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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蒼下

作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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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第九章 上

第二十六集

第九章 上

並用祈求的眼神躲躲閃閃地打量他的姑姑。
「這樣一來……」
阿萊尼斯自作聰明地啐了一口,「不是他還有誰?那兩個潛伏在薩沙身邊的特勤密探不是已向我的丈夫招供了嗎?你們說說!不是他還有誰?」
「陛下!事情讓我搞砸了!」
「我當然知道!」阿萊尼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慌慌張張的國務總理,首都貴族都知道拉舍爾季妥瓦公爵在南方特別是維耶羅那擁有大量的產業。
如果你想了解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的心靈,那你就去漢密爾頓宮找一找貝爾納多特奧熱羅男爵。奧熱羅男爵是莫瑞塞特皇室首席史記官,他會告訴你女皇陛下是怎樣一個人。
阿萊尼斯害怕的就是與丈夫的最壞結果,儘管她在內心深處無數次地祈求薩沙伊的肚子出現意外,可她從來都沒打算親自去實踐過。
「陛下,我的陛下!看在光明神的份兒上,您再仔細想想!我沒瘋也不傻,自然明白奧斯涅親王有多麼看重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一旦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人們自然以為這是您的指示——是您懼怕安魯主母誕下第一順位繼承人!所以您看,我會讓這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如願嗎?我會搬起一顆大石頭砸得自己頭破血流嗎?說歸根本!一旦奧斯涅親王也認為他的辛亞利是被我或者是您害死的……我不敢猜測結果,但這個結果一定是最壞的!」
盤踞都林地大貴族都喜歡在漢密爾頓宮裡逗留一段時日,他們不敢回家……害怕軍人在深更半夜朝自家玻璃窗扔磚頭;他們不敢去教堂……害怕在戰爭中失去親屬的市民堵住門口;他們不敢離開女皇陛下地視線……害怕奧斯涅親王領導的軍情密探四處找麻煩;他們不敢公布和議內容……害怕泰坦民眾倒戈相向、把他們挑在十字架上遊街示眾。
說實在的,貝爾納多特,奧熱羅男爵並不希望女皇陛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相信莫瑞塞特皇室的歷任史記官也都不想在卷宗結束的時候寫下「皇帝遇害身亡」這樣的事情。奧熱羅男爵的心思就是這樣,他期盼一場足以改變一切、扭轉乾坤的變革,又害怕他曾立誓效忠的皇室犯下不被歷史容忍的過錯。
阿萊尼斯嘲諷似的笑了起來,「我的丈夫會上當嗎?」
不過……要該死的問題就出在法蘭,猜猜法m.hetubook.com.com蘭人要什麼?說出來是不會有人相信的——法蘭要求泰坦割讓勃特恩省!
「不是我!」特勤處長堅定地點頭。「那兩個密探只是恰逢其會,在軍情局的秘密監獄裡頭,還不是想要什麼樣的口供就有什麼樣的口供?」
特勤處長費瑞德羅西斯莫瑞塞特突然向前邁了一步,在場的大人都是些善解人意地傢伙,他們紛紛向一世陛下告辭了。當室內只剩下國務總理和宮廷長官夫婦之後,費瑞德便愁眉苦臉地給阿萊尼斯鞠了一躬。
再接下來的談判對象是威典人和利比里斯人。這兩個王國都是新興國家,排除一無是處只會搖旗吶喊的利比里斯人,威典在北海沿岸地區的地位和它的軍事實力都是西方王國聯盟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似乎所有人都相信戰爭要結束了!德意斯人停在距離布倫要塞十幾公里的地方休兵整頓,完全沒有繼續進攻直抵都林的打算。少了野蠻人的騷擾,都林人就覺得脊樑硬了起來,他們從鄉下回到城市裡的家,將蒙塵的客廳打掃一番,接下來就是慣常的宴會酒會,有的為了慶祝戰爭威脅即將消散無形,有的是為了大肆解饞、解渴、舒解緊張過後越加囂張無稽的慾望。
女皇陛下聽慣了恭維,眼裡早就容不得沙子。奧熱羅男爵旁敲側擊地、小心翼翼地、態度謙謹地請求女皇陛下翻翻史籍,看看之前的兩位莫瑞塞特皇帝背負的歷史責任,阿萊尼斯看是看了,但臉色可說不上好看賴看,她只是把史籍還給家裡的記錄員,並沒做過任何評論。也許在女皇陛下眼裡,記錄只是記錄,並不能說明什麼。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與德意斯人地秘密會晤竟然是最為順利的。野蠻的雅利安人似乎還是沒有學懂如何討價還價,他們地女王只要求泰坦帝國退還在多年前的「慕尼黑爾事件」中掠走的兩個省。
「陛下!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的!」
「不是你是誰?不是你是誰?說啊!說啊!不是你是誰……」
阿萊尼斯俯瞰著腳下的群臣,她很滿足。不是為了出賣了自己地國家,而是為了遭遇出賣之後的泰坦仍是她所擁有的帝國。
世上總有一些沒有自知之明又不懂得韜光養晦www.hetubook.com.com的蠢貨。他們以為手裡那些芝麻大小的權柄就象徵著一切,以為有了這些權勢就有了凌駕于道德、法律之上的優越感,他們在皇室宮殿裏面騷首弄姿、搖頭擺尾,那恬不知恥卻又反以為容地嘴臉像極了東方來的長毛哈巴狗兒。毛色雖然光鮮,皮下組織卻在流膿、腐爛、散發著禿鷲都不敢理會的惡臭。
按照西方王國聯盟呈交地和談紀要來看,戰爭絕對是可以而且應該是必須避免的!荷茵蘭國王于泰坦軍情局有殺妻之恨、奪子之仇。但他沒有證據,只能象徵性地要求泰坦國主協助緝捕兇手。不過盧塞七世地怒火已經快要熄滅了。他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一場新的戀情裏面,與從前那位喜歡嘮叨、喜歡做白日夢的泰坦長公主比起來,威典國王里約里耶姆一世陛下的妹妹要溫柔可愛得多。
阿萊尼斯的怒火更加囂張,她的權杖接二連三地落在特勤處長地腦袋上。
「陛下!」內閣總理又湊了上來:「讓法蘭和南方人鬥起來是件好事,只有身臨險境的才會令離心傾向越來越重的南方貴族重新產生對帝國和民族的歸屬感!但是……」
「算了吧!」女皇陛下打斷內閣總理大臣。她也已經不耐煩了,誰又能夠一門心思地考量如何出賣國家利益而又心安理得?
