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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了發送的按鈕，陸舟便關掉了郵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桌上的草稿紙上。

「紙質媒體行業不景氣，通過噱頭吸引觀眾也是正常的……」看著居然都閑的開始讀報了的陸舟，來這邊串門的威騰不禁饒有興趣問道，「怎麼樣，有一點頭緒了嗎？」

「虛空？是個有趣的名字，」威騰聳了聳肩膀，「但就像我說的，這沒有任何意義。」

新郵件？

然而如果他將這些東西寫在論文上，一定會有人懷疑他年紀輕輕就瘋掉了。

陸舟笑著搖了搖頭，敲下了一行字回復道。

「可能是的……」陸舟想了想，「假如，我說假如，在構成宇宙的n條弦之外，存在著一條第n+1條弦，它不屬於我們所熟知的宇宙，貫穿宇宙的一生。它就好像……是牆上的一面牆，湖中倒影的湖。」

時間不可逆，這也是物理學的基本定理——或者說共識之一。

這些搞媒體工作的，總是能用各種奇葩的解讀方式，將他的鼻子一次又一次地氣歪。

這算是打招呼嗎？

看了幾行感覺辣眼睛，陸舟一臉嫌棄地將報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這種報道他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等等！

看到這行標題，陸舟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還有誰也說過嗎？」

「除非來自時間的另ｈetｕboｏｋ•com.ｃom一側……」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陸舟張了張嘴，但很快便搖頭否決了自己的猜測，「這不可能……這比質量和能量憑空增加還要不切實際。」

尤其是在mathoverflow這種牛人云集的論壇上，已經有不少數學界的大牛，開始興趣盎然地討論著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會不會給數學帶來一些啟示？

威騰：「除非？」

先是某位斯坦福大學的教授表示，如果不是月面對撞機出了問題，他就把平角褲和系在腰上的皮帶一起吃下去。

是偏相關討論的貼文裏面，至少有九篇是抒發難以置信的情緒。

懷著疑問，陸舟登陸了郵箱，點開了那封未讀郵件。

任由思維發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你想到了什麼？」

陸舟的眼睛忽然微微睜了下。

「這些人寫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就不打個草稿嗎？」

不管能不能發現問題所在。

再然後是牛津大學的某位教授站了出來，觀點基本也是類似，不過他倒是沒有懷疑是對撞機出了問題，而是將誤差的來源歸於統計學上的問題，認為是IMCRC負責這一項目的研究人員鬧了一個大烏龍，IMCRC應該立刻成立專家組，對探測器採集到的數據進行重新分析。

至於為什麼這麼說，和圖書理解起來可能有些複雜。

臉上浮起了一絲古怪的表情，陸舟順著郵件繼續往下看去。

至少，他得為下一次實驗，做足充分的準備……

在聽完陸舟的話之後，威騰挑了下眉毛。

但，也只有他自己能夠證明，自己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了……

正確地理解「三組實驗數據出現反常的質量膨脹現象」就這麼困難嗎？

「不知道，數學不討論具體存在的東西，但我知道質量和能量是不可能憑空增減的，除非……」

除此之外，甚至不只是物理學界，就連數學界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很抱歉我最近沒有時間，等我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再說吧。】

一個超前的理論是可以被接受的，但如果一個理論跨度之大已經上升到了妄想的程度，恐怕沒有人會輕易點頭。

也許他真的發現了什麼，才會說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這樣聽起來荒唐的論斷。

退一萬步，就算物理學的大廈被推翻，永動機也一定是個偽命題。

「在來到IMCRC之前，我在CERN至少工作了三十年的時間，但這樣古怪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到，」端著咖啡杯走到了陸舟的辦公桌旁邊，威騰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站在一位數學家的角度，你覺得多出來的那部分質量可能來自哪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cｏm裡？」

大概不會。

後半句話，是陸舟從一個「人」那裡聽來的。

雖然不能排除以後會出現新的發現，重新定義時間這一概念。

頓了頓，威騰繼續說道，「物理學的起點到大爆炸為止，討論在此之前的東西除了憑空想象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那裡是一切科學的盡頭，除非我們有一天能到名為宇宙的盒子之外，否則身處於盒子中的我們，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希望看到你所說的那個……」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有些同情愛因斯坦了。

「不要把我當成小叮噹之類的東西，關於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並不比你更多。」嘆了口氣，陸舟伸手握住滑鼠，點開瀏覽器登陸了他熟悉的物理學論壇掃了一眼。

真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嗎？

而另一邊，Arxiv上已經有不少名不見經傳的教授，已經開始對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現象提前下注了。

陸舟回到了辦公桌前坐下，打開了電腦。

即便質量不再守恆，也不至於連1+1=2這種全宇宙通用的演算法都被顛覆吧……

當看到郵件的署名時，他微微愣了一下。

「納什……你也許認識，他是一位被精神的痛苦所折磨的天才，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我還是挺喜歡和他探討數學問題的。」

「虛空，」看著正在困擾和圖書該如何去形容這一概念的威騰，陸舟搶先一步開口說道，「我打算這麼稱呼它。」

雖然陸舟也很懷疑，會不會是對撞機出了問題，或者是探測器同時壞掉了，但故障出現的如此一致，實在讓人很難信服這種說法。

小艾：【主人，有新郵件。(·▽·)】

至少在地球上是的！

「看來你偶爾也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想要搞清楚這一點首先必須明確，至少在主流物理學界的觀點中，時間不是一個「東西」，也和構成宇宙的維度沒有任何關係。嚴格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標度」，伴隨宇宙大爆炸而出現，指向宇宙的終點。

中本聰？

「言歸正傳，關於你說的那些……我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但就像我們同樣無法證明它一樣，討論這種事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整個一上午，陸舟都在煩惱著這件事情。

還有現實生活這層意義上。

不出他的意料，物理學界果然原地爆炸了。

想要找到可靠的線索，必須得通過嚴謹的計算。

畢竟理論物理學這個方向實在是太難了。

【我想和你聊聊。】

陸舟不太懂這個啟示到底意味著什麼。

據說那位老人的晚年過得相當「凄慘」，這種凄慘不只是政治上遭到的懷疑和排擠，更加源於他所鍾愛的物理已經將他拋棄。

「那真是太www.hetubook.com.com遺憾了。」

整個正文，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人們尊敬他，但已經不再相信他，青年時代絕對權威的光環已經從他身上褪去，就像他臨終前在黑板上計算的東西已經沒有人能夠理解一樣，人們也早已不再試圖去深入這位老人近乎錯亂的精神世界，更不是那麼地在意他又說了些啥。

IMCRC什麼時候說過質量不再守恆了？他這個理事長咋沒聽說過？

但至少現在，陸舟沒有從IMCRC的最新發現中，看到這樣的跡象。甚至於可以說，與其用時間的概念來解釋多出來的這一部分質量，還不如將它歸結于虛空——

威騰開玩笑道：「比弦論還要不靠譜？」

這種難不只是學術意義上。

這已經不是科學直覺了。

就在這時候，一串氣泡從右下角彈了出來。

中午吃過飯。

時空的曲率在某處可能發生變化，但它指向的方向一定是不變的。

敏銳地捕捉到了陸舟臉上表情的變化，威騰連忙追問道。

「一種……可能有點不太現實的可能性。」

而是任務本身的標題就已經暗示了它，問題到底來自哪裡。一切矛盾的根源全部指向了那個n維之外的額外維，那個比宇宙大爆炸更加古老、比時間更接近永恆的存在。

【震驚！IMCRC最新結果，質量不再守恆！永動機或許不再是一個偽命題！】