了。

此時，于錚大人道：「此事不要聊了，再聊就惹禍了。」

但是沒有想到，天衍皇帝退位之後，真的把所有權力都交出來了。

因為第一名的考卷太逆天了，第二名的考卷太出色了。

你才要出來了呢。

還政這個詞，雖然不少官員，讀書人私下都在說，但是還沒有一個人剛公開說出口。

終於有一個懸疑解開了，哈哈哈！

因為無主之地還是獨立的存在啊，沒有被大贏帝國佔領，反而大贏帝國的主帥被我們俘獲了，這難道還不是贏嗎？

至於敖玉，蘇芒聽說過，但完全不關注的。

第一名解元的那個名字，看上去彷彿很陌生的樣子啊。蘇芒在內心已經幻想了無數遍，頭名解元就是他蘇芒的名字，現在換成別的名字，竟然感覺如此陌生，就彷彿不是漢字一般。

于錚大人就很想問一下，有沒有人看過大量的白卷啊？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出來，那樣顯得他多心胸狹窄似的。

因為這份第一名的考卷的名字，正是敖玉。

頓時，所有人都朝著他望去。

貢院的門打開了，幾名貢院的官差，全副武裝護送著一名副考官，高舉著紅榜。

因為今天是放榜之日，一切都和敖玉無關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態度，天衍皇帝甚至把自己的宮門都給封閉起來了，不允許任何臣子以任何名義去打擾他。

于錚大人沒有說出口，正是因為有太多的不平事，他才忍不住懟天懟地啊。這一次滄浪行省的鄉試，公平公正，沒有什麼不平，我又不是神經病，見誰懟誰。

真的無法想象啊，滄浪行省竟然還有一個鬼才藏得這麼深，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啊。

一旦爆發，不知道多少人死去。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輕鬆了下來。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后，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位於錚老大人根本沒有傳說中這麼惡劣啊，鐵骨錚錚的同時，卻又不乏憐憫之心啊。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或者出現了幻覺，於是不約而同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將眼珠子瞪到最大，再看一遍。

翰林學士閔晉元道：「大贏帝國還是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是無條件釋放贏佉，作為回報他們願意承認無主之地的名譽獨立性，並且不公開宣稱佔領無主之地，也不把無主之地划為大贏帝國行省。」

所以當年如果天衍皇帝繼續做下去，完全是沒有問題的，天下萬民也臣服。但他不想在位年限超過太宗皇帝，於是提前退位，讓太子繼位，就是當今萬允皇帝。

這一刻，充滿神聖的感覺啊。

天衍皇帝也很了不起，南周帝國本來已經出現了頹勢，正在狂走下坡路，甚至是危機四伏。

所有人依舊搖頭。

最枯燥的排查工作完畢了。

所以，平常也只有兩個人可以經常見到太上皇。

完全完全不可能漏題的。

「要出來了，要出來了，蘇芒兄你快要出來了。」

先是第三張，這是hｔｔps://m•ｈｅtｕbook•ｃｏm•ｃoｍ六十一名到九十五名的。

但是這第一戰輸了，折損了幾十萬大軍，還丟了無主之地。

這種例子大家也知道，滿清的某個十全老人就是這樣做的。所以嘉慶帝在位的時候，和珅厲害得很，不太把嘉慶帝放在眼裡，一直到這位十全老人掛了之後，嘉慶帝才辦了和珅。

但是不打仗的時候，所有的兵權都在皇帝手中，他這個驃騎大將軍是沒有事情的。

「沒有！敖這個姓氏本來就很稀有，只有一個叫敖玉的，怒浪侯之子。」

主考于錚大人甚至迫不及待，拿出了裁紙刀，切開了遮在名字上的糊紙。

很快第三名到第十名就定下來了。

但是這個氣氛更加嚇人啊。

果然，你想要打破尷尬氣氛怎麼辦？你想要和諧氣氛怎麼辦？非常簡單，共同討伐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是還政這個詞，真的是絕對禁忌，萬萬不能說出口了。

