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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數學和其它學科的畫風，還真不太一樣。

彷彿看穿了他們在驚訝什麼，陸舟用輕鬆的語氣說明道：「我設置的及格線是五道題，至少能做出來五道，說明你們有把我布置的任務聽進去，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至少沒荒廢掉。」

將A4紙放在了一邊，陸舟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比較樂觀，三個人都拿到了參与這一課題的資格。

「關於我們課題的具體內容，我就簡單的說下吧。」

「這是個數論問題，而且是加性數論中的經典問題。但歸根結底，它是個複分析問題！」

「角谷猜想，便是你們未來三年的任務。我不要求你們完全證明這個命題，但你們至少得在這個方向上完成一篇值得被數學年刊收錄的論文……」

「這一步很關鍵。」

而且MRS突然向他發來邀請函，想必也是有不少人對他的研究成果很感興趣。

「所謂冰雹猜想，也稱角谷猜想，或者3n+1問題。其描述的命題為，對於任意取定的正整數N，經fokn（n）=1連續作用有限次后，均無一例外地落入｛4，2，1｝這一數字陷阱。」

陸舟想了想，提筆，在白板上寫下了一行算式。

身為一和_圖_書名數學教授，陸舟對撕逼沒有任何興趣。

「這條方程的出現，為後續的證明鋪平了通往山頂的第一塊磚。」

陸舟本來以為，至少有一個人是無法通過他的測試的，而這個人最可能便是哈迪。因為在這三個學生中，屬他的性格最浮躁。

秦岳做出來了六道題，第七道題沒寫完，但思路沒什麼大問題。

秦岳和哈迪，分別露出了若有所思和似懂非懂的表情。

總的來說，他的情況還算不錯，而這也在陸舟的意料之中。

「通俗點講，選擇一個N，如果N是奇數下一步3N+1；如果N是偶數，則下一步變成N/2。經過有限次循環，無論在這期間它的數值如何膨脹，但最終它一定會向冰雹一樣，驟然跌落至1的谷底。」

哈迪一臉頭疼地放下了手中的圓珠筆，同樣停筆的秦岳也是一臉緊張。

「如果能證明存在一個整函數h(z)，對於上述的g(z)，Φ(g)的每一個包含某正整數的分支D，均存在z0∈D，使得【gok（z0）】收斂到1……」

接過兩人的試題紙，陸舟一邊說著，一邊掃了眼上面的題目。

八月的最後一天，陸舟在高等研究院的辦公室里，對另外兩名學生進行和圖書了測試。

【……】

隨著手機鈴聲的響起，陸舟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本，看向了在紙上奮筆疾書的兩人。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次會議卻是個機會。

「時間長短不是關鍵，而且我並沒有要求你們把每道題都做出來，讓我看到你們會了什麼就可以了。」

「一個半月之前，我曾經和你們透露過，我們的課題和冰雹有關。」

「教授，您給的時間太短了，」起身將試題紙交到了陸舟的辦公桌上，哈迪一臉苦澀的表情，「要是再給我十分鐘，我肯定能把下一道題寫出來。」

停頓了片刻，看著那三雙期待的視線，陸舟笑了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頓了頓，陸舟繼續講道。

停筆之後，陸舟將馬克筆輕輕地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向自己的三名學生微微一笑。

正如陸舟所說的，他們已經猜到課題是什麼了。

他是一名數學教授。

相比起哥德巴赫猜想，冰雹猜想在美國的知名度毫無疑問更勝一籌。

不過和四年一開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不同，MRS是一年兩次，分春秋兩季。春季一般在亞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秋季則比較穩定，通常都是在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

如果有人在會上朝著報告人扔鞋和*圖*書子，那一定不要奇怪。反倒是那一屆會議沒有人吵起來，大家心平氣和地開完了會，交換了意見，達成了共識，給同行的技術點贊……那一定會讓業界人士懷疑，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種情況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是很難看到的。

看到這幾行算式，薇拉的眼睛漸漸明亮了起來。

至於薇拉，則是一如既往聽的聚精會神。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數字遊戲，但對於數學家來說，它卻蘊含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MRS會議是美國材料研究協會的常規學術活動之一，同時也是材料學領域影響力最大的頂級會議。

說到這裏，陸舟停頓片刻，笑了笑繼續說道。

看到這行算式，秦岳立刻從兜里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哈迪也很快打起了精神。

越是大牛，撕的越厲害。

「由此，我們就能證明。」

「時間到了，讓我看看你們這個月學的怎麼樣。」

有些東西說是說不出來的。

哈迪做出來了五道，勉強達到合格標準，這倒是有些出乎了陸舟的意料。

會議的目的主要是交流技術，向工業界展示成果，為有錢的企業和缺錢的實驗室牽線搭橋，同時也給同行們提供一個撕逼的場所。

【g(z)=z/https://www.hetubook.com.com2+(1-cosπz)(z+1/2)/2+1/π(1/2-cosπz)sinπz+h(z)sin2πz滿足：N包含于Φ(g)。】

當然了，即便如此，陸舟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喝了口咖啡，陸舟站起身來，走到了辦公室的白板旁邊，拿起馬克筆。

同樣是十道題，限時兩個小時。

【h(z^3)=h(z^6)+｛h(z^2)+λh(λz^2)+λ^2h(λ^2z^2)｝/3z】(其中λ=e^｛2πi/3｝)

「就像黑洞一樣。」

「首先恭喜你們加入我的課題。」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很簡答的東西，掃一眼心裏大概就有了個數。

至於薇拉，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反應。畢竟早在半個月前，她就已經通過考核，甚至早就已經參与到課題中了。

哈迪和秦岳紛紛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幾乎所有美國大學校園中，都能看到有人鑽研這個神奇的「數字遊戲」。而這一現象，甚至登上過北美老牌大報紙《華盛頓郵報》，並在一段時期內形成過一股風潮。

其覆蓋領域幾乎涵蓋了整個材料學領域的全部研究方向，地位大概就相當於材料學界的「國和圖書際數學家大會」，幾乎整個材料學界的大牛都會在會議上露個臉。

是的，就是撕逼。

將寫著題目的A4紙分別交到兩人手上之後，陸舟便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挑了書，拿在手上翻閱了起來。

「雖然外界對於解決這個問題的觀點普遍悲觀，但事實上，數論界對於這個問題也並非毫無進展。」

哪怕是為了看到十級之後的「未來時代」，他也得把眼光放長遠一點，怎麼說也不能把決定其他學科等級上限的數學給落下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因為只做出了五道題而有些沮喪的哈迪，驚訝睜大了眼睛。旁邊的秦岳，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3n+1成立！」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準確的說是94年，本格（L.Berg）和邁納杜斯（G.Meinardus）教授證明了：3n+1猜想等價于函數方程h(z^3)，也就是我在上面板書的那個方程。」

坐在辦公室角落對著電腦默默搜集文獻的薇拉也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和其他兩名學生一樣，搬著自己的椅子坐到了白板前，等待著老闆開講。

「如果對加性數論有所了解，相信你們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個課題到底是什麼。」

回應著那三雙充滿期待的視線，陸舟轉身，在白板上繼續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