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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水平她自己很清楚，是絕對做不出這種水平的成果的。

小彤彎了彎嘴角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現在一個更強大的模型被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怎能讓他們不歡欣雀躍？

比如克魯格曼……

牛津大學校園。

小彤禮貌致謝。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名字掛在二作的原因，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個小透明的緣故，總之在這篇論文登刊之後，她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多餘的騷擾。

在已經有一篇《Econometrica》作為敲門磚的情況下，大多數教授都會考慮她的讀博申請，哪怕沒有前導師的強烈推薦。

小彤輕鬆地說道：「不用，其實有沒有推薦信也無所謂了，何況以福斯特教授的性格……指望他能夠理智地寫一封推薦信不如指望明天我能中彩票的頭獎。」

他在課上就對這位經濟學家的理論大有推崇，尤其是關於國際貿易這塊堪稱是顛覆時代性的，卻沒想到有一天這位大佬居然會在《Science》的highlights部分點評自己的論文……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個Lu-Bewley模型的命名了……

近些年來，Bewley模型一直是宏觀經濟學的前沿研究領域，尤其被一些經濟學數學化的學者們奉為經典！

人就是這樣，在知道自己能夠得到更多的時候，總不會滿足於現狀。

雖然明明是自己的畢業論和圖書文，風頭完全被老哥搶走了，小彤卻非但沒有任何氣餒，反而悄悄的鬆了口氣。

「我……」張了張嘴，克制著心中的驚訝，小彤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好像收到了克魯格曼教授的來信。」

畢竟大多數學者都是比較宅的，如果有人能將兩個平時沒有交集的學者拉在同一個項目組裡，甚至只是給兩位大佬提供一個一起喝下午茶的機會，說不準都能摩擦出燦爛的火花。

「……可是據我們了解，陸教授之所以會參与這個研究，主要是因為她的妹妹陸小彤女士在從事相關的研究課題。」

比如研究數論的蒙哥馬利與研究物理的戴森，在普林斯頓的「交際高手」喬瓦拉為他們牽線搭橋之前，他們彼此之間根本毫無交集。

食指掀了下耳邊的髮鬢，小彤的臉上露出笑容。

安斯麗：「……？？？」

安斯麗：「沒事，不用在意我。」

即便是關著門，合著窗帘，也能從那震顫的玻璃上感受到，辦公室中的福斯特教授心中翻騰的怒火。

「謝謝。」

現在這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教授，正陷入痛並快樂的狂喜。

「他說……」表情古怪地抬起了頭，小彤用帶著幾分不敢相信的聲音繼續說道，「他邀請我去他那裡讀博……如果我還沒有決定好去哪裡的話。」

安斯麗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計劃好了，那我就提前祝你……華國的新年快樂了hｔｔps://wwｗ.hetubook•ｃｏm•ｃoｍ。」

光是看這個數學模型的命名，根本看不出來這個研究成果其實有他的一部分的！

小彤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為了畢業而已，才寫出了那篇論文，請老哥出山幫忙優化了數學模型，結果她那篇畢業論文出來之後，卻是在經濟學界引發了如此壯闊的波瀾……

這句話確實沒錯。

被改進之後的Bewley模型……姑且稱之為Lu-Bewley模型，其無論是運算效率還是計算結果的精確度上，都遠遠優於先前的Bewley模型，可以說為全世界的從事數值方向研究的宏觀經濟學家，都提供了一個更好的選擇。

社交能力也是科研能力的一部分。

即，Lu-Bewley模型！

在學術界甚至存在一種本身科研能力不強，但卻因為人脈廣的原因依舊能產生一些不錯的研究成果。

像是被燒火棍戳到了屁股一樣，福斯特教授暴躁地說道：「夠了！我才是她的導師！如果不是我將她帶進了門裡，她能獲得現在的成就嗎？你去外面隨便問問，到底是誰的貢獻更大！」

