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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內啊，看來我是有希望看到這天了，」顯然沒有將這句話當真，秦院長笑了笑，忽然話題一轉，繼續問道，「說起來明年的IMO大會應該邀請你了吧？你打算上去講點什麼？」

「這有什麼方不方便問的，只是我也沒法給你一個準確的數字，」抬頭思索了一會兒，陸舟用不確定地口吻說道，「只能說，三年之內肯定可以吧。」

這玩意兒有什麼好驕傲的。

整個聖誕節前後，都沒有發生什麼令人期待的事情，如果要說唯一有什麼事情值得陸舟高興的話，除了讓他的新壁爐之外，便是《數學年刊》寄來的回信了。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里。

估計秦院長也是吃准了他並不討厭這一點，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拿他裝逼……哦不，應該說是做宣傳的。

整個金大在外面辦企業創收的教授，只怕所有人的資產加起來都只夠這傢伙一個零頭。

雖然從那次報告會結束之後陸舟便有點兒預感，但他還是沒想到，老秦居然真有這個打算。

三年也許還長了點。

畢竟這玩意兒就好像對於數學猜想的研究一樣，如果一個更強的結論已經得出，率先通過同行評審登刊，並且被某個期刊資料庫收錄，那麼這個猜想的稍弱形式或者結論，如果沒有在方法上做出創新的話，就不具備登刊的價值了。在同行評審的階段，可能直接就會被一句「不具備登刊價值」給打回去，連修改的機會都沒有。

說和_圖_書到這裏，秦院長樂呵呵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咱們金大無數青年學子的楷模，榜樣的意義還是很重要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權當是當作為了大我犧牲小我，裝作沒看見好了，反正也不會掉一塊肉。」

聽到這句話，陸舟連吐槽的慾望都沒有。

更何況，到了他這種級別，錢還真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了。

不好意思肯定是的，但還不至於讓他反感。

秦院長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數學年刊》怎麼說也是數學界的四大頂刊之一，過稿難度甚至比綜合性的《Science》和《Nature》都要高上不少，更別說是特刊了，咱們數院哪怕一年能出一篇，我都能出去和人吹牛了。」

「那就多謝了！」

不過這種話聽起來實在像是吹牛，於是他也就沒有說出來。

「沒什麼，就是問問，」秦院長嘿嘿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又緊接著繼續說道，「那上次金陵的那場報告會，你覺得咱們搞得怎麼樣？事後你那些朋友們，有沒有和你說說，或者給點反饋意見什麼的？」

就目前而言，整個金陵大學數院，和國際數學界關係密切的教授雖然不少，但影響力大到足以影響IMO大會進程的教授，可能也就只有這尊大神了。

秦院長大喜過望，站起身來笑著拱了拱手。

就因為這件事兒，還導致幾個期刊在Mathoverflow和*圖*書上被掛起來狂噴，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驚動了數學界幾個頗有名望的大佬，站出來號召各大高校抵制這些不按規矩灌水的期刊。

IMO大會上的45分鐘和60分鐘報告會不一定非得解決現實的問題，或者拿出一個令人眼前一亮的論文投稿，也可以只是上台向學界同行彙報一下自己過去四年的研究。

在回信中，《數學年刊》新任主編薩恩教授用客氣的措辭向他表示了，他前段時間投稿在《數學年刊》的兩篇關於准黎曼猜想的證明以及超橢圓曲線分析法的論文，已經順利出刊發行。

隨著審稿人法爾廷斯教授修改了自己的意見，以及兩篇論文的正式登刊出版，那些積攢在Arxiv上的預印本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湧向了那些面向解析數論、複分析問題甚至是綜合性數學問題的期刊。

作為菲爾茨獎得主是肯定會受到邀請的，一些在過去四年裡做出過傑出成果的學者，也會受到邀請作報告。

就在半個數學界的期刊編輯都在為這洪水般用來的投稿而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在數學界偏安一隅的金陵大學，已經在校門口打出了大紅色的橫幅，慶賀陸院士的論文登上《數學年刊》的特刊，也慶賀這位數學界的年輕的王者，再一次解決掉了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秦院長笑著說道。

實在不行，至少也要搶在那些做出更進一步成果的人前面。

只是他並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意識到的是，三年之內解決黎曼猜想，在一般人的眼裡，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吹牛了……

