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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瓏展開真氣光翼，騰空而起，化作天空之中一顆亮星。過了一陣，流星飛落，凌瓏道：「不行，什麼都看不見。」

「奇怪。」凌瓏說。

正說著，只聽噗通一聲，什麼東西從一旁墜入海中，然後，只看到一個渾身羽毛的人緩緩飄過來，靠在氣泡上。隨後，從遠方飛來一群鷹妖，他們聚攏過來，為首之人一指下方，吼道：「殺了這些包庇異教徒的下等動物！」

沒有艾爾若帶領，高黎他們不知道要如何回去，此時也只能在氣泡里，看著她們姐妹起舞。

凌瓏道：「我速度快，放心吧。」

「我上去看看。」凌瓏說道。

在光芒的映襯之下，艾爾若悠然自得，她彷彿聽不到艾爾囂的咒罵一般，海洋之中遊盪著她那沒有歌詞的曲調。一遍遍，一次次地重複，重複的多了，高黎甚至都能哼唱出來。雖然沒有歌詞，可高黎卻依然能夠感受到這歡快的調子之中蘊藏著的淡淡思緒。

「如果能不死，沒人想死，可若是只能死，那至少也要笑著坦然面對。」高黎說道。

「在想什麼？」諾諾卡問道。她感覺今天的凌瓏看起來有些特別，因為平時的凌瓏看上去都是一副飄然的樣子，彷彿懸浮在天空一般。除了高黎，她的眼中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可現在的凌瓏，第一次將其他人納入眼中。

說著，凌瓏抬手便是一劍斬出，恐怖的真氣分開海水，凌瓏在沒有一絲海水的地方沖向上方，極高的速度甚至在兩側的https://ｗw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ｃom水中形成空泡效應。又過了好一陣，凌瓏返回。

諾諾卡立刻化身為潛水形態，正要穿過氣泡躍入水中，高黎一把拉住她：「不要變化出腮來，不要吸這附近的海水，我總感覺這裡有問題。」

海水之中，艾爾若依然在抱著艾爾囂起舞，艾爾囂依然在瘋狂叫罵，不過艾爾若充耳不聞，笑容沉醉。

不但如此，長大了很多的組織蠕動著，延伸出許許多多地觸手向諾諾卡糾纏過來，諾諾卡揮刀斬斷一些，轉身立刻沖向氣泡，鑽進氣泡之後，卻看到那團東西將斬落的觸手全部吸收回去之後，竟然一點點向著氣泡的方向游過來。

「沒道理啊。」諾諾卡十分疑惑，「你的封脈指也是真氣功法啊。」

然而眼前這巨大的生物組織覆蓋面積近乎一望無際，布滿了海底平原。甚至形成了很多像是小山一樣的東西，也許放在星球尺度上，這東西沒多大，可對高黎他們來說，就算是來一萬個他也不行。

「那就試試看。」高黎收回手去，伸出手指。對準即將觸碰到氣泡的那團組織，片刻之後，那團組織觸碰到氣泡，正要鑽進來，高黎的真氣如同紅色雷霆，命中那團組織。結果那組織抽搐了一下，竟然自行分解成泡沫消散了。

「誒呀呀，大家都是老夫老妻的，別說那麼直白呀。」高黎也笑起來。

「對付這東西，不能使用任何真氣。」諾諾卡說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確，這種事連高黎也感覺沒道理，畢竟都是真氣，沒理由啊。

「也不知道艾爾若要維持這種情形多久。」諾諾卡小聲道。

「好！」

這很奇怪。

「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在藉機佔便宜的？」諾諾卡感覺痒痒的，笑道。

「我們大概也了解差不多了，來吧我親愛的，還得麻煩你一趟，弄個標本來。」高黎遞給諾諾卡一個金屬盒子，諾諾卡接過，再次進入水裡，不一會兒，便裝著一團組織回來。在高黎眼中，這團好像是果凍一樣的東西全身都滿是真氣，而且這些真氣均勻分佈，沒有半點經脈，它似乎在憑藉本能追尋著其它真氣來源，就好像單細胞生物憑藉周圍的化學信號追尋食物來源一樣。

「我的姐姐，讓我們在這甜蜜的死亡之中起舞吧……艾爾若拉起一個艾爾囂的分身，在海水之中翩翩起舞。」高黎則趁著這個機會，對諾諾卡說道：「諾諾卡，你幫我切幾塊標本來。」

「你的封脈指說不定也會被吞食。」凌瓏說。

「這說明，咱們在這顆星球的背面！」高黎笑道，「走吧，艾爾若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法恢復，咱們先上去，我看看這是哪。」