當然了，絕大多數的人持肯定態度，都覺得此人一定能奪第一，甚至好多其他才子，都已經本能地把自己的最高目標列為第二名了。

「啊，啊，啊……我中了，我中了。」

眾人點頭。

……

所以這位天衍皇帝已經不僅僅是中興之主了，他不僅僅挽救了南周帝國，而且還將帝國擴張了三分之一的疆域，有點類似於光武帝劉秀的級別了。

我敲你媽。

蘇芒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朝著第一名看過去。

太驚嚇了啊。

「這個天下第一廢物，真是名不虛傳啊！」

全場死一般的靜寂。

「祝蘭天大人不是老眼昏花，而是目光如炬，只怕是真的要通過敖玉這個弟子，給林相致命一擊啊！」

你這是什麼代價都不願意付出啊，打算空手套白狼啊，無主之地明明已經被你實際佔領了，你宣稱不宣稱，又有什麼區別？

儘管大權在握，但萬允皇帝的壓力還是很大。太上皇把所有權力都給了我，沒有任何掣肘，那如果我做得不好，又該怎麼辦？

但是沒有辦法，天下之事不是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

敖心這個驃騎大將軍，只有在打仗的時候權力大，手中掌握幾十萬大軍的兵權。

「開門，放榜咯！」

不僅如此，這份考題還是皇帝最信任的內廷高手，再禁軍的護衛下，送來江州城的。

唉，這裏面有故事啊，而且還是一個帶顏色的故事。

放在之前，他肯定不會說出這句話。

此時眾人圍在蘇芒周圍，更加瘋狂地恭維。

啥是還政？

「對了，敖玉有沒有來看榜啊？」

「嫂子，我中了啊，我中了啊！」這個書生捶胸頓足高呼。

「你們都檢查一遍，可有差錯？」

皇帝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放他回家。

最後才貼的第一張榜單，第一名到第三十名的。

雖然某些人並不是真的要掀起還政太上皇的風波，但卻想要利用還政這個詞害人啊。

為了證明自己，萬允帝雄心勃勃提出了北伐，要加入天下爭霸戰。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好一會兒，有人問道：「這一科鄉試，是不是有兩個敖玉啊？」

