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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也沒說話，就是坐在那裡靜靜地喝茶。

爾後，老人用讚許地目光看著他，笑著說道：「講得不錯。」

「那我現在就過去吧。」陸舟笑著說道。

至於為何會產生他意料之外的煽情……

林雨湘：「……」

唐教授哈哈笑道：「哈哈，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當時就把老魯訓了一頓，就算要包辦婚姻，也不是這麼走後門的。」

反正，他多半也沒有什麼時間閑聊。

「你這要是我的學生，我肯定訓你一頓！」

老院士笑了笑，說：「哪裡，應該是我謝謝你。」

禮物不算貴重，聊表心意。

看了她一眼，以為是學生會的，陸舟便隨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於是陸舟將禮物放在了桌子上，在上面留了張紙條。

陸舟心裏鬆了口氣，點頭笑著說道：「謝謝。」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陸舟起床洗了把臉，收拾乾淨了之後，打開行李箱，翻出了兩盒禮物，提在手上便出了門。

辦公室的門打開，看著走進來的陸舟，又看了眼陸舟手中的禮物，老唐放下了手中的圓珠筆，笑著說道。

雖然陸舟這方面的分數不高，但並不意味著他就一點都不懂。

坐在門口旁邊的小王起身，輕車熟路地向一旁擺著茶具和電熱壺的柜子走去。

陸舟不想和她扯些有的沒的，越過了這個話題，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兒，我馬上要把西裝換下來還回去了。」陸舟笑了笑，隨手便將領帶取了下來，看著林雨湘和*圖*書伸到一半的手，微微遲疑了下，問，「你要幫我還回去嗎？」

老唐也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用調侃的口吻說道：「對了，你打算啥時候談個對象啊？」

……

林雨湘點了點頭。

而且自己現在早就不是本科生了，也談不上作風、紀律問題。

陸舟先去的自然是盧院士的辦公室，不過很明顯老先生現在還在比利時沒回來。據說過段時間他還要去一趟CERN，說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今年可能會在國外過年。

被掌聲送下來頒獎台，背對著會場的時候，陸舟甚至聽到了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也用餘光看見，有人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沙子。

這次進來的倒是一位熟人，學生會的林會長。

坐門口的小王憋著笑，正喝茶的陸舟差點沒被一口茶水給嗆出內傷，乾咳了幾聲急忙說：「別吧……你們包辦個婚房我不反對，但包辦婚姻可是舊社會的陋習，這要不得啊。」

玩笑開過了之後，辦公室里沉默了一會兒。

陸舟嘿嘿笑了笑：「我本來就是您學生，您現在訓我一頓也不遲，不過這禮物您一定得收下。」

良久之後，他開口。

然而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又打開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失禮，但參照魯主任的模樣，他實在想象不出來，老人家的孫女能長啥樣。

而這，也是政治的一部分。

學校這是在為自己提供平台，幫自己積累學術圈之外的人脈。

如果說帥氣是一種和-圖-書罪。

陸舟乾咳一聲說道：「……請不要用這麼讓人誤會的說法。」

金陵大學屬於985高校，由中央教育部直屬，和地方政府並沒有直接關係。但一所985院校在地方人才培養戰略中所佔的地位，無疑是巨大的。

……

頒獎典禮進入了尾聲。

看著陸舟，唐教授欣慰地笑了笑，說道：「下次來看我不用帶禮物，人過來就行了。小王，去給你師弟倒杯茶。」

陸舟起身，鄭重點頭：「嗯！」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有寫走音。

是啊是啊，魯主任的孫女……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領口。

最年輕的陳省身數學獎、柯爾數論獎得主這兩枚勳章加持在身上，再加上一個菲爾茨熱門獎候選的光環，別說是同一輩的年輕學者，就算是一些老教授教授，對這位年輕的新秀也會有意結交。

只是即興演講而已，他事先並沒有做過太多的準備，唯一的準備，可能也就只是在上台前打了下腹稿。

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但他回來了，一定能發現。

以後他打算在金陵發展，如果想往更高的層次走，和地方政府打好關係是相當有必要的。

「可以！」

頒獎典禮落下帷幕之後，回到後台休息室的陸舟剛鬆了松領帶，還沒來得及把西裝換下來，便看見一位面容青澀可愛的女生，在幾位的室友還是閨蜜的慫恿下，故作鎮定地走了進來。

接著，陸舟轉身離開了盧院士的辦公室，去了數院的m.ｈｅtｕbook.ｃom•ｃｏm實驗樓。

她的臉很紅，因為緊張聲音有些結結巴巴，顯然並沒有做好準備，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報。想來，應該是在朋友們的慫恿下，才魯莽地鼓起了勇氣。

