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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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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下

第二十六集

第五章 下

到底還是不太清楚具體地時間。德意斯人敗下陣去,戰場上四處冒著飄渺的白煙。那是炙熱的鮮血在冰冷的雪天發散著最後的餘溫,守護堤壩防線地泰坦戰士排成一行,沿河數百米的防線上只剩下這最後一排勇士,勇士們的身後空空如也,只有流水經歷萬年衝擊形成的原野和堤壩在數百年來始終護守著的田園。
德意斯騎士陷入人群里,他們不知道面前的泰坦士兵為什麼會無邊無際!沖入工事的騎士已經全部變作屍體,陷在橋上無法動彈的騎士則成了泰坦箭手的活靶子。
在河道轉向東南方的一處小河彎,一座孤零零的木頭橋連接著兩岸堤壩,橋又寬又長,能容四馬并行,橫跨三十多米寬的河面。
「他……走在前面!」
隔著寧靜的河彎,德意斯人偃旗息鼓,他們兵員眾多,黑壓壓地發出一片白色的呼氣,千萬人的呼吸漸漸形成稀疏的霧靄,泰坦戰士就抬起弓,瞄準最頭排的鋒線。
「是騎兵!是騎兵!」一個站在河堤制高點上的泰坦戰士大聲叫喊,第四軍軍長的反應並不慢,當敵人地騎兵隊伍張牙舞爪地衝上橋面的時候,李·麥克倫已經調集一隊刺槍手把守橋頭,鋒利的尖刺一致指向橋面。
李·麥克倫一陣沉默,倒是快活美麗的婦人擠進車廂,她親昵地碰了碰這位將軍的肩膀:
第四軍軍長抹了一把滿是血泥的頭臉,他第一個抱起一桶附近的老百姓捐獻的火油,戰士們幡然醒悟,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衝到案邊。
倒地的士兵使橋面上的槍盾陣型不斷暴露出空缺,泰坦戰士抓住空擋不斷將箭羽送進那些缺口,德意斯武士只得無奈地栽倒、絕望地跌進湍急的水流。
李將軍和守衛在鋒線上地最後一排士兵一一握手,他用粗壯結實染滿血液的手臂大力地擁抱保衛祖國的勇士。每經過一個人,他都朝對方說一句:「再見!」
李·麥克倫聞聲望去,對岸的德意斯人竟然找到一處水位最淺的灘頭,兩座千人陣正在堤壩上集結,等待洇水強渡。
李·麥克倫將軍早在接到阻敵追兵地命令就已明白第四軍會是北方集團軍群又一支成建制覆滅的部隊,但他沒有任何怨言。帝國軍人生於泰坦、戰死泰坦、魂歸泰坦。這是建築在尊嚴上的榮耀,真的不需要抱怨。
河水淡定,蜿蜒向前。
泰坦戰士面無表情地望過去,敵人的方陣連成片、排成行,鎧甲散發黝黑的烏光,小雪落在上面,就像一座座移動的黑森林。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德意斯人的陣營突然發出一陣激烈的叫喊,一隊重甲、頭頂重盾的刀斧手由萬軍叢中沖了出來。像一條黑色的馬鞭結結實實地抽打在橋面上,盾牌掩護著他們的身體,負責修補橋板地仆兵開始往橋面上運送粗大的條木。
「萬歲!」
現在。天上飄著雪,面前有條河,腳下是高聳的堤壩,對面是正在琢磨如何進攻鬼子兵,雖然物資匱m.hetubook•com.com乏,可戰士們已經很滿足了,他們佔據了一處有利的地形,想要渡河就得問問他們手裡的傢伙。
士兵們笑呵呵地咬著蘋果,跟他們的長官有一句沒一句地攀談。不一會兒。背弓箭的士兵突然閉口不言,他仔細瞪著對岸:
