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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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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下

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下

要塞中響起雜亂的噪音,反觀侵略者的陣營卻悄然無聲。三艘主力炮艦和九艘四桅快船迅速繞開要塞東側地亂石海和暗礁群,它們在距離要塞南牆四百米的海面上一字排開。
「女爵閣下……女爵閣下!」身後的呼喚令神志有些渙散的阿歐卡亞在半晌之後才迴轉頭。
戰士繁忙。卡達海角的指揮官甚至來不及與法蘭朋友告別,但是看到拉塞爾費恩那副失魂落魄貪生怕死的醜樣子,想想告別也就算了。
一名觀察員突然拋開單孔望遠鏡,他向指揮官大聲叫喊,「猛虎水仙旗!猛虎水仙旗!是安魯海軍……是安魯的艦隊……」
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海軍少將的旗艦上掛著巨大的猛虎水仙旗和軍情特戰旅的銀色飛馬旗;除此之外,旗艦地艦首撞桿上還垂著一面奇怪的旗幟……一門大炮的炮管里塞滿水仙花,一頭紅色的花斑猛虎伏在炮身上怒視前方。原來水仙艦隊還無法裝備足夠的火炮,紅虎方面軍的炮兵部隊是在遠離海角的另一處碼頭登上特遣艦隊的。
慘烈的肉搏戰開始了,沒有任何花巧,也沒有任何解釋。背水一戰的斯洛文里亞人陷入死斗,他們與敵人
被黃金迷失雙眼的戰士們沒有等到命令便砸開一個個小房間地大門,在一陣刺耳的歡呼過後,闖進小房間的士兵就捧著大把大把的金銀珠寶竄了出來。他們把寶石首飾拋到天上,引得熱血沸騰的強盜們像婊子一樣一個勁兒地尖叫。
正好!一位士兵來報告,那些幫助法蘭人維修大船的水兵已經完成任務,他們要求進入要塞。司令官就點點頭。他吩咐手下打開沒有遭遇敵人的北側要塞吊門,將法蘭人放出去,再把自己人迎進來。
「是英格人的陣型……」見多識廣的要塞司令很快就認出敵人的身份,「可又不對……」
很快!城牆上的響起喧嘩的人聲,吊門陸續開起,斯洛文里亞王國軍打扮的船長向自己的隊員使了個眼色,他們快速衝進要塞,隨即便控制了北側城頭上的敵樓、破壞了裏面的吊門控制機關。
「作為軍人,當家族命令你出征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戰爭……戰爭會改變一切?就像辨別是非的能力、就像我們信仰的善惡觀念。」
別列斯基心領神會,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混亂的隊伍收攏好,這位突擊團長對戰士們說,「仁慈偉大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感謝戰士們所做的一切!他將一間堆滿珠寶的小房間留給了英勇的鬥士……」
「全他媽亂套了!」阿歐卡亞女伯爵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戰士跟前,士兵們都為這位女士m•hetubook.com•com的粗口嚇了一跳,不過她的出現倒像是給殺人搏命地男人們上了發條,特種戰士在軍統調查局長跟前越聚越多。他們跟隨著這名身穿宮廷禮服的女士清理每一處戰略要衝,佔據一個又一個有利地點。
「停船待命……」女伯爵無力地呻|吟一聲,「紅虎會在清晨接管要塞,屆時你的艦隊要負責運輸那些黃金。」
不過……紅虎的炮襲並沒有收到任何成效。卡達海角要塞的外牆在經過數百年地風霜洗禮之後不但沒有搖搖欲墜,反而變得像礁石一樣頑固堅強。炮彈的威勢只是砸落了一些牆灰、摧毀了幾處箭垛,斯洛文里亞士兵在五分鐘的炮襲中竟然無一傷亡。
阿歐卡亞勉強地笑了笑,她的多愁善感應該在此次戰役過後劃下句號。海軍少將說得沒錯!戰爭無關道德和是非,世界上的事永遠是強者說了算。
安魯特派艦隊在要塞中的喊殺聲弱下來的時候便將兩艘主力炮艦靠上揭頭。紅虎的炮兵戰士立即開始向碼頭上地棧橋卸下火炮。火炮被騾馬運入要塞,很快便被拖上那些易守難攻的地段。
阿卡理順了一下思路,她很混亂,看看特戰隊員正在搬運的那些屍首,在夜晚到來之前,這裏的人還像對待朋友一樣歡迎她的到來,可她給人們帶來的卻是侮辱和屠殺,這令阿卡迷惑至極,她在制訂作戰部署的時候並沒想到如何面對這種局面,任務只是任務!但現在看來……任務不應只是任務那麼簡單。
別列斯基就算再笨也能猜出個大概,他不甘心地踢了踢那名士兵的屍首,「真是丟臉!我還要把這樣一個傢伙送去無名英雄紀念碑呢!」
隨著數聲炮響和陣陣硝煙,抵抗終於被瓦解了,當特種戰士和軍統調查局長抵達地庫的時候,跟隨阿歐卡亞女伯爵先期進入要塞的軍人已經解決了這裏的守兵。不過說出來還真有些后怕,卡達海角要塞的守備官在地庫里埋藏了大量的火藥,若不是這位指揮官在第一輪箭雨中就告身亡,到訪的特種戰士會和黃金一塊兒飛上天也說不定呢!
