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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聽說過馬長安這個人？」

現在科研經費的管理相當嚴格，甚至矯枉過正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在經費上出問題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而且除非實在是窮的揭不開鍋，或者實在lowB到一定境界，否則現在也很少有教授會蠢到從經費里A錢。

當然，恐怕這些甚至都是次要的了。

哪怕仙逝已經六年，他的影響力依然不弱。

【垃圾！不就是一個諾貝爾獎嗎？不過是洋人發的獎，有什麼好領的！呵呵，怕是和那個姓楊的物理學家一樣，只會寫寫論文而已，整天研究些基礎科學，有什麼用？能造飛機導彈大炮原子彈嗎？不能的話乾脆別回來了！回來了也是浪費國家的糧食和錢！】

谷老前輩？

陸舟獲得諾貝爾獎的消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除非……

「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就事實而言，他確實做出來了，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慢吞吞地說著，劉院士看了自己曾經的學生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看著一臉困惑的王海峰，劉院士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他不但沒有獲得任何贊同，甚至很快便淹沒在人民群眾的口誅筆伐中。

王海峰皺了皺眉，仔細尋思了一會兒，然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然而，他火不火，對於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從那年輕的身影中，他們不只是看到了諾貝爾獎的榮光，更是看到了希和*圖*書望。

尤其是各大高校的學生，尤其是剛剛畢業踏入學術界的博士，尤其是那些奮鬥在科研崗位上的科研工作者……

「什麼叫打算回國了，」聽到王海峰這句話，劉院士笑了笑，「人家的家在這邊，馬上又要過年了，不回來能去哪兒？去你家過年啊？」

【666！】

「沒有。」

坐在昔日導師的辦公室里，看了眼桌上的那份報紙，王海峰用閑聊的口吻試探道，「你說這陸舟，該不會打算回國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王海峰心頭巨震。

【最可怕的不是他才24歲，可怕的是他每一年都能拿出足夠出色的成果，即便是愛因斯坦，奇迹年也只有26歲那一年而已。但陸神，從二十歲那年開始，似乎就沒停過……】

「好或不好，都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類似的帖子永遠代表著一部分人的觀點。

【樓主家的阿黃：我也就不小心生了樓主而已，我……對不起。】

斯德哥爾摩市徹底進入了黑夜，而遠在地球另一側的華國，天空正朦朦亮著。

除去兩個稍顯沒落的，C9強校這個圈子裡，又有哪個背景弱呢？

雖然他不知道這馬長安在震旦的人緣如何，但能夠讓震旦如此果斷地處理掉這個麻煩，恐怕他得罪的人少說也得是一個菲爾茨獎級別的……

然而不同的是，這類人看似站在了國家的高度考慮問題，但唯獨缺乏領導wｗｗ.ｈｅtｕｂooｋ•cｏm.cｏｍ人的「高度」，以及國際視野。

王海峰：「我……猜不出來。」

「因為經費問題被處理了？」王海峰遲疑了下，「這人怕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走在折大的校園裡，每每聽見那些毛都不懂的本科生們在那兒興奮的議論著那位新晉諾貝爾化學獎得主時，他的心裏就憋著一肚子火。

【扛著紅旗反紅旗，打著愛國的名義礙國，樓豬這種人可以說相當典型了。還捎上了楊老，楊老也是你配評價的？】

【卧槽，九百萬克朗！有沒有吊大的來說下，這得多少軟妹幣？】

但事實也證明，即便是全國人民都喜聞樂見的事情，也並不一定所有人都喜聞樂見。

即便他不了解數學界，在學術界這個圈子裡待時間長了，他多少也知道一點數學界的江湖，比如三個山頭什麼的。

劉院士笑了笑說：「得罪了誰我不知道，現在那個馬長安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沒詳細關注。不過很有意思的是，你猜這個馬長安，是誰的學生？」

無論是影響力還是人脈，一個諾貝爾獎得主的能量，都不是他能比較的。

王海峰微微愣了下：「什麼事情？」

【華國V5！（拳頭）（拳頭）】

雖然說起各種著作的名字似乎如數家珍，對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看似「了如指掌」，甚至還能給歷史上的學者像梁山伯好漢一樣排個高低座次，但事實上，www.hetubook.com.com這類人對於政治和科學乃的理解，卻基本上源於「紅色警戒」和「帝國時代」這類電子遊戲……