這話一出，在場考官紛紛大罵，罵大贏帝國太狡詐了。

于錚大人眉頭皺起，雖然他並不喜歡當今的這位萬允皇帝，但是他也堅決反對還政太上皇。

最偉大的一刻，也要到來了。

但是大家一起關在這個房子裏面幾天幾夜，一起閱卷，一起吃喝拉撒，關鍵氣氛還很融洽，關係彷彿親近了很多，所以也聊得放開一些。

「可不是嗎？敖鳴此人之才華算是和蘇芒不相上下的，敖玉和他相比，真是烏鴉對鳳凰。祝蘭天大人竟然把報仇的希望寄托在敖玉身上，還真是老眼昏花啊。」

然後，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隨著主考于錚大人一聲令下，房門開啟！

「這科考三天，敖玉硬生生睡了三天，這簡直是對神聖科舉的玷污。」和-圖-書

剛才幾個考官聊得興起，談到了一些帝國機密，包括和大贏帝國的談判，看上去有點犯忌諱，但其實是不要緊的，這種天聊得多了，官員在青樓裏面聊的比這還要過分。

他的輸已經成為了定局，而且過去幾天幾夜的時間，整個江州都在嘲笑敖玉無知無懼，自不量力，蠢不可言，考場肥豬。

為何之前懟天懟地懟空氣啊？

對於這次滄浪行省的鄉試，皇帝陛下非常關注，一直到鄉試前七天時間，才真正定下考題的。

剩下的考卷明明也很出色了，但是在第一名和第二名襯托下，真是顯得暗淡無光啊。

那個紈絝子弟在考場里睡了三天，尤其是第一天帖文和經義，完全是題海戰術，他開始考試后不久便趴著睡覺了，所以想必有大量白卷的。

「結果呢？」同考官道。

所有人都認為天衍皇帝只是表面退位而已，肯定還會牢牢掌握皇權。

萬一哪個考生腦子進水，在策論裏面藏頭句，有謀反之意，那就徹底完蛋了，在場的考官都要受到牽連。

主考于錚大人猛地揭開。

是啊，真是奇怪啊。

幾年前，太上皇退位是因為他在位已經超過五十年了，而南周帝國的太宗皇帝被稱之為千古一帝，在位五十一年。

又如同還沒有爆發的龍捲風，但是風眼已經要形成了。

接下來，貼的第二張榜單，三十一名到六十名的。

于錚老大人一絲不苟地寫榜。

「敖玉這算是超常發揮了啊。」副主考道：「我聽說在考試前一天晚上，他還在背中庸的第五頁呢。我本來覺得他最多能夠答對五道題，沒有想到竟然答對了十道題。」

那個考官道：「我批閱到了一份考卷，第一天的帖文和經義考試，僅僅只答了三十道題，還錯了二十道，剩下的全部是白卷，那應該就是敖玉的吧。」

而且這些考題是幾十個人出的題，就算有一個人漏題，也只能漏一部分啊。

所以很多人心中其實湧出了兩個字：還政！

于錚大人道：「那行，那就開門，然後放榜吧！諸位也回去洗洗，然後睡吧，熬了這幾天幾夜了，都辛苦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啊！

于錚老大人道：「準備紅紙，我要寫榜了。」

就是他們剛才抨擊嘲諷了半個時辰的怒浪侯之子，天下第一廢物敖玉。

「爹，娘，列祖列宗，我中了啊，我中了啊！」

這就如同後世高中的一些學霸，期末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他就開始號喪，學渣趕緊幸災樂禍湊過去問，考了多少分啊？我才考了三十五分，你呢？

