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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新覺輕嘆一聲，感慨道：「柯爾數論獎的華人獲獎者，已經有張益唐先生在前，可惜還沒有一個華國籍的數學家，能摘下這枚數論界的大獎。師弟你這一去，也算是填補了咱們國家在這一獎項上的空白。十二月份我估計還沒回國，我就在比利時等著你的好消息吧！」

「和許校長謙虛下就行了，自己人謙虛個什麼，」魯主任笑了笑，已經把陸舟這個晚輩當自己人了，「對了，你那個結題報告，準備下吧。看能不能趕在十二月份年審之前做出來，趁你還在金大這邊，報個科研成果上去，還能發個十萬塊錢獎金。」

畢竟陸舟馬上就要去普林斯頓了，年輕有為又沒成家，甚至連個對象都沒有。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還願意回國做學問的人，那都是鳳毛麟角。

再要獎勵的話，學校倒不是拿不出錢來了，只是卻找不到名義再給了。頂多在其它地方給予一定的補償，比如免除科研經費的管理費什麼的。

「保重……話說，我就是回個金陵，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總覺得這聲保重的味道怪怪的，陸舟乾咳了一聲說道。

只見魯主任和一位大概是負責學生會的老師站在一起，笑著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經過兩個小時飛行，飛機降落在ｗwｗ.ｈｅｔｕbｏｏk.ｃom•ｃom跑道上。

「林部……會長，你好啊。」

想到死也要拿學姐身份壓自己的某位陳學姐，陸舟心中不禁感慨。

更長更大更誇張的橫幅，正掛校門口上。

首都機場，嚴新覺開車將陸舟送到了門口。

陸舟臉色微妙變化，拖著行李箱就往旁邊繞著走，結果剛出候機廳還沒走出兩步，便被一位眼尖的女童鞋給認了出來。

不過陸舟其實也明白這點，總不能指望學校為自己的科研成果買單一輩子，更何況他馬上都要畢業了。

過往的行人，時不時向那邊投去好奇的視線，旁邊似乎還埋伏著金陵日報的記者，就等著他出現拍照。

到了校門口，陸舟才發現，以為就那一小截接機的橫幅就沒了，還是圖樣圖森破了點。

至於盧院士，因為十一月中旬要去比利時布魯塞爾大學參加一個高能物理學領域的峰會，所以便留在了上京的BES研究所，趁這段時間再做些研究。

「哈哈，那怎麼能行！你現在可是我校萬千學子的榜樣，可不能怠慢了。而且別說是學生的榜樣了，羡慕你的教授都不知道有多少個，」魯主任笑著說，「車就在機場入口，咱們趕緊上車吧。」

而專業老司機嚴師兄，和-圖-書自然是和盧院士一同前往。

握草，這麼大張旗鼓的嗎？

不管這位老前輩在不在意，反正他是待不下去了。

「陸學長！」

吃飯的時候，唐教授和陸舟喝了一杯，感慨道。

想想也是，學校里哪個教授得了國家獎項，都是得大張旗鼓一番的。更不要說是陳省身數學獎這種國內頂級大獎，更不要說他還是個在讀碩士生。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短視頻。