對於真正從事學術領域工作的人而言，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值得高興呢？

【驚了，樓主是吃飛機大炮長大的嗎？好奇樓主是用的什麼型號的導彈發的這條圍脖。】

當然了，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難免會有那麼一兩隻蒼蠅在你眼前到處飛，試圖炫耀自己那芝麻大點的腦子。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這類人並不是大多數。

也不知道是被管理員刪了，還是樓主見自己一句話引起了公憤，趕緊息事寧人。

數學教授？

在看到那全場賓客起立鼓掌的瞬間，目睹著眼前的一切，不少人都激動的熱血沸騰，甚至是熱淚盈眶。

沒有任何意外，在網友們的熱議討論中，陸舟的名字再次登上了當天圍脖熱搜的頭條。

想到這裏，王海峰背後感覺有些發涼，冷汗不自覺地便冒了出來。

【我們導師說一個研究人員的黃金時期只有30歲到40歲這十年。24歲諾貝爾獎，簡直太可怕了。】

【那麼問題來了，樓主有什麼用？除了浪費國家的糧食？】

王海峰急了：「可是，您真覺得他回來是件好事兒？您也看見了，那次鋰硫電池的研討會上，呂局長就差沒把他的意見當聖旨了！」

是被「翻舊賬」了。

尤其是轉發新聞聯播的央視官微，幾乎已經被佔領。

【陸神流弊！】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尤其是在圍脖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只要拿著鍵盤，人人都是領導人。

王海峰：「您這話說的，我說的回國又不是過年！」

劉院士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道：「谷老前輩生前，在數學界也是個風雲人物啊。」

由中央為諾貝爾獎的性質定調，經過了一晚上的剪輯與修改，最終定稿的新聞登上了六點檔的新聞聯播，以及八點檔的國際新聞。

雖然因為時差的原因，CTV沒有像歐洲部分電視台那樣，對諾貝爾獎的現場進行直播，但CTV卻拿出了整整一集新聞聯播的時間，對這個舉國同慶的時刻進行了報道。

王海峰皺著眉毛，有些不解，劉院士為何要突然和自己說起一個圈外人。無論如何，數學界和材料學界，之間隔著還是太遠了。

比如王海峰，大概便是其中之一。

正如劉院士所說的，除了陸舟自己之外，這件事不是任何人能夠決定的。

【九年義務教育任重道遠。】

而谷老前輩，毫無疑問是震旦學派的領軍人了。

電視熒幕中，身著燕尾服的陸舟走上頒獎台，從卡爾十六世的手中接過諾貝爾獎牌，並且贏得了全場賓客的掌聲。

折大化學院的實驗樓。

「就在不久前，大概就在那個什麼國際數學家大會結束之後半個月吧，他因為經費方面的問題出了事，已經被震旦大學那邊內部低調處理了。」

至於背景……

很快，他的心中便泛起一陣無力的感覺。

m.hetubook.com.com華國的學術界正在崛起，華國的學者正在走向世界，華國的聲音正在重新定義著科學。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懶得回答你這個問題，」劉院士淡淡笑了笑，「不管回不回來，腿都長別人身上，他想去哪，你還能管得住？」

劉院士笑了笑：「沒聽說過很正常，他既不是我們學校的，也不是搞材料這塊的，只是個數學教授。」

但也有的人，是出於自身利益。

有的人是出於無知的宣洩。

從陸舟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一等獎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與陸舟平等對話的權力，更不要說是諾貝爾獎了。

因此，在一片祝福聲中，總是少不了冒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發言。

停頓了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說道：「對了，我和你說個事情。」

劉院士淡淡地看了王海峰一眼。

無論是學術界還是文化界或者別的什麼圈子，只要這個圈子在國內，恐怕著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聖眷正濃這一個詞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王海峰愣住了。

「你和那個人的私人恩怨我不了解，但冤家宜解不宜結，哪怕你咽不下這口氣，我希望你不要干一些蠢事兒，」看著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王海峰一眼，劉院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語重心長地說道，「引以為戒啊！」

要說這傢伙和真正的學閥的差在哪裡，可能也就是差在時間的積累，以及他本人對於學術界之外的事情不太上心罷了。

【……】

最後，帖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