激戰正酣,雪天底下的聲場更加開闊遼遠。凄慘的悲呼和著殺伐的音響,奔流的水流伴著衝鋒的號角,每個人都在揮舞兵器,每個人都在河、堤、橋與地獄之間爭奪生存的最後一點可憐的空間。
近衛軍戰士向河面上密密麻麻的人頭送去長箭,對岸的土炮就把一段工事和數名泰坦士兵哄上天。第四軍軍長稍稍有些驚慌,德意斯人已經把土炮和遠程弩機推到陣前。
河水冰冷徹骨,蕩漾著濃得化不開的血液,微波輕拍堤壩,把屍體也沖了過來。大量的屍體在堤壩底下堆積。血漿就給古老地、被歲月抹上深褐色皺紋的防洪堤添加了一層耀眼的艷麗的紅芒。
雪還在下,德意斯人的一座千人方陣只能在橋面上鋪開十幾個人的鋒面,他們不斷倒在泰坦戰士面前,可下一刻又在近衛軍面前再度出現。
泰坦戰士們高高擎起破損的兵器,他們向著天空和敵人敗退的方向大聲歡呼。蒼白地小雪落在身上,可原本冰冷的鎧甲卻能立刻融化輕浮的雪片。
洇水而來的敵軍終於登上那段水位較淺的岸基,守在堤壩上的泰坦戰士一聲發喊,燃燒的滾木和熱油不由分說便沖了下去,凄慘絕望的悲呼立刻響成一片,滾木把德意斯人重又砸進河裡,手斷腳折的士兵只能任由冰冷刺骨的河水帶走他們的生命。熱油在河堤的水位線附近積成厚厚的一灘,立刻就被燃燒的滾木徹底點燃。
剛剛還有淡色的太陽懸在天上,可雲團越來越厚,太陽只在雲層裏面顯現出一個圓亮的輪廓,過了一會兒乾脆就消失不見。
河堤下的草場上躺著密密麻麻的泰坦戰士,他們或疲憊或驚悚地睜開眼睛,顧不得活動手腳就提著兵器往壩口上奔。
一名泰坦戰士被騎士的刺槍挑進橋下的血河,又一名泰坦戰士紅著眼睛沖了上來,他一刀劈斷戰馬的前肢,第二刀就結果了馬上的騎士;這名勇敢的戰士被由后沖至的敵人撞碎了頭盔,在他搖搖晃晃的身體還沒有
橋面上的德意斯人漸漸稀疏、漸漸潰退,面目猙獰的李將軍在把前後左右的敵人劈砍一遍之後才清楚地發現,橋上空蕩蕩的,再沒有一個德意斯人。
還有那座堤岸,它是大河所有美德的集中體現,它沉默、它忠誠,身上燃著烈火插著羽箭,可它就是屹立不倒,痛並享受這一切。
李·麥克倫丟開一顆蘋果核,他左右望了望,第四軍官兵似乎還在迷惘,他們剛剛經歷一場慘烈地大戰。又在戰役結束之後背上阻擊追兵的重任。戰士們在剛開始m.hetubook.com.com的時候還會抱怨集團軍的安排,可被德意斯人追著攆著趕著一路敗退十幾公里之後,到了這處寧靜地河岸,第四軍已經徹底厭倦。
橋上沒有人,只能聽到河灣里的水響,在東南方的橋頭,泰坦戰士用條石和滾木堵住橋面,為了阻擋騎兵,有些地方還被拆除了橋板。
進攻、抵抗、圍繞橋頭反覆爭奪,喊殺聲開始衰弱、身邊的戰友陸續變成面目可憎的敵人。李·麥克倫將軍在敵人的馬刀就要斬進身體的時候點燃了炸藥的引線。
兩名士兵守在橋頭的工事後面,一個抱著長槍打瞌睡,一個背著弓箭看一本小冊子。那名軍官從田野里回來了,他繞過河堤上的防禦工事牆,直接跳到橋上。
一名近衛軍軍官從堤壩上走了下來,他在無人照看的田園裡遊盪,碰巧遇到一顆田鼠未曾碰過的蘋果,他就撿起來,在軍服上擦了擦,然後便張開大嘴咬了一口。
第四軍軍長在檢查他的河堤戰線,這裏地每一塊磚石都落著他的血汗。剛剛有人來通報說,夜裡有逃兵,跑走了十幾個……李·麥克倫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他早就知道人與人確實不一樣,有這種開小差兒地兵痞。就有跟隨他與敵決一死戰的好小夥子。如果命運是註定地,死的為什麼不是那些混蛋?
