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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看你如何定義，」遲疑了片刻，勞倫斯張了張嘴，繼續說道，「何況屬於誰真的重要嗎？你現在手上的星空科技可能只值一千億美元，我拿出一千億融資你們，也許你手上的股權可能少了，但事實上你擁有的財富卻超越了原先的一千億美元，甚至是因為我們的合作翻了幾番——」

點開郵件看了一眼，就在陸舟尋思著該怎麼委婉地向主辦方表達，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要報的內容時，卻是忽然愣住了。

放下了手機，陸舟表情古怪地說道。

勞倫斯：「好吧，就當我在廢話一句……你真的不再考慮下嗎？」

「往來黃金航道的商船或多或少都會在必要的時候客串一下海盜，無論是出於國家利益還是私人利益。踏上美洲大陸的殖民者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前提是這樣對他們來說更有利。如果有利可圖的話，他們也不介意會客串一下強盜，洗劫一下附近的土著，讓自己的財富快速增值。」

「令人意外。」

勞倫斯：「這是當然……正如你說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但除了免費的午餐之外，還有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詞是共贏！我們完全能通過合作創造更大的財富！」

一看到這個來電地址，陸舟頓時一陣頭大。

「在我們的文化中它同樣不光彩，如果被發現是海盜，會被人們弔死在港口上，晒成人干，任由烏鴉啄食……不過，前提是被發現的話，」勞倫斯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百分之一百的利潤，本錢只是一條船，已經足夠人們去做很多事情了。」

「意外什麼？」

「好的。」

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前面開車的王鵬，陸舟開口說道。

陸舟淡淡笑了笑。

「在華夏文明的歷史上，我們通常會用『倭寇』或者『海賊』這類貶義詞彙來稱呼海盜……在我們的文化中，海盜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或者說光彩的職業。」

「說了這麼多，我只想回答你的問題，為了達到目的，海盜是不擇手段的。我不是很想與你們為敵，甚至無意下場成為棋手，但……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看不見的勢，它受很多中因素的影響。」

「沒有……和報告會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說實話，這家餐館的口和圖書味確實不錯，不出意外的話他大概還會再來幾次。

看著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勞倫斯，陸舟略微意外地抬了下眉毛。

可惡，忘了截圖。

雖然他說自己已經吃飽了，但根據陸舟的觀察他根本沒有動幾下餐具。

「對我而言，能夠隨心所欲地從事自己喜歡的研究，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而這也是我創辦星空科技和金陵高等研究院的初衷。相比之下，錢多錢少反倒是次要的，所以你和我說，能將一千億變成兩千億，甚至是翻幾番……與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只是對於你們而言，」陸舟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接受了你們的投資，就意味著我們必須讓出一部分股權，我說的對嗎？」

勞倫斯淡淡笑了笑，「規則？你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那是因為你在美國待得時間還不夠長，並不是真正看懂了這個國家。」

氣氛迷之尷尬。

餐桌上的氣氛陷入了僵持。

就在他打開了點贊列表，準備找到剛才沒看完的那篇文章繼續瞧瞧那篇文章的主人說了些什麼的時候，卻是發現文章已經沒了。

「去領m.hetubook.com.com獎。」

看著滿臉不以為然的勞倫斯，打斷了他的陸舟，用認真的語氣繼續說道。

搖了搖頭，陸舟將這件事情放在了一邊，關掉逼乎打開了圍脖。

「燧石圖書館里有一本關於約翰·亞當斯的手稿，詳細記載了他對於這一文化現象的研究。而在我看來，正是因為他對美國人如此的了解，能夠看見那條暗藏在殖民文化背後的『墮落的洪流』，他才知道該如何約束那些不服管教的人，甚至是當上總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真是可惜了，」勞倫斯輕輕嘆了口氣，「也許下一次，你需要面對的可不只是埃克森美孚和特斯拉這樣的小角色了，而是一股連我自己都會感到傷腦筋的力量。」

王鵬：「那是？」

直到服務員將菜端上來，才打破了這份空氣中的僵硬。

是自己刪掉了嗎？

「去哪？」

最終，勞倫斯連飯都沒有吃完就走了。

沉默持續了許久之後，勞倫斯的肩膀忽然一松，向後靠在了椅子上。

除了抽獎的時候。

「直接回鐘山國際吧。」

勞倫斯乾咳了一聲，表情略帶不悅地繼續說道。

汽車上路。

「就像將我ｈeｔｕboｏｋ.ｃｏm•cｏm們拉回地面的萬有引力，延續經典運動的慣性，讓歷史回歸到它原本的位置上，而這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家企業、甚至是國家都是無法阻擋的，但順勢而為就能倖存下來，甚至是受到歷史的獎賞，你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嗎？」

「我認為屬於誰這個問題很重要。」

不緊不慢地把飯吃完，就在勞倫斯離開的半小時之後，陸舟也離開了餐廳，走向了停在門口的汽車。

勞倫斯那張英俊的臉僵硬著，笑容就像是被撒上了福爾馬林一樣，凝固在了那裡。

靠在座椅上的陸舟，掏出手機打開了逼乎。

點開一看，居然是國際數學家聯盟發來的。

咦？

時間和空間都彷彿被凍住了一樣，僵硬的可怕。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不必了。」

……

陸舟：「不明白，我信科學，不信玄學。」

「好的，我們會幫您安排……順便問一下，是您關於黎曼猜想的研究有進展了嗎？」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我覺得我的提議已經很完美了。」

就在他打算和自己的粉絲們互動一會兒的時候，屏幕上方忽然彈出了一條未讀郵件的提醒。

「而關於這一文化現象的內核，我稱其為和圖書海盜文化。」

陸舟：「哦？」

「怎麼了？」

陸舟：「是的，那麼我們共贏之後的星空科技，到底是我的星空科技還是你的星空科技呢？到底是華國的高科技企業，還是美國的高科技企業呢？」

這幾天他正頭疼著到底要不要去，IMU那邊就發了封郵件過來，他幾乎不用看都能猜到，八成是來催自己該把60分鐘報告會要講的論文掛到會議網站上去了。

「是嗎？」

「王鵬。」

「原來如此……我本來以為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而以你的聰明一定能看出其中的好處，但現在看來是我單方面想得太多。」

看著不說話的陸舟，勞倫斯雙手撐著桌子，輕輕站起身來。

就在他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坐在駕駛位上的王鵬剛剛打完電話，將手機塞回了兜里。

不過令人佩服的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保持著一名貴族的風度，僵硬地收回了伸出的右手，像是機器人似的坐了回去。

陸舟淡淡笑了笑說：「我一直以為你們美國人是喜歡按規則辦事兒的，正常來講你不是應該去找星空科技的CEO談這件事情嗎？」

「八月，我可能得去一趟聖彼得堡。」

尷尬的空氣，在餐桌上纏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