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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祝方才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

「喲，挺能啊，我電話都弄到了？先說一句，我不是你們學生，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就行了。」從煙盒裡摸出來一支煙，祝方才叼在了嘴上，優哉游哉地點燃。

然而，他祝大嘴會怕嗎？

【加油！】

【……】

【陳玉珊：你要上報紙了？？？】

【震驚了，居然是大一！】

意料之中的問題。

祝方才笑了笑，彈了彈煙灰，優哉游哉地說道：「困擾？我不覺得有什麼困擾，你們當然也可以來質疑我說的不對，但你不能限制我說話的權力，說什麼話這是我的自由！」

清了清嗓子，他拿起手機，按下了接通按鈕。

「我覺得灌水這是個偽命題，不能因為他對計算機技術一竅不通，就說我的論文在灌水。他有認真讀過我的論文嗎？他有驗證過我在論文中提出的演算法嗎？可能他根本沒讀過，或者連看都看不懂……」陸舟一臉無奈地說道。

「想要我道歉，除非讓陸某與我當面對質，回答我的所有質疑，可是他敢嗎？」

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坐在教室的凳子上，面對攝像機和話筒，陸舟意外地發現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鎮定。

大街上根本沒人認出他就是那個陸舟，至於大學里，因為暑假，根本沒多少人。

普通人做不到，但天才不是普通人。

「……一個大學在發現了學術造假之後，第一時間竟然不是調查涉事學生，而是試圖通過律師函封住檢舉者的嘴，這樣的做法讓每一位關注教育的公民感到寒心！看來這位學生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厚！」

雖然金陵大學和《現代通訊與地理信息技術》編輯部均作出了回應，表示論文沒有任何問題，但被質疑對象的自證根本無法讓吃瓜群眾們買賬。

陸舟想了想，開口回道：「其實吧，我個人感覺也沒什麼難的，9篇和圖書SCI都是關於人工智慧在無人機物流中的應用，這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前沿的領域，我覺得出成果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更何況，此前我已經研究過一段時間，只是最近才開始論文寫作……」

另外，已經鎖評論的金陵大學官微發表圍脖，出示了《現代通訊與地理信息技術》負責審稿的幾個學術編輯的回信，證明論文的學術價值是存在的。這倒是讓部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民回復了些理智，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被帶了節奏……

記者點了點頭，正準備問下一個問題，就在這時，教室外面忽然傳來毫不掩飾的敲門聲。

無論真相如何，形成壓倒性優勢的輿論，都會擅自為一切蓋棺論定。

【支持祝老師！為學術造假抗擊到底！（拳頭）（拳頭）】

哈哈哈哈！

「那些都是毫無根據的誹謗，」陸舟聳了聳肩，語氣儘可能克制，「從我發表的第一篇數學論文開始，每一篇論文我都是在圖書館里完成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向校方申請，出示監控數據。」

這東西想查根本瞞不住，與其讓別人挖掘出來作為攻擊自己的材料，不如自己先爆出來。

聽到這句話，記者的眼睛亮了，而魯主任的臉都快黑了，拚命向陸舟使眼色，示意他別在把話題帶向對他不利的地方。

別人既然選擇了高調的進攻，這時候低調是沒用的，只有同等高調地回擊，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這不，金陵大學沒轍了，律師函都寄來了！

祝方才今天心情相當不錯。

陸舟等了一會兒，陳玉珊發來兩條回復。

至於指望吃瓜群眾學會獨立思考……

採訪被打斷，魯主任微微皺了下眉，正想問是什麼事，進來的那位老師便用欣喜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看著那飆升的搜索量，祝方才都快樂瘋了。

【想諮詢一下SCI方面的事情，m.hetubook.com.com嚴重可以通過下嗎？】

見那個被激怒的老師沒繼續說話，祝方才咂了下嘴，暗道一聲可惜，換了只手拿著電話，繼續說道，「行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要我道歉可以，除非你能向我證明兩點，一是論文確實有用，不是在灌水！注意哦，是更權威的證明，你們自己證明自己算個什麼玩意兒啊。二是論文確實是他寫的！如果你們證明不了這兩點，那我會繼續堅持我的觀點！為了學術界的朗朗乾坤，戰鬥到底！」

所以，祝方才根本沒有理會這張律師函，不只是如此，他緊接著便打開了電腦，登陸網頁版圍脖，開始編輯第二篇博文。

就這麼摳腳的一會兒工夫，評論和點贊唰唰唰地就冒了出來。

採訪開始。

祝方才按下了發送鍵，坐在電腦椅上翹起二郎腿，摳起了腳。

《惱羞成怒的偽君子——從一封律師函說起》

在打出【陸某】這個兩個字的時候，祝方才停了下，眼睛忽然一轉，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按退格鍵消掉，換成了將稱呼換成了【某位舟同學】。

不就是吃官司嗎，反正又不是第一回吃了。

其實習慣了，陸舟到也看開了，因為這些噴子們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兩句，毫無創意。

扎著馬尾辮的女記者對他微微笑了笑，在得到可以開始的示意之後，用播音員一般的聲音問道：「您好，我是金陵日報的記者，可以採訪下您，請問您是如何在一個月內完成9篇SCI的嗎？」

「這些話祝先生恐怕不會愛聽，他向來稱自己是科研工作者。」那記者笑了笑，繼續問，「可是一名大一……或者說即將進入大二的本科生在SCI上發表論文，而且還是一個月內連續發表9篇，委實有些匪夷所思了些，而這也是公眾們質疑的焦點。所以祝先生同時還提出了論文可能抄襲，或者不是出自本人之手的和*圖*書觀點……」

