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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神經數據機能夠向大腦輸入信號，但作出判斷的依舊是大腦本身。在本質上，它的職能就和眼睛還有耳朵是一樣的，只是個接收外界信號的中繼器而已。

米埃爾冷冷說道：「你在做夢嗎？」

一時間，關於「幻影」系統，關於星空科技封測的攻訐聲可謂是甚囂塵上，連同參与該項目的開發人員，都受到了波及。

「米埃爾教授。」

……

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米埃爾教授開口問道。

耐著性子接過了這份計劃書，米埃爾教授皺著眉頭朝上面掃了兩眼。

「然而，當這種變革無法掌控在正確的人手上時，它就是危險的。」

敲開了辦公室的門，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走了進來。

面對主持人詢問自己關於幻影系統的看法時，法諾安教授的言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就在節目播出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視頻的節選片段便被放到了youtube上，背著在臉書和推特上廣泛的傳播。

「公眾需要知道的僅僅是真相，而我告訴了他們，至於是不是文字遊戲這麼重要，」說到這裏，布爾基教授笑了笑，「老實說，如果你真這麼愛惜自己的名譽，事實上你還有一條www.hetubook.com.com路可以選擇。」

「認清現實吧，夥計。星空科技正在試圖構建一個獨立於傳統互聯網，基於雲計算技術存在的虛擬現實網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們面對現在這樣的麻煩幾乎是必然的。」

「有什麼不可能？連電視機和報紙都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們的幻影系統會做的更完美。」

作為幻影系統的核心開發人員之一，米埃爾教授的名字對於絕大多數關注著虛擬現實技術進展的人來說來說都不算陌生。

聽到自己老同事那事不關己的語氣，米埃爾教授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那個CNN的採訪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不懂神經網路的構造別告訴我你也不懂！你說的那些關於洗腦的屁話怎麼可能實現！」

鏡頭從法諾安教授的身上，切到了布爾基教授這邊。

這種顛倒是非的發言，傷害的不僅僅是星空科技的企業形象和自己的學術聲譽，傷害的更是公眾們對這項技術的信心，乃至所有從事這個方向研究的學者。

瞳孔微微收縮。

聽到聽筒那頭傳來的怒吼，正坐在機場的候機室里，準備從美國返回瑞士的布爾基教授微微笑了笑和*圖*書，語氣輕鬆地說道，「放輕鬆點，我親愛的米埃爾教授，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星空科技的高層，到底為何如此淡定了……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也就罷了。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聽到法諾安教授的發言，主持人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新的實驗計劃書？

這時候，辦公室外傳來了腳步聲。

那研究員說：「這是新的實驗計劃書，星空科技那邊的項目管理部門讓我給您送來。」

但問題是什麼洗腦或者控制思想之類的發言，純粹都是在顛倒是非，這根本不是通過虛擬現實技術就能完成的東西！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盲音，米埃爾教授一拳狠狠地錘在了桌子上。

「彼此彼此。」

從一道道指向它的利劍來看，星空科技在這場輿論戰中似乎已經被推到了不利的位置，開拓海外市場的步伐還未開始，便陷入了如此龐大的輿論風波之中。

「我並不想責怪他的背叛，但令我無法接受的是，面對我們的指責，他非但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甚至在華國官方勢力的支持下，一意孤行地繼續自己邪惡的實驗。」

當聽到連米埃爾教授在瑞士國家神經網路研究中心的同事都表示了擔憂時，主和*圖*書持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而台下的嘉賓們也是一片嘩然的聲音。

現在是做實驗的時候嗎？

米埃爾教授表情陰沉地說道：「你在玩文字遊戲。」

主持人看向了布爾基教授。

「這比背叛，更令我們難過！」

並沒有因為老同事的拒絕而生氣，坐在候機室里打著電話的布爾基教授聳了聳肩。

「法諾安教授所說的那些觀點，正是我的觀點。事實上虛擬現實技術一直是我們瑞士國家神經網路研究中心的重點研究項目之一，而一直到離職之前，米埃爾教授從事的也正是該方向。」

「想象一下，如果呈現在我們大腦中的不只是恐怖片，而是比恐怖片或者恐怖遊戲更為恐怖的東西，甚至是通過科學的手段直接掌控乃至篡改我們的記憶和思想，這意味著什麼我無法用三言兩語來形容，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未來將因為幻影系統的問世而一片黑暗。」

CNN演播室。

針對最近的熱點事件，CNN做了一期訪談節目。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我們的記者在採訪時了解到，星空科技的幻影系統並不包含上述功能。」

「當然，我並不否認神經接入式虛擬現實技術的偉大，你所研究的東西在不久的將來將發生巨大wwｗ•heｔ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的作用，甚至直接推動我們的社會走向變革。」

不只是前段時間在社交媒體上炮轟星空科技的哈佛大學著名心理學客座教授法諾安受到了邀請，CNN甚至請來了幻影系統核心開發人員米埃爾教授的前同事。

法諾安教授：「一點也不誇張！現在沒有，不意味著理論上做不到，何況就算他們做了，也不可能告訴你。事實上關於這件事情，我諮詢過米埃爾教授在瑞士國家神經網路研究中心的同事布爾基教授……也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這位。他和我的觀點是一樣的，我們一致認為這是一項危險的技術，應該呼籲有關各方共同抵制。」

米埃爾教授憤怒地罵道：「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可惡！」

「我不知道那些封測者受到了怎樣的脅迫或者是利益的誘惑，但我想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同意將自己的大腦，交給一個危險的組織放在儀器上胡亂研究。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社會的不負責！」

「什麼事？」

然後，電話就此掛斷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項充滿風險的技術，它既沒有經過嚴謹的臨床實驗，也沒有受到有力的監督，然而它所涉及到的器官卻是我們最敏感、最脆弱大腦。」

和-圖-書布爾基教授：「棄暗投明。」

「這是真的嗎？你的觀點呢？布爾基教授。」

而與此同時，金陵高等研究院的辦公室里，看過了那個視頻的米埃爾教授，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怒不可遏的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老同事布爾基教授。

「他是一位出色的學者，然而他所倡導的理念卻和我們分道揚鑣。在我們堅持認為技術應該是服務於我們的社會，而不是讓它變得更糟糕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離開，去了華國。」

面對著主持人的詢問，布爾基教授先是表情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後用嚴肅的語氣接著說道。

然而面對米埃爾教授的譴責，布爾基教授的語氣確實充滿了輕鬆，甚至於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道。

米埃爾：「……什麼路？」

「現在，我們一致認為初代系統存在著諸多的隱患，對於公眾是充滿危險的，所以需要聯合國際社會共同開發一款更加安全、更加保守的第二代虛擬現實系統，而有位出手闊綽的金主願意為此買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衷心的建議你認真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對於你而言，和華國人劃清界限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米埃爾教授的怒罵感到意外，布爾基教授微微愣一下，但也僅僅是愣了那麼半秒而已，隨即便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