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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哼，鼻涕就要被哼出來了。」

「村上，神樂坂讓我催你趕緊把這個月的稿子給她送過去。」

村上悠靜靜等著對方開口，心裏猜測對方會問哪方面，做好「演講」的準備。

「圖書館？」

「坐吧。」

聽到回家兩個字，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

「好吧好吧。」村上悠不得不用雙手遮住自己眼睛，「我猜，一定是可愛的東山柰柰吧？」

「對啊！」東山柰柰眨眨大眼睛，丸子頭微微偏著，疑惑地看著村上悠。

鑒於《屆不到的愛戀》至今沒有動畫化的消息，村上悠對於自己的創作能力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村上悠坐在電車座位的角落，午後秋日的陽光被玻璃濾去渣滓，只把暖意給了他。

「這是哪？怎麼看都快到住宅區了吧？」村上悠問。

村上悠再次問她，「去哪啊？」

漫畫嘛，有筆就能畫，有筆就去畫。

「別提了。」村上悠擺手，「對了，諮詢你一件事。」

「沒啊。」

「村上，不是我打擊你，雖說漫畫的受歡迎程度，畫工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但就你那和水籟祈不分伯仲的水平，是絕對沒戲的。

原因在這裏嗎？

還是讓他在悠沐碧面前樹立榜樣，當好一個前輩和哥哥？

村上悠決定找機會，直接乾脆地問中野愛衣本人。爭取弄明白一切，好讓自己掙脫｛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這件事情。

東山柰柰的家在港區，三田圖書館也在港區，村上悠今天要去的活動場地——三得利音樂大廳——也是在港區。

「哈哈哈。」東山父親暢快的笑起來，「柰柰，去把棋拿過來。」

東山父親把抱枕接住，一副｛你怎麼不講理｝的委屈模樣：「我這不是和他談著嘛？沒逼他呀？是不是，村上君？」

「去參加公務員錄用考試。」

「……是啊。」

村上悠對於一件事想不明白：以前中野愛衣明明不管他的，為什麼突然要求他看台本呢。

「哼！」

抽獎用掉的一百日元至今還沒有給自己。

「嘿嘿~」她整理著自己鬆散了的丸子頭，「幫我拍拍屁股，上面肯定有灰了，都怪你！」

「你·說·過。村上君，年紀輕輕，怎麼記性不好呢？」

「……」

庭院大門打開，https://m.hetubook.com.com車勻速駛了進去。

「哼！」

東山父親放下杯子，架著腿。

「大概，和一個女聲優去？兩個也行。」

「嗯？」東山父親一愣，「柰柰告訴我，你現在已經把工資給她管了，沒有嗎？」

「父親！」東山柰柰直接把抱枕砸向他的腦袋，「你說什麼呢！村上君要不要從政，要看他自願！」

東山柰柰本想挨著他坐，卻被她父親的眼神盯著，只好放棄，坐在了靠近村上悠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抱著抱枕，笑嘻嘻的，一會兒盯著村上悠看，一會兒又看看她父親。

他笑著對東山柰柰說：

至於是否能連載，出名，漫改，就是怎麼都無所謂的事了。

「沒什麼說法，只是集英社對畫技……拙劣的新人比較友好，至少會耐著心思看完你的故事和分鏡。」

「……」

「是嗎？」

「……」半晌，村上悠發出聲音：「嗯。」

「皮卡丘？」

注視窗外一會兒，漸漸起了困意，於是他就閉上眼睛。

「那些都是小事。」村上悠說，「最近我打算畫漫畫。」

「猜猜我是誰？」

「皿煮！我最提倡皿煮！」東山父親說完，放下架著的腿，給村上悠到了茶，親切地問他：「懂幾門外語啊？英語應該會吧？不會也不要緊，慢慢學。討厭英語，可以學漢語、德語、法語，西班牙語也行。這些地方都很好安排。」

