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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他現在的工程學等級，自學相關領域的知識大概沒什麼問題，但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將有限的精力投入到回報率最高的事業中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嗯，怎麼了？」

這些天來，陸舟基本上都在對聲聚變裝置進行改良，以期能夠儘可能地提高反應堆的體積能量密度，同時讓排出的熱量除了發電之外，更多地集中在霍爾推進器的電離室內，使得多餘的熱量可以通過高溫的等離子體排出航天器，以緩解在太空環境下散熱困難的問題。

「說吧，還有啥事兒。」

羅文軒略微窘迫道：「……可我不是搞工程物理的啊。」

「看著我的眼睛，把先前那句話再說一遍。」

目前陸舟已經成功將聲聚變裝置的功率提高到了200MW附近，至於代價，僅僅只是讓堆芯體積增大了20%，重量增加了10%。從總體來看，無論是體積能量密度還是質量能量密度都提高了不少。

「我是那種人嗎！我……」慌亂地看了眼孔潔的方向，羅文軒接著扭頭看向了陸舟，表情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緊接著游移的視線又飄向了窗外，「……我這次是認真的。」

羅文軒笑著說了句。

陸舟點了下頭。

為兩人端來了咖啡之後，孔潔回到咖啡機旁邊，給自己也泡上了一杯，然後走回到窗ｈttｐs://ｗｗw•hｅｔｕｂoｏk•ｃom.ｃｏm邊的辦公桌前坐下，開始繼續今天的工作。

只要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即便是坐在辦公室里，他也能通過十幾公裡外的工業機器人，在小艾的幫助下對反應堆進行遠程操作，並且通過實驗來驗證一些有趣的想法。

被他這「明顯有話想說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表情看的好不自在，陸舟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她……是你的助理？」

「嗯，等過兩天我會將具體需要你去做的事情發到你的郵箱，沒事兒你就先回去吧。」

「行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只管和我說就行了。」

「怎麼可能不感興趣……我就是怕坑了你。」

陸舟一臉無聊地看著他。

「我知道，但你是理論物理方面的專家，而且有至少三年在CERN的工作經驗，」看著羅師兄，陸舟繼續說道，「工程上的事情我會交給專人去做，你負責向設計單位提供理論支持。當然，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我再去問問別人。」

除了改良聚變電池之外，還有投標文件。

羅文軒：「算下來大概有三年的時間。」

陸舟微微愣了下，順著羅師兄的視線看去，看到了坐在靠窗邊的辦公桌前，正整理著手中文件的孔潔。

而就在這九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羅師兄總和*圖*書算是從歐洲那邊回來了。

羅文軒裝作沒有看見，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風景。

對上羅師兄那火熱的眼神的一瞬間，陸舟差點沒一口咖啡噴出來，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

「找到什麼靈感沒？」

「每一次都是……但這次不一樣，與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陸，你知道嗎？愛情就是如此的突然，就像遊離在原子核外的電子，你永遠不知道它下一秒會出現在哪裡，但我知道，它就是現在。」

「您的咖啡，請慢用。」

「你在CERN待過多久。」

「你不是讓我請你喝一杯嗎？你咋又不喝了。」

杯子放下，陸舟瞅了眼擱在托盤裡沒動的另一杯，抬頭看了眼愣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羅文軒，開口說了句。

右手啪的撐在了桌子上，陸舟做了個乾嘔的動作。

「我……」

雖然距離500MW的最低下限還有一定的距離，但陸舟相信他距離成功已經並不算很遙遠了。

看著風塵僕僕走進辦公室的師兄，陸舟打趣問了句。

「建一個類似的？」羅文軒眼睛微微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陸舟，「你打算造對撞機？你知道那玩意兒得花多少錢嗎？」