話說這都深秋時節了，您這一身小裙子也不嫌冷啊……

陸舟本以為先前的接風洗塵已經夠隆重了，結果沒想到學校還給他搞了個「慶功宴」。

林雨湘眼睛一亮，踮起腳尖興奮地向陸舟招了招手，然後小跑著追了過來。

看見老教授如此鄭重的模樣，陸舟哭笑不得道：「謝謝……您這讓我多不好意思，又不是很遠，我叫個網車自己就回去了。」

畢竟金大的強項是物理，而物理永遠離不開數學。

今年好像是學生會會長了，好像還是上半年的事情，陸舟也忘了是聽誰說的這件事兒了。

可怕……

很快回了學校。

可是問題來了。

好吧，準確的來說是院里搞的，因為來的都是數院的教授。

而這條橫幅，不出意外還得掛上個把星期。

「學長，我來幫你和-圖-書拿行李箱！」

當然了，除了宣傳外，往深處想，學校搞的這麼隆重，也未嘗沒有一點拿榮譽綁人的意思在裏面。

晚上，食堂頂樓的餐廳。

兩個大男人也就不墨跡了，一聲告別後，嚴師兄上了車，陸舟也拖著行李箱，轉身走向了候機廳，準備登機。

【恭喜我校碩士生陸舟，榮獲第十五屆陳省身數學獎！】

握著陸舟的手，魯方平笑了笑，說：「秦院長在外面開會，特意交代我來接你！」

這傢伙為何能如此輕鬆自然地叫出學長這兩個字。

心中默默打定主意。

陸舟決定，等回國的時候一定不在金陵落地，直接回老家過年。

已經被發現，陸舟也不好意思溜了，只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擠出一個應付鏡頭的笑容。

陸舟抬頭一看，驚訝道。

嚴新覺：「你十二月份就要去加州了吧。」

就在他推辭著的時候，一道熟悉而洪亮的聲音傳來。

這位科研出身的老院士，作風很有科研人員的特點，說話言簡意賅，到是沒有用長篇大論折磨他。雖然是搞信息技術出生的，但對學校的數學學科建設，也是相當重視。

只見兩個看上去像是大一的學弟學妹，表情「羞澀」的拉著一小截橫幅。

自己報萬青時申請的課題，似乎就是波利尼亞和-圖-書克猜想。

陸舟笑了笑，謙虛道：「教授您誇張了，只是靈感來得巧罷了。」

他唯一想吐槽的只有一點。

至於原因很簡單，第一次走的是海外人才引進的名義，國家學校各出五十萬，按照海歸博士安家費的標準給了一百萬，而這也是學的開大對劉同學的操作。至於第二次，其實不是學校出的錢，走的是企業贊助高校的科研基金。

出了候機室，陸舟正準備去外面搭個車，結果還沒走出候機室，就被外面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這一百六十萬的科研經費，他似乎還沒怎麼花……

「師弟，保重了！」

下了車后，陸舟根本沒碰著自己的行李箱，就被兩個熱情的學生會小學弟，自告奮勇地幫他送去201了。

證明結果都登刊了，結題報告也該寫出來送上去交差了。

「陸舟，恭喜了啊！」

本來盧院士是打算帶陸舟去的，但這一次去那邊呆的時間可能會有點長，甚至還要去一趟CERN，而陸舟十二月份還要去加州參加聯邦數學學會的年末學術會議，所以只得遺憾地錯過了這場峰會。

這次回金陵，只有他一個人。

不過魯主任提到這事兒，他倒是突然想起來了。

至於陸舟自己，則是受到了校長許院士的熱情接見。

林雨湘莞爾一笑，食指輕輕ｍ.ｈetuboｏk.ｃｏｍ•ｃom撩了下耳際的髮絲，說：「什麼會長呀，學長您直接叫我雨湘，或者名字就好了。」

「不不不，不用麻煩了！」

「魯主任？」

陸舟在學校里的人緣不錯，和幾個老教授的關係都很好，大家都很給面子。

話說看你倆那樣子，也不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羞恥啊！

雖然證明周氏猜想和孿生素數猜想的時候，學校分別獎了他一百萬，但這次肯定不可能再給這麼多了。

唯獨後面一句話，陸舟無比贊同。

陸舟點頭：「嗯。」

陸舟笑著說：「借你吉言。」

華國數學會第十二次全國大會圓滿落下帷幕，而陸舟也到了和這座城市說再見的時候了。

坐在了車上，陸舟一邊和魯主任以及另外一名搞學生工作的年輕教授閑聊，一邊在心裏感慨。一個陳省身數學獎就這幅陣仗，這要是等自己把柯爾數論獎拿回來，那還得了？

……

下車后，嚴新覺幫陸舟搬出了行李箱，拍著他的肩膀。

「像是波利尼亞克猜想這種重大的研究課題，一般都是五年十年才能見到成果。你能在一年之內就將其破解，實在讓人佩服！我這輩子唯一看走眼的一回，就是沒想到你在數論這塊，竟然有如此大的天賦。果然，人還是老了啊！」

適當的給點榮譽，在外面待久了，也好念起故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