「你父親也是來看書的？」

在種滿松樹的庭院里繞了一會兒，兩人進了一棟三層的一戶建。

熬過關鍵的第三步和第五步，等到需要計算力的十手以後，村上悠仗著腦子好用，找到機會擊敗東山父親。

「湊合？周刊《文春》封面上都寫著，說你和好多好多女聲優去了北海道。」

「怎麼和上次去的爵士樂酒吧一樣？」村上悠笑著說。

「女高中生旅遊的故事。」

下了車，村上悠原本準備主動付那可以抵他三四天午飯的車錢，東山柰柰卻堅持她來付。

「去南青山四丁目。」和司機說完，她又轉頭對村上悠說，「村上君，看完書能不能陪我逛逛街，我想買點東西。」

接下來，東山父親親切而友好地和村上悠分享各國的風情，這個國家不吃什麼，和_圖_書那個國家見面如何行禮等等。

東山柰柰也笑起來。

沒有村上悠預料中的女僕和管家來打招呼，東山柰柰直接領著他進了客廳。

「友情。」

「嗯？」村上悠一愣，這開場白並不在他的押題範圍內。

兩鬢斑白的司機，朝著村上悠豎起大拇指。

東山柰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家圖書館可以借兩周，我每次回家可以幫你還的。」

「有什麼說法？」

「湊合。」

「最好是外務省。在國內進修一年，然後去國外待幾年，長長見識，同時正好讓人淡忘你聲優的身份。回來后再跟著我做事。」

「我聽柰柰說，你很聰明，在聲優這份工作上也小有成就，所以我希望，你明年能一次性通過考試，沒問題吧？」

「嗯~！」

「嘿嘿~」東山柰柰高興地笑起來。

九月六號，晚上八點半，地點不需要他超強的記憶力也知道是在櫻花庄。

「你說過。」

「你不是回家嗎？」

結束談話，村上悠正要走出YM事務所的辦公區，石田彰再次叫住他。

「哪裡？」

「我讓司機送你去。」東山父親眯著眼睛，打量村上悠。

「那我帶你去一個書更多的地方！」

「沒有。」

當時自己去淺草寺送貨，佐倉小姐便順便讓自己給她抽籤，預測北海道之旅順利與否。

「回家，哼~」

「最近過得怎樣？」

村上悠的眼睛，像是寶石被揭去蓋在上面的絲綢一樣，迷亂了電車上其他人的心神。

「百合的話，你可以同時嘗試著給芳文社投稿。反正集英社再怎麼寬容，你這樣的水平也是不行的。芳文社說不定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看重了你的故事。」

村上悠低頭，對坐在地上，像考拉抱樹一樣抱著他腳的東山柰柰說：

聽了沒十分鐘，櫻花庄五個人睡過去兩個，剩下三個也昏昏欲睡。

石田彰不著頭腦地看他一眼。

「哼！」東山柰柰把自己摔坐在村上悠身邊，扭過頭，裝作生氣不看他。

「那家啊，藏書很多呢，我還有借書證，可以幫你借書！」

兩人採用當前五子棋比賽時使用的規則，「三手交換，五手兩打」，減少先手的優勢。

「你剛才不是和我說，要辭掉聲優的工作，專心備考明年的外務省公務和-圖-書員錄用考試的嗎？」

「圖書館是你家建的？」

「輸了，你就說過。」

「哦？終於，我這個經紀人除了安排日程，也能派的上用場了嗎？說吧，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盡全力幫你解決。殺人？交通肇事逃逸？還是弄大了誰的肚子？」

