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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陸舟愣了下：「什麼幹了什麼？」

雖然昨天晚上她很早就回房間睡下了，但一想到自己即將登上國際數學家大會這個國際化的舞台，她便緊張得睡不著覺。

坐在台下，看著漸入佳境的薇拉，陸舟讚許的點了點頭。

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到教授對自己的鼓勵，薇拉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對白板上的那行標題產生了興趣，陸舟便在會場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饒有興趣地聽了起來。

數論分組的報告廳內人頭攢動。

「請問第11頁13行，任何整函數h(z)均使得g(z)=z/2+(1—cosπz)(z+1/2)/2+1/π(1/2—cosπz)sinπz+h(z)sin平方πz滿足：NCΦ(g)這一推論是如何得出的？」

據說此前有人申請過三維NS方程解的性質的研究報告，但現在這隻會下金蛋的雞已經被陸舟給幹掉了，那篇原本有資格登上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論文，也就這麼不幸地流產了……

當然，也並非所有問題都問的那麼有水平。

看著她那一臉糾結，似乎是花了很大力氣才從正義感和友情之間做出了抉擇的樣子，他總感覺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赫爾夫戈特的提問結束之後，提問環節繼續進行。

陸舟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地等待著報告會的開始。

意識和_圖_書到了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那個人漲紅著臉坐回去了。

起身之後，或許是為了不給報告人太多壓力，赫爾夫戈特用沒什麼波瀾起伏的聲音，看著手中那份做了許多記號的論文，簡短地開口說道。

畢竟是國際數學家大會，坐在這裏聽報告會的學者水平上限很高，所以問的問題通常也相當有水平。

「早安，教授。」

就這樣一直玩到十二點鐘，直到巧克力豆塞滿了口袋，陸舟才忽然想起來明天早上還有一場不容錯過的45分鐘報告會要聽，於是便意猶未盡的離開了牌桌。

陸舟：……？

陸舟：「可我已經是無人機俱樂部的顧問了。」

不敢有任何鬆懈，薇拉迅速將論文翻到了第九頁，條理清晰地迅速回答道。

……

「……老實說，你昨天晚上究竟幹了什麼？」

報告會結束之後，薇拉一臉興奮地跑到了陸舟面前。

「早，」看到陸舟臉上的眼袋，莫麗娜眉毛挑了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昨晚熬夜了？」

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學生，確實有那麼一點兒他當年的風範。

「早，」陸舟笑了笑，用鼓勵的語氣說道，「一會兒加油！」

看著興奮的小姑娘，陸舟也由衷地為她能克服自己心中的軟弱而感到高興。

逛著逛著，不知不覺就逛到了代數幾何的學科分組。

「嗯！」幹勁十足地點了點頭，但最終薇拉還是沒忍住，打起了和圖書哈欠。

「沒關係，俱樂部這東西參加多少個都沒問題，」在普林斯頓人緣很好的費弗曼教授笑了笑，用風趣的口吻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至少拿到了二十多個俱樂部的榮譽會員。」

因為聽起來很有意思，陸舟也參与了進去。雖然一開始因為規則不熟悉險些輸光了籌碼，但等他是熟悉規則之後，很快便開啟了「大殺特殺」的模式。

聽到這個問題，報告廳內不少人發出了笑聲。

可以說，對於他而言，這便是他今天最大的收穫了。

問出這種問題的人，顯然是根本沒有仔細看論文的。

很快，角谷猜想的報告會開始了。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一個很善於學習的姑娘，無論是數學還是演講。

一邊洗牌，費曼教授一邊說道：「如果你對橋牌感興趣，可以加入我們的俱樂部，除非是有特別的安排，每天下午2點到3點的下午茶時間，在高等研究院的一號活動室里你總能湊齊一張牌桌。」

現在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彷彿站著都能睡著。

當看到這位報告人時，會場內不少人都在驚訝這位報告人的年齡，不過考慮到數學本身就是年輕的學科，在座的學者們驚訝歸驚訝，也沒有過度地反應。

「我注意到第9頁7行有一行表述很有意思。Φ(g)是複平面f的開子集，Φ(g)的每一個最大連通子區域均為Φ(g)的分支……www.hetubook.com.com關於這一行表述，請問你是如何得出來的？」

