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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師叔稍作沉默，說：「既然掌門心意已定，移駕之前務必讓我先去住一段時間，其實我也想從外面看看大地。」

簡單來講，一個太空時代的城市裡，比人類強大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多，魔化的人能造成的傷害是很有限的。而在幾十年前的降臨日里，魔化造成的損失最大，其次就是魔物造成的二次傷害，否則能活下來的人應該是數以億計。

「在太空里開發新的修行體系，此事掌門還需三思而行，不如等萬魔吞天過去后再說？」

「長老覺得她能做好保密工作嗎？」

沈文劍撓頭，這些年除了年節時能見到，一年大概有兩次會把余靈珊叫來掌門殿看電影，對於私下是什麼樣子，還真沒關注過，只冷雲偶爾會提一嘴徒弟跑去哪做任務了。

說實話，他是真的想上去看看的。

對這個交換條件，沈文劍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

沈文劍搖頭：「不急，等派弟子過去摸摸情況再說。」

這回提意見的是陳月師叔，或許有身為長輩的愛護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這也是長老的職責。

工業體系是一定要留下的，這一點沈文劍不會妥協。

「那就算她一個？」自己的徒弟，沈文劍還真沒那麼果斷。

「姍姍居然能完成課程！？」他發出驚訝的聲音。

在她眼裡，那些工程師腦子都有問題，聽說有的人往實驗室里一鑽就是幾個月，對安全的看法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了，所以她要自己上去看看。

「我所反對的是教會，長老應該知道那些教會龐大后對世界的束縛，以非教會的形式信仰些什麼，我是可以容忍的，樂園城甚至可以重新啟動公祭活動。」

「掌門，龍元世界的發動機訂單一直沒有滿足，我看鳳凰廠的那些人口風還算緊，要不要增加一些配額給他們？」

而且空間站第二階段做出來，一樣要經過大量的前期無人實驗，保證一切都可靠才會進行人員任務，風險真的很小。即使真有那麼一丁點不測，以陳月師叔的修為，有救hetubook.com.com生艙幫忙，在哪出事都不至於要命。

開過年會，又是新的財務預算，這回就只有沈文劍和大管家劉丹長老。

公祭，就是每年找幾天時間祭拜天地，懷念先人，是很典型的天地崇拜文化。

工業體系之所以重要，是因為生產力提高到了能夠讓社會更加細分的程度，反過來促進技術的發展。

「掌門過慮了，她早已是大姑娘，在外面比在您面前的時候可成熟許多呢。」劉丹長老倒是沒類似的擔心。

「這關係到玉劍山能否在這個世界一直存在，甚至我們中原星人族的智慧能否保存下去，在地面安全無虞的情況下，我認為冒一點微不足道的風險是有必要的。」他解釋著。

按長老會的討論，今年就會派子弟向龍元世界滲透，事情和發動機沒有直接聯繫，不過既然有這個安排，其他的計劃都往後挪一下，等到對龍元世界有更清晰的認知之後再考慮，反正鳳凰廠又不是差這幾台發動機就要倒閉，他們的拖拉機和卡車雖然在和-圖-書中原地區銷量有限，利潤還是不錯的。

自從沈文劍當上掌門，二長老總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時代，已經在考慮靈石峰接班人的問題了，從公祭的事情看老傢伙提的問題也不全是無用之言。

再說玉劍山現在的系統，也不是沈文劍到外層空間去，山上就會亂套的，如果只是守著山頭安心修鍊，有沒有他這個掌門都無所謂的，連後備弟子都有現成的宣傳體系從樂園城吸納。

之前樂園城人少，連基本的工業系統都維持不住，哪裡來的閑心搞東搞西，現在樂園城加上島民，人口已經超過一萬六，小孩的佔比很大，不過也勉強能湊出一定的人力來弄些文化方面的事情。

茶話會還在繼續，聊著聊著，又聊到太空的修行體系。

產能越高，職業細分越多，社會本身就越發達，在足夠發達的體系裡，普通人才有可能在下一個降臨日保護自己。

沈文劍愣了愣，余靈珊居然還有這種特長？

現在還是保密狀態，但不知道靈月人什麼時候會在中原地區或者https://m.hetubook.com.com乾脆在收縮防線里開個世界門出來，先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我覺得可以。」劉丹長老是真的覺得掌門想太多，還把別人當小孩呢。

沈文劍沉默了，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沈文劍答應重啟公祭，二長老心情好起來，覺得掌門也不是逢他必反嘛，這長老還是可以做幾年的。

上輩子他所在的國家雖然是航天大國，也沒有發展到每個人都可以上太空參觀的程度，個人就算有想法想體驗一下也沒有機會。

劉丹長老露齒一笑：「掌門也很意外吧，她學口語意外的快呢。」

另外，從與其他世界的交流需求來看，重啟公祭活動是有必要的，人總算有個寄託，不至於被教會幾句話拉走。

劉丹長老也不強烈推薦，把沈文劍的意見記下，拿出一張紙遞過來：「這是完成課程的弟子名單，掌門看過就早點批了吧，我想應該把他們安排到友誼城裡先練練口語。」

如果把人按價值論，陳月師叔在他心裏很重要，但對於整個玉劍山甚至整個中原星，她的價值是不如劉m.hetubook.com.com工、姚工等頂級工程師的，連這些寶貝都已經上去過，沒道理別人就不行，包括他自己。

眼下他藉助玄學發展出的技術條件不錯，經過弟子們冒著風險的測試，證明安全性是足夠的，他是打算在第二階段核心功能區搭建到一定程度時，上去把修行體系的事情順便辦了的。

沈文劍接過紙，一眼就掃到好幾個熟悉的名字。

成績怎樣他是無所謂的，但是如果把自己的徒弟派出去造成泄密，臉上可不好看。

不過沈文劍也沒有忽悠二長老，天地崇拜和工業體系的確是可以共存的，他上輩子看過的情況足以證明，工業時代下，無神論者一樣屬於稀有生物，在七十幾億的基數下，幾乎是個快絕種的群體。

舉個例子，農業時代的鐵匠，大概一個鐵匠能滿足一個兩百人規模的村落修理鐵質農具的需求，過程中或許還需要一個學徒在農忙時期幫忙。而樂園城的金屬零件廠，一個工人一年能製造一千把以上的鋼製農具，還不是鐵的，省下來的「鐵匠」可以去鍊鋼，研究新的合金材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