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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就在李局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客廳的氣氛忽然有些微妙的沉默了下來。

本來他還打算拿比特幣試一下手裡的刀快不快，結果還沒等到他動手，整個比特幣市場就原地爆炸了，只留下了一地雞毛。

喝了一口咖啡，不怎麼感興趣的陸舟隨口回了一句：「哦？」

陸舟：「不客氣，多喝點熱水。」

「這種小事兒就別提了，」李局長笑著擺了下手，眉飛色舞地說道，「你是不知道，昨天滬上結束的亞太網路信息安全峰會，那個維爾加斯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

幾乎整個區的警車都出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搞什麼大規模反恐演習。

如果站在時間的高度來看，人類的歷史就是去中心化的過程，而區別僅僅只是在於這個過程是在激烈的衝突中完成的，還是有一個緩慢漸變的過程。

這麼一鬧倒是沒把裏面的科研狗們給嚇到，不少人甚至站在窗邊看熱鬧。

另一些虧慘了的玩家們就比較有意思了，直接坐高鐵飛機磁懸浮來了金陵，拉著「還我血汗錢」的橫幅找到了金陵高等研究院，直接把大門口給堵了。

李局長：「哎！您真是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誒誒誒，慢點慢點，都灑了！」

然而就在陸https://m.hetubook.com.com舟以為他會換個話題的時候，這個老頭卻是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發奇想開口道：「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陸舟：「我們倒是沒什麼麻煩的，倒是麻煩你們了。」

「……您看著我幹什麼？我這不是好奇嗎，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如果想要終結這種不平等的剝削，要麼是出現一個強有力的世界央行，將全球經濟作為一個整體來制定貨幣政策。要麼便是誕生一種全世界通行、足夠可靠、且又不受各國央行貨幣政策干涉的世界貨幣，讓它完全依靠市場的規律自我調節，供各國央行自由買入作為對沖。」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舟是一臉懵逼的。

有本事去砸了華爾街啊？

上次清掃間諜網還有幾個漏網的下線沒有清乾淨，在失去了來自北美的聯絡之後，這次藉著比特幣市場的動蕩，自帶乾糧地A了上來。

被盯得心裏有些發毛，李局長終於忍不住沒好意思地笑了笑，乾咳了一聲說道。

「你這還是好的了，」李局長喝了口茶，笑著說道，「你是沒見過那些因為隔壁樓盤降價，帶人去砸了售樓部的業主。會玩比特幣多少還是有點文化，拉個和_圖_書橫幅寫個大字報倒還算溫和了，就是給你們的工作添麻煩了。」

也許，一個由強大的信用實體作為擔保的數字貨幣，會更加靠譜一些。但話又說回來了，數字貨幣的特點正是不受到主流經濟體的控制，一個由信用實體作為擔保、且被完全掌控的數字貨幣，還能算是數字貨幣嗎？

畢竟研究院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保安隊長帶著人往門口一站，遠遠看去就和一堵牆似的。光是那殺氣騰騰的架勢就讓門口的人只敢在外面徘徊，不敢往前冒進一步了。

畢竟某位總統可是自己說過——如果美股暴跌，總統應該坐著火箭飛向太陽。

眼看陸舟打算幫自己倒茶，李局長頓時一臉受寵若驚地擺手說道。

沒有任何現實存在的東西作為擔保，甚至連信用實體都不存在，說穿了也只是個比較難的數學遊戲而已，因此才會在量子計算機誕生之後，被輕而易舉地戳破。

不打任何商量，隨著警車趕到現場，堵門的全部拘留，帶回局裡登記，並且挨個詢問從哪兒買的幣。

陸舟不是很懂經濟學，相比之下學姐和他妹才是專家，因此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裝逼，也不開口說話。

「我幫你倒杯茶吧。」

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的專案組組長立刻和*圖*書將消息報告給了上級。

「不用不用，我這杯還沒喝完，待會兒自己倒就行了。」

似乎是牛逼吹的累了，李局長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從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最後，國安的人也進了專案組。

「維爾加斯？」

陸舟皺了下眉頭，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搭梯子去國外買的暫且不管，那些沒有資質的灰色購買渠道，很快被經偵的專案組帶隊抄了老家，一個都沒放過。

然而遺憾的是，無論是比特幣還是其它數字貨幣，雖然延續了這一精神，但卻並沒能將它完全實現。

顯然，在通訊安全的問題上，國會已經與白宮出現了嚴重的分歧。在白宮還沒有對這次網路信息安全峰會表態的前提下，國會已經通過自己的程序委派了人員過來參會。

「這些人真是瘋了。」

做空比特幣的又不是我，找我抗議有毛線用。

這種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東西本身就不受支持，現在還跑來鬧事兒，拉橫幅拍視頻，純粹是活膩了。

陸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靜靜地喝著咖啡。

「不只是如此，凱恩斯經濟學更是從未過時，發達國家只需要通過很簡單的方法，就能將本國的通脹輸出到不發達國家，讓別人來替自和-圖-書己承擔繁榮過後的代價。」

至於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美股糟糕的表現把所有人都給嚇壞了。

坐在自家的客廳里，從李局長口中聽完了事情的後續，陸舟搖了搖頭說道。

尤其是帶頭鬧得最凶的那幾個，把家裡的通訊設備翻了個底朝天都查不到比特幣交易的痕迹。

然而，相比起研究所里淡定的研究員們，園區的領導就沒那麼淡定了，一聽說高等研究院的大門被堵了，嚇得差點沒因為心臟病被送去ICU。

聯邦通信委員會直接對國會負責，而國會——尤其是參議院，代表的是美國大資本家的利益。

「……不過說實話，雖然數字貨幣這玩意兒不受監管，不討人喜歡，但作為對去中心化金融的嘗試，比特幣這麼快倒下，對我們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些人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長的，才會把這口大鍋扣到他的頭上。

至於他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說來也挺有意思。

本想著鬧騰一下再申請個zz避難的，好移民心目中的天堂，結果剛一露頭就被一鍋端了，這次多半是得牢底坐穿了。

「通過量子演算法，來生成一種基於量子加密技術的數字貨幣？」

「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不管這事兒……那個維爾加www.hetubook.com.com斯，是聯邦通信委員會的理事長，」李局長笑著說道，「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絕大多數虧了的，都是掉的牙吞到了肚子里，再氣也沒辦法，總不可能殺上華爾街吧？

雖然國會並沒有將總統綁上前往太陽的火箭，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沒有翻臉已經相當的克制了。

「經濟全球化是大勢所趨，但與之矛盾的是，當我們的國際社會已經完成了從兩極世界到多級世界的過度時，國際社會的貨幣體系卻除了將擔保品從貴金屬換成了國家信用之外，從二戰到現在就沒有本質上的變過。」

陸舟：「什麼可能。」

緊接著，更有意思的事情來了，查著查著經偵的人忽然發現，有點不對頭，這裏面有幾個人不是特么的炒幣的啊？

到這裏，一切才算是終於水落石出。

比特幣崩了？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陸舟伸手拿起的茶几上的茶壺。

這是一個相當矛盾的問題。

本來，17年華國央行下發的文件就已經定調，比特幣屬於一種虛擬商品，否認了它的貨幣地位，禁止國內金融機構和支付機構提供使用以及購買比特幣的工具。

在1994年，凱文·凱利曾在《失控》一書中以蜂群來舉例，由此提出分散式結構，大概是對這一精神最直觀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