裏面的裝飾一如全是松樹的庭院，簡約，但又很大氣。

聊生活，聊演技，聊奮鬥史，他都有大把大把可以浪費時間的備稿，而且保證風趣幽默，繪聲繪色。等到了時間，低頭看表，「不好意思，工作時間到了。」結束。

「村上君，你這次去三田除了看書，還有其他事情嗎？」

「鬧完了就進來。」

「……我好像，沒有立場叫您父親吧？」

八月的某個周六晚上，佐倉小姐帶著他們去了銀座，進了一家只接待熟客的爵士樂酒吧。

村上悠使勁對著她軟乎乎的屁股拍了兩下，算是報了她騙自己的仇。

「哼！」

「投稿的事。」

有那時間不如多接兩個廣告。最近築地市場那邊新開了一家壽司店，想請你代言，你只需要對著鏡頭說兩句，錢就來了。比畫漫畫不知輕鬆多少。」

石田彰愕然，隨即正色。

她死活不鬆手，村上悠怕弄疼她，也不敢使勁。

村上悠跟著東山柰柰走過品牌專賣店、各種精品店，人流越來越少，青翠蒼勁的松樹越來越多。

「……」村上悠伸手把她拉起來，「走吧。」

「叫父親。」

「不是錢和輕鬆不輕鬆的問題，現在的我只想畫漫畫，非畫不可的那種。」

但和長輩也算交流不少次的他，也不是很擔心。

「你這是去哪？」

那家店到點就不再允許客人進入，會有一群潮流感十足的老頭老太現場表演爵士樂。

「哼~~」

「沒那麼高尚，迫於現實。」

「瞧瞧？」東山父親又擺出｛你胡攪蠻纏，我很有道理｝的樣子。

「百合？」

研究完觀音簽，中野愛衣提議看台本，悠沐碧第一個響應……

「哎呀~」東山柰柰伸手挽著村上悠，拉著他往前走，「私人圖書館，當然很私密啦，原本就是高級公寓改建的嘛！」

「待會我們三個一起去吃頓飯，第一次隨便一點，就去叫什麼coast的海邊餐廳，將就一下。」

「所以說湊合https://m.hetubook.com.com。」

「不用那麼麻煩。」

「村上君，」作為議員而言，東山父親的聲音沒有相匹配的威嚴，反倒是嚴厲父親的感覺多一些——把村上悠當兒子那種，「你把工作辭了吧。」

「放心吧，」她摸著平坦的小腹，「我已經寶寶商量過了，他說為了爸爸花錢沒事的。」

「我在和村上君說學習的事！沒逼他！真沒！」東山父親十分委屈，「是吧，村上君？」

「隨你，反正在活動開始前，我也無所事事。」

東山父親已經脫掉外套，喝著茶。

「是啊，我們家都喜歡看書！」東山柰柰拚命點頭，圓圓的小臉蛋在他腿上蹭來蹭去。

「這樣吧，東山父親，」村上悠找了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稱呼，「我們來一盤五子棋，我贏了，您讓我去工作，輸了，我留下來吃飯。」

「谷歌上看到的，名字叫三田。」

「放心吧，」東山柰柰拍著胸脯說，「這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哪裡。」村上悠看表，「我得走了，這次多有打擾。」

「下午沒工作？還是中午抽空回去？」

「那不就行了？登記啊，婚禮啊，形式主義少來，年輕人，就要實際一點。」

「那個，東山叔叔……」

村上悠在他面前坐下。

「是有這事，但……」

在緩緩經過兩人時，後車窗落下來，東山父親看著兩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在兩人「糾纏不休」的時候，一輛一看就很高級的轎車駛過來。

最後，他說：

結束上午的配音，他乘坐臨海線電車，準備去三田圖書館看書，順便參加下午《四月》的活動。

一個把嗓子故意亞粗的聲音打擾了他，眼睛也被一雙柔軟的小手遮住。

九月二十一日，星期一的上午，《屆不到的愛戀》最新卷已經寫了一半的村上悠，感覺時間還很充足。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哪怕周圍時不時響起拍照的「咔嚓」聲，他也沒有睜開眼睛。

村上悠把她手從自己手腕上拿開，「也送你到家了，我該走了。」

「好棒啊，村上君！居然下贏了我父親！」

東山柰柰下意識用手摸了摸鼻子，確定沒有之後，再次雙手抱胸，臉抬得更高。

「但我下午還有工作。」村上悠說。

雖然已經知道畫漫畫不是畫技高明就可和-圖-書以，但他仍然沒打算看其他相關的書籍。

「謝謝。」他只想快點離開。

村上悠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事務所。

「【哼】是什麼地方？沒聽說過。」

「那就集英社吧。」【畫技】只有Lv3的村上悠，很樂意聽從專業人士的建議。

「夢想？」

是為了給悠沐碧營造努力工作的氛圍，不允許他做出｛明明沒有努力，卻在聲優事業上輕而易舉取得成功｝的事情？

「是！」

「漫畫雜誌編輯我也認識一些，考慮到你的情況，我建議你去集英社。」

「我沒說過。」

「你看~」東山父親立馬指著他，對自己女兒說。

「這種話從村上你嘴裏說出來，讓人驚訝啊。」石田彰打量村上悠，「我說，你最近怎麼也開始開這種玩笑了？不像你啊，還是說受了什麼刺|激？」

「……好。」村上悠點頭。

「那什麼才是不湊合？」

兩人在浜松町下車，東山柰柰直接喊了計程車。

當然如果能連載的話，是最好的，這樣說不定可以擺脫看台本的命運。

但閉上眼睛后，反而沒了睡意，眼帘里全是太陽的刺眼白光和暖意。

「不要啊！」東山柰柰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庭院里拉，「真是圖書館！我不騙你！」

「哼哼~~」東山柰柰低低地笑出聲。

「是一家私人修建的圖書館呢，只有熟人才能帶人去哦。」

「畫漫畫？」

「先去圖書館看書，下午有一場活動。」

「算了，你自己的事，我也不多問。你想諮詢我什麼？」

「父親！！！」

然後村上悠就被帶到一個種滿松樹的寬大庭院，門牌上寫了【東山】兩個字。

「買完東西再回家，你陪我嘛~好不好？」東山柰柰整個人貼在村上悠身上，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啊。」

「下午沒有工作。」東山柰柰不再「哼」了，恢復一如既往地活潑可愛，她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村上悠的眼睛，「你呢，村上君？」

「我就在那裡打發時間，借書幹嘛？」什麼書也經不住他看，還書還浪費時間。

「沒問題。」

「雖然我感覺你肯定過不了，但還是問一句，你畫的什麼類型？」

「反正你不能逼村上君做任何事！」

以前的經歷？現在的工作？未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