「陛下!您總得聽聽費瑞德地解釋。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他沒有關係,那麼您自然不能放過那個躲在暗處為非作歹的傢伙。」
「可……可不是我!」費瑞德連連擺手,「真的不是我!真地不是我!」
看看卷宗上的記載,貝爾納多特若是還算清醒,他就該知道帝國的女皇陛下一直在犯錯,或者說是首都貴族在慫恿她犯錯。不過無論如何,當記錄阿萊尼斯一世陛下的史記卷宗完成最後一頁的時候,所有的是非功過都要由這位皇帝一力承擔,不關任何閑雜人等的事——這就是所謂的歷史責任。
教歷802年的晚冬走得很遲,都林市民還穿著棉袍。帶著高禮帽、穿著燕尾服、甩著手杖的紳士在各大政府部門之間悠哉自在地穿行,他們或是圍在一起高談闊論,或是守著幾位大腹便便的宮廷要員極盡所能地奉承。
不過在最後,威典代表還是透露了一些真實意圖,但皇室特派員在向阿萊尼斯女皇提及這件hetubook•com•com事時簡直無法啟齒。
「不是你又是誰?」
泰坦的談判代表說,「一日是姐夫、終生是姐夫……」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陛下!陛下!您聽我解釋……」特勤處長不敢躲閃。他在挨過幾下之後就已頭破血流,可他只能絕望地辯解著。
「還是儘快吧!」阿萊尼斯迴轉身,她面向神情各異的大臣們。
同往常一樣,聽膩了褒獎的帝國皇帝要開始和小丑們探討國家大事了,奧熱羅男爵照例被宮廷侍衛客客氣氣地請到大廳旁邊的茶室里,那位深受氣重的委西阿塞利亞侯爵夫人親自給他送來茶食,然後就把空蕩蕩的宮殿留給了史記官一個人。
「陛下!我猜啊 「,最有嫌疑的兇手有兩個,一個藏在安魯內部,一個藏在南方貴族的領導階層!只有兩種人希望奧斯涅親王能夠與您徹底決裂,只有他們希望您和親王殿下能在都林分出勝負!要想分出勝負,就得斬情絕意!他們是在逼迫親王對您下手!」
「南方人會自亂陣腳!」
客室里的大官僚紛紛叫嚷起來,他們倒不是多麼在乎南方人會不會自討苦吃,而是心疼多年來在南方地投資會在戰火中化為烏有。
首都貴族並不擔心西方王國聯盟會不會突然撕毀和議,因為他們已經聽說……帝國女皇許以重利才促成談判雙方的最終和解,這項和議雖然沒有正式達成,但對和議內容的各種猜測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女皇陛下英明果斷、有人說女皇陛下賣國求安……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像軍人那樣大聲疾呼:我們要戰鬥!
女皇說出她地擔憂。在場的人也沒有插嘴,誰也說不準帝國地敵人會在什麼時候徹底翻臉,再說歷史上有的是這種事!
世界上地王者永遠是這個樣子,他們耐不住寂寞、也禁不起誘惑;既想打出一片廣大的疆土,又想歷盡美女無數。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王者少之又少。偏偏盧塞七世覺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個。他的條件是吞併泰坦在瑞爾王國的實際控制區,附帶條件是兩千八百萬金泰的戰爭賠款,如果阿萊尼斯能夠答應,盧塞七世就還是泰坦女皇的好姐夫!
