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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在為時間不夠用而苦惱。

準確的來說，是被形容成只有一支筆那麼大的奇異物質，而那支筆就在帝國議事廳，被那位萊恩博士捏在手上。

控制著無人機，小艾晃晃悠悠地飛到了他的旁邊，懸挂的小電視上飄出了一行文字。

目光投向了桌上電腦右下角的日曆。

停下了手中的筆，看著面前那疊寫滿的草稿，陸舟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絲笑容。

「哈哈，晚了！等下輩子把眼睛擦亮了再說吧！」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在紙上繼續寫了起來。

……

「什麼順來的，學生送的！一般人你想買可不見得買的著，」說到這裏，盧院士的眼中帶上了些許自豪，笑著說道，「我一個人也喝不完，你要是喜歡就帶點回去，別給我全拿走就是了。」

小艾：【收到，包在小艾身上啦。o(*≧▽≦)ツ】

坐在盧院士對面的，是金陵大學物院的劉光召院士。只不過這位劉院士研究的雖然也是物理，卻不是高能物理，而是偏向于凝聚態物理，研究成果也基本上聚焦在原子團簇、低維量子和_圖_書體系和納米科學與技術這三個方向上。

聽到了老朋友的這聲笑罵，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老人笑著說。

然而直到他啟動對撞機的那一刻，才真正感受到這其中的艱巨。

「……難道和超空間有關？」

1月剛過中旬，年關便匆匆忙忙地來了。

2023年的新年比往年要早。

翻著翻著，一行標題便映入了眼帘。

【M2π=（Mμ+Md）/2Fπ1＜0|ΨΨ』|0＞……】

自己的發現，恐怕比他原先想象的還要驚人！

小艾：【那主人主人，需要小艾幫忙泡杯咖啡嗎？(·▽·)】

直到窗外的太陽，漸漸落下。

如果他先前的猜測是成立的，那麼至少時間和空間，有一部分是被扭曲了的。而不可被觀測的那一部分，就藏在這個不完備的空間中。

「總算是趕在『截稿日』之前弄完了。」

正有此意的陸舟，點了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坐在辦公室里，盧建申院士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學術類雜誌，一邊喝著剛泡好的熱茶。

手中的筆停了下來，盯著紙上和圖書的算式，陸舟眉頭緊緊在了一起，忽然冷不丁地從嘴裏蹦出來一句自言自語。

視線和這行標題對上的瞬間，盧院士頓時忍不住笑罵道。

「老盧啊，大過年的都在操心，你這打算啥時候退休啊？」

感受著手中滿含關切的溫暖，陸舟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咖啡杯，伸手從桌上拿起了筆。

「謝謝，麻煩了。」

「我就隨口一問，你們高能物理上的東西，我真研究起來也算半個外行，」劉院士笑了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眼中忽然浮現了一抹意外，「這茶倒是挺好的，你這老傢伙從哪兒順來的？」

而現在的話，他反倒是越來越期待，實驗開始的那天了。

「我倒是不著急，就是看你這麼累有點擔心，」嘆了口氣，劉院士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們最近研究的那個750GeV項目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聽說好像不太樂觀？」

然而今年實在是不巧，月面強子對撞機竣工的時間點本來就卡在了年末的尾巴上，而今年的大年初一又來的比往年要早。

「我還早，起碼再干www.hetubook.com.com十年是沒什麼問題。」

那飄忽不定的信號就像是幽靈一樣，在能譜上忽明忽暗的浮動，以至於他甚至都開始不禁懷疑，是不是有外星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在干擾他的實驗了。

劉院士笑著說：「還早？你年齡不小了吧。」

不知怎麼的，陸舟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支筆。

深深呼吸了一口溫暖而乾燥的空氣，陸舟從書桌前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推開。

倒不如說，暖氣太足了，反而讓他感到昏昏欲睡，沒法集中精神。

小艾：【主人，你不冷嗎？0.0】

鐘山國際的別墅。

兩天之後，第二輪實驗開始。

陸舟搖了搖頭：「不冷。」

也沒有在意老朋友的調侃，老盧笑著擺了下手。

「得了，你這老頭子整天和我炫耀，不陪你扯淡了，」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老劉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嘆了口氣說道，「哎，我啥時候才能和你一樣，也教幾個優秀的學生出來，也好早點退休了。」

聽到老朋友這聲充滿羡慕的抱怨，老盧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書房裡，坐在書桌前的陸舟，正對ｈ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著桌上成堆的草稿和圖紙皺眉沉思著。

【……】

「現在的媒體真是，這廢話說的一套一套的，都回家過年了，還擺什麼擺。」

在三維的世界中不可被觀測，或者只有部分能夠被觀測到，而無法被觀測到的那一部分在哪裡？

大年三十才剛剛過去，肚子里老媽包的餃子還沒消化完，他便已經回到了工作中。倒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還有這麼多人等著他，讓他根本閑不下來。

若是往常的話，不管是什麼樣的課題，他都會努力趕在新年之前結題，盡量不讓工作影響到生活。

就好像是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胸中的思路在一瞬間豁然開朗。

盧院士：「這才做了四次實驗，再樂觀能樂觀到哪裡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就放心看著好了，我對這個課題還是挺有信心的。」

「果然還是得注意休息啊……」

大年三十剛剛過去，金大物院的實驗樓，顯得有些冷清。

冰涼的寒風迎面吹來，讓他燥熱的大腦冷卻了些許，也將那積攢的疲憊和倦意吹散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就休息了那麼www.hetubook.com.com一小會兒的功夫，思路便好像是打開了不少。

盧院士笑了笑說：「人就活這麼幾十年，這麼急著躺下幹啥？不著急，我心裡有數。」

因為都是一個年代的人，兩位老教授也算是老相識了，即便研究方向不同，兩人的交情一直以來都很不錯。

從小艾的「手」中接過咖啡抿了一口，感覺困意漸漸散去的陸舟關上了窗戶，重新回到了書桌前坐下，看著那一張張圖紙和草稿紙上未完成的算式再次陷入了沉思。

【大批華國學者撤出滬上，IMCRC陷入停擺，750GeV特徵峰蹤影難尋！物理學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捏在指尖的筆鋒微微顫動，一如陸舟此刻心中激動的心情。

包括他的老爹，也只是在年夜飯的飯桌上關心了他一句，便沒有再多說他什麼。至於小彤，自己也被學業上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空騷擾他。

沒有等待很久，香醇的咖啡香味兒很快飄進了書房。

關於750GeV特徵峰的信號，他已經研究有一段時間了。而關於其各種可能性的猜想，他也做過了無數種。

所幸的是，家人都很理解他。

他有一種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