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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雲的表情終於嚴肅起來。

突然，吉雲的聲音直接出現在心中：「差不多。」

那個世界的人都會穿衣服，聽說是太陽神教而不是大歡喜教，應該也不至於以天體狀態傳教吧。

只要是個高等智慧生物，決定行動的，一定是情報，比如銀龍李欽在不能確認機器人敵友的情況下，也會選擇暫時找借口迴避，以免機器人和人族勾結在一起害它們。

然而一神教的思維並非如此。比如某人種田種的很快樂，村子里突然來個一神教的X父X母什麼的，短期內可以不理會，可是當村裡一百個人有九十五個教徒時，剩下的那五個就……嘿嘿嘿，除了跟著一起混，祖墳冒青煙時最好的結果是背井離鄉。

排他型的一神教啊，確實難辦。

「前後的氣質倒是沒有差很多，可是為什麼不變回去呢？難道是單向變身？降臨？奪舍？」一下子冒出很多問題。

再反推到這個使徒身上，她變化之後不變回去，說明巨大的體型並不會消耗多少靈能，甚至長期維持也不會比連續兩和圖書次變化耗費更大，而這種幅度的長時間實體變化，不會是基於法術。

沈文劍沒有第一時間得知情報，因為他剛剛在跟劉丹長老開小會，談論後面幾年的戰略。公務系統收到突髮狀況報告之後由冷雲幫他盯著，不過事情順利就沒有臨時中斷會議。

隨著「文明被毀滅」的相關情報越來越充分，使徒這類不怕普通天魔襲擊的存在，反而會把範圍越縮越小，傾向於「回家」，一旦決定守著世界門總會出現使徒遇上後續倖存者的事件，再往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假設沒有賽博坦體系的約束，使徒出現的那一刻，已經產生新的可能——使徒守住世界門，等待源源不斷的人員輸送，最終形成新勢力。

讓其繼續存在，也許有一天會出現宗教戰爭，人類最殘酷的自相殘殺，與核彈洗地唯一的區別也許只是核戰整體時間更短。

中原大陸的文明，屬於典型的東方中庸派系。我修我的道，你修你的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旁邊有個極樂教、天公https://m.hetubook.com.com教什麼的，只要不危害大家安全就擺在那不管，普通人愛信啥信啥。

結論，自然發展成以使徒為首的倖存者勢力是有可能的，而且因為實力的關係，比倖存者僥倖活下來湊一起扎堆的成功率大很多。

「為什麼你覺得一定要變回去呢？殷玲幾個不是也能長期維持人形嗎？」冷雲說。

沈文劍搖頭：「沒想好，一神教是很難搞的。」

一直觀察著倖存者還是有很多好處的，起碼他現在知道世界門的另一側，靈能充沛程度跟中原星有一定差距，這樣也能對對方最頂級的個體有大體的判斷。

是啊，殷玲等修士化的妖族，追根尋底是利用了天道的漏洞，在天劫之前就儲備類人的知識與審美觀，藉助天劫的力量將審美轉為實質，因此獲得幾乎零消耗的人族軀殼。

那把「使徒」和該教派滅了？

站在使徒的角度重頭推論，按這個方向發展的可能很大，概率甚至超過50%。

沈文劍的推論依據就是情報。

不過靈能才是根和*圖*書基，沒有靈能的信仰力是發揮不了多大的威力的，就如同這個使徒，她的招數破壞規模並不大，從認栽的時間點看，她的儲備量也不怎麼樣，如果換成吉雲這種靈能儲備量的，用最基本的能量分散型護盾抵擋激光，連續拍壞上萬台機器人問題不大。

冷雲這一問倒是提醒他：「對啊，為什麼他沒有服裝呢？」

把冷雲拉到身邊坐著，在系統里尋找之前的視頻一路看過來，找到了她變身前的影像。

沈文劍搖頭：「不知道，我們接觸過的天仙只有吉雲收到的香火之力最足。如果有足夠大的人口基數，一神教的頂層應該能收入更多信仰，不過我們連它們的使用方式是否一樣都不知道。」

再簡單點，哪怕一個食物是否好吃，也是口感、視覺、氣味、飽腹感等情報集成的結果。

接下來問題來了，滅了這個使徒，就沒有下一個嗎？

整個中原星上，包括極樂地區都是多神教，其他的蠻族都還是猴子……比較古早一些的部落呢。

還好根據隔離流程，她還要先隔離一陣和圖書，才會決定往哪調。

那麼惡獄鎮守這個執著于惡獄的門派，真的是本土勢力嗎？

所以使徒獲得什麼情報，對她後續的行動影響是很大的。

他接手時，正好看到段賽琳進入營地時的表現。

一神教的環境可能發展成神權社會，也可能是皇權，兩者只是榨取力度的區別，因為排他性，可以用更少的人口獲得更多的信仰力。

「就相當於天仙吧？」冷雲問。

沈文劍伸出一根手指，提醒：「她們維持人形，借用規則的力量。可是這位卻可以控制規則是否臨身呢。」

「你還在看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冷雲從外面沏茶回來問。

「劍兒想怎麼處置她？」

浪費，實在是浪費。

沒有衛星支持，她的探索距離是多遠，五百公里、一千公里還是一萬公里？決定最後探索多遠的，其實都不是她的個體能力，而是她有多在乎「世界門」。

這是沈文劍碰到過的最讓他頭大的問題。

看看懷裡的小狐狸，摸摸它的腦袋，對冷雲說：「吉雲說差不多，人口和權力結構可能會讓一神和*圖*書教的神有更龐大的信仰力，不過我相信靈力還是咱們家吉雲更勝一籌。」

不提信徒，就這個使徒，如果有足夠的規則之力給她用，她和九雲城的神女青煉在實力上沒有太多差別，都屬於真仙級別天仙未滿的狀態。區別在於使徒的能量調動總規模低於真仙，調動規則之力的程度和真仙差不多，這可能與那個世界靈能較為貧瘠有關。

假設沒有玉劍山搗蛋，就沒有賽博坦營地，也沒有極樂工業鏈、俘虜鎮，任何一個方向一千公里都探不到人跡，真的會有傻子繼續往遠處找？中原星對它們而言是「未知」，面對未知需要的是謹慎而不是莽，也會進一步限制整體活動範圍。

在考慮使徒的事情時，還引出一個全新的猜想。

「她被稱作使徒，上面還有真神或偽神，在世界門關閉前我認為不宜動用太激烈的手段。」沈文劍給使徒的處理做定性。

世界門存在，會極大的收束個體思維的差異，呈現出兩個趨勢，遠離世界門，和本土怪物玩耍遭罪；或集中清理世界門附近，試圖尋找返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