德意斯人盾寬甲厚,他們踩著屍首頂著箭雨和石頭不斷前進。終於!泰坦戰士看到了敵人的面孔,盾牌猛地放落,長槍猛地刺出,敵人的身體被貫穿,更大的敵人則在長槍兩側涌了上來。
「要死要活就是這一戰……」北方戰士都這樣說,他們被追得累了、趕得煩了、催得緊了。直到在這處河灣站穩腳跟、又美美地睡了一覺,戰士們突然想到:這裡是泰坦,這裡是祖國,他們好像不該讓德意斯人那麼快活自在。
旗幟、馬蹄聲、一串流動地塵煙。
倒地的時候,第三名泰坦戰士已經不耐煩了,他向敵人投去手裡長劍,又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敵人。
第三名戰士不停地砸、不停地揀取各種各樣的兇器,直到最後他把一件血肉模糊的東西也朝敵人扔了過去……戰士猛然驚醒,這可怎麼辦?他砸過去的東西像是自己的斷臂。
甜爽的果香充溢唇鼻,軍官發出滿足的呼聲,他向北方張望,地平線依稀可見,只是仍被黎明束縛著手腳。陽光似乎無法抵達視野的盡頭,大地的終點白茫茫一片。
卷刃的刀鋒沒有嵌入他的身體,他身子一扭就栽進冰冷的河面。
黑色的隊伍踩著條木不斷前進。對面地近衛軍陣營終於做出反應,先是一輪熱火朝天的歡呼,緊接著就是漫天狂舞的弓箭。箭矢嗡的一聲越過戰士們地頭頂,雪片加重了這些奪命利器下落的重量。箭頭幾乎同時砸在德意斯人盾牌上。有些鑽入盾牌之間的縫隙,頃刻就帶走一個德意斯武士的性命。
哨兵向軍官望去。軍官不屑地朝著煙塵飄舞的對岸啐m.hetubook.com.com了一口,「放響箭!」
「穩住!穩住!」李將軍大聲叫喊。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在顫抖還是橋在震動。
李·麥克倫少將被鑽進脖頸的雪花冰得打激靈,他乾脆脫下鎧甲,撕開軍服領口。他的戰士都用詫異的眼光望著他,他無動於衷,覺得軍服也是負擔,就把軍服也脫了下來,精赤上身,一腳踏在橋頭工事上,一手拄著一把長柄大劍。
孤獨地木橋在劇烈地顫抖,敵人越來越近,泰坦戰士已經看到凶蠻的戰馬不斷用鼻空噴吐長長的白煙。
猛地睜開眼,渾身的創痛令李將軍皺緊眉頭,他發現河堤竟然在向後倒退……過了半晌,頭腦逐漸清醒的近衛軍中將終於發現自己躺在一輛大篷車裡,身上還蓋著他的軍旗。
「別擔心!」少婦指了指河堤對岸,「路上有好多阻擊部隊在布防!我們再走兩天就能到達布倫要塞。」
有的士兵沉默無言,有的士兵充滿激|情,他們回握軍長的手。並對這名勇武的將軍說:「再次相見還是您的兵,還是帝國的軍人!」
北方集團軍軍長回到鋒線的時候,軍群司令部調派的工兵已經埋好炸藥,炸藥就在橋頭工事下面,足夠把十幾米長的橋段掀上天。
「喂!你是哪支部隊的?認不認識我丈夫?使一手好箭的羅克上尉!」
橋頭工事內外的敵我雙方陷入天渾地暗的肉搏戰,由於橋寬的限制,能夠戰在一處用刀劍彼此問候的士兵總是那麼二十幾個人。這二十幾個人的接觸只能維持三到五分鐘,每倒下一個就會人填補。
德意斯人來了又走,幾十名條頓騎士離開木橋,跑回對岸,一轉眼就消失不見——顯然是報信去了。
「把盾牌盡量揚起來……看準縫隙……不要浪費箭只……」第四軍軍長一邊走一邊叮囑他的士兵。士兵們都向李將軍投去敬畏的眼神,他們愛戴自己的軍長,如果不是軍長地腦袋瓜比德意斯鬼子好使得多,他們早就被數倍於己的敵人攔在路上。