回去之後，高黎會對這團組織進行一系列的試驗，以驗證它的生物特性。想要治好，不容易，可想要摧毀一個生命，應該不難吧——大概。

「你該不會是想治好她吧。」諾諾卡問道。

「我擔心你身上有它們的細胞碎片和圖書，我用封脈指在你體表走一遍。」高黎一邊上下其手，一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們看。」諾諾卡指著下方。剛剛被她切下來的部分又重新生了出來，與之前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儘管高黎能夠利用他的封脈指高效殺死母親的身體組織，可只要不是全部秒殺，它依然還會回來。

「竟然，好使。」高黎驚訝道。

「咦？雲前輩說西方大陸就在這邊，咱們是不是很接近了？」諾諾卡說道。

「別，還是我去看看吧。」諾諾卡說道，「這裏比較危險，你護著相公比較好。」

「假如燕南城在這，黎庄在這，那麼咱們大約應該在這。」高黎指著一個正好背對著黎庄的位置說道。

諾諾卡點點頭，將變化出來的腮收回，面具在頭部生成一個頭盔，遮擋海水。這會極大縮短她在海水之中的停留時間，不過如果只是採集標本，自然也不需要太長時間。隨後，她鑽出氣泡，向下高速來到最下方。這裡有著炫目的光芒，還有很多奇妙的生物組織。諾諾卡抬手一刀斬落，切下一段，隨後以真氣牽引，試圖將那段組織帶走。可結果她施放出的真氣卻被那段組織吸收，而那段組織竟然長大了很多！

「這也太奇怪了。」諾諾卡和凌瓏對視一眼，她們也不太理解。

「等下，辛苦娘子再去一趟弄個過來，我再試試。」高黎道。

此時高黎他們沒法自己返回，卻可以操控著氣泡移動。尤其是有凌瓏在，氣泡飛速上升，高黎感覺自己的和_圖_書耳朵也略顯疼痛。他不得不用運轉全身真氣，以防止高壓之下溶入血液的空氣在血管之中施放出來。這一條本來應該在高壓倉里進行的活動，就這樣被真氣替代了。

氣泡浮上海面，高黎看著滿天繁星。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其實就發現天上的星辰有著自己的規律，他雖然並未刻意去記錄。可天天夜晚都能看到滿天璀璨繁星，一些大致位置應該是不會錯的。從他們進入裂縫，到現在大約過去不到一個小時，按照星辰的變化規律，高黎舉起自己的拳頭，對著滿天星辰稍微估算了一下，然後說道。

「也有那麼點意思在裏面，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高黎也笑道。

「我站在海面上看了一陣，竟然天黑了，漫天繁星。我記得咱們離開的時候應該是早晨才對。」凌瓏說道。

「我在想呀，艾爾若代表了母親絕望的人格，她無時無刻不想要幫助母親死亡，而那也意味著自己的死亡。可她總是在笑，她還特別喜歡吃這種能給人帶來快樂的甜食。我有點搞不懂她，此時她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呢。」

凌瓏看著艾爾若的樣子，若有所思。

「好，你小心點。」高黎道。

「沒有燈塔之類的東西嗎？」

「怎麼了？」高黎問道。

「嗯，等一下。」高黎沒讓諾諾卡恢復變身，她依舊保持著水中的姿態。高黎伸手在諾諾卡身上摸來摸去，諾諾卡不明就裡。凌瓏也滿臉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黎在搞什麼。

「沒有。」

「我要是有那個本事就好ｈetｕｂook.coｍ.cｏｍ了，這又不是感冒發燒，經脈淤塞這種普通小毛病，哪有那麼簡單啊。」高黎看著那金屬盒子說道。

新被切下來的那團組織一如之前的那團一樣，蠕動著游過來，正要進入氣泡，這一次高黎抬手便是一道純粹的真氣，而不是封脈指。結果那團組織被真氣命中之後，吸收真氣，不但沒變大，反而僵硬起來，卡在氣泡上。高黎抽出刀，戳了一下它，結果它沒入海水裡，不一會兒，竟然也化作一團泡沫，不見了。

「艾爾若，你這個滿腦子只知道去死的蠢貨！」艾爾囂掙扎著想要從這種迷茫之中醒來，可就如同被困在夢境之中一般，艾爾囂的掙紮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母親的不同女兒代表了她的不同人格，可身體依然是母親自己的，艾爾若吃下巧克力之後會陷入一種精神迷茫的狀態，這種狀態會通過艾爾若傳遞給其他人格。

「親愛的，你上去看看，能看到海岸線嗎。」高黎對凌瓏說。

「我看你不是在檢查細胞碎片，你就是饞她的身子。」凌瓏輕笑道。

高黎道：「按照現在的時間推算，西方大陸應該是夜間。若是有沿海漁村，必然有燈塔徹夜導航，看來這裏距離陸地十分遙遠。我想，咱們得在這地方度過相當長的一段無聊時間了。」

「好。」反正還沒變化回來，諾諾卡再次沖入水中，又切下一段組織，將其引過來。看著諾諾卡再次躍入氣泡內，高黎腆著臉又湊了上去，上下其手。

「難道說，這傢伙對我的真氣過敏？」高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