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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威騰笑了笑說道，「那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吧，你覺得他解決這個問題會在月面強子對撞機的第一次實驗之前，還是在第一次實驗之後。」

威騰教授笑著說道，「為什麼不能？我總覺得他會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

「太遙遠了，不過對於標準模型來說，這倒是一個福音。我們可以更深刻的揭示微觀世界與我們身處的這片宇宙的秘密……說起來，你在看什麼？」

「如果這個問題確實屬於這個時代，且有解的話。」

而代數幾何學作為當代純粹數學領域研究人數最多、影響力最大的分支，這篇預印本一被掛出之後立刻引起了相當範圍的關注。

「看來我已經快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

聽到這個驚人的命題，威騰教授微微愣了一下，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德利涅不怎麼關心地隨口問道：「哦，看來你的理論有希望驗證了？」

能不能誕生新的物理不好說，但一定會誕生新的方法。

一樓的咖啡廳。

不管這些拓撲學研究的手稿是否具備收藏的意義，其學術上的價值是毫無疑問的。

阿提亞爵士曾經評價他在數學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許多真正從事https://m.hetubook.com.com該領域研究的學者，而他卓越的物理知識為數學的研究提供了豐富靈感和直覺源頭。甚至於有一種說法是，阿提亞爵士之所以在晚年忽然開始研究物理學，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威騰。

身為一名獲得過菲爾茨獎的物理學家，他恐怕比不少數學家還要清楚這個課題如果完成，將意味著什麼。

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德利涅乾咳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只是因為Beilinson-Bloch猜想本身。

聽到這句話，德利涅微微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老朋友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將手中的論文翻了一頁，德利涅教授繼續說道，「其實不只是他，包括我和我的導師，任何在代數幾何領域有所建樹的人都會思考這個問題，是否存在一種優雅且極具美感的數學方式，能夠將代數問題與幾何問題互相轉化。如果這能成功，哪怕僅僅是證明這條路是走得通的，我們都能夠從中受益匪淺。」

看著德利涅教授面不改色的樣子，威騰嘆了口氣，臉上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最終還是放棄了爭辯。

「好吧，那換一個……前段時間我htｔｐs://m.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om在整理屋子的時候，翻出來了一大堆我以前研究拓撲學時做的筆記，裏面大概會有一些我來不及整理，但很有用的東西，總之大概有十本量子學物理那麼厚。」

威騰：「關於M理論的手稿如何？」

「都快進棺材了還對我那點收藏品念念不忘……那麼相對的，你打算用什麼來作為賭注呢？」

「解決了黎曼猜想之後，但也沒準在研究黎曼猜想之前他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而在論文進入審稿流程的同時，相關的預印本也掛在了Arxiv上。

「關於Beilinson-Bloch猜想的證明……看來他們的研究有進展了。」

更是因為，解決這個問題的，正是在今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宣布證明黎曼猜想的陸教授……

「這也太誇張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研究這個課題的？」

「月面強子對撞機已經竣工了，據說十二月份就會開始第一次試驗，估計到時候我又得久違的出一趟遠門了。」

聽到這句話，抿了一口咖啡的威騰，笑著搖了搖頭。

並不是很關心法爾廷斯那個老傢伙，威騰看著他認真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代數ｈtｔps://ｍ.hｅｔuｂoｏｋ.com•ｃｏm與幾何的大統一理論能夠完成的話，不只是對於數學，對於物理的影響也將是巨大的。

已經詢問過了合作夥伴們的意見，關於Beilinson-Bloch猜想證明的論文，陸舟一如既往的刊登在了《未來數學》上。

「你確定？」

「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但它也有可能是解釋宇宙根源的終極理論……」

威騰：「那我就賭在此之前好了。」

德利涅教授的眉毛抬了抬。

畢竟再怎麼說，距離12月也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拓撲學大概是威騰最擅長的領域了。

「個人觀點，只是時間問題，」枯瘦的食指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德利涅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是犯了經驗主義的毛病，但我總感覺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表情像是有些難以取捨，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不過很快緊皺著的眉頭便舒展開了。

「我記得陸舟畢業論文的手稿在你這裏，關於哥德巴赫猜想的那篇，」威騰教授笑笑著繼續說道，「上次我去燧石圖書館借閱他關於750Gev能區研究的手稿時，臨時興起翻了翻他過去的研究成果，然而唯獨沒有找到關於哥德巴赫和_圖_書-陸定理的那篇，想來應該是在你這兒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威騰教授輕輕嘆了口氣，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如果第一次實驗是在12月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在之後。」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

「成交！」

「那你覺得賭點什麼好呢？」

似乎是覺得這個說法不夠準確，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就像解析幾何剛剛被發明時的那樣，人們首次通過笛卡爾坐標將幾何問題與代數問題結合，直接引領了十六世紀天文學、物理學、航海、工程等等一系列科學與技術的騰飛。

雖然Beilinson-Bloch猜想並非像黎曼猜想或者哥德巴赫猜想那般出名，但其能夠把橢圓曲線E的高階K-群與數域F及橢圓曲線E的代數、解析不變數聯繫起來的特殊意義，卻賦予了在代數幾何學與數論領域中非同尋常的地位。

即便他們已經取得了重大的進展，想要在兩個月之內解決這個問題，也實在是太困難了點。

「陸舟，以及他的代數與幾何的大統一。」

也正是因此，德利涅教授只是猶豫了幾秒鐘，便二話不說地伸出了右手。

德利涅罕見地撇開嘴角笑了笑，用調侃地口吻問道。

他之所以能夠獲wｗｗ•ｈ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得1990年的菲爾茲獎，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為其對低維拓撲結構的研究，並由此推導出了量子不變數。

威騰：「你指的是誰的什麼研究？」

而這些新的方法，可以被用來解決那些原本他們解決不了的，「舊」的問題。

無論是凝聚態物理還是高能物理，數和形在抽象意義上的統一，將幫助物理學家們揭示許多原本他們難以理解的東西。

舊的方法將被統一。

而數學，也將由此進入新的時代。

斜了他一眼，德利涅教授毫不客氣地說道：「用那種不知道哪天就會被證明是錯的東西作為賭注，你好意思嗎？」

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喝著咖啡的威騰正與手中捏著一本列印論文紙的德利涅教授閑聊。

德利涅：「這並沒有什麼，只是你沒有關注這個方向而已。我在最初聽到他開始研究這個課題時也很驚訝，尤其是現在，他居然已經做出了一些階段性的成果，甚至將法爾廷斯那個老傢伙從德國給騙了過去。在我印象中，兩千年之後，他便很少離開馬普學會去其他地方做訪問學者了。」

注意到了威騰向自己手中論文投來的好奇視線，德利涅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平時一直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嘴角，忽然罕見地勾起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