「我適不適合這項工作不需要你來關心!」阿卡憤怒地闖出室內,在這兒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特種戰士列隊、旁若無人地擎起弓箭,他們面對敵人的後背投去一輪箭雨,慘呼和驚叫立刻響成一片,斯洛文里亞士兵悚然回頭,他們看到撲天蓋地的敵人!敵人面目猙獰、手持各式各樣的刀兵向他們沖了過來。
「要做就做勝利者!」阿卡終於撇開腦中那具凄慘的女屍。
阿卡聳了聳肩,「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不是看到了嗎?」
特遣艦隊司令官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在這個時候也已上岸,別列斯基就跟出了大力的海軍少將提起分享財寶這件事,可特亨多夫竟然嚴詞拒絕了,他說自己的海軍士兵又不是海盜,再說他上岸並不是為了跟特戰旅瓜分斯洛文里亞人的財富,而是為檢驗戰果,他的火炮密度不夠、火力也不充實、精度也沒有達到標準……
幾分鐘之後,海角洋麵終於出現清晰的船影,不是一艘,而是以突擊隊形排開的一大片。值星官敲響警鐘,整個要塞立刻忙碌起來,大量的兵員衝出卧室,所有的戰鬥崗位都有人影在閃動。
「系好你們的褲子!但願你們地團長大人不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來自法蘭地銀行家慌慌張張地衝上彈雨如飛的城牆上,他哭著喊著想要離開要塞,回到他的大船上。想到隨行人員中有一位尊貴的法蘭王室特派員,要塞司令官就覺得沒有理由拒絕法蘭人地要求,畢竟這場戰爭不關法蘭人的事,再說他也不想那艘為祖國運送黃金的大船受到損傷。
特戰旅突擊團乘著舷板繞過海角孤島,他們在艦隊開始炮擊之後才無聲無息地潛入要塞北側的亂石灘。人聲鼎沸的卡達海角就在他們頭頂,戰士們一登陸便丟棄舷板,快速接近吊門,在與躲在暗處、一身斯洛文里亞王國軍打扮的船長接頭之後,突擊隊員就在要塞吊門兩側的城牆底下潛伏下來……
別列斯基聽了這些話自然覺得十分沒趣兒,他與海軍少將應酬一番之後便落荒而逃。
男人們這才驚慌失措地收拾起來。系褲子的系褲子,整軍容的整軍容,他們很快就脫離現場,只留下那位可憐的公主和同樣被斬斷咽喉的替罪羊。
從要塞上望下去,海平線黑沉沉的,巨浪起伏,在翻轉中拍砸在岸基上,浪花飛濺而起,像破碎的橄欖,把汁水噴吐在要塞的高牆上。起伏的波濤中出現一點微光,在海平線的盡頭時隱時現。這點光火引起要塞守衛的注意,他們迅速通知值星官,這位長官便在敵樓里架起單孔望遠鏡,可夜色濃重,呈像並不清晰。
要塞的南側城牆上炮火連天,安魯海軍一直沒有靠近。只是反覆轟擊,似乎一點都沒有攻頂奪城的打算,要塞指揮官只得調集充足的防禦力量,一旦南牆不堪重擔,他和他的戰士就得用肉身去粉碎侵略者的慾望。
看到這種架勢。卡達海角要塞的指揮官不禁暗叫倒霉,他一定碰到了一個海戰行家。「準備隱蔽!準備隱蔽「「,司令官地高呼只留和圖書下尾音,漆黑的洋麵上猛地燃起無數朵光火。火炮地怒吼先後響起,伴隨嘹亮的光團。六鎊炮與八磅炮齊齊奏鳴。教歷801年7月2日夜十二時,卡達海角戰役開始了!