【陸舟：雖然不是因為什麼好事……】

不過陸舟卻是故意沒有看他。

【大佬，求論文代寫啊！】

所以陸舟已經想好了。

【陳玉珊：那個人，簡直太可惡了！你明明寫的那麼努力……】

他正愁著沒法保持熱度呢！

記者小姐姐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繼續開始了第二個問題：「關於祝先生對您論文灌水的質疑，您有什麼想對他說的嗎？」

在律師函中，金大方面義正言辭地表示論文沒有任何問題，不但要求他立刻撤回言論，還要求他對此前說過的話道歉，否則金大將保留起訴的權力。

【陳玉珊：要不……晚上你出來，我請你吃飯？】

差不多也該到點了！

「……退一萬步講，我們用腦子好好想想，就算論文沒有問題。一個只有大一的本科生，憑什麼能在一個月的時間里發表9篇SCI論文？誰能證明這些論文是他寫的？我看要麼是抄襲！要麼就是別人代筆！」

你一個學校官微能玩的營銷號？

「魯主任！咱們院的傳發室收到了一封從紐約大學寄來的感謝信！收件人是……陸舟！」

「喂？」

自己學校的學生沒問題，那當然是一致對外。

滿意地看著文章的標題，祝方才繼續敲打鍵盤，照著準備好的模板，開始充填文字。

光是兩天的時間，他就漲了快四十萬關注，現在關注已經突破三百萬大關了！廣告費翻了不止一點半點。到時候再把這張律師函炒一炒，沒準關注得破四百萬！

【如果是在X國，一旦被查明學術造假，可是會被警察帶走的……】

「金陵大學給出了回復，論文沒有問題，很官方，也很官腔。」

「您好，祝先生，這裡是金陵大學的教務處……」

那還不如指望西瓜學會思考更容易些。

「我知道了。」陸舟點頭。

金陵日報的記者正在準備採訪設備，趁著這和*圖*書個空檔，魯主任走到了陸舟邊上，把他拉到一邊，叮囑道：「準備好了沒？一會兒記者會提問你，你只回答方便回答的問題就可以了。」

【求代寫SCI論文，價格好商量。】

【為我們的教育感到悲哀……】

這幾天陸舟感覺自己變成了大熊貓，也不知道是誰泄露了自己的微信，忽然多了一堆人加自己微信。

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他原本只是日常開炮，卻沒想到意外懟出來個熱搜第一。

【陳玉珊：最近都沒在圖書館里看到你……你還好吧？】

點擊發送！

……

階梯教室內，當陸舟到達的時候，除了魯主任之外，整個數學院其它幾個領導都在這裏面。

陸舟笑了笑，同時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律師函好啊！

老子不但點出這個人姓陸。

你永遠無法低估一個無賴的無恥程度，如果他將電話錄音，並進行剪輯。明天的頭條，只怕又變成某大學威脅舉報者了。

至於他的家人，都是不玩圍脖的，也不可能看到這些負面新聞。而要說對他的生活產生多大的影響，其實也微乎其微，甚至於昨天前天他還若無其事地去給韓夢琪那丫頭補習了數學。

魯主任沒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過去吧。」

【那些說論文沒問題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金陵大學肯定是幫著自己的學生說話唄，畢竟得為了自己的學術聲譽嘛。不過我看這學生，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也算是完咯（微笑）】

【我相信你！】

如此想著，陸舟也就點了點頭，大方地承認道：「是的，不只是計算機論文，此前我在國外核心期刊《理論與應用數學通訊》上發表過兩篇論文，而且其中一篇論文就是發表在那九篇計算機論文之前。所以一個月九篇論文其實不準確，應該是一個月十篇論文才對。」

既然你要把我抹黑成一個只會在論文中注水的學術毒瘤，那我就把自己包裝wｗw•heｔuｂoｏk.cｏｍ•cｏm成一個天才！

這時，陸舟忽然注意到，陳玉珊給自己發來了消息。

或者說，戰鬥的檄文！

「監控數據就不必了，您提到之前你還有發表過數學論文……是這樣的嗎？」記者敏銳地察覺到陸舟話中的新聞點，立刻將其挖掘了出來。

祝方才囂張的態度讓電話那頭的老師微微愣了下，但她還是克制地繼續說道：「……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您無端的指控為我校學生帶來的困擾，我方希望你嚴肅地看待這個問題，並對自己的言行道歉。」

「你！」被祝方才的態度激怒了，那老師剛說了一個字，但又趕緊停住了。

畢竟打這種輿論戰可不是辯論賽，更何況對面潑過來的髒水，本身就是難以自證的東西。我說有專門的學術編輯能夠證明我論文的專業性，你也可以跳出來懷疑這個學術編輯的「權威性」，懷疑學校和期刊為了自己的聲譽從中包庇。

當然，也有不少更莫名其妙地謾罵，估計是那位祝先生的粉絲，而且還是狂熱到一定境界的那種。

「如果我得罪了哪位大人物，我和你說聲對不起。但我不會道歉！我憑什麼要為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道歉？我自己也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我認為一個月完成9篇論文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時我還是一名教育評論員，我覺得我有替公眾站出來，對保持懷疑的權力！」

看來實貨人還是有的。

還要點名這個人名舟！

雖然他們表達支持的方式有些莫名其妙。

【姓陸名舟，原來這個「牛筆」的本科生叫陸舟啊！這回算是實錘了吧。】

嗯。

因為看過陸舟論文的緣故，這些教授們對他的印象都相當不錯，陸舟和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幾位領導也都友好地微笑點頭。

看到還有人這麼關心自己，陸舟心中不禁一暖，手指戳在屏幕上，回復：【改天吧，一會兒我還得配合金陵日報的採訪，也不知道幾點鐘能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