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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想到了這一點，陳玉珊的眼中寫上了一絲明顯的興奮，語氣充滿了期待地說道。

「……不可思議的體驗，我無法形容心中的震撼，總之非常非常的驚人。你自己試過吧，應該能理解我心中的那種感覺。」

陸舟：「不一定，你的記憶庫中儲存著的碎片恐怕比你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即便是你沒見過的東西，通過完備的設定也是能夠呈現出來的……只是，這會帶來龐大的工作難度。就像我和你描述一個人的長相，就算我說的再詳細，不給你一張照片認識，就算是擦肩而過你也很難在大街上將他認出來。」

簡而言之，如果將整套設備套用PC的設定，神經調整解調器大概扮演著類似於CPU一樣的角色，而顯卡則是由大腦中負責生成圖像的那個部位直接擔任。

「你看得見我這邊的情況嗎？」

而且從畫質的角度來講，將圖像直接呈現在大腦中，也遠遠要比通過屏幕呈現在人的眼前，再經過視網膜和視覺神經二道傳遞到大腦中，要有效率的多。

而是因為……

「我敢說，如果十萬一台……這玩意兒絕對會賣瘋。」

陳玉珊四處望了眼，試著跺了下腳。

意猶未盡地摘下了頭盔，向陸舟道了聲謝謝的陳玉珊手中捧著熱水，回憶著先前那片光怪陸離的世界，一時間竟是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逼真這個詞簡直是對它的侮辱。

這個技術，對她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被這一幕特效給驚到了，就在陳玉珊正愣神著的時候，纏繞在四周的黑暗已經被徹底驅散。

然而如果這片草原上不只是草，還有一棟房子的話，他就必須挖空心思地去描述，這個房子具體長什麼樣，還是豪宅還是小破屋，幾扇窗戶幾扇門等等，而且還不能用「像鐘山國際某教授的別墅」這種籠統的描述。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甚至踩在地面上的腳底，也沒有任何的知覺。

陸https://www.hetubook.com.com舟點了下頭：「嗯，這東西只是一個雛形。」

陸舟點了下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因為太貴了。

「當然看得見，我甚至能看見躺在床上的你正在說話。主機輸出的數據在經過神經數據機作用在你的大腦上的時候，我這邊同樣會收到一條相對應的訊息。這段訊息經過顯卡的處理，同樣能將類似的圖形呈現在屏幕上……當然了，畢竟我看到的畫面都是由像素點組成的，肯定沒你現在看到的那麼高清就是。」

畢竟，互聯網的最大意義便是信息的傳遞和交流。

……

這種事情想來絕大多數人也都不會刻意去留意。

一聽到陸舟的需求，陳玉珊立刻問道：「整套設備的成本大概多少？」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一樣，只是借用「她」的視角窺探這方世界。這裏的一切都不會因為她的互動有任何的改變，她也根本感受不到除了視覺之外，其他一切來自這個世界對她的反饋……

但她確確實實能感受到，這隻手正放在自己的臉上。

畢竟，也正如某位VR概念開創者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多麼先進的成像技術，創建新現實的理想硬體都不是外部頭顯，而是「大腦中的一塊晶元」，或者與之類似的東西。

陳玉珊臉上不禁寫上了一絲遺憾。

畢竟草坪這種東西大家都見過，而陸舟自己家的別墅，除了他的親人朋友鄰居之外，也只有他自己才見過。

看著學姐臉上的表情，陸舟有些不好意思。

以她現在星空科技CEO的身份，和她接觸到的那些商業、乃至非商業性質的機密，隨便亂走的話反而不太安全。

這已經不能用逼真來形容了。

如果集中精神去看的話，她甚至能在那朵小草上，看見一行行淡藍色的紋理。

別說有沒有時間。

這裏就像是一個世界。

「說是睡著其實https://wｗw•heｔubｏoｋ•ｃｏm•coｍ也沒錯，本來這套設備的原理，也正是一種類似於對夢境的干涉。當然，這和一般情況下我們做夢時的狀態還是有些區別，相比之下著更像是一種受到神經電信號刺|激主動誘發的想象……算了，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很麻煩，你還是乾脆理解成正在做夢好了。」

當然，這玩意兒畢竟不便宜，陸舟不確定真要賣的話，一般人能不能買得起。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漸漸地，一絲困意開始湧上心頭。

但由此，這也誕生了一個問題。

陳玉珊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一直想去環遊世界……感覺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別說是環遊世界，連異世界都能去了。」

看著結束體驗醒來的學姐，站在旁邊的陸舟一邊詢問，一邊向她遞去了一杯熱水。

就像陳玉珊在沉浸狀態下看到的虛擬實體一樣，甚至能夠看清楚草葉上的紋路。

人們會更加頻繁的依賴於互聯網，甚至連馬桶和水池上都連上WiFi或者藍牙。在這樣的大時代中，虛擬現實技術的突破，必將能對整個互聯網生態帶來顛覆性的變化。

其中最突出的體現便是在於，一般晶元採用的都是邏輯運算，對數據的處理是精確且線性的。而大腦採用的則是模糊運算，對於信息的處理是非精確、非線性的。

聽到這個有趣的想法，陸舟笑了笑說道。

陳玉珊：「……？」

那聲音好像來自世界之外，但又如此接近她現在的位置。

陸舟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沒有。」

至少，不用擔心「暈動症」，也不用擔心傷眼睛。

緊接著一瞬間，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問題也正是在於此處，人腦對於圖像的處理方式，和計算機的顯卡從根源上，就是基於兩套完全截然不同的原理來實現的。

