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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這個例子有點抽象。」

夾在筷子上的回鍋肉，掉回到了碗里，季默的嘴張大著，目瞪口呆地看著電視。

【滾！哪裡來的禿子，我家陸神如此帥氣，你才老人家好嗎？】

主持人：「橋樑？」

這段論文上傳到Arxiv的第一時間，陸舟便向幾個主要的合作夥伴們發出了郵件，和他們一同分享了勝利的喜悅。

主持人：「……原來是這樣啊，可能是我的理解能力不夠，還是沒有聽的特別清楚。也就是說對於一般人的生活不會有什麼影響了，是這個意思嗎？」

即便絕大多數人可能都不清楚，代數與幾何的統一到底意味著什麼，甚至連代數與幾何的基礎知識都差不多還給老師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從那段臨時插播的新聞中，分享演播室內主持人心中的震撼。

誰要陸舟在CERN的峰會上發現的750Gev特徵峰信號鬧了個烏龍呢？

自然，也就沒人將這勁爆的消息，通知到季默他們這些「基層科研工作者」這裏了。

「……下面臨時插播一條新聞。」

居然都不告訴自己一聲！

「大統一理論……」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季默，段思齊張了張嘴，咽了口唾沫說道，「這不就是……你們之前研究的那個東西嗎？」

至於佩雷爾曼，這傢伙幾乎是將孤僻這個詞詮釋到了極致。如果不是主動去問他具體的問題，他基本上是說一個字都嫌多。

太過分了！

數學界的大統一理論！

「聽說您和陸院士私下裡認識？」

不管是研究數學的，還是不研究數學的，這一刻都變成了大數學家。

季默：「……是的。」

「你不懂，」向華南也不客ｈ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氣地擺了下手，笑著說道，「到目前為止，他在物理學上取得的成就，基本上都可以歸於數學上的成就。其中最突出的大概是楊米爾斯方程解的存在性和強電統一理論，前者我們都知道是千禧難題，後者不過是前者的一種推廣。」

「……那你們。」

【簡而言之，他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數學框架，將代數與幾何的抽象意義建立了關聯，讓兩邊的方法能夠互通有無。這種東西對一般人來說是沒啥影響的，只是解個一元二次方程的話肯定還是求根公式最管用。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段時間恐怕得掉不少頭髮吧……某留英數學系博后給陸神跪了，求求您老人家慢一點吧。】

【統一代數與幾何？！（驚了）（驚了）】

為了回應人們對於這件事情的熱議和關注，人人日報聯合央視一套，策劃了一期科學訪談節目，並且請到了當今華國數學界的泰斗之一——向華南院士作為節目嘉賓。

金陵大學食堂，人頭攢動。

今天201寢室難得齊活了，就連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季默都坐在這兒，讓他不禁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是這個意思，」向華南院士點了下頭，「只有當我們的理論學家，或者鑽研應用學科的學者，通過這些方法解決了某個技術難題，或者是完成了什麼發明，普通人才能從結果中感覺到科學進步帶來的變化。」

對於世界而言，11月25號這一天，不過是在尋常不過的一天。

「何止是認識，」向院士拍了下大腿，哈哈笑著說道，「人家差一點都成了我的學生了！哎，可惜啊，當初我也是沒和_圖_書堅持，讓那傢伙被盧建申那個老頭拐去學了一年的物理。好在他及時迷途知返，又回到了數學這塊。」

【卧槽！陸神不是在研究黎曼猜想嗎？怎麼——】

然而卻沒想到……

只不過看季哥那一臉苦思冥想、連吃飯都沒讓他閑下來的樣子，估計最多也就和他們一起吃個飯，等這個飯吃完了，後半天應該又看不到人了。

這種說法雖然有點耍無賴的意思，但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代數與幾何統一是什麼意思？難道以後九年義務教育的課本又要改了嗎？】

幾乎就在新聞播出之後，相關話題的討論，已經如迸發的火山一樣，在網路上炸裂了。

【我是一名民間數學研究者，實名舉報陸院士剽竊我的研究成果。早在2012年的時候，我就從0和圓形在寫法上的相似中感悟到了數學的玄妙，藉助古人的智慧，繼往開來，完成了代數與幾何的統一。請諸位網友助我一臂之力，送我上去，莫讓欺世盜名之徒猖狂。（憤怒）（拳頭）】

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之後，主持人很快將話題帶到了正題上。

「是的，」向院士點了下頭，通俗的語言說道，「就像我們桌上的這隻裝滿水的杯子，它既可以用來喝，也可以拿去澆花。」

向華南院士：「所以說一般人沒必要去了解這東西，代數與幾何的統一，本身就是一種抽象意義上的統一，不是說真正把這兩種東西變成同一個東西了，而是說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將代數的問題轉化成幾何的問題，也可以用研究代數的方法來研究幾何問題。」