「……我感覺，需要用的錢反而更多了。」

只見他神經兮兮地看了眼身後，又看了眼陸舟，一臉欲言又和*圖*書止的表情。

香味兒和溫度都剛剛好，是他熟悉的味道。

「什麼任務？」

「三年嗎？」陸舟點了點頭，「你對強子對撞機了解的多嗎？」

羅文軒：「呃，突然想找你諮詢一些……問題。」

「這就趕我回去了？不請我喝杯咖啡再走。」

在外層空間建造一個大型強子對撞機，用於在低重力、無磁場環境下進行理論物理領域的研究，一直以來陸舟都有這個想法，只是苦於沒有條件實現。

「有男朋友沒？」

「不要，我只看美女。」

「那你還是別等了，我這裡有個任務交給你。」

一聽有新項目，羅文軒立刻來了精神。

陸舟一臉無語的表情。

「好的。」向陸舟輕輕點了下頭，孔潔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支速溶咖啡和一罐粗研磨過咖啡豆，熟練地為二人分別泡上了一杯咖啡，放在托盤裡向這邊走了過來。

陸舟抬頭看了眼抱著雙臂站在咖啡機前，等待著水燒開的孔潔，開口喊了聲。

所幸的是，因為有小艾的存在，他的工作難度降低了許多。

見陸舟點頭，羅文軒緊接著繼續開口。

羅文軒張了張嘴，像是啞巴了一樣，半天沒有說話。

「你也認識？」羅文軒驚訝地看了陸舟一眼，隨後一拍腦袋說，「哦，對，我差點忘了，你也去CERN那邊實習過。」

年終的招標大會再過一個和-圖-書月不到就要召開了，這次參与招標大會的航天企業很多，不只是航天、航科國內兩大航天央企，還有onespace、藍箭等等優秀的民營航天企業，甚至就連BAT三巨頭都跑來響應國家號召……或者說湊熱鬧。

「孔潔，麻煩幫我泡兩杯咖啡，一杯速溶，一杯純黑，不加糖的那種。」

「說。」

「是的，不過我對CERN並不算了解，尤其是LCHb大型強子對撞機，」說到這裏，陸舟停頓了片刻，終於進入了正題，「我打算建一個類似的東西，用來研究理論物理。」

吐了吐了……

被這瘋狂的想法給震驚到了，羅文軒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話。

陸舟沒有立刻告訴他自己打算讓他做什麼，而是繼續問道。

陸舟笑了笑說：「大概上百億，而且還是美元？事實上也許用不了那麼多，而且……我並不是打算建在地面上，而是太空。」

太空梭這塊，陸舟意外地幫不上太多忙。

「格雷爾嗎？」陸舟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懷念的笑容，「是個有趣的傢伙。」

「你哪一次不是認真的？」

不行了……

不知道陸舟為什麼問起這個，但羅文軒還是如實回答道：「了解過一點，我和格雷爾教授的關係不錯，他經常帶我參觀底下的隧道，還有檢修ATLAS、CMS幾個探測器的檢修工作，我也在https://m.hetubook.com.com旁邊看過。」

「我信你個鬼！」

羅文軒乾咳了一聲說。

類似的話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不客氣。」

畢竟在航天上投錢可以在其它業務上享受稅務優惠，對於這些納稅大戶來說簡直是國家給錢補貼他們開拓航天業務，機會不要白不要，更何況本身他們也有通訊方面的發射需求。

孔潔抿嘴微笑，食指輕輕掃了下鬢角微卷的長發，舉手投足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充滿成熟|女性的知性與優雅。

「沒事兒，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陸舟拍了下羅師兄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看好你。」

伸手使勁撓了撓頭，羅文軒嘆了口氣說。

不管在現在看來難度大不大，設計上的工作已經可以開始了。

陸舟：「錢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那是我去操心的東西。而且現在還沒到花錢的時候，我需要你參与的是設計方面的工作。」

現在可控聚變技術已經突破，先進的電推進系統將拉開航天新時代的序幕，這個在曾經看來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也未必沒有實現的可能。

伸手端起了咖啡杯，陸舟湊近唇邊輕輕抿了口。

不錯。

「我警告你！你禍害別人我沒意見，你要是敢對我的學生或者我辦公室里的人出手——」

「謝謝。」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九月下旬。

「靈感這東西……急不得，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