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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值R=1，由柯西-施瓦茨不等式我們可以得到……」說是說不清楚的，陸舟拿起筆，在紙上將自己的想法寫了出來。

點了一份肋排套餐后，陸舟取出19美元的零錢放在櫃檯上，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嗯。」薇拉不好意思點頭道。

果然還是行不通！

「我嘗試過，就在今年年初，但我很快發現那不是我能解決的，我還是更擅長偏微分方程和調和分析這兩個方向的研究一些，」陶哲軒不好意思笑了笑，很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繼續說道，「當時我看了你在數學年刊上的那篇論文，從篩法理論的拓撲學原理補充中得到了很大的啟發，想著如果改進一下，說不準能在陳氏定理的基礎上證明這一世紀難題……結果很遺憾。」

都說美國肉價便宜，他總感覺也沒便宜多少。

陸舟：「我今年年初才讀的碩士。」

除了這位熱情開朗的法國老頭之外，陸舟還見到了在華人數學界赫赫有名的天才——陶哲軒。

【……】

只不過因為沒有波利尼亞克猜想重要，所以風頭被陸舟這個後起之秀給蓋過了而已。

「沒有獎學金嗎？」

自己似乎問了一個更不該問的問題？

比如海姆·布勒齊，法國科學院的院士及美國、華國科學院外籍院士。陸舟看的那本《泛函分析》，便是他編撰的著作。其中對索伯列夫空間的描ｈｔｔｐs://wwｗ.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om述和講解，令陸舟印象深刻。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兩人同時抬起頭，相視一笑。

一份肋排19美元，換算成RMB的話，也得110往上了。

「哥德巴赫猜想確實太難了，也許還得再放個十年，甚至二十年。或許你可以嘗試下圓法，說實話，大篩發這條路可能確實走不通了。」

「走不通……或者說我沒走通。」陶哲軒搖了搖頭，拿起圓珠筆在紙上隨手寫下了幾行算式。

這幾天陸舟的收穫可以說相當大。

因為出生在澳大利亞的緣故，他不會說普通話，雖然會說粵語，但很難受的是陸舟聽不懂，兩人只能遺憾地用英文交流。

陶哲軒的眉毛微微皺起，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想法很有趣……我們需要尋找一個N（δ）值，就可以找到△。」

聽到有人詢問，陸舟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給小費，便從隨手包里取出了兩美元零錢。

「你是俄羅斯人？」

「你居然還沒畢業，」陶哲軒詫異地看了陸舟一眼，「好吧……華國的大學還真是嚴格。」

【S（α）=∑ane（αn），e（x）=e^（2πxi）.M，N∈Z，a1……an是一組模1良分佈的實數……】

學術會議的第四天，一小時報告會結束之後，陶哲軒邀請陸舟去了他的辦公和_圖_書室參觀。

薇拉表情有些微妙，搖了搖頭。

陸舟將小費遞給了她的手中，疑惑問道：「你在這裏打工？」

而且就在今年九月，他破解了80年未決的埃爾德什差異問題。在數論領域和離散分析數學中，這是一個很經典的問題，而且在他的研究領域之外。

陸舟意外地問道：「是的，你也研究過？」

似乎有些眼熟？

「哦哦，那倒是可以理解，」陶哲軒理解地笑了笑，「我當年讀碩士的時候也是，明明半年就可以畢業了，導師非要留我一年才放人。」

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陸舟大概也能猜到，多半是和自己當初類似的原因，便岔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看到這盤子里的東西，陸舟的眉毛狠狠抽搐了下。

【∑|S（αm）|平方≤△∑|αn|平方，其中αn取任意數】

這位來自法國的老紳士說話很風趣，人也很熱情，尤其是當他聽說陸舟看過他的著作之後，對陸舟那是更加的熱情了，一再表示如果有機會來法國，可以去巴黎高師找他。

很多以前他在報紙、新聞、甚至是課本中才見過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陶哲軒停下了筆，笑了笑說道：「我這也算是班門弄斧了，這套方法還是你發明的。」

