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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看來你完全不懂他。」

這未免也太樂觀過頭了點吧。

「就沒人勸一勸他嗎？」

看著怒氣沖沖離去的惠特爾教授，弗蘭克·維爾澤克目瞪口呆地站在了原地。

但對於一位發自內心渴求著真理的學者而言，這種想法就實在是太膚淺了。

如果是別人的話，這種猜測是成立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看著不說話的維爾澤克，威騰笑了笑說道，「放心，如果最後仍然是一無所獲，我一定會試著說服他及時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如果我能的話。」

這意思是，大家一起聽天由命嗎？

「不可能的，我的老朋友，你比誰都清楚這有多困難，為什麼還會說這樣的話？」維爾澤克搖頭說道，「何況，我以前和他在這個項目上合作過一段時間，最初我是相信他能夠做到的，甚至試著幫他爭取了下LHC的實驗許可權，直到我發現這是一場無用功之後，我才和他分道揚鑣。我比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清楚，這條路是不可能走通的！」

通過CERN的老朋友，弗蘭克·維爾澤克教授和-圖-書最終還是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並且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些令人遺憾的事情，讓他的心情跌入了到了谷底。

「對標準模型的探索本來就是大海撈針，而物理學遠遠不止於標準模型，無論向哪個方向走最終我們都要面對同樣的問題……何不相信他一回呢？至少他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也許，他是其中最純粹的。

威騰笑著搖了搖頭。

「情況很糟糕。」

「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議不是才開始了一個小時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沒用的，他聽不進去的，我已經強調過很多次，CERN已經針對750Gev的特徵峰立項並研究了一整年……至少大半年的時間！然而我們從中得到了什麼？上帝，現在他居然要把這條路重走一遍！」

「因為有人覺得它是走得通的，」看著維爾澤克，威騰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他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也許是因為當初的CERN並沒有正確的理解他的論文，哪怕僅僅只是因為靈光一現的直覺……我認為這都足以成為理由。」wｗｗ.hetｕｂoｏｋ•cｏｍ•ｃoｍ

維爾澤克：「……」

「什麼是錯誤？」

在閑談中，他談到了剛剛結束的理事會會議，嘆了口氣說道。

「至於現在，我們還是暫且相信他的判斷吧。」

「會議？他有哪怕一丁點兒把這個理事會放在眼裡？這根本不配稱之為會議！」

「我們對這片宇宙的了解太少了，甚至相比我們看見的，被我們理解、並且解釋的甚至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一。嚴格意義上來講，物理學本來就沒有什麼對和錯的概念，只有完備與不完備的區別。尤其是在量子力學誕生之後，我們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想不明白的弗蘭克·維爾澤克找到了威騰，借喝咖啡的名義將他從酒店裡約了出來。

這份純粹是相當難能可貴的，往往只會出現在偉人的身上。

威騰反問道：「那你覺得他是出於什麼理由才執意要這麼做。」

在他的印象中，陸舟不是那種冥頑不化、獨斷專橫的學者，他甚至更願意相信是惠特爾教授和CERN的代表誤會了他的意思。

「哦？」

一群人面無表情和-圖-書，甚至於怒氣沖沖地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並且一邊走一邊毫不掩飾音量的議論著。

弗蘭克·維爾澤克喝了一口咖啡，將先前中午時和惠特爾教授的對話向威騰複述了一遍，一臉悲觀的搖了搖頭。

注意到了美國常駐IMCRC理事會會員、布魯克海文科學學會主任的惠特爾教授臉上憤慨的表情，等待在電梯旁邊的弗蘭克·維爾澤克教授連忙走上前去，攔住了他問道。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從一開始IMCRC展現的就不是合作的態度，我承認完成強電統一理論的他學術威望可能已經超越了大多數人……甚至是我，但這並不應該成為他亂來的理由。」

常年在外訪學，威騰見過很多人。

似乎是料到他會將話題帶到IMCRC上一樣，威騰臉上倒是沒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只是輕輕抬了下眉毛。

「而什麼又是正確的？」

匙子攪拌著咖啡，威騰笑了笑，慢吞吞地繼續說道。

「太過分了！」

聽完了弗蘭克·維爾澤克的話之後，威騰沉思了許久，忽然笑了笑說：「也許他在750Gev和圖書真的發現了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

……

弗蘭克·維爾澤克：「對失敗的惱羞成怒？過度膨脹的自信心？或者是固執？亦或者急於展示自己在物理學的權威？不管是出於哪一種理由，抱著這樣的心態做研究都是不可取的。」

根據墨菲定理，人越擔心什麼，什麼事情往往越會發生。

「這根本不是討論！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發過一次言！」

然而，事實卻是不會說謊的。

直覺告訴他，一個小時前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否則絕對不至於將這位惠特爾教授氣到這種程度……雖然印象中這傢伙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好好先生。

其中有名利薰心的，也有淡泊名利的，而陸舟在這其中，無疑是最特殊……也是最令威特感到意外的。

弗蘭克·維爾澤克：「這是詭辯，我們為什麼要在一個被證明是失敗的方向上浪費時間？CERN已經投入過數以億計的美元！還有那些根本無法用價錢去衡量的東西，現在我們又要花上一整年的時間，將這條走不通的路重新走一遍！」

難道理事會被架空了？

「哦？」弗蘭克·維爾www.ｈｅtuｂooｋ.ｃom.ｃｏm澤克的眉毛挑了挑，語氣略微不滿地說道，「威騰，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不錯，但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我希望你能認清現實。尤其是站在朋友的立場，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是勸一下他，而不是看著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可對於會議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現在反而是愈來愈迷惑了……

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至少CNN沒有說錯，他在科學上是個偏執的瘋子……」

會議顯然是不歡而散了。

他倒不是完全的淡泊名利，被人誣陷了會生氣，獲得了獎金和榮譽也會高興，但不管是榮譽還是金錢，卻又都不是他真正追逐的東西。而真正驅使他前進的，似乎僅僅是對自然，對宇宙之中神秘的好奇。

不至於吧？

揮舞著拳頭大聲咆哮著，惠特爾教授憤怒地說道，「我要回一趟紐約，讓布魯克海文科學學會中那些對華國人心存幻想的人好好瞧瞧，那些華國人到底是怎麼在這個神聖的物理學會議上，展示他們那好不容易長出來一丁點兒的可憐的權威的！」

不敢說整個物理學界，但只說自己見過的學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