大河在動,承載著冰冷的雪片奔流向前,堤壩經歷了數百年的風霜雨雪,在戰士們的腳下巍然屹立,一動不動,水流只帶走了它的容顏,卻帶不走它守護一方水土的心靈。
在那名軍官身邊,一名旗手揭開了捲成一團的軍旗——泰坦帝國近衛軍北方集團軍群第四整編步兵軍。這是這支隊伍的番號,李·麥克倫少將就是戰士們的軍長,他又啃了一個蘋果。那個裝滿蘋果的背簍已經傳遞到鋒線上,士兵互相謙讓,似乎誰都不願碰觸單調的早餐。
李將軍輕輕點頭,「謝謝……鬼子……打到哪了?」
天空開始放晴的時候,日頭懸在西邊,這讓所有的戰士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堅守了一整天,即使是傷員也該撤到了安全地帶。想到這裏戰士們又不禁有些黯然,在縱深防線後邊,他們也有子女、也有父母、也有許多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可德意斯人已經吹響了號角,第四軍已經沒和-圖-書有了弓箭,戰士們手裡的刀槍都是敵人那裡奪過來的,所以……總有生存成為奢望的時候,關鍵就看勇士們的心靈會有多麼坦然。
德意斯人洇水而來,他們只能驚恐地望著對岸的泰坦士兵點燃了滾木、燒滾了熱油,一些聰明人就盡量落在後面,傻呼呼的傢伙就狂叫著「王國萬歲」埋頭猛衝。
一個美麗的少婦突然掀起車斗篷,「醒啦!是我們村裡人在河邊救起了你!」
軍官身上的制服又黑又亂,象徵軍銜的簡章也不知掉到哪裡,但兩名哨兵似乎都認得他。他們異常恭謹地朝軍官敬禮。軍官沒有回禮,他只是從身後背著地籮筐里挑了兩個蘋果丟給已經徹夜未眠的戰士。
泰坦戰士用最簡易的彈射機回應敵人的進攻,彈射機的籮筐里塞滿石塊兒和折斷的刀劍,只要敲開鉤索,籮筐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一股腦地飛向對岸。
德意斯人沒有讓對岸的泰坦士兵休息很久,他們有無數個千人隊可以投入作戰。不過這次與上次有些不同。近衛軍士兵正在奮力拆除德意斯人修補的橋板,可一陣突如其來的箭雨立刻就把他們趕回橋頭工事裡邊。
更多的德意斯士兵都被擠下橋,他們穿著厚重的鎧甲艱難地洇水,很多人都被精準的箭矢就地射殺,有的被養育泰坦北方人民的河流帶走靈魂,不過更多的還是衝上堤壩,堤壩上的泰坦戰士站在工事後面,他們用各種各樣的物件殺戮敵人:沒有憐憫、沒有疑惑、沒有思考的時間,敵我雙方就像是在一門心思地比拼誰更殺人不眨眼。
橋板鋪到一半,德意斯人布置在河岸上的遠程攻擊部隊終於開火了,他們使用噴洒廢銅爛鐵的土炮,使用三支橫排發射的車弩,好在精度不準,瀰漫的硝煙和往來呼嘯的巨箭只是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戰場氣氛。
鋒線上有一隊技藝超群的箭手專門負責射殺運送橋板的仆兵,他們仔細地瞄準,快速地張弓放箭:德意斯人前仆後繼,似乎根本不知死亡的含義,沒有穿戴鎧甲的仆兵伏屍遍地,橋面和河面迅速插滿箭支、落滿鮮血狂涌的屍體。
到了清晨,陽光再次降臨大地,河流輕撫著堤岸,細碎的波浪不斷沖刷岸基。大路上的近衛軍士兵已經消失了,廣闊的天地陷入黎明時分的平寂。晨風將路面上遺落的垃圾吹到路基旁的草叢裡,草葉微黃、落葉漸密,這是秋的季節,但路旁的田園裡全是無人收拾的果實,蘋果落在地上,已經開始腐爛,秋風一過就飄起一陣惡悶的酒氣。
響箭騰空而起,尖嘯聲驚開天空的雲團,陽光立刻露出一線,青灰色的太陽眨了眨眼。