將圓珠筆丟在了桌子上，陶哲軒嘆了口氣，感慨道。

【|S（α1）|平方≤N∑和*圖*書|an|平方】

他收藏了很多有趣的藏書，甚至包括歐拉的手稿。

不得不承認，在數學這一領域，這傢伙確實是個天才！他的研究領域遍布數學各個領域，很多東西他不一定擅長，但你很難找到他不會的東西。

不只是在學術層面上，更是在學術圈的人脈這層意義上。

「不，將拓撲學理論引入大篩法的是澤爾貝格教授，我只是在他的基礎上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而你顯然也做了不小的改進。」陸舟笑了笑，繼續看向了紙上的表達式，若有所思道，「既然am是良分佈，為什麼不把R^(-1)·∑|S（αm）|平方看做是∫|S（α）|平方dα的黎曼和？」

可以的，230的IQ嫌自己太笨，你讓那些IQ在100上下浮動的普通人怎麼辦？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記得美國的獎學金是很好申請的，更不要說這種IMO金牌保送選手，只要不是愛好太廣泛，不花一分錢把大學讀完都不是什麼難事。

交流幾句之後，陸舟便不禁在心中感慨。

陸舟搖了搖頭：「我抽空研究下吧，不過我對篩發還沒有完全死心，也許它還存在著我們沒有發覺到的潛力。」

說著，陶哲軒在先前那張草稿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郵箱，遞給了陸舟，笑著說：「以後郵件聯繫吧，有什麼新的發現，我再找你交流。」

再加上一塊足足有和*圖*書一斤重的撒著黃油和酸奶油的烤土豆，以及一碗墨西哥燉紅豆和大概是加了奶油的神秘濃湯……

他總算是知道，美國為什麼這麼多胖子了。

想著想著，肚子就餓了起來。

陸舟以前也為了學費和生活費的事情做個兼職，所以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一位有些瘦小的服務員，端著一張足足有臉盆那麼寬的盤子，略微吃力地放在了他的桌上。

「你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

他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和太謙虛的人交談也是一件挺頭疼的事情。

往酒店的方向走的時候，陸舟路上一直在想著剛才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好的。」

「先生，請問食物您還滿意嗎？」

陸舟摸著下巴點頭道：「是的，△不會比N+δ^(-1)大很多，但麻煩在於N。」

就在這時，后廚有人喊了聲她的名字。

陸舟：「……」

通過拓撲學補充的篩法理論，本來是他的備選方案之一，陶哲軒的這個說法，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

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這位常在博客上「指點江山」的數學天才，在現實中意外的是個靦腆、愛笑的人。

好傢夥，他還以為這裏的肋排是那種他在西餐廳里見過的一根肋骨的那種，結果沒想到，盤子里擺著整整一扇肋排！燉湯的話，都夠燉幾大鍋了！

這麼一看，這肉價確實挺便宜的。

和-圖-書兩人一開始只是聊著國內國外的事情，很快話題便聊到了學術問題上。

薇拉聽到自己的名字后，迅速回頭應了一聲，小聲鞠躬和陸舟說了聲對不起，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

「你要不來伯克利分校教書吧，這裏的環境還不錯，咱們可以一起研究這個課題……如果你不嫌我笨的話。」陶哲軒靦腆地笑了笑。

陸舟輕咳了聲說：「我的博士還沒有畢業，大概明年年初會去普林斯頓讀博。」

看到她那略微尷尬的表情，陸舟總感覺……

笑容，不約而同的有些苦澀。

薇拉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陸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聲說：「獎學金是有的……」

如果是為了存錢旅遊，或者是打工體驗生活，肯定會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陶哲軒眼睛微微一亮：「然後呢？」

另外，他看起來比陸舟想象中的還要年輕，絲毫看不出來，這位其實是七五后，今年已然四十。

陸舟笑著點了點頭，收起了草稿紙，隨手在另一張紙上留下了自己的郵箱，便與陶哲軒告辭。

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這位服務員……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見距離開飯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他便轉身走進了一家街邊的肋排店。

盯著紙上的算式，陸舟摸著下巴，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不過，這明顯不是一個人能吃完的份……

「篩法這條路依然走不通嗎？」陸舟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