很激動，但是也很安靜，因為他志在必得，充滿了必勝之把握。

說完之後，眾人又搖頭。

但是大家都已經寡淡無味了。

折損了幾十萬軍隊不說，關鍵是整個無主之地都丟了。

蘇芒正在冥想了，聽到這句話后，頓時覺得聒噪，朝著那人望去一眼。

第一個頭名解元，就是敖玉。

因為大家的口味畢竟是不一樣的，你覺得這一份好，我覺得那麼一份好，所以在有一些名次上通常會有很大的分歧。

「不是一直都在傳，怒浪侯要封太尉嗎？要封公爵嗎？」某位同考官道。

……

他也差不多是七旬的人了，從開考一直熬到現在，也是有點油盡燈枯的感覺了。

「今日奪解元，明年奪會元，狀元，那蘇芒兄便是連中三元了，我大周開國以來，也只有一個人連中三元吧？」

「或許是他早早就寫完了，然後趴著睡覺？」

而就在此時。

緊接著，人群中忽然有人嚎哭出聲。

最最激動的時刻來臨了，最大的懸念要揭開了。

「蘇芒兄，你絕對是第一名，絕對是第一名，要不然我們賭一下。」

這是非常罕見的，因為往往在這個時候，考官們爭吵的最激烈。

「開榜了，開榜了！」

但是有太上皇在，一切都不同了。如果萬允皇帝真的做得非常不好和圖書，那太上皇其實是可以換人的。

雖然還是認真的，但已經沒有非常計較了。有些時候策論和詩賦分不出高低，就索性用第一天的帖文和經義考試作為參考，因為那有分數，非常直觀，誰高誰低清清楚楚。

「看來，這《石頭記》真的是他寫的啊。」

「可不是嗎？原本和敖玉這等敗類考試是莫大之恥辱，但是有蘇芒兄在，足以蓋過敖玉帶來的恥辱，真是我等之幸事啊。」

此時，蘇芒萬眾矚目，無數考生正圍在他的身邊，拚命恭維之。

第一名和第二名已經定下來了，但是從第三名和第九十五名還沒有定呢。

幾個考官一起罵敖玉，氣氛果然重新熱烈融洽了起來，一下子忘記剛才有人提起的還政二字。

前十定下來之後，從第十一名到第九十五名就潦草很多了。

足足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是敖玉！

先是把所有的情感給蘇芒，幾乎在內心中把他定為第一名解元了。

副主考是翰林院學士，算是在朝廷中樞，頓時道：「太尉還有幾分可能性，封公爵？完全是要害他呢。」

尤其要注意，這些文章裏面有沒有藏頭字，藏頭句什麼的。

「天哪，天哪，你下一道雷劈死我吧，我才中了六十三名，這該讓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我怎麼考的如此之差啊，爹啊，娘啊，孩兒不孝啊！」

不過一般來說是不會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進入鄉試考場的都是讀書人的精英，鄉試完全決定了未來的命運，誰會拿前途和性命開玩笑。

結果人家學霸說，我才考了九十八分，粗心大意被扣了兩分，回家之後我爸一定會打死我的。

「能夠和蘇芒兄同一科考試，真是莫大之榮幸啊。」

「我們和大贏帝國已經談判好幾輪了，一開始想要用贏佉交換一半的無主之地，以大西城為界，北邊歸大贏，南邊歸我大周，但是大贏拒絕了。只有又換了一個條件，用贏佉交換澹臺城，我們放回贏佉，大贏把澹臺城交給我們。」

太瘋狂了啊！

而且漏題，只漏給了敖玉一個人？敖心是一個孤臣，沒有什麼黨羽的，他憑什麼弄到考題？

忽然有一名考官道：「這個榜單一貼出去，只怕整個江州都會沸騰了，我真的期待魏國公府和月旦評那十三名士會有什麼反應啊？」

然後，整個貢院大門口的幾萬人，徹底震動，徹底沸騰了！

「蘇芒兄肯定能夠奪得頭名解元。」

這個碾壓蘇芒的鬼神之才究竟是誰啊？你隱藏得太深了啊，我們十幾名考官簡直抓耳撓腮地想要知道你是誰，現在終於可以揭露了。

「是啊，超常發揮，超常發揮。」

但彷彿某位考官看出了于錚的疑惑。

頓時，人群中已經開始沸騰了起來，傳來了無數狂喜的嚎叫。

然後，三張大紅榜帖了上去。

幾年之後，又是一代明君。

所有考官全部擁了過來，然後屏住呼吸，等待最後懸念的解開。

嘲笑了幾天幾夜，也差不多夠了。

「當然是談崩了啊。」閔晉元道：「等著吧，一旦談判徹底破裂，大贏帝國宣布徹底佔領無主之地，並且划為行省之後，我們南周帝國境內會出現山呼海嘯的，天下萬民和精英讀書人一定會再掀起狂潮，這場大戰的勝負，一定會徹底拿出來說清楚。到那個時候，就絕對不再是糊塗案了。」

他都再一次成為了廢物蠢貨的代名詞了。

這名書生一愕，然後立刻捂住自己的臉，道：「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都沒有說。」

在場無數人面面相覷，依舊感覺到無比的不真實。

此時，貢院門外已經人山人海了！

所以敖玉的試卷肯定是第一批就被涮下去了，根本連被看策論和詩賦的資格都沒有。

「面帶豬像，心中嘹亮啊！」有一個考官道：「這敖玉，扮豬吃老虎啊。」

因為最大懸念要揭露了。

接下來，其他考官拿出來hetuboｏk.ｃｏｍ.ｃoｍ早已經準備好的大紅紙。

不是因為團結，而是所有的感情都耗盡了。

這項工作也太枯燥了。

而且主考官于錚大人其實還有一個念頭，敖玉的考卷呢？

頓時，那位同考官立刻給自己一耳光，真是說順口了，光顧著痛快，連還政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真的有一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實啊？我，我這是眼花了嗎？