看著自己昔日的學生已經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唐教授欣慰地點了點頭。

眼睛微微一亮，她開口說道。

陸舟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筆，在便簽上隨手寫了一行數字，遞給了她。

「學長，你剛才的表現好棒，我的學妹都被你弄哭了呢。」看著陸舟，林雨湘笑盈盈地說道。

「好嘞。」

陸舟看了眼門背後幾雙好奇、興奮、八卦的視線，也不想讓這小姑娘難堪，便回道：「Q號行嗎?」

看上關上的門，陸舟笑著搖了搖頭。

也正是因此，陸舟應酬到了很晚。

他的Q號很多人都知道，平時用的不多，給一下也沒什麼。

這是他在免稅店買的魚油，算是一種保健品，可以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風風險，緩解衰老造成的記憶力下降。

陸舟想了想，說道：「我打算在普林斯頓拿到博士學位之後，在那邊工作一兩年，然後回到金陵大學教書。」

還有，就不能在前面加個「在台上的表現」嗎？

林雨湘歪了歪頭，裝作沒有聽懂。

他還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

「嗯，我支持你，」老唐點了點頭，「國外的科研經驗，這層資歷在國內很重要。無論是你打算往體制內發展，還是自己出去單幹……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和_圖_書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多問你了，好好把握機會吧。」

陸舟估摸著她大概是來收西裝的，正準備讓她出去等一會兒，結果這位先開口了。

而秦院長的用意，陸舟也能感受到。

陸舟笑著和師兄說了聲謝謝，便走到了旁邊的沙發坐下，繼續和唐教授說：「空著手來像什麼話，不帶點什麼過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更何況這也不光是我的心意，也是羅師兄的心意。手提袋裡還有他托我帶回來的照片，是在南美旅遊的時候拍的，他說要送您一些有藝術氣息的東西。」

至於是送給誰的，自然是盧院士和老唐。

陸舟笑著說：「嗯，必須的。」

那女生如獲至寶地將紙條攢在手裡，受驚的小鹿似得跑掉了。

轉身看著鏡子自戀了一會兒，陸舟終於想起來自己還要把西裝還回去，便準備開始脫衣服。

什麼叫弄哭了！

陸舟在國際上取得的榮譽，以及所表現出來的潛力，已經達到了值得一部分人去結交的層次。無論是真心還是做做樣子，總不能怠慢了為國爭光的學者。

「謝謝！」

可能是因為有感而發吧。

頒獎典禮並沒有結束，走下講台的陸舟，在校長與副校長發言之後，與其它獲獎者一同回到了頒獎台上。

「嗯，那我就這麼和秦院長回復咯。啊，學長，您的領帶歪了，我幫您……」

到了陸舟的時候，這位老院士握著他的手，比別人大概多停頓了兩三秒鐘。

「那小子，在美國倒是沒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了，」和*圖*書唐教授笑了笑，停頓了片刻后，看著陸舟繼續說道，「怎麼樣，明年你就要去國外讀書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在2015年與2016年新舊交替之際，現場全體學生起立宣誓，在《棟樑誓詞》中展望新的一年，不忘初心、勇追夢想……

「陸神……陸學長！那個，可以給我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嗎？」

許院士每位頒獎者握手，並頒發了榮譽證書。

晚上的聚餐依舊是在食堂頂樓的大餐廳。

晚上的宴會，陸舟毫無意外的成為了宴會的焦點。

「去吧。」

「嗯，」林雨湘笑著點了點頭，「秦院長讓我問下您，打算什麼時候過去？有幾位市裡來的領導想和你認識下。」

突然被問到了這個問題，陸舟有些猝不及防，遂打了個哈哈說道：「這……這東西還是得看緣分，急不得。」

更何況等來年辦完了學籍手續，自己就要遠渡重洋開始新的征程了，臨走之前看看老師，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很明顯，她眉角的狡黠，暴露了她是故意的。

當他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老唐笑著說道：「你倒是不著急，倒是有人替你著急。秦院長上次和我說起你，一個勁兒的感慨，別的不擔心你，就擔心你在外面呆的太久，家安在太平洋對面不會來了。還有你知不知道，咱們院里幾個有孫女的老教授，都在我這邊打聽你的情況。尤其是魯主任，他孫女今年也博士畢業了，比你大不了幾歲，要不你考慮下？」

陸舟迅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