「還沒想好去不去，」陸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去的話，大概是彙報黎曼猜想的研究工作吧。」

不說別的，光是那個東亞電力的股份，哪怕是照著20倍的市盈率去計算，現在也得翻個十倍不止了。

聽到這聲咳嗽，秦院長立刻打住話頭，直入正題說道：「下一次IMO大會，你能不能幫忙問問，有沒有希望在金陵舉辦？」

「你這有點為難我了，我又不是IMO理事會的成員，和理事會也不是很熟……」

秦院長：「說起來，這黎曼猜想，你研究到哪一步了？啊對了，要是不方便打聽，就當我沒問好了。」

數學界距離黎曼猜想這枚懸挂了一個半世紀的王冠還有多遠？

總的來說，這算是一個較為寬鬆的交流模式。

看著在茶几前坐下的秦院長，放下手中圓珠筆的陸舟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對於那些鑽研重大數學命題、不容易出明顯成果的學者來說，算是比較友好的了。

金陵大學的數院畢竟比不上燕大和震旦，這兩年隨著陸舟回國以及金陵高等研究院的建立雖然有所改善，但也僅僅只是提升到了和開大齊平的程度。

不管是發表了的還是沒發表的，不管是自己已經研究過的還是準備去做的，都可以在台上講講，並和同行們交流意見。

因此為了搶m.hetubook.com.com先登刊，不少急著畢業的PHD以及是一些不怎麼有名氣的學者，甚至是選擇了那些以過稿速度著稱的水刊作為投稿對象，而這些水刊也特別有意思，為了多收幾筆版面費，甚至給這些論文開闢了專線「審稿通道」。

《數學年刊》創刊一共才多少年，數學史又是多少年……

「過分了啊！你這傢伙還缺那點錢？」

陸舟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開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下次咱們還是低調吧，一篇《數學年刊》……說實話真沒什麼值得這麼大張旗鼓宣傳的吧。」

畢竟半年後的事情，很難說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乾咳了兩聲放下茶杯，抹了把掛著茶水的下巴，秦院長吹鬍子瞪眼睛地瞪著陸舟說道。

准黎曼猜想已經被解決，ε的取值正在向著終點突飛猛進。

敲了三下門之後，推開門走進辦公室的秦院長笑著說道。

「說起來，聖彼得堡大學的IMO大會上，要投票選出下一屆IMO大會的舉辦地吧？」

誰都希望自己的期刊能夠最快時間通過審稿。

「哈哈，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摸著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秦院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市委那邊和我們學校這邊商量了下，認為數學在科學研究中非常重要，雖然是基礎科學但也不能忽視，為了打造學術型的大都會……」

陸舟：「咳！」

就如先前討論過的那樣，兩篇論文共計51頁，以特刊的形式面向數學界出版。

他自我感和-圖-書覺的話，也許一兩年的功夫便足夠了。

「反饋都還不錯吧……」合上了手中的筆記，將它和攤開的草稿紙一同放在了桌角，陸舟嘆了口氣，看向秦院長問道，「您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雖然不知道解決這個問題還得等多久，但所有人都毫不懷疑，至少在有生之年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了。

「你這個知足……」陸舟有點兒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能保證，只能說……幫你想想辦法吧。」

秦院長拍了下大腿，嘆了口氣說道：「哎，我再過個幾年也就要退休了，這不就想在退休前為我的母校，為我工作了幾十年的地方做一點貢獻嘛。幾十年後也許沒人記得我這個老頭，但能夠記得2026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由咱們金陵大學協助國際數學聯盟承辦，我也就知足了。你就幫忙問問唄？能不能成不重要，重在嘗試嘛……」

「謝謝……打個商量行嗎？咱金大的校門都快被我給承包了。要是實在不知道掛什麼上去，不如當廣告位拿出去招租，還能創收一筆。」

「陸舟啊，恭喜恭喜！在我印象中還沒哪個人能讓《數學年刊》印兩本特刊，你恐怕是歷史上第一個獲此殊榮的數學教授了！」

金陵大學數院。

陸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也沒說他什麼。

聽到陸舟的後半句話，剛剛抿了口茶水的秦院長差點沒一口茶水噴出去。

不過，到時候要不要去，陸舟還沒想好。

陸舟：「嗯，是的……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