今天大家談論的焦點只有一個，蘇芒能不能奪得頭名解元。

倒不是眾多考官幸災樂禍，實在是這幾天的閱卷把眾人憋的不行。

如果沒有這個太上皇，那萬允帝做得不太好也就不太好了，誰也奈何不了他。

終於，第一張榜單貼好了。

幾乎所有參加科考的人都來了，沒有參加的也來了，整整擁擠了幾萬人。

不但鎖死了，而且還有蠟封，還有堅固的鐵鎖。

「對了，怒浪侯進京好幾個月了吧，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啊？」某位同考官道。

于錚道：「那他的考卷犯了忌諱嗎？」

接下來，其實十幾名考官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芒兄，你要不是第一名，我就繞著貢院跑十圈。」

「娘子，我高中了，我高中了，你可以回娘家炫耀顯擺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幾乎無法呼吸。

于錚道：「那你們又怕什麼風波？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按照這個名字出榜吧！」

旁邊的同考官道：「結果呢？」

「說來都要怪祝蘭天大人，他在《石頭記》後面的稿子的裏面留了藏頭字，把敖亭父子坑死了，也把我們大傢伙坑了，現在所有考區的鄉試主考官，又要多一道程序了，檢查藏頭句。」

「敖玉是很蠢，但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他是不可能會來看榜的，難道被你們嘲笑得還不夠嗎？他已經是考場上最大的笑話了，他今天若是來看榜，豈不是更大的笑話？」

正是在這個懸念之下，接下來定名次的時候，就顯得非常沉悶而又寡淡了。

還政太上皇雖然沒有任何人公開談起，但是就如同水面之下的致命漩渦，已經形成了。

但是今天完全沒有分歧，顯得尤其的和諧。

不僅僅江州百萬人知道敖玉在考場上睡了三天，連整個滄浪行省都知道了。

「是，是吧！」

其實還是有區別的，大贏帝國不宣稱佔領無主之地，不划為大贏帝國行省，這樣就給了南周帝國一個遮羞布，至少讓天下萬民覺得，這一戰南周帝國沒有輸，反而贏了。

這個詞是絕對的禁忌，說出來真是會死人的。

這個語氣有點幸災樂禍啊，顯然平時在朝中，受到林相一黨的欺壓。

萬允皇帝五十幾歲，正處於壯年，而且有太上皇這個鎮國神祇在，就算有一些不順利，都沒有多大關係，都能過去。

第二名亞元，蘇芒。

何止是沒錯啊，于錚大人這字寫得太好了，鐵畫銀鉤，銳利鋒芒，力透紙背。

然後……徹底徹底驚呆了。

怒浪侯敖心入京幾個月了，就是為了和皇帝攤牌，說他不需要嗣子，爵位和家業都要交給自己的親生子敖玉。

你要說有重要軍務？也是完全沒有的。

副主考，翰林學士閔晉元道：「去年那一戰，我們雖然口口聲聲說贏了，但實際上卻是輸了，折損了幾十萬大軍，還丟了無主之地。只不過刺殺對方主帥贏佉，並且以治病救援的名義將他扣留了下來，算是俘虜了對方的主帥，然後高呼勝利。」

如果還政于太上皇，那整個帝國不知道又要動蕩多少年。

下面的一位同考官道：「怕就怕，真的有腦子進水的人站出來喊什麼還政之類的話，那就是天翻地覆，不知道要殺多少人了。」

「開門，放榜！」

這樣一來，起碼皇帝在天下萬民的顏面算是保住了。

太苦悶了啊。

眾人細細檢查了一遍，然後道：「沒錯，完全對。」

學渣頓時咬牙切齒，心中憤恨道：要不是殺人犯法，都輪不到你爸，我現在就打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