在職業素養的趨勢下，他很快做出了判斷，深深吸了一和_圖_書口氣，開口播報道。

「季哥，你們那課題搞的怎麼樣了？」

「11月25日當天，我國知名學者陸舟院士在學術網站Arxiv上傳了一篇四十頁的論文，論證了代數與幾何的統一性，在國際數學界引發了巨大轟動。」

事實上不是之前在研究這個。

「陸神不在？他出差了？」

眼見向院士已經開始說起些難懂的東西，主持人連忙將話題從學術領域，轉移到了陸舟個人的生活上。

當他還在為這張龐大藍圖中的某一處細節而煩惱到抓狂的時候，居然在新聞中已經看到了這棟建好的大樓……

「那倒不是，只是閉關了。」

統一代數與幾何！

坐在餐桌前的201寢室的小夥伴們也是一樣，雖然反應沒有季默那麼誇張，但看向電視機的眼神分明也都帶著寫滿驚訝的色彩。

「向院士您好，非常感謝您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這期節目。」

【……】

扒著碗里的飯，楊爽和坐在旁邊的吳迪交換了下視線，看向他開口問道。

【為什麼有些人搞科研比我背單詞還快，這太不公平了。（大哭）（大哭）】

甚至於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在為這課題中某一個命題而瘋狂擼頭髮。

段思齊的心中本能是這樣想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

「您在剛才有提到，陸院士以前差點成了您的學生，我們的觀眾對於陸院士學生時代的事情都很好奇，可以說說那時候的事情嗎？」

雖然存在感不高，但好歹他也是課題組裡的一員啊！

這時候，掛在食堂一側、正放映著央視四台國際新聞的電視，畫面突然一變。鏡頭前一秒還停留在太平洋對岸美國的槍擊案上和_圖_書，下一秒便忽然切回到了演播室中。

雖然讓整個高能物理學界忙活了一整年，但很遺憾並沒有忙出來個什麼東西。

現在擔任他們負責人的是陳陽教授，但這位陳教授並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樣子，和他們交流都很少。

「難，太難了，」輕輕嘆了口氣，季默搖著頭說道，「陸神要是在還好，好歹你也能幫咱們規劃下下一步該做什麼。」

從旁邊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一張新聞稿，主持人快速的掃了兩眼，表情明顯浮現了一抹詫異的色彩。

季默搖了搖頭。

趕上剛下課的用餐高峰期，蜂擁而至的學生們將取餐窗口前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這大概還是他第一次，碰到怎麼想也想不通的難題。也大概是第一次，被某個問題困擾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幾乎就在新聞播出的半小時內，相關熱詞的搜索熱度，已經登上了各大媒體平台的熱搜榜。

不管是靠譜的，還是不靠譜的，這一刻都開始討論起了代數與幾何統一之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這種東西……

「研究物理也不能說是誤入歧途吧，」主持人笑著說道，「雖然沒有數學和計算材料學這兩個領域的工作突出，但陸院士在物理學上的成就也是很不錯的。」

其實，倒不是陸舟沒有告訴他們。

「其實媒體們的報道還是有些偏差，陸院士做的事情，倒不完全是論證代數與幾何的統一性，而是在兩者之間架起了一道橋樑。」

向華南院士笑了笑，靠在沙發上的他，語氣隨和地繼續說道。

「……最近數學界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的陸院士在Arxiv上傳了一篇論證代數與幾何的統一性的和*圖*書論文，我們的不少觀眾都特別的關心，這篇論文將會給我們的未來和生活，帶來怎樣的影響？請問您能為我們解答一下嗎？」

聽到這句話，向院士笑了笑說道。

然而對於數學界來說，從今天開始，這一天似乎被賦予非同尋常的意義。

「據知情人士分析稱，該研究成果一旦被確認準確，將徹底改變未來數學這門學科的發展面貌，併為自然科學的研究帶來顛覆性的影響。」

只是因為這喜悅的消息太過震撼，以至於這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無論是陳陽和佩雷爾曼教授都沒有消化掉這其中的震撼，甚至連論文都沒看完。

真的可能存在嗎？！

然而出現在演播室中的陸舟的名字，卻讓他根本提不起一絲懷疑的念頭。

「目前國際數學家聯盟暫時未對這件事情發表看法，本台記者會保持關注……」

聽到了這句話，向院士眯起的雙眼中，漸漸染上了一絲回憶的色彩。

悠悠的嘆了口氣，那惆悵的眼神就像是被騙了感情一樣，仰頭望著天花板的季默生無可戀地說道。

段思齊沒有說話，只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而是一直都在研究這個。

「我不忙，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可忙的，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就好。」

看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主持人尊敬地說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迪，默默地看向了他。

「……好像，已經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想到自己正面臨著的那個命題，季默的心中便是一陣憂心忡忡。

想到這裏，季默的心中一陣哭笑不得。

作為恰飯大軍的一員，剛上完數分課的段思齊，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端著餐盤從人群中殺了出來，走到了三個室友的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