阿歐卡亞踱出幾步,她面上帶著鄙視地輕笑,就在那位士兵以為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女伯爵突然反手揮起手中的騎劍,劍鋒帶起一陣血花,那名士兵捧著咽喉大口地咳血,然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在抽搐一陣之後才恢復平靜。
「你過來……」阿卡邊說邊揀起地上的長劍。
「哇哦!」進入地庫的泰坦戰士都會這樣念上一句,出現在他們眼前地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洞窟,戰士們每走一步都會被散亂滿地的金磚硌到腳。
「沒這個必要!」大蟲別開頭。
「祝賀您!」大蟲別列斯基的聲音傳了過來,「您為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完成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任務!若不是身臨其境,人們會認為這是奇迹的!」
「有什麼事嗎?」
女伯爵環視了一遍在場地泰坦士兵,她本想將置身現場的人全部處死,可又不想為了一位可憐的公主得罪軍情系統。
尋。很快!一個面相猥瑣又在不斷閃躲的傢伙被女伯爵看在眼裡,室內只有這個傢伙的劍鞘是空蕩蕩的。
特亨多夫安魯席維斯海軍少將放下手臂,他可不像特盞旅的軍官那樣興奮。
「順便問一句……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別列斯基有些詫異地打量著床上的女屍和倒卧在地的士兵。
「但只有這間!別再去碰其他的東西!」突擊團長面目猙獰地警告著他的士兵。「不過……之前的就算了!」
所以……阿歐卡亞確實沒打算由南側強攻要塞,按照漁汛行動的作戰方案,特遣艦隊的火力急襲只是為了將要塞守軍吸引過去,真正的攻勢將由軍情第一特戰旅在要塞北側發動。
「噢……」別列斯基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用嘲諷的眼神打量著安魯家族秘密戰的領袖。「阿歐卡亞女爵,我得提醒您,若是真的以為事情會像您說的那樣,那麼我會建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重新審視您的工作,您似乎不再適合……」
特種戰士一見城門洞開立刻一涌而入,他們在敵樓下的開闊地上排成衝鋒陣型,而有趣兒的是,被要塞南側的炮戰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斯洛文里亞守軍直到這時仍未注意已經近在咫尺的敵人,他們看到的只是身穿王國軍制服的士兵在忙些莫名其妙的事。
「是的!要做就做強大的海軍!」
阿卡為這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公主hetubook•com•com殿下闔上眼睛。同是女人,她能讀懂對方眼中的屈辱和不甘,軍統調查局長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這些事情的意義又在哪裡?當她的雙手染滿鮮血沾滿污穢的時候,她就開始懷疑整件事的合理性。
「我完成任務了,正在等待您的指示!」
泰坦戰士在公主的卧室門前讓開一條路。儘管阿歐卡亞已經預知事情有些不妙,可她還是大發雷霆。斯洛文里亞王室地公主殿下枕在一片血泊里。她的脖頸撕開一條長長地口子,血漿仍在噴涌,堆滿她那高聳的胸脯;她的下裳裙擺大開,露出一雙白花花的大腿和染滿穢物的短襯褲……
阿歐卡亞首先是女性。然後才是安魯的軍統調查局長,此時她正置身於一群習慣殺戮、迷戀財寶的瘋子中間,她有手有腳,卻不敢去阻止面相猙獰、全副武裝、手上染著鮮血的男人們,誰知道這些傢伙接下來還會幹什麼?
至少是在戰前,阿卡似乎忘記一件事。她從沒對軍情第一旅的特戰官兵提起過那位斯洛文里亞公主,因為這位公主是安魯軍統調查局的戰利品。所以……當她再次見到公主地時候,她自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聽到消息的紅虎炮兵也趕了過來,就在他們打算跟突擊團大吵一架的時候,大蟲別列斯基就指了指那間小庫房,原來他早就為參与戰鬥的炮兵兄弟們留了一份!
