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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一句禮貌的稱謝，卻沒想到邱老先生笑了笑，居然回了他一句。

「謝謝！」

最後這位老先生被水木大學從華科院挖走去做院長，其中一個條件便是助其評上院士，但奈何至今仍未成功。

陸舟也想推辭，不過邱老先生的話筒已經遞了過來。

「……其主要研究成果為對周氏定理、孿生素數定理的證明，以及運用拓撲學方法對篩法理論進行進一步補充。不只是純粹數學領域，在應用數學領域，他同樣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其在計算材料學領域的研究成果，得到了貝爾實驗室巴旺迪教授的高度評價。對於一位青年學者來說，這其中的每一項成果都是難能可貴的。」

雖然一段時間內將燕大、震旦數學系的整體實力上升，但也為日後數學界山頭主義橫行埋下了伏筆。到如今為止，數學界基本可以劃分為燕大、華科院、震旦三大派系，把持著基金、評獎、院士評選等學術資源。

但資歷不夠，安上這份榮耀，還是難以服眾的！

「第二位獲獎人……陸舟！」

坐旁邊的盧院士訓斥了句，臉上卻是帶著笑容，沒有半分責和-圖-書備的意思在裏面。

能得到邱老先生如此的評價，還會有人計較這個嗎？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這裏面的故事就有點長了。

而他的旁邊，嚴師兄鼓著掌鼓的就有些激動了，手都快拍紅了，甚至忍不住喊出了聲來。

掌聲漸漸響起。

說著，邱老先生也向楊志廣點了點頭，笑著說：「兩位獲獎人，就隨便說點什麼吧。」

只是他還是沒想到，華國數學學會竟然會授予自己如此大的一份殊榮。

二十一歲的陳省身數學獎得主，換他站在那裡，這牛都夠他吹一輩子了。

不過當他踏上頒獎台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倒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問題往大了說是學術資源的浪費，但這也算學術界的傳統了。

所以，他便將目光瞄準了陳省身數學獎。

啪啪啪……

而學術圈，是個講資歷的地方。

盯著頒獎台上的那人，馬長安的那張馬臉拉得很長，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

「文明點！」

楊師兄倒是處變不驚，一張憨厚的胖臉上笑容很自然。

但在這裏聽到這個名字，幾乎所有人的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以及驚訝。和*圖*書

身為震旦學派的成員，馬長安為了17年的院士評選，可謂是準備了許久。其政工資歷無可挑剔，二十多年來兢兢業業，在震旦數學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拍了拍陸舟的肩膀，他笑著提醒了句：「走吧，陸師弟，該咱上台領獎了。」

就是做了幾十年研究的老學者，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的獲獎感言很短。

但奈何其學術資本，比起那些一心做學問的教授們來說還是太單薄了，別說是一篇頂刊一作，就連一篇可以被稱為重大研究成果的論文都沒寫過。

但正是這樣的他，卻獲得了全場所有數學家肯定的掌聲。

比如，原本已經半隻腳踏上了頒獎台，卻在最後關頭被一腳踢開的那位……

從邱老先生的手中接過金黃色的獎牌和證書，陸舟禮貌地點頭說了聲「謝謝」。

聽到這個名字，全場安靜了一會兒。

他甚至連獲獎感言都想好了。

早在幾年前，他就開始為這個獎項四處奔走了，而他的師兄也算是幫了不少忙。

國內數學界的圈子不算大，但裏面的江湖卻一直不小。

陳省身數學獎雖然hｔｔps://ｗww•heｔuboｏk•com.ｃｏｍ面相年輕學者，卻從未頒給過一位年僅二十余歲的年輕學者。

「感謝我的母校金陵大學對我的栽培，感謝華國數學學會對我的肯定，我會不忘初心，繼續前進，爭取在數學這條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果！」

送上掌聲的不只是全場的數學家們，就連站在會場門口，負責接待工作的京師大學學生會的本科生，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當然了，二作三作的文章他還是有不少的，畢竟他是已故「上代掌門」谷老前輩的徒弟，和震旦學派的「現任掌門」洪院長又是師兄弟，很多震旦大學的教授，哪怕對有些事情沒興趣，多少也會給他一點面子。

楊志廣笑著謙讓道：「那就請我師弟先說吧。」

其中最有名的大概是華羅庚的關門弟子馮教授，學術造詣不可謂不高，卻因為華羅庚老先生仙逝太早，以至於評選院士數次落選。

讓他妒火中燒的倒不是因為陸舟的拒絕得罪了他，而是因為這份榮耀，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

旁邊掌聲雷動，坐在會場後排的衛思陽表情有些尷尬，雙手擱在腿上，想送上掌聲，卻又不敢。

不要說和-圖-書是青年學者了。

「握草！陸師弟牛逼啊！」

劉教授和嚴師兄恭喜自己什麼？

可見，院士的評選不一定是和學術「絕對」挂鉤的。

盯著頒獎台，陸舟眼睛微微睜大，瞳孔中寫滿了詫異。

當然了，也不可能讓一個毫無作為的人上去，你總得有點說得過去的學術資本才行。

他總算是明白了，盧院士瞞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然而比較難受的是，國內和國外不一樣，只認第一作者，二作往後都是不認的。

當然了，雖然掌聲很響亮，但對於陸舟這位年輕的陳省身獎得主，卻並不是所有人都感到滿意。

對於這個名字，沒有人感到陌生。

會場之內，掌聲引爆。

加上最後那句謝謝，總共不過兩句。

沒有人懷疑他的學術資本。

結果沒想到，竟然被這小子給截胡了！

如果拿到了陳省身數學獎，有著這份資歷充門面，再加上師兄的支持，評個院士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原因無他，只因坐他旁邊的老闆，這會兒眼睛都綠了，自己這要是敢拍一下手，怕是別想順利畢業了。

「不客氣，這份榮譽，是你應得的！」

接過話筒，陸舟深呼吸了一口氣和-圖-書，面對著掌聲漸漸平息的會場，用平穩中帶著激動的聲音，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浮夸的表演，沒有激昂的慷慨陳詞，但卻向華國數學界乃至世界，發出了屬於他自己，屬於年輕一袋數學家的聲音。

走在紅地毯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頒獎台，陸舟心臟因為激動而狂跳著。

52年全國院校調整，上面要求把民國時期效仿英式構建的高校體系，改造成效仿蘇式的「專才模式」，水木、折大數學系被砍，舉國之力建設燕大、震旦。

「哦……」陸舟有些木木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至於資歷……

就好像無論是對於自己得獎，還是對陸舟得獎，他都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邱老先生推了推眼鏡，用平穩的語氣繼續說。

目光讚許地看著頒獎台上，盧院士輕輕鼓掌。

因為，這個名字的主人，實在是太年輕了，才剛剛21歲，甚至還不到會場內所有人平均年齡的一半！

從他的身上，他們看到了名為榜樣的光芒……

站在頒獎台上的那人，和他們是一樣的年齡，甚至比他們還要小上一兩歲。

很快如瓢潑的大雨，從前排擴散向後排，從中間擴散向全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