阿萊尼斯擺了擺手。場面立刻安靜下來。帝國女皇從寶座上走到貴族中間,誠惶誠恐地首都官僚立刻給陛下讓開一條路。阿萊尼斯打量著懸和圖書挂著客室牆壁上的戰術地圖,她看不太懂。但也知道帝國的敵人處在什麼位置。
一隻蒼白的手掌突然按住女皇陛下的兇器,委西阿塞利亞侯爵夫人笑吟吟地面對憤怒至極的阿萊尼斯,她知道這位朋友已經對安魯主母無故流產這件事隱忍很久了。
特勤處長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也不管自己的額頭血流如注。
軍人自然要戰鬥,不戰而降是對八十萬近衛軍的羞辱,儘管軍人中也有大聲讚美和議協定的傢伙。但這些人只能在女皇陛下地宮殿里沾沾自喜,若是把他們派到抵禦侵略者的戰線上,憤怒的前線指揮官會把他們錄個精光。在下鍋煮一煮。
「不是你?」
所以我們說……世上的王者真的是無奇不有!幸好阿萊尼斯還不是那種連自己也能出賣的女人,她疾言厲色地批評了威典國王,並在戰爭前景還是未知數的時候斷然召回談判代表,永久斷絕與威典的外交關係——反正泰坦已經贏得了三票,只要再加上法蘭的一票,里約里耶姆一世總不至於獨立進犯一個女人的帝國。
在貝爾納多特眼中,帝國女皇是天底下唯一的看客。在她面前搖尾巴晃屁股的人都是小丑。這種是非顛倒的狀況在莫瑞塞特王朝的歷史上出現過兩次,第一位經歷這種事的皇帝被人用毒藥謀殺了,死得很慘;第二位有過相同經歷的皇帝難得地壽終正寢,但老年痴呆症是他得以倖免的根本原因。現在是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她還年輕。她還在享受生命和生活。
「把法蘭丟在一邊,能夠簽署和談協議的就先定下來!」
阿萊尼斯什麼都沒說,她只是回到寶座上,輕輕拿起自己的帝王權杖,然後猛地轉身,權杖手柄上的黃金獅子就結結實實地打在特勤處長的肩膀上。費瑞德疼得小叫一聲,他盡量裝做一副全然無辜的面孔。
阿萊尼斯用權杖指著自己的侄子:「你是白痴還是豬玀?你是犯了失心瘋還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知道奧斯涅有多麼在乎他和安魯主母的孩子嗎?為了這個孩子他可以讓數百名隨從為其殉葬?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
與金雀花王朝的談判不怎麼得心應手。里約里耶姆一世陛下的代表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泰坦代表搞不明白北海霸主到底想要什麼。
「我們不能讓南方人對帝國中央失去信任!」拉舍https://www•hetubook•com•com爾·季妥瓦公爵
阿萊尼斯坐上那把鑲滿鑽石珠寶的黃金椅子,她戴著皇冠、扶著權杖,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向上牽起一絲矯捷的弧度,看上去女皇陛下地心情十分不錯!貴族們就大著膽子開玩笑,結果女皇陛下就更開心了。
羅雷斯堡女王似乎並不打算讓泰坦女皇過於難堪,當一位女王打量同時代的另一位女性君主時,同是站在權利之顛地身份和心情會讓她們彼此產生莫名其妙的了解和態度。應該說……德王對阿萊尼斯只是出於同情、憐憫、或是別有用心;阿萊尼斯……她早就聽說奧帕瑞拉·羅雷斯堡與她的丈夫有過一段不清不楚的過往,泰坦女皇對這種隨便的女人就有些不屑於顧。
「各方面都已停止敵對行動!若是談判再拖延下去……我怕西方王國聯盟會不耐煩,就像德意斯人!」
「是啊!還不是時候……」
「但是什麼?」阿萊尼斯皺起眉頭。
女皇陛下往身上灑了一些龍涎香。她打量了幾遍鏡子中的人影完美無暇!穿過一道道宮門,當完美無暇的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走進宮廷大客室的時候,周圍就響起一片「皇帝陛下萬歲」的呼聲。
里約里耶姆一世陛下只是隨便問問: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意外身亡或被處以重罪。泰坦女皇會不會考慮改嫁?
邊說邊把法蘭談判代表送來的國書撕成碎片。「這要求我們盡量在談判桌上拖延時間,同時……法蘭人要求帝國割讓維耶羅那的消息也該向外界透露一下了!」
王朝進行了太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隨便哪個史記官也不會認為這是什麼好事,奧熱羅男爵在家的時候固然多了起來,但他的疑慮越來越深、顧忌也越來越多。
奧熱羅男爵是一位真正的歷史學家。無論皇朝出現怎樣的局面都不會讓他太過驚奇,因為他總能在浩如煙海地歷史事件中找到其出處或是意義相近的情況。
費瑞德咬牙切齒、面相陰冷地低咒了一聲。
貝爾納多特奧熱羅男爵還是老樣子。他帶著一個小學徒,捧著厚厚的牛皮卷宗。羽毛筆擱在一邊,最近他很少使用。這說明他的女皇一直都在進行見不得人地勾當,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都要避開史記官。
「如果我們真的把勃特恩省割讓給法蘭……我猜南方五省政府會在第二天宣布獨立、第三天便會投入針對法蘭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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