阿卡不依不饒地緊趕幾步,她迎上特戰軍官的面孔。「她會在地獄最深處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做過的事情,直到你們落得同樣的下場!」
阿卡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軍衣上,那上面有水仙人信仰的圖騰和象徵勇武的軍功獎章。
「是……是她自己用脖子撞上那把劍地……」一名肩掛尉官軍銜的傢伙猶豫地開口。
特亨多夫向對方回以軍禮,儘管他的艦隊在卡達海角戰役中充其量只是發動了一輪佯攻,可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將來,大洋之上一定會出現一支不輸任何海上王牌勁旅的強大海軍,神選戰士的赫赫威名會藉由這支海軍拓展到世界上的每一個地方。
特亨多夫大聲應是,不過他已看出軍統調查局長的不自然。「恕我冒昧,您……發生什麼事了嗎?」
阿歐卡亞親身犯險,她組織熟悉火藥的炮兵戰士拆除了那些爆炸物,然後才命令士兵們打開地庫。
阿卡瞪大眼睛,她向斯洛文里亞公主的屍體攤開手,「你怎麼不問問這位女士會怎麼想?」
斯洛文里亞數代王室積累地財富似乎全都在這兒,金磚由地面堆砌起來,組成的金山足有三四米高。地庫內還有一些上了鎖和-圖-書的小房間。
特戰旅的突擊團長「大蟲」別列斯基終於趕到現場,他面上帶著笑,似乎對眼前發生的搶奪無動於衷。阿歐卡亞只得和他商量,女伯爵心思敏捷,她告訴大蟲,若是奧斯涅親王殿下也在場的話,他也不會為了些珠寶就去對浴血奮戰的勇士們發脾氣,可這筆財富已經歸帝國和安魯所有……搶掠也得有個限度。
敵樓里的信號兵向闖入斯洛文里亞領海的不名艦船打起燈火訊號,警告對方的違法侵入,可對方不但沒有回應,反而揚起所有的風帆高速接近要塞。
爭奪每一個房間的歸屬,甚至抱著敵人縱身滾入懸崖下的怒濤。
特遣艦隊的司令官追了上來,他面對家族重臣立正敬禮,那嚴肅認真的面孔竟然令女伯爵感到一絲難堪。
阿卡瞪了過來,她的視線離開那把掉落在地的騎士劍。然後便在室內開始搜
特亨多夫搖了搖頭,「我信仰光明神,也信仰大家長,既然我的統帥告訴我這是對的!那麼他一定沒錯!作為軍人,只要內心深處有一個道德標準就足夠了!但戰爭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戰爭面前,是非觀念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道德標準也因人而異,您無須為戰爭而自責,我們無法阻止戰爭,就得花心思贏得戰爭!要不然……失敗者永遠是錯的那一方,只有勝利者才能糾正是非、才能在事後規範道德標準。」
阿卡點了點頭,現在她只想離開這灘污血。
之前沒有下手的士兵暗子叫苦,而已經落得腰纏萬貫的士兵則高聲歡叫。
「來意不善!準備應戰!」要塞指揮官果斷地發出命令。守兵立即行動,他們從藏兵洞里抬出大型弩機和鑄鐵打造的火炮,還給沒名箭手的弓箭都塗抹了火油:要塞司令檢視著風速和風向,觀察著敵人在海面上的運動。
要塞守軍的覆滅總會經歷一個過程,從最初地殊死抵抗到接下來的倉皇逃竄。由四散奔逃到最後地身死投降。除了堡壘內部一些易守難攻的據點,軍情特戰突擊團在凌晨兩點左右便控制了卡達海角。
那個做了錯事的傢伙有些猶豫,但他的隊友都在往後閃,於是他就變得十分顯眼。
大蟲規定了分配戰利品的級別和次序,特戰突擊團這才有了久違的紀律性。由團長和各個大隊的隊長帶頭,當官的在保留的那間堆滿珠寶的小庫房裡揀選了那些塊頭最大、最耀眼的珠寶,然後是立功人員、戰鬥骨幹……最後連傷員也得了一些首飾。
沒錯!曾經的勇士已經變成此時的強盜,他們不敢去碰觸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屬意的金磚,只是去瘋狂地搶奪那些閃爍著紅綠光芒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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