「這正是這個技術尚未解決的難點，」陸舟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暫時來講，我只能做到對視覺信和_圖_書號的模擬，聲音還得依靠耳麥，觸覺暫時無解。不只是這些，包括整個虛擬現實的系統，甚至是最關鍵的神經信號數據機的架構，很多東西都沒有處理完善，這些都需要時間。」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見過草長什麼樣子的，即便現實中沒有看過草原，在影視作品或者互聯網的圖片上或多或少也都看見過。

「那恐怕有些難度，大多數虛擬實體其實是借用你自身記憶庫中的印象，通過大腦的模糊運算……通俗點就是藉助腦補來實現的。越是複雜的場景，構建起來便越是困難。如果只是一片草原的話，我只需要對顏色，形狀等等幾個有限的參數進行設定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想在虛擬現實中還原上京市的原貌……我們恐怕還得專門針對這套虛擬現實系統，開發專門的建模工具，深度挖掘這套系統的潛力才行。」

「原來是這樣……那太可惜了。」

雙手不可思議的在自己臉上摸索著，陳玉珊的表情愈發驚訝了，瞳孔中晃動著不敢相信的色彩，小聲喃喃自語了起來，「我是不是睡著了？」

舉個通俗的例子，想要通過這套虛擬現實系統構建一個場景，他並不需要將整個場景的每一處細節都用畫筆畫出來，只需要程序性地設定一片草原，草原上有很多草，它們是藍色的，大概有多高，甚至換句話說像哪種草，就能完成整個場景的構建，並且這個場景能夠很輕鬆地被絕大多數的大腦「讀懂」。

如果每個人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到的東西，而不是那個東西本來應該呈現——或者說開發者希望它呈現的面貌，那互聯網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她不記得以前做夢的時候，究竟能不能感覺到痛覺。

而這套設備，也就變成了只能用來自娛自樂的玩具。

老老實實地帶著頭盔躺在床上，陳玉珊很聽話地按照陸舟的吩咐放空了大腦，沒有鬧騰，也沒再胡思亂想。

蹲下身來，看著那一根根如和-圖-書麥王麥芒般纖細、堅挺的藍色小草，陳玉珊仔細地觀察著它的細節。

這套技術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根據信息設置的差異，即便是同樣一段數據，經過不同大腦的模糊處理，呈現在不同人「眼中」的景象，可能都是存在細微差異的。

那便是如何用程序性的語言，「完備」地描述一個所有人都沒見過的東西，並且將這種精度上的誤差降低到最低。

「確實……我剛才還在想，這細節做的也太逼真了。」

最理想的情況是讓用戶忘記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無需時刻擔心自己的雙手此刻正在做什麼，就像是在做一場夢一樣完全沉浸到虛擬世界中，只需要專註「眼前」發生的事情。

「不只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問題，包括對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等等一系列信號的模擬，都還沒有完成。你應該也注意到了，你在進入沉浸模式之後，聽到的聲音都是從外界傳來的，說話的時候也是通過聲帶直接發聲的。」

禁錮在她視域周圍的黑暗，如同被一道彩虹粉碎了一樣，頃刻之間化作支離破碎的碎片，向著外側四散開來。

「拋開這些技術性的問題不談，」陸舟停頓了片刻，忽然笑著說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陳玉珊點了點頭。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咬自己一口確認這點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了。

對這奇怪的感覺產生了一絲困惑，她試著張了張嘴，開口問道。

而天空則是燃燒似的紅。

「畢竟你也看到了這項技術還不完善……不過你要是有心幫忙的話，倒是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弄幾個實驗者過來，或者直接將實驗機型推向市場我也不反對，畢竟我這邊也需要通過實驗者反饋的數據來完善整個研究。」

不見了！？

不過即便是存在著諸多的不足，這套設備比起傳統「視覺系」VR設備來說，還是相當牛逼的。

陸舟想了想說：「量產說不好，但這台的話……算下來大和_圖_書概得十萬多。」

至少現在的話，只有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才能從唇齒之間的觸碰感察覺到，自己的嘴和喉嚨是屬於自己的，而不像是手和腳，必須得用眼睛去確認才能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沒有任何的觸感。

一個活生生的、嶄新的世界！

如同破繭重生一般，重新看見光源的她，已經置身於一片蔚藍色的草原。

是的，這片草原是藍色的。

而正是這種特點決定了，針對大腦編譯的程序，和針對顯卡編譯的程序，在編譯思路上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甚至是大相庭徑的思路。

陳玉珊：「也就是說，我只能去我去過的地方？」

如果有人願意給他當小白鼠的話，他的研究也會順利的多。

和陸舟一樣，在選擇了一項畢生的事業之後，她同樣放棄了許多東西。如果是以前的話，她還經常背上行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但現在的話這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種美好的理想。

很快世界就要進入5g時代，隨著網速提高一個數量級，發生改變的不僅僅只是沙雕網友們的下載速度，改變的將是整個互聯網的運行生態。

陳玉珊微微愣了下，隨即莞爾說道：「確實……我收回前面的話，這確實是一項顛覆性的技術。我甚至有種預感，它將改變的不僅僅只是VR這個概念，甚至是改變人們對網路交互的理解。」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傾向於前者。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頭盔呢？」

站在這片光怪陸離的世界中，陳玉珊滿臉不可思議地抬起了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就在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想著在不快點開始自己都要睡著了的時候，後頸處傳來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的刺扎感。

「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能看到自己的雙手，我在那個虛擬世界中，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當然不好說自己只是為了「分享一下成功的喜悅」才將她叫過來這裏，於是輕咳了聲說道。

「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