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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費弗曼教授點了下頭，用理所當然的聲音說，「除了陸舟之外，我不記得我的老朋友還有哪個學生，在研究這個方向。」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確實是對的。

【黎曼猜想的證明！？你們看了Arxiv上的那條推送消息嗎？！】

同一時間，克林希亞酒店的行政酒廊。

「正是因為到了這個年齡，才想在徹底退休之前再留下點什麼……說真的，我現在倒是有點理解阿提亞爵士了。」

只不過，雖然論文是上傳了，但這時候想要看到那篇論文，恐怕不是那麼的容易。

角落靠窗邊的位置，兩位名氣不凡的數學教授很低調的坐在那裡。

然而，德利涅教授此刻也是一臉錯愕的表情，甚至於有點意料之外的懵逼。

這位此刻心中的震撼絲毫不遜色於他的老人，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便開口道。

看著他臉上這幅表情，德利涅教授眉頭微微抬了下，正準備向他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見他自覺地開口了。

其中一位是法爾廷斯，坐在他ｗwｗ.ｈeｔuboｏｋ•cｏｍ.coｍ對面的則是德利涅。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黎曼猜想真的被他證明了。21世紀的數學史，至少得因為他的存在而少十頁紙。而關於解析數論的教材，至少得因為他多上二十頁。

而且一開口，便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怎麼偏偏就趕上了這一屆？

那樣子有點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但又不太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事情的樣子。

【這已經超出了我研究領域的範疇，不過我看陶教授的動態，他似乎已經將論文列印出來了。而且看他的課程安排，似乎把接下來一整個星期的課程和會議都退掉了。】

只見費弗曼教授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從那邊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行政酒廊的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德利涅教授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沒有接這句話。

「實在是太突然了。」

聽到這句「是的」，法爾廷斯教授瞬間不說話了，只是將視線投向了德利涅，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意見。

陸舟猜的確實沒錯和-圖-書。

然後，伺服器變光榮歇菜了。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德利涅才從緊閉著的嘴裏，吐出了兩聲匆忙的感慨。

不少人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幾乎也就在這五分鐘的時間里……

Arxiv網站的管理員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被這如同DDOS攻擊一般的訪問量給整個一臉懵逼。

Arxiv網站的伺服器，已經徹底癱瘓了！

兩天後，就是陸教授的60分鐘報告會，而主題正好是關於黎曼猜想的研究。

坐在他對面的法爾廷斯也是一樣。

【我倒是有幸看到了，不過不是在推送消息里，我是在我的追蹤標籤的列表裡看到的……而且我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

最近令人悲傷的事情太多了，他實在不想去碰那些已經悲傷過的話題。

「黎曼猜想被證明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的肩膀逐漸鬆弛了下來，當得知預印本已經掛出來了，德利涅教授此刻反而沒有著急著去確認Arxiv上的論文了。

兩人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著m.hetubook.com.com關於數學界的未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華國好像有這麼一句諺語。我們也只能祈禱她在無多的時日里，能少受些痛苦。」

「根本不用我確定，他已經將論文上傳到Arxiv上了。如果你有註冊過Mathoverflow的帳號應該能看見，現在整個數學界都在討論這些事情，而就我所了解到的，已經有數學研究所正在研究他掛在Arxiv上的預印本了……」

「……」

「……普尤依小姐的事情實在是太遺憾了，這對於整個數學界來說都是一記沉重的打擊。在來這裏之前，我原本還打算邀請她加入到我的計劃中，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德利涅教授同樣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說：「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停頓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的德利涅教授看了法爾廷斯一眼，岔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說起來，你都一把年紀了，也是閑不下來。」

張了張嘴，他抬起微微輕顫的食指碰了下鼻樑上的眼鏡m.hetubook.com.com，將它扶正之後，看著站在門口的費弗曼教授認真說道。

「……是啊。」

彷彿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被清晰的聽見。

「你確定他是這麼說的？」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事實上，很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去成這一次數學家大會的學者們，這會兒都後悔的捶胸頓足。

怎麼偏偏就趕上了他們沒去的那一屆？

「沒想到一不小心我們就見證了歷史。」

為這事兒後悔的不止是陶教授一個人。

這一回，淡定的坐在那裡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尤其是法爾廷斯教授，一臉啞然地張了張嘴巴，這次終於抬起了頭，皺了下眉頭說道。

小艾確實是五分鐘前成功上傳的論文，系統的提示音差不多也是那個時候傳來的。

【有把論文已經看完了的人嗎？出來說說論文上到底講了什麼？他到底證明了沒？】

幾乎也就是Arxiv網站癱瘓的同時，Mathoverflow這個面向全球業內人士的數學論壇上，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已經徹底被刷爆了。

彷ｗｗw.ｈeｔｕboｏk•ｃｏｍ•ｃｏｍ彿知道兩人會怎麼說一樣，費弗曼教授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意外，只是對德利涅補充了一句說道：「證明它的是你的學生。」

【等等，他不在IMU大會現場？我的意思是他沒有去聖彼得堡？】

趕巧這會兒北美正是上午9點，彷彿一瞬間大半個世界的數學家——甚至根本不是搞數學的，只是和數學方向擦點邊的學者，全都跑去下載論文了。

法爾廷斯教授連頭都沒有抬頭，便淡淡地說了句，「這不可能。」

回憶著先前在報告廳里看到的那一幕，費弗曼教授輕輕嘆了口氣說。

【上帝，我去看了日曆！今天不是4月1號！】

【看個毛線！網站都癱瘓了看個鬼！】

本來像這種學術網站，平時的訪問量一般不會很大，考慮到運營成本等等各方面的因素，也不會設置一個容納量特別大的伺服器。

然而現在，幾乎全世界的數學家，只要設置了對黎曼猜想這個問題追蹤的標籤，全都收到了站內消息甚至是郵箱消息的提醒。

「……你是說陸舟？」

【這一屆沒去，據說他正後悔這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