「河面……軍長……河面……」
「羅克?」近衛軍少將想起那名被德意斯騎兵踩得面目全非的年輕箭士長。
烈火席捲水面,火中是慘不忍睹的人體,水下也是不斷掙扎的生靈。命運地隕落要經歷水與火、痛苦與絕望的多重考驗,死亡在這時竟然成為一件奢和-圖-書侈甚至是無法企及的事情。每一個陷身火海掙扎在水中地人都想儘快抵達地獄的彼岸,但死亡就在眼前,可總是無法痛痛快快地實現。
堤壩上臨時搭建的石頭牆突然活了過來。先是三名兩位地士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接著……堤壩後方接連響起口令和各種各樣的叫喚。
第四軍官兵沒有浪費時間,他們都知道河對岸有十幾萬黑皮鬼子在等著宰殺他們的人民。箭矢火種都抬上堤壩,一些水位較淺的地段都布設滾木和石塊兒,最後的戰爭資源都分到戰士們手上,望著可憐的一點乾麵包和裂著口子的刀刃劍鋒,誰都知道這是第四軍的最後一戰。
雪花輕飄飄地灑了下來,鵝毛般的飛絮落在河面上,河水帶著雪花迅速流往下游:雪花又落在士兵們的鎧甲上,泰坦戰士就感到難言的悲哀:那天也是這樣,天上飄著小雪,天色暗淡,德意斯人排山倒海一般沖了過來,沖潰近衛軍的防線,一直衝到這裏……似乎還不打算停下來。
天地猛烈地顫抖起來,雪地上騰起一股宛如波浪一般的煙塵。
橋上橋下、河內河外、堤壩兩岸。觸目驚心地戰場遺落著千百具死狀凄慘的屍首,倒下地士兵互相疊壓,任由血液自在地噴洒。雪花落在血上變成白裡透紅的一片,就像某種不知名的花朵。一團一團、一簇一簇,在戰場上靜悄悄地生長、在絕望中血淋淋地怒放。
少婦一笑便露出好看的酒窩,她像上次那樣親了親軍人的面頰,「我早就知道了……你們都是好樣的!」
德意斯人來了,數十名挑著白眼鷹旗的條頓騎士衝到橋面上。橋身發出一陣輕微地顫抖。在拆毀橋板的地方,侵略者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們兜了一個圈子。仔細打量守在對面的泰坦士兵。
碰撞發生在一瞬間!德意斯騎士提著韁繩由簡易工事上一躍而過,他們地胸膛在下一刻就撞上了冰冷的刺槍。由后趕至的騎兵沖開了戰友、衝散了蜂擁圍堵的泰坦戰士,可狹窄的橋面再一次限制了衝擊速率。近衛軍士兵嘶啞的叫喊,他們不顧一切地推、拼了命地擠,用胸膛和軀幹迎接戰馬的鐵蹄,用刀斧、拳頭、牙齒。以及所有能夠殺傷人命的東西砸向看不清面目的德意斯人。
德意斯人來了,正規軍,喊著號子,整齊地踏步前進。
從水下向上看,一捧巨大的光火在一瞬間便帶走了一切!爆炸的衝擊波令水面翻起驚濤駭浪,就在李將軍的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他的軍旗和木屑人體的碎片從空中緩緩飄落,軍旗落在他的身上,流水推動他的身體飄離戰場,他便欣慰地合上眼睛。
若是想要了解大河的心靈。就得去上游和下遊走一走。上游的冰水千流百轉經過河灣,到了下游便化為飄著浮屍和濃血的腥黏濁流。不過……大河還是沉默地包容一切,即便她所養育的戰士無論如何也會敗下陣來,但她還是用自己的骨血撫平戰士地傷痛、用乳汁緩解戰士們的乾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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