辦公室內依舊在喋喋不休著。

但現在，她的心中除了一絲小小的解氣與得意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情緒。

原因無他，她已經和這裏說再見了。

而且一出手，就放出了這麼一個大招！

安斯麗聳了聳肩膀，做了個搞怪的表和*圖*書情，「你知道就好，某個人努力申辯的樣子，就像是個可憐蟲一樣。」

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安斯麗微微遲疑了下，開口詢問道。

這讓他激動之餘，也甚是惱火。

「我也覺得你最好思考一段時間，不用這麼倉促做決定，」安斯麗認真說道，「而且，你最好等一段時間再讓他給你推薦信……現在他在氣頭上，而且嫉妒的發狂，指不定他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若是以前的話，小彤可能還會有點兒擔心。

「這個……有時候貢獻不一定非得反應在論文中的字裡行間，」面對BBC記者的提問，福斯特教授表情尷尬地解釋道，「你知道的，在科研工作中，尤其是理論領域的科研工作，對資料的收集和解讀也是很重要的。尤其關鍵的是，能夠給研究課題引入一位強大的合作者，也是體現一名科研工作者能力的一部分！」

「我不能更同意你的觀點。」

雖然福斯特教授料到這篇論文能火，至少一篇《Econometrica》是沒有任何問題，卻沒想到會火到這種程度，不但引發了整個宏觀經濟學界的話題性討論，甚至引來了不少平日里他只能仰望的大佬的關注！

然而……

就在這時候，放在她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還沒有，我只是想好了去普林斯頓，不過還沒具體想好報哪個老師，」小彤頓了頓，用輕鬆的口吻繼續說道，「反正我和圖書也不是很著急，我還有一個假期的時間去慢慢思考，順便翻下相關領域的論文，看看有什麼有意思的研究方向。」

「我對Lu-Bewley模型的命名存在異議！身為這篇論文的一作，我認為至少應該在這個模型的中間加上我的名字，至少加一個字母！否則這不合規矩！」

笑夠了之後，安斯麗問道：「你想好去哪了嗎？」

推薦信的事情她不是很擔心。

經濟系的某間辦公室。

「怎麼了？」

「等一下……我好想收到了一條消息。」

用一個畢業申請上的簽名換了一篇如此重量級論文的一作，這大概是他這些年，做的最成功的一單「交易」了！

至於掛在一作位置的他的導師福斯特教授，據幫他管理郵箱的學長所言，幾乎是被蜂擁而至的郵件給塞滿了。

面對像個被激怒的兔子一樣暴跳如雷的福斯特，BBC的記者試圖安撫了下他的情緒，但沒有任何作用，只得無奈地繼續了採訪。

並且不只是如此。

……

「克魯格曼？那個普林斯頓的保羅·克魯格曼？」安斯麗微微一愣，隨即臉上浮現了驚訝與驚喜的表情，「天啊！居然是克魯格曼教授！我前幾天才讀過他的著作！快看看，他和你說了什麼？」

這句話一出來，倒是把福斯特教授給問住了。

是的，這篇論文中的Lu-Bewley模型，被著名的「科學」給highlights了。而且也正是和_圖_書這篇highlights，首次用到了Lu-Bewley模型這個名字，以至於現在整個經濟學界已經約定俗成地默認這個模型就叫這個名字了。

人們驚訝的不只是Lu-Bewley模型展現出來的優越性，更驚訝于那位陸教授，居然將手伸到了經濟學的領域！

這玩意兒雖然重要，但也並不是決定性的重要。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安斯麗看著自己的師妹小彤，語氣真誠地說道：「恭喜你，順利畢業了……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有些話我不能說。」

雖然陸舟並未對這個被改進偶的模型進行命名，但學術界還是擅自將他的姓氏給安排了上去。

在聽完了福斯特教授的辯解之後，BBC的記者臉上卻是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可是福斯特先生，根據某位皇家科學院的院士在接受採訪時的發言，這篇論文的精華部分主要是在數學模型上，而這一部分是由陸舟教授獨立完成的……請問您對這個模型的完成做出過哪些具體的貢獻？」

也正是因此，在論文末尾處寫明沒個人承擔的工作時，她也很明確地寫明了數學模型部分主要由陸舟完成，自己負責的只是理論部分以及收集資料的工作。

面對著BBC的記者，福斯特教授用憤怒的聲音再三強調著說道。

翻出手機看了眼，點開了未讀郵件，然而幾乎是點開郵件的瞬間，小彤便愣在了那裡。

兩女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