次日清晨，頂著兩坨黑眼圈，洗漱完畢的陸舟打著哈欠從房間里出來。

雖然一開始有些生疏，但很快她便掌握了其中的訣竅，表現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聽到費弗曼教授這麼說，陸舟總感覺，同樣是菲爾茲獎得主，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就在這時，剛剛吃完早餐的薇拉，從餐廳里出來，正好與兩人碰上。

半個小時過去了，報告會逐漸進入尾聲，然而台上的薇拉，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當他走進報告廳的時候，正在台上作一小時報告的，恰好是他的熟人——彼得·舒爾茨教授。

不得不說，和數學家打牌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也正是在牌桌上，陸舟才從費弗曼那裡聽說，除了自己之外，他們都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橋牌俱樂部的會員。

「Φ(g)為超越整函數g（z）正規點z0的集合。而在第7頁15行推論1.4中，我證明了函數列｛gk(z)｝∞/k=1存在子列在點z0的某鄰域中局部一致收斂于解析函數S（z）……」

乘坐電梯下樓，在前往餐廳的走廊上，正巧碰見了也在往餐廳走去的莫麗娜，於是陸舟便隨手打了個招呼。

而她唯一的缺陷，僅僅只是性格上的膽怯。

此前陸舟對他的「P.S理論」有過簡單的了解，所以對他講述的內容，倒是沒和-圖-書有像其他學者那樣感覺太過難懂。

「加油……薇拉·普尤伊，你可以做到的！」

手心捏著汗，薇拉有些緊張地走到了台前。

作為這次大會開幕式上的主角之一，若是連他都缺席了，這場晚宴也沒什麼意義了……

在此之前，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生活了這麼久的陸舟甚至都不知道，就在他的附近竟然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俱樂部。

首先發問的是來自巴黎高師的赫爾夫戈特教授，這位曾經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弱猜想的解析數論大師，也曾經是陸舟那篇哥德巴赫猜想論文的六位審稿人之一。

看著陸舟，小姑娘臉上露出笑容，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道。

身為一名教授，再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栽培的小樹苗，茁壯成長成一顆參天大樹更有成就感了。

因為接下來的提問環節，才是整場報告會的核心部分。

一位來自蒙特利爾大學的博士站了起來，開口問道。

很快，到了十點鐘。

簡單的來說，舒爾茨報告的內容是基於他創造的「擬完美空間理論」，解決了朗蘭茲綱領中關於伽羅瓦表示的部分問題，其中很多東西與BSD猜想緊密相關。

小聲給自己打氣，薇拉眼中換上了堅定的神采。

「早。」

在此之前，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陸舟當然不打算就這麼浪費了，於是在大會現場閑逛了起來。

雖然中午酒喝得醉醺醺的，但多虧了強大的代謝功能，最終陸舟還是趕上了晚上的www•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oｍ宴會。

聽完了舒爾茨的報告會之後，陸舟又去偏微分方程的學科分組那邊轉了一圈，不過並沒有看到什麼有意思的報告內容。

總的來說，這場報告會相當順利。

回房間休息了一晚上。

看了眼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薇拉，莫麗娜看向了陸舟，表情有些古怪。

緊緊地捏著拳頭，她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暈。

在聽完了薇拉的陳述之後，赫爾夫戈特讚許地點了點頭。

薇拉的報告會是上午十點，在解析數論的學科分組。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凌晨三點，她才架不住困意睡去。

微微愣了下，薇拉嘆了口氣：「關於這一部分的內容請參見文獻【Letherman—S，Schleiche—D，Wood—R.The『3n+1』problem—and—holomorphic—dynamics……】，萊澤曼教授已經給出了完備的證明，我在這裏就不再重複了……」

「教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謝謝。」

「沒有，只是有點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陸舟隨口說道。

宴會從六點一直開到了晚上8點，後來在還沒有玩盡興的費弗曼的提議下，普林斯頓的幾個教授拿宴會上發的巴西特產巧克力豆當籌碼湊了兩桌橋牌。

張了張嘴，莫麗娜原本似乎是打算說些什麼的，但忽然搖了搖頭，改口說道：「……算了，我什麼也沒看見，當我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